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愛子只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巽還沒有見過她這樣雲淡風輕地跟自己說過話,突然間也有些不習慣了。她往常都是看到自己渾身炸毛充滿戒心,而今天,卻以這樣一副神色和自己說話。他的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了起來,卻知道現在她的心里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自己。他松開了她,說道︰“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喊我吧。”
“不必了,你就坐在這里吧。我睡覺。”她說著,拉緊了身上的那床紗被,就著自己剛才睡過的地方躺下去。
連紗被和枕頭都還是太子的馬車上的,怎麼一覺醒來,她卻和這個人在一起。她閉上了眼楮,嗅著枕頭和紗被上熟悉的淡香味,眼楮不知不覺又有些酸酸的了。多麼希望這只是個夢,等到夢醒來,她就還在太子的馬車上,一切,只不過是個噩夢。恩,一定是的。
只是這種噩夢一旦成了真,又怎麼可能再發生第二次。于是,當她再次清醒過來時,她睜開眼楮,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馬車上了,而是躺在一張不好也不壞的床上。她往床外看去,很平常的擺設,就是些桌子椅子櫃子的,看上去不像是哪個房間,應該是客棧的房間才是。她想到了這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賭氣翻過身面朝里面,閉著眼楮,決定眼不見為淨。
開始的時候還可以,可是時間長了,她可真是有心無力了。為什麼,餓啊!你說一般的餓也就算了。可是她可是從昨天被抓到現在是粒米未進,現在是餓地頭暈眼花,竟然是連睡都睡不著了。
怎麼辦,她仔細地听了听,旁邊好象沒有什麼動靜。她緩緩地坐起來,想去穿鞋,一低頭腦袋暈地不行。等著那勁兒過去,她走到了桌邊先就著那水灌了三杯。等到肚子里面稍微感覺到有些東西了,她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她剛打開門,正好就遇到了小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菜和飯。見她來開門,小二連忙說道︰“這位姑娘,這飯菜是這位公子叫我送上來的。”
她松開了一只手,讓小二進來,卻是一眼也沒有看小二身後的子巽。
巽就站在門口,看著里面坐在桌子邊上的女子。
看樣子,她應該很餓了吧,這一晚上睡到現在也沒吃東西。只是她一直死撐著,寧願在車子里面一個人悶著,也不願意開口和自己講一句話。他拿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即使她現在恨著自己,他還是要將她帶回齊國去。就算是為了自己,就算是為了她。他的眸子里面閃過一絲光芒,卻是微微地嘆了口氣,轉身往樓下走去。
潘愛子雖然看著那小二在上菜,可是注意力卻是放在子巽的身上的。注意到他往外面走去的動作,她的心里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好在走了,幸好走了。她根本不知道說什麼。雖然他好象對她很好,但是,那種好卻有點讓她感到壓力,一種從心底生出來的抵觸感。大概她也能感覺到吧。
小二將東西放下了以後,就出去帶上了門。潘愛子這才放松下來,手抓著筷子都在抖。她干脆先不拿筷子,直接用手掰了一只烤雞腿,開始大吃特吃了起來。
不過,暴飲暴食是不好的,她在努力咽下去的時候想著,不由地放慢了自己的速度,這個時候,她差不多已經有小半飽了。
雖然這個店看著不咋地,但是東西的味道還是不錯的。潘愛子一邊想著一邊喝了一碗湯,還打了一個嗝︰當真是酒足飯飽啊。
等到小二來收東西的時候,潘愛子雲淡風輕地靠在窗戶邊兒上,拿著一本書,听見他進來,微微地抬頭說道︰“這個菜有點咸,下次記得淡點兒。”
那個小二一愣一愣的,估計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優雅的女子能夠有胃口吃完這麼一桌菜,還居然這麼樣地給他說菜咸了。他只知道點頭,然後出了門後他才覺得這麼一幕如此的神奇,這個姑娘好奇特啊。
潘愛子坐在窗戶邊兒前面良久沒有動,其實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動不了。她剛才雖然在勸自己不要暴引暴食,但是,她的嘴還是背叛了她的心。她現在竟然是撐地一動也動不了。幸好剛才她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唬住了那個小二。誒,她現在也就是屬于扮豬吃老虎的類型的了。
