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遠馳本來是打算跟他好好談一談,可是見他這副頑劣不恭的樣子,又害怕有些事被他知道了,反而不好。
其實薛遠馳也很頭疼,因為他的身體原因,他的活動是受限的,他能做的事也非常有限。他能依靠的,只有他的兒子。偏偏薛慎之還不爭氣,不但不能替他分憂,反而給他惹麻煩。
現在他倒是很感謝老太太,不管她當初是什麼目的,她把薛謹之接回薛家,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老太太現在可能很後悔,因為她小瞧了薛謹之的胸懷。
薛遠馳只能盡力暫時安撫各方,他盼著薛謹之回來,也好商量一個對策。無論如何,他不能讓薛慎之被排擠出皇圖,不管這個兒子如何不爭氣,他姓薛!他在皇圖,就是薛家在皇圖的一股力量。
而薛慎之,並沒有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他想︰不就是被騙了一回嗎?雖然說出去有些丟臉,但是錢追回來了,還能怎麼樣?董事會那些人都是瞎吵吵,奶奶和爸爸會搞定他們的。
所以,他只盼望著潘愛子趕快回來。她在外面耽擱一天,他都心如火焚。他總想象她與薛謹之在一起時,那一副和諧美好的畫面。那畫面刺痛了他的心,令他感覺到恐慌。
他不停地打電話,追蹤潘愛子的行程。
“你在哪里……你在做什麼……酒店的設施好嗎?你拍個照片給我看……機票訂好了嗎……明天早點兒起床,一定不要誤了飛機……”
對于他這處比gps還要嚴密的定位追蹤,潘愛子表現出極大的耐心。她很配合,哪怕晚上她剛剛在酒店客房的床上躺下,他就打來電話要看她睡覺的那張床,她也不拒絕,開了手機視頻,讓他看到放心為止。
家里已經分成了兩派,一派要保護他,一派要排擠他。
而他自己,卻只關注潘愛子何時回國來。
回到家後的第三天,一早起來,他就給潘愛子打電話,確定她已經在機場了,馬上就要乘飛機回來了,他才放了心。
剛放下電話,葉海安敲門進來,對他說︰“今天是你岳母生日,晚上在萬鑫酒店辦生日宴……”
“我不去!”薛慎之想也不想,張口拒絕。
“你敢不去!本來最近官場上風聲很緊,你岳父不打算辦得這麼高調。是你爸爸和他商量,為了給你造聲勢,你岳父才答應辦這場生日宴的……”葉海安向他解釋這場生日宴的目的。
“是啊,還不是我們家花錢?他花著我家的錢,辦他老婆的生日宴,交朋結黨,最後卻說是為了我?我為什麼要他給造聲勢?我和他女兒離婚了,這個人以後跟我沒關系!”薛慎之一臉嫌煩的樣子。
其實葉海安也不懂薛遠馳為什麼要這樣安排,因為他們回來後,老太太薛盧燕妮一直挺安靜,沒有對薛慎之過深的責備。她也以為,畢竟是自己家的孫子,錢已經追回來了,老太太不會太為難薛慎之。
可是令她不能理解的事,薛遠馳最近好像很緊張,動作頻頻。
先是在他們回到家的當天,找來了她的父親葉錦添。隨即他又親自去了一趟徐家,也不知道他和徐慧欣的爸爸談了什麼,今天一早她突然接到徐家的電話,晚上要在萬鑫酒店給徐慧欣的媽媽辦生日宴。
實際上,徐慧欣媽媽的生日並不在今天,而在半個月以後。
葉海安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她問薛遠馳,薛遠馳也不肯告訴她,只說按照他的安排來做就好了。
“今天晚上的生日宴,有許多本省高官出度,還有一些與你岳父有交情的商界大佬,我們全家都在受邀之列。我不管你心里想要干什麼,今天晚上,你必須要和慧欣一起出現在生日宴上!如果你敢在這個時候給我丟臉,不僅是我不能饒了你,你爸爸也不會放過你的!”葉海安威脅薛慎之道。
薛慎之心里縱然萬般不情願,也知道今晚這一場宴會是躲不掉的。
傍晚,薛慎之看著表,想著潘愛子馬上就要回來了。
正在這個時候,徐慧欣推門進來,一身桃紅色的層疊紗小禮服,頭發在腦後挽起一個松松的髻,臉上的妝也化好了。
再看她的首飾,耳墜、項鏈和手鏈全部是她這次在法蘭克福購來的,是這個品牌的限量版款式,以他多年混跡女人堆練就的眼光,這一套珠寶首飾的價值絕對在一百萬以上。
她珠光寶氣地站在他面前,看著他︰“怎麼?你真的不去?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你要是決定不去,我馬上去跟爸爸說。”
薛慎之皺了一下眉,說︰“昨天那些報道你都看到了吧?通篇都在討論你走出機場時的那一身行頭,你還嫌不夠高調嗎?要不要我找個鑽石工匠,把你全身上瓖滿鑽石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徐慧欣的手指落在鎖骨以下的那一枚瓖鑽粉寶石吊墜上,輕撫著,說︰“讓他們議論去吧,他們那是嫉妒!我有錢,我穿得起戴得起,關他們什麼事?”
