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終于聯系上了喬青雲,第二天一早喬青雲趕到了醫院。
簡美壬因為晚上和米蘭輪流看護,所以有些疲倦,見天色微亮,就控制不住地趴在朱俏的床頭打起了盹。
喬青雲悄悄地走過來,看了看閉著眼楮的朱俏,她的臉色已經好了不少,手臂上纏著的紗布讓喬青雲一陣心疼。
簡美壬的臉埋在發叢,喬青雲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簡美壬立刻驚醒過來,慣性一般拉住朱俏的手答應著︰“俏俏,我在。”
喬青雲看到簡美壬這樣緊張,又感動又心酸。
“丑丑,謝謝你。”喬青雲攬住簡美壬的肩膀。
“你回來啦?”簡美壬仰起頭,一雙眼楮頓時光芒閃爍。
“嗯。”喬青雲默默點頭,“昨天辛苦你了!”
簡美壬握住他的手,看他略有些憔悴的臉,頗有些心疼︰“你急壞了吧?”
“米蘭說你在,我放心多了。”喬青雲反手握住簡美壬的手,細細地把弄著。
這時,朱俏緩緩睜開眼楮,小聲地叫︰“丑丑!”
“我在。”簡美壬趕緊掙脫喬青雲的手,握住朱俏的手,喬青雲也伸過手握住朱俏的另一只手︰“媽媽,我也在。”
“雲寶,雲寶,我的雲寶。”朱俏看到喬青雲,滿臉爬滿了淚水,一時間泣不成聲。
“俏俏,對不起,又讓你受苦了。”喬青雲將朱俏從床上輕輕扶起來,撥開她蓬亂的發絲,溫柔地說。
“怕,好怕,那個壞人,又來啦!”朱俏撲進兒子的懷里,瑟瑟發抖,一雙空洞無神的眼楮里流露出驚懼與恐慌。
“什麼壞人?”喬青雲馬上變了臉色,“媽媽,你說清楚,什麼壞人?”
“我不知道,啊,啊,我頭疼。”朱俏被喬青雲大聲一喝,嚇壞了,臉色煞白,捧著腦袋連連喊疼。
簡美壬拍拍喬青雲的肩膀,示意他別急︰“青雲,慢慢來,不要催她。”
“好,俏俏乖,俏俏別怕,雲寶在。”喬青雲將朱俏摟進懷里,用下巴磕在朱俏的頭上輕輕摩擦,滿眼眶蓄滿了淚水。
簡美壬在一邊看著,也默默地擦拭眼淚。
這時候,裘珍蔓和喬白露一起走了進來。
听到腳步聲,俏俏敏感地將身體縮進喬青雲的懷里。喬青雲硬生生將眼淚逼回眼眶,緊緊摟住媽媽,轉身看見是裘珍蔓母子,繃緊的脊背才稍稍放松下來。
“小媽,白露,你們來啦。”喬青雲側過身跟他們打招呼。
“二姐好點了嗎?”裘珍蔓也沒走近,隔著幾步遠往喬青雲懷里的朱俏打量了幾眼。
朱俏伸出腦袋看了一眼裘珍蔓和喬白露,又慌張地將身體縮回去。
“還可以。”喬青雲輕輕拍拍朱俏的身體。
裘珍蔓收回打量的目光,拍拍胸口︰“那就好,前天……真是把我嚇壞了……”
“小媽和大媽一起去看的我媽嗎?”喬青雲似乎想起什麼來了,他得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呀,我們是去跟你媽商量你結婚的事情。”裘珍蔓連忙回答。
“商量?”平時三人都難得登門,這次同時去了三個,這已經相當蹊蹺,再說,他們幾個跟神智不清的朱俏去商量什麼,不是很奇怪嗎?
“也就是告知他一聲,你訂婚了,過陣子就結婚了,總不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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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青雲打心底里還是難以接受這種說辭,所以他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哦。”
“我們在你媽房間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後來你爸也來了,不到半小時她就……”裘珍蔓繼續回憶著當時的情形,說到後來,臉色也有些變了,似乎還是心有余悸。
“你們一直都在一起嗎?”喬青雲現在最關注的是媽媽為何會病發。
“是的,我們坐著講了會胡小姐的事,然後……哎呀……”裘珍蔓似乎終于想到了什麼,語氣變得猶疑起來。
喬青雲頓時放開媽媽,讓她躺好,站起來問︰“怎麼了?小媽,你想到什麼了?”
“我記得我走開過,問你們山頂別墅的專門做泡菜的林老太拿了一點泡菜。”
“那時候我媽的房間里剩下誰?”喬青雲緊張地問。
“那時候你爸還沒來,只有我和你大媽,不過米蘭也在的。”
“米蘭?”喬青雲眯起眼楮。
“三少。”這時候米蘭正從外面買了一些吃的回來,看見喬青雲滿臉烏雲,又正好听到自己的名字,趕緊緊張地跑上來。
“我小媽出去的時候,你和大媽在一起,是嗎?”喬青雲冷冷地問。
“大太太讓我出去,說我站著礙眼,把她當賊防。”米蘭還記得大夫人說的話,當時她不敢反駁,又不能留朱俏一個人,正是進退兩難。
“然後呢?”喬青雲的雙眉緊緊鎖在一起,面色凝重。
米蘭定了定心神,向喬青雲匯報︰“正好董事長打電話來,我就走到門口去接電話了。”
“董事長有什麼事情?”喬青雲暗想,這會兒董事長也來湊熱鬧了?
“說過來看二夫人,問她精神狀態怎麼樣?”
“電話打了多久?”喬白露也追問了一句。
“大概有六七分鐘的樣子。”米蘭回憶了一下,“我打完電話進去後發現三夫人和大夫人都在了。”
“是的,等米蘭回來我已經在那里了。”裘珍蔓也確認事情經過就是如此。
喬青雲深吸一口氣,他得好好梳理一下。難道這五六分鐘里,項冰荷有意刺激了朱俏?可是用意呢?是為了替自己兩個兒子解氣?可這樣一來,她不是把當年毀容案件的嫌疑攬上身嗎?她會那麼傻嗎?
裘珍蔓看著陷入沉思的喬青雲,走上來牽住他的手說︰“雲寶,我們也很愧疚,好心辦了壞事,害你媽媽病發。”
“小媽,你無需自責。我媽這病,本來就時好時壞的。”喬青雲這才回過神來。
“希望她能早日清醒,能看著你成家立業,最好還能幫你操持婚禮。”裘珍蔓看著一邊一聲不出目光呆滯的朱俏,有些嘆息。
喬青雲重重地握了握裘珍蔓的手,沉聲道︰“小媽,謝謝。”然後他轉向喬白露說︰“白露,送小媽回去吧,這里有我和丑丑。”
喬青雲這麼一說,裘珍蔓才注意到身邊還有一個簡美壬,不禁疑惑地問︰“這位小姐是……”
“小媽,她……是我媽的心理陪護。”喬青雲解釋道。
“心理陪護?”裘珍蔓還真沒听說過這樣一個行業。
“媽,她也是我的朋友,叫簡美壬。”喬白露則有些興奮,當即向媽媽介紹簡美壬。反正只要簡美壬樂意,他隨時都可以將簡美壬帶回家見家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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