裘珍蔓為家里的情況發愁,媽媽去年摔了一跤,沒好好治,落下了病根,一瘸一拐的,地里的活做不了,爸爸年輕時候脾髒破裂,做不了重活,只能到處收破爛賺點蠅頭小利,弟弟妹妹還小,正是嗷嗷待哺的時候。自己大學里的開支雖然不大,但要從如此拮據的家里省出來,實在是捉襟見肘。裘珍蔓決定,自己去打工,賺些生活費也好,勝過伸手問家里要。她實在看不了爸媽那兩張愁苦的臉了。
高中同學霍新全已經升級成為裘珍蔓的男朋友了。兩人恰好考了同一所大學,雖然不在一個系。霍新全高中時就喜歡裘珍蔓,但學業為重,苦苦壓抑著自己的感情,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他發動了猛烈的追求,最終順利抱得美人歸。裘珍蔓對霍新全談不上特別的感覺,但是他忠誠踏實,對自己關心備至。在外地抱團取暖勝過自己一個人舔舐傷口。所以,裘珍蔓也就慢慢敞開了心扉。經過半年的相處,裘珍蔓發現霍新全對自己特別好,事無巨細,都能為自己打算。裘珍蔓也越來越依戀霍新全,沉浸在被人寵,被人愛的幸福中。
裘珍蔓找了一家私營企業打工,實習工資比較高,名義上叫助理,實際上就是打各種雜,必須要隨叫隨到。
這不,已經晚上九點了,會計部主任叫她回辦公室拿好文件,送到指定地點讓老板簽字。裘珍蔓只好跟男朋友報備了一下,出門去送文件。霍新全本來想要送她去,但他們系里有活動,他是主持人,抽不開身,所以只好讓裘珍蔓自己注意安全。
裘珍蔓來到凱德賓館的總統套房,她听說老板喬鼎天常年在這里辦公。打工幾個月了,她只見過老板一次,是一個三四十歲精明能干的男人。目光銳利,聲音洪亮,訓斥員工來毫不留情,讓人不寒而栗。听說老板有兩個老婆,每人一幢別墅,分開住。她沒見過老板的大老婆,但那個素以美貌著稱的二老婆卻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確風華絕代,貌美如花,連女人見了都怦然心動。喬鼎天對這個二老婆是百依百順,寵愛至極。
裘珍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忐忑,按響了門鈴。
門打開了,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酒氣。裘珍蔓定楮一看,是喬鼎天,紅著臉,滿嘴酒氣。裘珍蔓忍不住捂住口鼻。
“怎麼?嫌棄我?”喬鼎天凜冽的眼神掃過來,裘珍蔓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背脊上汗水蹭蹭冒出來了。
裘珍蔓趕緊將手移開,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鼎天眯起血紅的眼楮,打量她,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驚恐不定,小嘴巴紅艷艷的,還有酒窩若隱若現,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來干什麼?”
“我……我來送文件給老板簽字。”裘珍蔓趕緊從包里拿出文件。
喬鼎天靠著門框一甩頭︰“唔,進來。”
裘珍蔓怯生生地前腳剛走進,後腳喬鼎天就關上了門。門鎖的 噠一聲,嚇得裘珍蔓心慌慌。她有些不知所措,雙手緊張地地捏著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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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給我。”喬鼎天從她手中抽出文件,坐到沙發上,翻閱了一遍,然後刷刷刷幾下簽好了名字。
裘珍蔓接過文件,放進包里,正打算離開。
“給我倒杯水。”喬鼎天仰面靠在沙發上,松開了脖子上的領帶。
裘珍蔓只好照做,走到門口轉角的台子上,找到開水壺,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端著走過來。
突然,裘珍蔓感覺腳下踩到一個圓滾滾的類似酒瓶子的東西,頓時重心不穩,人往前一栽,一杯水整杯倒在了喬鼎天的身上。喬鼎天從沙發上條件反射般跳起來,這水少說也有六七十度,澆在身上火辣辣的。
裘珍蔓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跑過來,一邊扯了紙巾幫喬鼎天擦身上的水,一邊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老板,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喬鼎天憤怒地捏住裘珍蔓的手,這點事情也做不好,沒用的家伙!喬鼎天正想咒罵,卻看到一雙如同小兔子一樣驚嚇過度的眼楮,蒙上了水汽,無助地看著自己。不知怎麼的,喬鼎天的腦袋里轟然一聲響,有些迷糊。
剛剛朱俏和商會會長說話的時候巧笑倩兮,讓喬鼎天大發雷霆,摔門而出來這里喝酒解悶。而此刻,喬鼎天的心里就像有一只小野獸,用細細的爪子不停地撓著自己。他答應過朱俏,以後一定只寵愛她一個。他也做到了,可是這個女人,走到哪里都是人們追逐的焦點。那些臭男人,拼命向她獻殷勤。喬鼎天的手微微發抖,裘珍蔓的手腕被捏得咯咯作響,疼得眼淚掉下來。
“老板,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裘珍蔓還沒說完,男人的唇就堵上了自己的嘴,酒氣,燻得裘珍蔓幾乎窒息。那個吻那麼熱烈,那麼焦灼,裘珍蔓拼命閃躲,卻被喬鼎天抓得更緊。一個翻身,喬鼎天將裘珍蔓壓在沙發上。雙手被牢牢地鉗制住,裘珍蔓拼命掙扎,奈何喬鼎天就像一頭發情的野獸。裘珍蔓的撕咬、拍打,反而激發了喬鼎天的欲望。他喪失了理智,扯破了裘珍蔓身上的衣裳……
喬鼎天終于停止了動作,翻身從裘珍蔓身上下來。裘珍蔓面朝里默默地流著淚。她和霍新全約定,結婚那天把自己完整地交給對方,在這之前,發乎情止乎禮。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淚水像小溪一樣汩汩地往外流。喬鼎天皺了皺眉,抓起地上自己脫下的襯衣,扔在她身上,勉強蓋住了裸露的身體。
喬鼎天不再看她一眼,轉身走進了浴室。听著浴室傳來的嘩嘩的水聲,裘珍蔓只覺心里一陣荒涼,就像秋風掃過的原野,空蕩得讓人發慌。
喬鼎天洗完出來,看著沙發上依然蜷著身子無聲哽咽的裘珍蔓,皺皺眉,沉聲道︰“去洗個澡,我等下讓人給你送衣服。”
喬鼎天為了向朱俏示威,決定將裘珍蔓收為第三房,給她買了別墅,買了汽車,還給裘珍蔓的父母一大筆錢。裘珍蔓只是木然著听從一切安排。這是命,看著父母歡天喜地的神情,裘珍蔓沒辦法視若無睹。她不忍心掐滅他們的希望,只好委屈自己,只好犧牲霍新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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