“是你有錢嗎?是我們家有錢!你愛穿愛戴是嗎?就滿足你這最後幾天。等我們離了婚,你就靠賣名包名鞋珠寶首飾過日子吧!”薛慎之恨恨地說。
徐慧欣听他這樣說,心里恐懼起來。
對于離婚這件事,徐慧欣的態度是很矛盾的。
其實她早就不想和薛慎之過了,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愛過她,也沒有尊重過她。哪個女人不渴望幸福,她也希望嫁個疼她寵她把她當寶貝捧在手心里的男人。
可是,如果離開了薛慎之,即便有那麼一個愛她的男人在身邊,卻沒有足夠的金錢供她花銷,她大概也是忍受不了的。
沒有嫁進薛家之前,她對物質的渴望還僅僅只是渴望,因為她父親的高官身份,家里不許她在穿著打扮上太招搖。嫁進薛家之後,身為豪門薛家的少奶奶,她終于可以解放自己內心那些壓抑的渴望,她能輕易獲得所有女人想得而不可得的東西,她不怕被別人打上物質的標簽,她就愛珠光寶氣富貴逼人。
現在她面臨一個選擇,金錢和愛情,她要什麼?
當薛慎之步步緊逼,向她要求離婚的時候,她的內心其實已經有了很明確的傾向︰她要金錢!
愛情能給她帶來的滿足,其實並不比她頸上這一條粉寶石瓖鑽項鏈給她帶來的滿足更多。
因此,當薛慎之威脅她將要失去買更多寶石鑽石的能力時,她慌了。
她決定妥協。
她走到薛慎之的跟前,挽起他的手臂,說︰“慎之,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是一個好太太,以後我會改,可是你不能輕易就提離婚。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一定可以找到一個適合我們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比如……你和潘愛子的事……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可不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在外面做了什麼,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們之間除了離婚,沒有更好的相處方式了。”薛慎之沒有辦法忘記他們到法蘭克福後的第一天晚上,當徐慧欣發現她沒有辦法勾起他的**時,她那些冷酸的話語和質疑的眼光。
他越是堅決,徐慧欣就越是害怕。
她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說︰“薛慎之!別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有些事我不說,是因為我還顧著夫妻情份!如果你非要逼我走上絕路,那你也別怪我不客氣!”
薛慎之明白她要說什麼,他心中一緊,怔怔的,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就在徐慧欣以為她威脅成功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你要說什麼,都隨你的便。我就怕你說出來了,也不會有人相信,白做了一回惡人。”
說完,他冷冷轉身,進了他的衣帽間,隨便抓過來一套西裝,換了衣服,下了樓。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
老太太薛盧燕妮一身亮橘色提金花的織錦旗袍,大俗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卻不見一絲俗氣,只顯得她貴氣逼人。老太太的身邊,是永遠站在那里的梁厚澤。
葉海安今天低調得多,天青色的套裝,配珍珠耳環和白色手提包,很規矩地站在薛遠馳的輪椅旁邊。
“慎之這次回來,功勞可大了呢,我們都得看他的臉色,出門還要等著他。”薛盧燕妮眯著眼楮,似笑非笑地看著薛慎之。
薛遠馳狠狠地瞪了薛慎之一眼。
薛慎之暗暗地嘆出一口氣,走過去推起薛遠馳的輪椅,向老太太道歉︰“對不起,奶奶,我睡過頭了。”
一家人出了門,各自上車,三輛車開出去,往萬鑫酒店參加徐慧欣媽媽的生日宴去了。
只是一場小型宴會,但受邀的人可都不是小人物。
徐慧欣的爸爸和媽媽親自陪著老太太薛盧燕妮,給她一一引薦今日到場的官場和商界頭面人物。
其實老太太在本省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她也有自己的人脈。可是今天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徐慧欣的爸爸刻意安排,反正出現在生日宴上的人,極少有老太太認識的。
徐慧欣的爸爸拉上薛慎之和徐慧欣,向人介紹過老太太之後,就把女兒女婿推出來給人認識。老太太臉上始終保持著熱情又不過分的微笑,與人握手敘談,並不時地附和徐慧欣的爸爸,夸一下自己的孫子孫媳。
薛慎之卻完全心不在焉,他不停地看手表,因為潘愛子乘坐的飛機快要降落了。
他本來打算親自去機場接她,沒想到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場莫名其妙的生日宴會,打亂了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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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他就想好了,只在宴會開始的時候露個面兒,等到氣氛開始熱鬧起來,觥籌交錯,大家各自找自己談得來的伙伴扎堆時,他就趁人不注意逃走,直奔機場
現在,他不停地看時間,覺得自己就要趕不上接機了,心里著急。
薛遠馳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出來他神思恍惚,便讓葉海安把他叫到跟前,對他說︰“今天晚上這場宴會是為你而舉辦!你專心一點兒!陪好你岳父,陪好奶奶!不要亂走神!”
