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小愛做了一個夢。
目光所及之處遍是白茫茫的雪。
天色烏青青的,狂風挾帶著雪花刮在臉上,生疼。
再往前走,一步,兩步,一步,兩步。卻永遠動不了。
“保護殿下!”
天小愛猛然睜開眼楮,卻見坐著的這馬車不知什麼緣故已經飛奔到了懸崖邊,溫如歌還閉著眼靠在馬車內壁,似乎一無所覺。而洛書音也不知在了哪里。
正欲強行破開馬車的天小愛只覺眼前一花,溫如歌就這樣直直地被馬車的顛簸給抖了出去!
天小愛心下一緊,使出內力把馬車震得四分五裂,跟著溫如歌縱身跳下了懸崖。
剛洗干淨一籃百香果的洛書音見了這一幕驚恐交加,把百香果推到隨行人懷里,作勢就要跳下去。
結果卻被一旁的廖西河給攔住了。
洛書音急得雙目赤紅,“你干什麼?你讓我去找殿下!”
廖西河淡淡地說道:“你下去了反而是徒增負擔,公主自有分寸”。
洛書音急得直跺腳,兩根艷麗的眉緊緊地皺起:“你說她怎麼說跳就跳?說跳就跳?啊?!”
廖西河臉上神色不變,只是吩咐隨行的人一起下懸崖找殿下。
天小憐望著這些又急又怕的眾人,心里卻有一種怪異的滿足感。
天子歌黑沉沉的目光掠過懸崖下,不知在想什麼。
天小愛自跳下懸崖,首先就是把溫如歌撈起,松了一口氣後抽出腰間的匕首緊緊貼著崖面往下滑去。
坑坑窪窪的崖面給了她可乘之機。除了忍受了一路劃到了她腰上腿上的尖利石刃,終究還是平安回到了地面。
天小愛疼得直咧嘴,伸手將自己腰上腿上汩汩往外冒的血止住,便為溫如歌把了把脈,卻突然發現溫如歌脈象極不穩定,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天小愛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把人扶起,拍了拍他的臉頰,喊道:“溫如歌?溫如歌?”
“溫如如?溫歌歌?如小歌?如歌小?”
溫如歌的眼睫微微顫動,但很快天小愛就發現這人完全不對勁兒了。
渾身開始發冷,臉迅速變得蒼白沒有血色。甚至睫毛上都升起了一層冰霜。
“冷……好冷……”,溫如歌低聲呢喃,整個人看起來脆弱無比。
天小愛趕緊坐下來,將溫如歌背對著自己,運起赤蓮神功開始給他輸送內力。
溫如歌如同冰塊一樣全身冰寒,一接觸到天小愛這個大火爐,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她懷里靠。
“娘親……娘親……”
一邊喊著,還一邊吻上了她的唇。極盡瘋狂地掠奪城池。
天小愛被溫如歌撩撥地忍無可忍,終于破了功把人給推到,攔腰坐在他身上,臉色發紅地喘了口氣,抹了抹嘴唇,頓時“嘶”地抽了一口氣。
“這白眼狼沒事咬那麼狠干嘛?”
“屬狗的嗎?”
恰逢此時,溫如歌睜開眼,正好看見天小愛叉著腰,憤憤不平地跨在他身上,嘴唇還腫得跟香腸似的,頓時惱怒異常。一腳把天小愛給踢下身去。
天小愛歪了身子,險險用左臂穩住身形,看向溫如歌的目光又驚又怒:“你他媽沒事踢我干嘛?你難道不僅屬狗還真屬白眼狼嗎?我把你救下來你就是這樣對我又咬又踢了?”
天小愛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她真覺得委屈,平白無故被人佔了便宜還被人踹。她就那麼好欺負嗎?她可是……她可是什麼來著?
天小愛撫著頭,眼里閃過一道藍光。哦對了,她可畢竟是鳳鸞長公主!哼!
小小臣民之子可不知誰給他這麼藐視權威的膽子!
溫如歌卻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問道:“你說我?對你又咬又踢?天小愛,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見色起意,就不要說什麼冠冕堂皇之詞!”
天小愛恨得磨著牙齒問道:“我血口噴人?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溫如歌站起身來,甩了甩衣袖,冷哼了一聲:“那我寧願摔死,也不願跟你有任何瓜葛!”
天小愛瞪大了眼楮,紅唇微啟,卻不知說什麼話。一口氣是悶在胸口不知從哪里發出。
明明是她被佔了便宜,她都沒有計較!天小愛摸了摸臉頰,有點吃驚,她居然忘了戴上系統提供的面紗!不過幸好也戴了一副遮蔽了半張臉的面具。
“殿下!殿下!”
“如歌!如歌!”
不遠處傳來 的聲音和人的叫喊聲,天小愛松了一口氣,也站了起來,知道是天子歌他們找過來了。
急忙沖著有聲音的那邊招手喊道:“我們在這兒!”
果然,天小愛話剛一落下,遠遠就听到了他們更加清晰的腳步聲。
待到終于見到人了。首先就是天小憐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撲向了溫如歌的懷里,嚶嚶地哭著:“如歌,我以為……我以為我再也見不著你了”。
天小愛翻了一個白眼,頭痛地別過臉去:這攻略對象給她戴綠帽子也不知道避開她,一點都不走心。
溫如歌靜靜地攬著天小憐,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她的背,輕聲地安慰道:“沒事”。
洛書音眼楮紅紅地走過來,嘴嘟得能掛上一個油瓶,捏緊了天小愛的手腕,恨恨地說道:“殿下最討厭了,以後可不要再做這種危險之事”。
廖西河握緊的雙拳緩緩掙開,無視了掌心血與汗。
天小愛只覺得這些人大驚小怪,特別是天小憐哭哭唧唧地實在令人討厭,一把把天小憐從溫如歌懷中扯開,怒道:“本殿的男人還輪不到你安慰!”
卻沒成想這天小憐的身子似乎太過于弱不禁風,往後退了兩步就自己崴了腳,倒在了地上眼淚突然就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天小愛見不得人哭,更見不得女人哭,頓時臉上冷了神色。
天小憐的那個心腹丫鬟趕緊攙扶著天小憐,頓時也哭了出來:“我們公主不過是人心善罷了,結果卻被殿下這樣誤解……以後得罪了殿下,這可怎麼辦啊……”
“心善?那為什麼不關心關心我這個姐姐?”天小愛嗤笑一聲問道。還想反再說什麼,不知哪兒來一股大力把她扯了過來,腿上和腰上因為被撞到頓時傳來鑽心的疼痛。她一抬頭,只見天子歌的臉黑沉沉地,眼楮里似乎有火光沖天——
“你的確太過于無理取鬧”。
天小愛頓時心里悶疼,她說不清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只覺得一口氣梗在喉嚨里,再也不能吐出來。
掙開天子歌的懷抱,推了他一把,冷冷地看著他們:“我就是無理取鬧怎麼了?”
“你們能把我怎樣?”天小愛一邊這麼說道,一邊往回去的路慢悠悠走著,卻被目光極其毒辣的廖西河給攔住,“你的腿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