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里,潘愛子突然就抬起手來,捂住他的嘴巴︰“你別說了!不就是喝酒嗎?我喝!”
說完,她拿起剛才他塞過來的那瓶伏特加,對著瓶嘴,一仰頭,那酒就灌進了她的口腔中。
嘴巴里像是燃起了一團火,灼得她眼淚都溢出來了。她趕緊把酒咽下去,那團火就從她的口中燒到喉嚨里,最後落進了她的胃中。
像是整個消化道都在被酸蝕,感覺非常不舒服。
她是真不會喝酒,不是存心推辭。可是今天她發了狠,既然他非要她喝,那她就是死在這里,也要喝完這些酒!
酒太烈,辣得她睜不開眼楮。她听到薛慎之在大笑,幾個女在起哄。
她伸手,又拿起一瓶酒來,也沒有看清楚是什麼酒,仰起脖子就灌。
兩瓶不同的酒喝下去,她的臉熱了起來,汗流了下來,身體像是失去了重量,腦袋卻越來越沉。
“你還挺能喝……來來,喝這個!再加上你之前喝下去的兩種,就可以在你的胃里制造出深水炸彈來了,哈哈!”藍衣女子恨潘愛子攪了她們的興,倒了一杯威士忌,遞給了潘愛子。
這個時候,潘愛子已經有些茫了。她把酒杯接過來,舉到薛慎之的眼前︰“你說的,我喝完你就回家……說話算數……”
薛慎之見她的手在搖晃,幫她托住酒杯底,壞笑著,哄她道︰“喝吧喝吧,喝光了我就跟你回家,回家後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要什麼給什麼?好啊!我要你兒子,你給不給啊?”潘愛子借著五分醉意,問薛慎之。
薛慎之只當她是玩笑,便點頭︰“給給!爹和兒子都給你,你先喝!喝下去就給!”
潘愛子突然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我記住你今晚說的話了,有一天你不給的話,我就殺了你!”
說完,她把那杯威士忌舉到嘴邊,一飲而盡!
她不知道什麼是深水炸彈,不過她的胃里的確是在翻江倒海。意識越來越稀薄,最後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後來她又被灌了多少酒,她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完全不能記得了。
她是被人搖醒的。
忍著頭痛,她睜開眼楮,看見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彎腰站在她面前︰“小姐……我們要打烊了,需要我幫你叫車嗎?”
她扶著頭坐起來,往四周打量了一圈,果然一個客人都沒有了,服務生們正在打掃衛生。
她閉著眼楮想了想,弄明白了︰她喝多了,醉倒了,而薛慎之就把她拋在這里,早不知和哪個女人開房滾床單去了!
她苦笑,眼淚掉下來。
服務生又問她︰“小姐,你能走嗎?要不要叫個朋友來接你?”
潘愛子擺了擺手,然後扶住沙發,想要站起來。誰知她明明已經使了力,身體卻連動都沒有動,仍然歪在那里。
潘愛子從來沒有醉酒到這種程度,胃里像是被硫酸腐蝕過一般,火辣灼痛,頭沉得抬不起來,身體像是陷進了棉花堆里。
看來靠她自己是回不去家了。
&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她伸手把自己的包拽過來,想要打電話給唯一一個可以來救她的人。
可是她翻遍了包包的每一個角落,也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連錢包都不見了!
看來有人趁她醉得人事不省,順手牽羊,把她的手機和錢包偷走了。這下可好了,不但找不到人來接她,連打車錢也沒有了。
她懊惱地把包摔到一邊去,就有一張白色的紙片從包里飛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她瞄了一眼,是薛謹之的名片。
那天她第一次去他的辦公室,臨走時他塞了一張名片在她的手上,說︰“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出門後,她隨手把名片塞進了包里,就把它給忘記了,沒想到它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
她彎腰,把名片撿起來。起身的時候,一陣眩暈,眼前金星亂閃,幸虧她及時撐住了前面的桌子,才沒有栽倒下去。
她把名片遞給一旁的服務生,虛弱道︰“幫我打個電話,讓這個人來接我……”
“小姐貴姓?”服務生問。
潘愛子一想到向薛謹之求助,就覺得丟臉。可是她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說︰“潘愛子……”
服務生打電話去了。
她渾身都不舒服,便歪倒在沙發上,想要躺一會兒。
誰知眼楮一閉,她竟然又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拍她的臉。她勉力睜開眼楮,就看見薛謹之坐在桌子上,正俯身看著她
“潘愛子!醒醒!”就在她睜開眼楮的那一瞬間,他又拍她幾下,力道還挺重,把她的臉都拍痛了。
“你是不是一直想賞我巴掌……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了?”潘愛子喉嚨很干,聲音是沙啞的。
薛謹之見她醒了,扯著她的肩膀把她拽起來,往靠背上一丟︰“是啊!我不但想賞你巴掌!我還想敲開你的腦殼,看看里面到底裝著什麼!”