等到終于可以走得動了。她起來圍著房子走上好多圈。
“公主在做什麼。”子巽一邊寫字,一邊問面前剛剛換班下來的暗衛。
暗衛回答道︰“屬下只瞧著公主在房間里來回走著,也不知道她是在干什麼。”
巽突然想起了剛才自己上樓的時候遇到的小二端著的菜,不由地嘴角掛了一絲笑容,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潘愛子走得腳都酸了,還是覺得坐下的時候有些困難。怎麼辦,繼續做運動吧。
等到終于不那麼撐了,她一頭倒在了床上。不是她想要變豬,而是實在是她的腳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的重啊。
睡了不知道多久,她的肚子里只感覺到一陣絞痛。初時還是隱隱作痛,到了後來,就是一陣一陣地抽搐著痛,似乎那胃的地方,有一只手在擰著扯著。她忍不住抱著肚子在床上打起了滾。不一會兒,她的額上就出現了細細的汗。
她掙扎著下床,直接奔了淨桶。坐了好久,她卻根本不能排出一點兒東西,可是肚子又疼地要命。她又在那淨桶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扶著牆站起來。她的手在系汗巾子的時候都在抖。
她一步一步地往門口挪去,走兩步,就覺得肚子里面嘰咕亂響。她很想再坐回淨桶。可是她知道這個絕對不正常,就算是坐再久也沒有辦法的。她終于挪到了門邊,用力地拉開了門閂,卻沒有了力氣再喊,只得靠著那門框慢慢地滑坐下去。
身體一陣一陣地發熱發冷,肚子的痛似乎散發到了全身各處,手腳貌似也沒有力氣了。迷糊間她只感覺有人抱起了自己。再然後,那人走動間,她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她想說什麼,一張口,卻是一股子酸氣冒上來,哇的一聲就吐了。
“大夫呢,怎麼還沒來?”她雖然迷糊,還是听得出來,這是子巽的聲音。
旁邊還有別的人在走來走去。她只覺得自己的胃里難受極了,歇一會兒就趴在床邊吐了。屋子里面都是一股嘔吐物的味道,聞著就更讓人惡心了。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光了。她只剩下靠在床沿兒喘息的勁兒,竟連吐似乎都沒有力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清涼突然貼在了她的太陽穴的地方,她瞬間感覺到腦袋里面出現了一絲清明。她睜開眼楮往著外面瞧了一眼,只見有一個白發蒼蒼的人似乎是大夫。她暈過去前腦袋里面只有一個念頭︰這大夫這麼大年紀了還不退休,還要出夜診,也挺不容易的哈。不知道會不會收小費呢?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開始還覺得肚子里面在咕咕地叫著,後來,她就覺得自己的肚子平靜了。她的心就放了下來,頭一歪,繼續睡去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又是饑腸轆轆了。可是這次她可沒這麼好命了,子巽親自端著一碗粥坐在床前看著她。
潘愛子本來很想很想念那些美味的,但是接過了那碗粥,有些訕訕地看了他一下,轉過身來,自己哆嗦著手一勺一勺地往嘴里舀。
“就只能吃這一碗,吃了以後就該吃藥了。”她正在想以什麼樣的借口讓他再給自己端一碗粥來,他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一樣搶在頭里說了。
她倏地一下轉過頭,眼楮里面露出糾結又懊惱的神情。本來以為是粥的話還能有幾碗的。她清了清嗓子,無比柔弱地說道︰“我是一個病人。”
巽點點頭,說道︰“然後呢?”
潘愛子連忙抬起頭來,很嚴肅地道︰“所以,大夫難道沒有說,作為一個病人,應該吃好點嗎?”
巽望著她,然後緩慢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大夫只說,等你醒了最多就吃一碗粥。”
潘愛子登時就有些氣結了,有些可憐巴巴地說道︰“可是我餓了很久了誒,昨天又吐了。你看我現在肚子里面一點兒東西也沒有,再怎麼也得讓我稍微感覺到飽才行啊。”
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門就開了。他的屬下手里托著一碗藥進來。屬下將藥遞給了子巽,然後看了眼潘愛子,有些遲疑地又看了看子巽。子巽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那屬下听了就自己下去了。潘愛子卻沒注意到那人的動作,目光卻緊緊地盯著那一碗藥,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卻覺得一陣泛酸。她抬起頭來,眼楮水汪汪地看著子巽,說道︰“那,我不吃那一碗粥了,可以不喝藥嗎?”
