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一間高檔會所門前,準確來說是後門。
許沫然懂他的意思,自己若是穿著這一身病號服和拖鞋出現在公共場合,必定會收到許多異樣的目光,他怕她尷尬。
心底陡然生出了一絲淺薄的暖意。
“許小姐,到了!”楊樺下車後繞過來給她開了車門。
許沫然微怔片刻,她是害怕的,她向來不擅長與人切磋心計,前世的她見霍于寒時,也並不是在這里,更不是這一天。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數,而她沒有別的選擇!
一想到母親還躺在太平間里,許沫然的眸子微微濕潤了幾分,她深吸了一口氣後終于鼓起勇氣下了車,跟著楊樺朝會所里面走去。
當許沫然看到院子里的那一大片桅子花時微微失了神,有些詫異這里竟是一間高級茶樓。
古香古的建築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好品味,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味肆意地竄入她鼻間。
頓時陰霾的心情也舒緩了幾分。
許沫然跟著楊樺上了二樓包間,還未走近便听到了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溫潤如玉稍顯穩重。
許沫然的腳步剛停下,站在窗邊打電話的男人卻忽然轉身了——
她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對上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那雙宛如黑曜石般耀眼的瞳孔此時正散發著冷意,令她望而生畏。
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褲,一手正拿著手機打電話,那欣長的身軀顯得孤傲不羈,冷峻的面容淡然無波,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許沫然。
許沫然沒有回避他的視線,隔著較遠的距離依希能感覺得到那目光里裹挾的巨大壓迫感。
空氣中滋生著涼意,許沫然提步朝男人走了過去,七月底也屬盛夏之時,可她卻感覺有寒意一點一點滲入她的皮膚里。
四目相對,她心頭卻微微一窒。
前世,自己拒絕了面前的這個男人,最後她的結局慘不忍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