潘愛子晃了晃沉重的腦袋,哼唧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漿糊吧。”
薛謹之被她氣到,可是服務生在催,他不得不先把她弄回家去。
他沒好氣地把潘愛子薅起來,拖著往外走。她渾身發軟,根本站不住,整個人撲到地上去,只有一條胳膊還在他手里。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蹲下去,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她的腦袋好沉,順勢就靠在了他的胸脯上。
“這樣就舒服多了。”她嘟囔了一句。
薛謹之恨恨地瞪她一眼,發現她根本沒有在看他,閉著眼楮,又要睡著的樣子。有氣無處撒,他只好先憋在心里,抱著她出了酒吧,將她扔在了車上。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就躺在車後座上睡著。幸虧他去過她家,否則他只能帶她去酒店了。
到家後,他把她從車上拖下來,把她的包掛在脖子上,背著她往樓上去。
一直到進了家門,把她丟到床上,她還不肯睜開眼楮。
他拍她的臉,她就把他的手打開︰“好困……讓我睡會兒……”
他瞪著她看半天,突然起身,進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了衛生間,打了一盆涼水,回到床邊,把手一掀!將一盆涼水都潑到了她的臉上!
潘愛子雖然因為喝太多,身體很難受。但是從出了酒吧那一刻起,冷風一吹,她已經清醒了,完全沒有睡意。
她只是想要裝作酩酊大醉,逃避面對薛謹之。
她以為,如果她回到家,裝作睡著了,薛謹之呆著沒趣,自己就走了。
沒想到他不但不走,還用涼水潑她!
一盆涼水澆下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想要裝睡也不可能了。
她睜開眼楮,睫毛上的水珠落進了眼里,害她不得不又閉上眼楮。她抬起手上,想要抹掉臉上的水。正在揉眼楮,突然一條毛巾從天而降,蓋住了她的臉。
她伸手去抓臉上的毛巾,有一只大手比她還要快,一下子就扣在她的臉上,摁住毛巾,把她的臉當成飯後餐桌,用力地揉擦著!
潘愛子的臉都被他搓疼了,抬起腳來踹他。
她也看不見,胡亂踢了一腳,差點兒踢中他的襠部。
他趕緊抓住她的腳踝,扯起她的腿往旁邊一丟。她翻了一個身,毛巾總算從臉上掉下去了。
她抓起毛巾就他身上丟︰“你瘋了?想悶死我嗎?”
“你不睡了?你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嗎?怎麼又醒了?接著睡啊!”薛謹之又把毛巾率回她身上,“一個女人大半夜醉倒在酒吧,連手機和錢包被人偷走了都不知道!你怎麼不把自己也弄丟了啊?你還好意思裝睡!”
這幾句話,句句戳中潘愛子的痛處。她不知道怎麼答他,干脆自己拿毛巾遮了臉,不理他。
薛謹之不容她逃避,跪到床上,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提了起來,杵在那里,讓她坐著︰“別裝死!再裝死我把你丟出去!你給我好好坐著,看著我說話!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非要作死嗎?”
“不就是喝了點兒酒嗎?好像你沒喝醉過一樣……”潘愛子被他抓著,也躺不下去了,扭著臉小聲辯解。
“你是天天買醉的人嗎?你如果是那種天天去夜店買醉的人,我現在就扔下你不管,從此再不理你了!你說你是那樣的人嗎?”薛謹之搖晃著她的身體,逼問她。
她本來就宿醉頭痛,被他搖得快暈了,大叫一聲︰“殺人啦!放開我!”