“大夫說,這副藥方要連續喝兩天,兩天後再換別的藥方。你是準備自己喝,還是我喂你。”子巽卻像是根本沒有听到她說的話一樣,手里端著藥看著她。
潘愛子登時就灰敗了,看著他,湊近了一點點,頓時那藥味就直撲她的鼻子。她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一陣惡心。
從小到大,她最怕的事情就是喝中藥。她喂太子藥的時候,自己都是盡量閉住氣的。而如今,她竟然要喝這麼大一碗藥嗎?估計她會成為第一個喝完中藥死的人吧。
巽也不催她,只是說了一句話︰“我听人說啊,這冷了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藥可是比熱的藥更苦。”
不過就是喝個藥嗎!她連打雷的晚上都扛過來了,還怕這個嗎。她想到這里,一把奪過了那藥,咕嘟咕嘟地就全灌進了自己的嘴里。
喝完了藥,潘愛子忍住了藥勁兒向上沖的感覺,將藥碗遞了過去,自己用手絹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將它吐出來。
巽將一個小瓷罐放在了她的身邊,說道︰“這里有蜜餞。中午的時候我再過來,你先休息吧。”
她本來想說什麼,無奈一張嘴瞬間就覺得那藥已經涌到了嗓子口。她連忙閉住嘴,像小雞啄米一樣地拼命點頭。
巽看了她的樣子,不由地苦笑。從來不知道原來她這麼的怕喝藥啊。還沒有見過哪家的姑娘這麼豪爽地像是大碗喝酒一樣地將藥干了的。不過,能喝下去就好。他得吩咐小二什麼的不準給她送吃的。昨天,也是自己失策了。千想萬想,沒有想到她竟然敢這麼吃東西,竟是那麼多的東西都吃完了。
不過,他的眼楮微微地眯了眯,她這樣子,不知道在那個太子的手上吃了多少苦。難道連一頓肉都吃不上嗎?幸好他將她救出來了。所以說,這個子巽同學,他真的是想多了。潘愛子只不過恰好是最無肉不歡的那一類型罷了。
潘愛子听到門砰地一聲響後,她立刻從床上奔下來,沖到了那瓷罐前面,倒出了好幾顆蜜餞,往自己的嘴里塞去。頓時嘴里的苦味就被那甜味給替代了。
她一連吃了好幾顆,也不敢多吃。饒是如此,也是甜地受不了了。她又連喝了好幾杯水才把嘴里的味道驅散。
不過全身都還沒有勁兒。她也沒有精神看書或者是什麼的,只能乖乖地回到床上。不過可能是藥起作用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前一天的確吃了太多,她當天下午找了好幾次淨桶。每次都讓她無比的憔悴,頭發散亂著。
巽真的是她的克星,一碗粥後他就準時端著一碗藥出現了。每到這個時候,她就跟自己上了十大酷刑一樣,又想拖,但是那冷藥的確比熱藥更惱火。她只好咬牙,覺得自己把這輩子的苦藥都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藥是純天然無污染的那種,反正她總覺得比現代的藥更苦了才是。不過濾地很干淨,幾乎沒有什麼藥渣。要是再讓她吃藥渣,她大概就去自裁了。
休息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她終于好了許多,身上也有勁兒了。而人的精神一旦恢復了,自然就會想做點事情。而潘愛子當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跑。
要逃跑的話,首先第一點,就是養足精神。不過鑒于那個子巽一頓飯給她一碗粥吃,根本就跟不上營養嘛。她沒有辦法,只好鍛煉身體增強體質。第一步就是做廣播體操吧。她打定了主意,這天早上等到將那藥喝完了以後,人都離開了以後,她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先將自己的頭發都挽了起來,然後將衣裳什麼的系好。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開始自己給自己喊著口號開始做起了第八套廣播體操。
而門外,那個負責看著她的兩人看著她的奇怪動作,不由地瞪大了眼楮看著里面的情景。看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悄悄地對另一個人說︰“我看她的樣子,不會是被什麼附身了吧。我去稟報一下主子,你在這里先看著。”
另一個人點了點頭,對他道︰“快去吧。”
于是那個人就急急地去找子巽去了。而子巽當時正在那里寫著東西,听了自己的下屬的回報,他抬起頭來,嚴肅認真地將她到底在做什麼,做了什麼動作,有什麼反應。听完了描述以後,他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去瞧瞧吧。”
他站在那門外,透過門縫兒往里面看去。潘愛子正在做跳躍運動。她的力氣還沒有完全的恢復,跳起來整個人都是虛的,腦袋後那一根馬尾辮不停地晃著。跳完了以後,她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不斷地喘著氣,額上的汗不住地往下滴著。
巽看了半天,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居然還很有興致地看了下去。那兩個下屬互相對視了一眼,不過自己的主子都沒說什麼,他們也就閉口不言了。
“沒什麼的,等她玩吧。她現在沒有什麼力氣,大概是睡地太久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隨她去吧。”子巽說著,邁步要往旁邊走,卻停了下來,又說了句,“吩咐廚房準備些克化得動的菜,和白粥一起送進去。”
“是,屬下遵命。”那兩人連忙答應著。
潘愛子卻不知道這些事情,只是在鍛煉完了以後,她一個人又走了好久才坐下。到了古代來談個戀愛偷了個懶居然身體就這麼的虛弱了,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這個樣子該怎麼跑。她決定給自己制訂一個鍛煉計劃。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午餐居然有菜誒,還有肉,不過很明顯是怕她多吃,就每個碟子里面一點兒東西。聊勝于無嘛!她還是很高興地將飯菜都全解決了。
刺客看向她,好象有點兒猶豫。
南宮澄海沉聲說︰“放箭!”