“知道了,爸爸……”薛慎之隨口答著,眼珠一轉,“先讓慧欣在那邊陪一會兒,我得去一趟洗手間。”
“快去快回!”薛遠馳命令道。
薛慎之答應著,從宴會廳的側門出去,卻並沒有去衛生間,而是快步穿過走廊,乘電梯下了樓,出了酒店大門,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去了。
出租車行進在機場高速公路上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是葉海安打來的。
大概他們已經發現他不見了,所以打來電話找人吧。他把手機調成靜音,由著他們打去,他也不接電話。
等他到達機場的時候,正听到廣播,潘愛子和薛謹之乘坐的那一班飛機已經降落了。
他等在出口處,大約十分鐘後,他看見薛謹之和潘愛子分別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混在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來,舉起手臂朝著潘愛子揮舞著。潘愛子看到了他,向他微笑了一下。
等他們走出來,薛慎之一把拉住薛謹之,對他說︰“你馬上去萬鑫酒店,會我擋一個局……”
“什麼局?”薛謹之在飛機上睡得迷迷糊糊,一下飛機就有任務,他不由地發懵。
“慧欣的媽媽今天辦生日宴,奶奶和爸爸都在,本來我也應該在,可是我逃出來了,你去幫我擋一擋,就跟他們說我頭疼……肚子疼……隨你怎麼說都好!”薛慎之一邊說著,一邊搶過薛謹之手里的行李箱,推他往外走。
“等等!你岳母的生日宴,我去算怎麼回事?不合適吧?”薛謹之好像听出一點兒端倪。
“哎呀!讓你去你就去,什麼生日宴啊,不過是爸爸的心機罷了。他害怕我被奶奶和董事會收拾,就抬出徐慧欣的爸爸撐腰。那老太太的生日在半個月以後呢,哪有提前半個月辦生日宴的?做給人看而已!你在那里晃一晃,跟那些官員和老板們交際一下子,給爸爸撐個面子就行了。”
說著話,薛謹之已經被薛慎之推出候機廳大門外了。
他听明白薛慎之的話了,薛遠馳為了震一震老太太,拉過親家來撐腰,讓老太太別忘了,薛慎之還有一個掌權的岳父呢。
這樣的場合,薛慎之竟然跑了,不知道薛遠馳會多麼失望。
薛慎之已經替他拉開一輛出租車的車門,薛謹之一把扶住車門,說︰“我替你擋一下也可以,可是我這身打扮出現在你岳母的生日宴上,會惹人家笑話的吧?
薛慎之愣了一下,隨後迅速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扒下薛謹之的休閑外衣,把他的西裝把薛謹之懷里一塞︰“咱們倆兒身材個頭都差不多,你將就一下吧。”
薛謹之無奈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西裝上衣,又看了一眼潘愛子,搖了搖頭︰“好吧,那我先走了。”
他上了出租車,薛慎之關上車門,看著出租車駛離候機廳門前,他輕松地笑了。
回過身,他張開雙臂,將潘愛子緊緊地摟在懷里,說︰“你可回來了!”
潘愛子不知該怎麼回應他,暗暗嘆息,用調侃的語氣說他︰“我們分開不到三天,你這個樣子,好像我們已經分開三年了似的……”
她一句無心之語,卻觸動了薛慎之心中的痛處。他鼻子一酸,說︰“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可以回到三年前,讓我重新來過一遍,我一定會選擇不一樣的人生。可惜我失去了這三年時光,失去了那些值得我珍惜的東西。所以在剩下的日子里,每一分第一秒,我都要好好地把握,時間不多,要做的事卻很多……”
“你喝酒了嗎?”潘愛子听他的放,好像句句都有所指,“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時間不多了?你喝多了吧?”