薛謹之看她痛得皺起眉頭,便松開她,坐到她的對面,瞪著她問︰“你說吧!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行不行?你不要再作踐自己了!”
潘愛子頭痛欲裂,也不答他的話,歪頭就往床上倒。
他馬上伸手扶她,將她扶正︰“你回答我的話!你到底想要什麼?說啊!說出來我給你!”
潘愛子痛苦地呻吟一聲︰“你別瞎操心了,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的……不過我現在倒是想跟你提個要求,求你別吵了,讓我躺一會兒行嗎?”
說著,她又往床上倒下去。
他像是賭氣一樣,偏不讓她躺。她往左倒,他就扶左邊,她往右倒,她又扶右邊,她往後倒,他就拉住她。潘愛子被他弄得像個不倒翁,左搖右晃,最後也沒能讓她的身體挨著床。
她生氣了,突然低頭,往前一栽,一下子就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進了他的懷里。
薛謹之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招,突然被她撞進懷里,愣住了。
早晨八點,潘愛子醒來了。
呼吸不順暢,好像是被子蒙頭太嚴實的那種感覺。她伸手在頭上扒拉了一下,想要把被子掀開,卻不期然摸到了一張人臉。
她猛然想起來,昨晚是薛謹之送她回來的,她睡著的時候,薛謹之並沒有走。
她趕緊把手縮回來,慢慢地抬起頭,果然看到身邊躺著一個男人。而她之所以呼吸不暢,就是因為她的臉埋在這個男人的懷里。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等他醒了,肯定又要取笑她一番。
趁他還閉著眼楮,她慢慢地挪動身體,想要從他的懷里撤出來。她剛動一下,一只大手就落在她的腰上,將她固定住。
“你明明就醒著!還在這兒裝睡!無賴!”潘愛子用力扯開他的手,翻了一個身,從另一邊下了床。
床上的男人先是“撲哧”笑出來,然後才睜開眼楮︰“這不都是跟你學的嗎?裝著睡覺,方便逃避責任……不過我真沒什麼好逃避的,昨晚可是某一個女人主動鑽進我懷里的。”
潘愛子當然記得這件事,可那是因為他不肯讓她躺下好嗎?她只有那一個方向可以選擇,她也是被強迫的好嗎?
宿醉頭痛,她懶得跟他爭,斜乜了他一眼,進衛生間去了。
等她洗了澡刷了牙出來,發現他還躺在床上,呈大字狀橫臥,臉都壓扁了,睡得正香。她上前踢他搭在床邊的腳︰“喂!還不醒?真當這里是自己家了?快起來走吧!”
薛謹之被她踢醒,嘟囔著爬起來︰“也不知道是誰讓人凌晨三點多給我打電話求救,救回家又死賴著抱住我不讓走……過河拆橋,太沒人性了……”
他迷蒙著眼楮進了衛生間,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因為洗了臉,整理了頭發,看起來倒是精神了不少。只是衣服仍然皺巴著,尤其是襯衫上,還有幾處不明污漬,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口水。
“多大的人了,還用水果味的牙膏?真是幼稚……”薛謹之扯了扯衣袖,嘲笑一句她的橙子味牙膏。
“你管我……不對!你刷牙了?”潘愛子瞪他。
薛謹之咧開嘴,展示了一下他整齊潔白的牙齒︰“是啊!不刷牙口氣不清新……”
“我衛生間里又沒有新牙刷……你竟然用我的牙刷?”潘愛子一邊喊著一邊沖進衛生間,果然她的牙刷被動過了!
“我一點兒也不嫌棄你。”薛謹之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壞笑著看她。
“我嫌棄你!”潘愛子抽出自己的牙刷,“啪”地丟進垃圾筒里,沖他做了一個惡心的怪表情。
薛謹之覺得很有趣,哈哈大笑。
等他笑夠了,才開口說道︰“趕緊換衣服,陪我回家一趟吧。”
“又去你家?”潘愛子馬上緊張起來。
“要不然呢?我就穿成這樣上班嗎?”薛謹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不明污漬。
潘愛子想都不想,馬上答應︰“好!你出去等我一會兒,我馬上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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