“不要放箭!”冰藍擋在羽林軍前面,擋住枝枝上了弦的利箭。
南宮澄海喝道︰“皇妃回來!放箭。”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冰藍已經沖近了刺客的身邊,與此同時羽林軍箭矢齊發,刺客身形一動,劍光閃爍,已經把身前利箭斬斷,冰藍一手猛地把烏雲豹向前一推,烏雲豹也身手了得,就地一個打滾出了刺客的劍光範圍,刺客一手抓住了冰藍。
南宮澄海喝令停止放箭,厲聲說︰“你要敢傷我朝皇妃,朕必然偵騎四出,四海追殺你,將你施以車裂之刑!”然後喝令︰“撤了箭陣。”
刺客冷笑一聲,冰藍被刺客挾持著騰雲駕霧一般地飛身上了宮殿的飛檐。宛如御風而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刺客帶著她落到了地上,伸手推開宮門走進去。
刺客放開了她,熟門熟路,去點燃了燈樹上的蠟燭。
在蠟燭點燃的那一霎那,冰藍看清了刺客的臉。他已經摘下了蒙面的黑巾。
慕容安岳?!是他。
她呆呆地瞧著他,怎麼會是他?不過自己早就應該想到,這般武功的人試問天下又有幾個呢?
慕容安岳轉向她,“嚇著你了吧?”
冰藍嘴邊露出一絲苦笑,“我早就應該想到,以你這樣的身手,冠凰國皇宮里只有你。”
慕容安岳不答,自己走到桌邊倒了杯茶,坐下喝。
“你為什麼要殺烏雲豹?”
慕容安岳把茶杯放下,淡淡地說︰“不為什麼。”
冰藍看著他,心里霎時雪亮,朝他點頭,“我知道了,烏雲豹是靈鶴國使者,你不願意靈鶴國與冠凰國聯手,想殺了他。”
慕容安岳抬起頭,鎮定自若,“是的,如果不阻止靈鶴國與冠凰國聯手,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不許你殺我義兄。”冰藍喊了一聲,接著像是威脅,“你敢殺烏雲豹,我就去南宮澄海那里揭穿你所做的事。”
“烏雲豹是你義兄?”慕容安岳有點兒吃驚。見冰藍點頭,他鄭重其事地說︰“好,既然你說不許我殺他,我就不殺他。”
他似乎有點兒受傷,“我一向尊重你,何必說什麼揭穿的話?”
冰藍見他點頭,這才開顏,“今夜皇宮必然會被封鎖,你出去會費一番周折,不如今晚留在這里。這宮室讓給你,我到隔壁去睡。”
冰藍走到門邊時,見到的就是慕容安岳的側面。映著月寒冷的輝光,竟有一種滲透進骨髓里的孤絕……她的心,也跟著一點點地柔軟起來……隨之而起的,是一種她自己也形容不出的憐惜,“懷岳,去睡覺吧。”她輕喚著,看他回頭。“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不會去揭穿你的,你別當真。屋子給你了。”
雪意愣了愣,她與皇姐雪箏一向並不和睦,但听聞她的死訊,仍然是感到心里難過。
“如今夜珈京師被圍,國不可以一日無君!我的小公主,臣拼死來到靈鶴國,就是為了接你回去,我夜珈的權杖不可以在你這一代失去,小公主,你要勇于承擔!”
預緬丞相把一柄沉重的瓖嵌著七色寶石的黃金權杖拿出來,高舉過頭頂,眼神熾熱如火,“這是夜珈勇士拼死沖破重圍送出來的黃金權杖,我夜珈宗族不可滅!”
雪意怔怔地伸出手去,接過象征著夜珈皇權的黃金權杖。
冠凰國大軍把夜珈國京師團團圍住,但夜珈城牆高大堅固,一時不易攻破。
慕容安岳在軍帳里看地形圖,忽然有人稟告,說已經按照國師的吩咐把人給接來軍中。
慕容安岳聞言露出了喜色,放下手中地圖,快步出了軍帳,只見一輛馬車停在帳篷前。他輕輕敲著車門,“藍,你出來吧。你不知道,我在這邊打仗的這幾天,快想死你了。”
車門開了,冰藍跳下馬車來,神色間卻是冷冷的,“安岳,我越來越不懂你了。”
慕容安岳握住她的手,微笑著說︰“不用你懂,你只需陪著我,給我溫暖,觀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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