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
胥辭把脫掉的外套隨手搭到沙發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記得啊,這家薩琪瑪,就這樣常溫吃特別軟綿,麥芽糖給得很足,吃起黏黏糯糯的,放冰箱後冷藏一下,吃起就是崩脆崩脆的,超好吃!”
文苒說得眉飛色舞,這家沾記老餅家,真是承載了文苒許多許多美好幼時回憶。
而那些美好的回憶里,有媽媽,有爸爸,還有她完整溫馨的家。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願意主動去回憶那些過往,但這陣子,因為胥辭可以為那些回憶暖暖色,她才敢放縱自己偶爾想一想。
“嗯,我就記得你以前特別愛吃這個,剛才去辦事,順路經過就去買了些。”
胥辭說得輕描淡寫,對于為此而多花了近一小時的事只字不提。
“你連這個都知道?”
現在的文苒,對著胥辭經常會有種愧疚感。
因為,明明是兩個人共同的記憶,但她這傻蛋,卻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所以,每每胥辭提起從前的事,她便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心虛得很。
“嗯……你玩累了,問你要不要吃些點心,張嘴就說要沾記薩琪瑪,我能不知道嗎……”
胥辭唇角翹起好看的弧度,看著文苒的眼神,溫柔中帶了幾分溺愛的味道。
文苒與他對視了半秒,突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伸手輕輕觸了觸胥辭的臉頰。
“胥哥哥,你好像也有酒窩呢!”
這丫頭,明明是她自己說叫胥哥哥有點肉麻,但她似乎經常脫口而出就是這稱呼。
胥辭連眼里都溢滿笑意,抬手抓住她的手,從自己的臉頰上扒拉下來。
自從前幾天在車里差點擦槍走火的事故之後,胥辭到現在都盡量避免與文苒有過深的肌膚接觸。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他向來自詡自制力極強,可他那像鋼索一般堅韌牢固的理智和自制力,踫上文苒,卻如豆腐渣工程一般不堪一擊。
他把她軟軟的手握在掌心,輕輕揉捏著。
“我這不是酒窩,是笑紋!”
文苒咯咯笑了起來,“你哪來的笑紋,我說是酒窩就是酒窩。”
胥辭也不跟她爭辯了,用下巴點點那盒打開了的黃燦燦的薩琪瑪。
“不吃吃看?看是不是和以前一樣的味道。”
這些老式的中式餅家,在如今那些花巧百出的西式點心的沖擊下,早就倒閉得七七八八。
這家沾記,以前是極出名的,在繁華旺地有著超大的店面,分店數家,現在,卻只剩在老城區的小巷里一小卡的店面。
這種變遷,和人的感情亦是差不多。
以前,陶蓉帶著文苒來胥家,胥辭不止一次听到媽媽感慨,說陶蓉與文康培的感情如何讓人艷羨。
可到了如今……
胥辭這些感慨,不願讓文苒知曉,伸手拿了只一次性手套,抓住文苒的手,幫她套了上去。
“試試吧,好吃我再買!”
文苒哦了一聲,乖乖捏了一塊起來,卻不是自己吃,而是,遞到胥辭嘴邊,“你嘗嘗?”
胥辭本不喜甜,不過,文苒喂他吃,別說甜食,砒霜他也吃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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