“呵呵……有點兒醉了……頭暈暈的,我們趕緊回家休息吧。”薛慎之發覺自己說多了,便也佯裝出微薄的醉意來,掩飾自己失言的尷尬。
他們上了出租車,薛慎之向司機報上潘愛子家的地址。然後,他就歪靠在潘愛子的身上,抓著她的手,閉著眼楮,輕輕說︰“你回來了,真好……從我在法蘭克福離開你那一刻開始,我就擔心你再也不回來了。”
“我一定會回來的呀,我答應過你的……”相較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于薛慎之過分飽滿的熱情,潘愛子的情緒顯得平淡了些。
不過薛慎之不介意,他說︰“你知道嗎?我回來後,已經向徐慧欣提出離婚了……”
薛慎之很開心,因為潘愛子回來了。
現在能讓他開心的事情真的不多了,因為他在意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歐洲的糟糕表現,令爸爸和媽媽都**不少心。對于家里發生的事,他也隱隱覺得哪里不對,但是他不想花心思去深究,因為他一直認為,家里的那些人,一個賽一個的精明,他跟他們比用腦子,永遠比不過他們。
于是他索性也不管那些事,由他們操心去吧。
他現在只在乎一個人!潘愛子!
雖然他也明白,潘愛子終究不是因為愛他才接近他,但是他不在乎。因為只有她才是那個一心一意留在他身邊的人,她不會背叛他,也不會離開他。
這讓他覺得,自己活著,終歸是有些用處的。
他把潘愛子從機場接回去,還陪著她吃了晚飯。然後他們回到潘愛子的家,潘愛子收拾好行李箱,進衛生間洗澡,他就在客廳里坐著,喝著可樂,翻著雜志。
這種家常的日子他以前也有過,雖然那時候他也沒有多麼愛妻顧家,但是也不像後來那樣淫奢無度。偶爾,他也會呆在家里,上上網,看看書。每當這種時候,他的手邊總有一杯茶,或者一杯咖啡。
人們常常在後悔的時候,都會對自己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但是薛慎之並不願意這樣想。
他知道,走到這一步,是他命中注定的,是躲不過的必然。好在還有時間補救,雖然什麼樣的補救,都沒有辦法將一面破鏡子修復得一如當初,但是最其碼,他知道自己現在可以給予什麼。
他在潘愛子家一直呆在深夜,這期間一直有電話打進來。他在未接來電中看到了葉海安的電話,還有薛遠馳的電話,到了最後,甚至有薛謹之的電話。
他不想搭理他們,因為他知道他們要跟他說什麼。
無非就是說︰不要胡鬧,現在不是提離婚的時候,趕快回家,趕快把在歐洲的工作匯報清楚,趕緊穩住自己在皇圖的地位……
可是他不想听這些話,因為他必須要離婚,一天也不想等!
他以前太懦弱,以致于自己的人生被別人操縱。所以他現在要加倍地堅定,不能讓任何人左右他的決定。
夜里十一點半,薛慎之和潘愛子正在看電視,潘愛子的電話響了。
她接起來︰“喂?哦……是的……我知道了……好的……”
她一邊看著薛慎之,一邊含糊應答著電話那一端的人。
等她掛斷電話後,薛慎之皺著眉,問她︰“誰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是謹之打來的電話……”潘愛子看著他,“他說,你家里人找你都快找瘋了,如果你再不回家,你爸爸會帶著你媽媽親自到我家來,把你抓回去!”
薛慎之听她說完,眉頭擰成一個結。他沉默半晌,站起身來,說︰“你收拾一下東西,準備搬家!”
搬家?搬去哪里?他突然的決定,讓潘愛子吃了一驚。
“你不記得了嗎?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有一處公寓,他們暫時不知道那里的地址,你先準備一下,在家等我的電話。”薛慎之說著,往門外走去。
“你要回家嗎?”潘愛子追著他問。
“對,回家!”薛慎之在門口穿鞋,“他們不是找我嗎?我就回去看看他們要說什麼。他們似乎忘了我已年近而立,還想要操縱我的生活,這一回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薛慎之說著話,推開門,一陣風似地離開了。
潘愛子站在門內,愣了好半天,長長地嘆一口氣,回到了客廳。
不知怎麼的,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感受到,她的感受卻是真真切切的︰薛慎之變了好多,變得不像她認識的那個人。
她不相信這是愛情的力量,在薛慎之的心里,早就沒有愛情這種東西了。
那是什麼原因?是不是他身體上的隱疾,促成了他性格上的變化?
想到這里,她的心好沉重。
她默然靜坐半晌,決定給魏諾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魏諾說︰“你終于知道給我打電話了嗎?你從國外回來了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我這個親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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