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廣皇上看到釋清的時候愣了下。
衛晟在皇上面前跪了下來，釋清也跟著他跪了下來。
“這個，這個……”皇上不知怎地竟然有點激動。他指著釋清半天也沒說一句完整的話來。
“請皇上恕罪！”衛晟忙請罪道。
“呵呵，呵呵，”皇上突然笑了，笑得聲音還很大。
釋清忍不住偷偷地瞟了眼皇上。
“她，”皇上又指著釋清道︰“是不是與李央的死有關？”
釋清听到這句話忍不住緊張了下。
衛晟看了眼釋清道︰“是的。”
“好。”皇上對著衛晟道︰“那你告訴你，你打算如何處治她？”
“什麼？”衛晟愣了下，抬起頭來有點不清楚地望向皇上。
皇上打量著他道︰“怎麼？你不會沒打算處治她吧？”
“稟皇上，”衛晟忙下頭道︰“她是臣在栗涼認識的……”說到這，衛晟停了一下。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很安靜，皇上也緊緊地盯著衛晟，听他接下來要怎麼說。
“她曾被梁國余黨所劫。”衛晟繼續道︰“李將軍帶人去剿滅余黨的時候，不幸與余黨頭目一同墜崖了。”
“嗯？”皇上應了聲，意思讓他繼續說下去。
衛晟只得繼續道︰“臣曾派人去崖底尋找，可是那山崖太深，我們根本下不去，因此對李將軍還沒有確切地消息。都是臣的失職，請皇上責罰！”
“那這個女人呢？”皇上好像一直盯著釋清。
衛晟這時把自己手中的兵符掏了出來，遞給皇上。
皇上冷笑了聲，並沒有接。
“臣已經答應娶這位梁國的女子為妻，還請皇上成全！”這次衛晟是完全趴在地上說的了。雙手上還呈著兵符。
“你是說你為了這個女人，連兵權都不要了？”皇上走到釋清的面前。此時釋清的頭也不敢再抬了。她都沒想到衛晟竟然如此直接，他就不怕皇上直接把他拖下去給砍了？
衛晟愣了愣道︰“是。”
“那當官呢，還當嗎？”皇上又問。
衛晟忙道︰“一切听從皇上發落。”
皇上深吸了口氣。慢慢又回到了他的寶座上。
“你不是帶了公主回來嗎？怎麼不帶來？”皇上這次都沒有看衛晟，好像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令他感到吃驚了。
衛晟想了想道︰“臣讓帶回將軍府了。”
“前朝的公主，你為什麼要帶回將軍府？”皇上一邊胡亂地翻著自己面前書桌上的書，一邊繼續問。
衛晟一時沒有回答。
“你起來吧。”皇上看了他一眼道。
衛晟沒有起來，他看了眼釋清。
皇上無奈地道︰“她也起來吧。”
衛晟這才起身，走到釋清的身邊，把她扶了起來。
這一切都落在了皇上的眼中。
“現在說吧。”皇上顯然非常不悅。
“是。”衛晟忙道︰“雖然李將軍與余黨同時掉落了山崖，但是臣已經搜遍了蒙山所有的地方，卻只看到余黨十幾具尸體，因此臣懷疑這個余黨還有其他同伙。臣想著公主由臣帶來韻城，且路上還損失了李將軍，因此臣想用公主引出其身後其他的余黨，將他們一網打盡，以彌補臣之前的失職。”
“我之前就說過，”皇上突然道︰“我不想看到有任何的活口。你擅自把公主帶回韻城，已是抗旨！”
听到這里，釋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南廣皇上是直接要把他們都趕盡殺絕啊！
“不過呢，”皇上緩了緩口氣道︰“也幸好你把公主帶回來，才知道原來還是一群余黨在暗處。借公主的身份把他們都引出來也好。只是……”
皇上看了看他們兩個人，“你有把握嗎？”
“臣當不負皇恩！”衛晟忙道。
皇上又望向釋清道︰“你把她帶來，就是想讓我同意你娶她？”
衛晟這才小心地開口道︰“是的。”
“準了。”皇上像是了結了什麼公案似的要趕衛晟走，“雖然收個梁國女子有所不妥，不過好在只是個妾侍。等過幾日，我會再給你指婚的。下去吧……”
“皇上！”本來皇上指望衛晟走呢，自己給了這麼大的面子還不走想干什麼呀？沒想到衛晟又跪了下來。
皇上的眼楮瞪了起來。
“怎麼了？”皇上明顯動怒了，看那樣子差點就要站起來指著衛晟大罵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臣不敢！”衛晟也知道皇上生氣了。
“你有什麼不敢的？”皇上果然生氣了，一下子從桌邊跳到衛晟的面前，指著衛晟道︰“我讓你去殺人，你倒好，給我帶個梁國女子回來。你衛將軍不是向來不好女色的嗎？怎麼，這次見個不一樣的就管不住自己了？我已經同意你納妾了，你還想怎麼樣？”
這個皇上生氣起來的時候，怎麼像個小孩子？
釋清偷偷地看向衛晟，發現他是真的緊張。他的臉上沒有了之前面對生死時的那種淡定和沉著。
“臣想娶她並不是納為妾，”衛晟雖然心中害怕，但是嘴上仍然道︰“我希望她成為將軍夫人！”
“哈哈……”皇上像听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似的，仰天大笑了起來，然後又惡狠狠地盯著衛晟道︰“你知道她是誰嗎？你了解她的一切嗎？你就敢娶她？”
釋清的心里也一愣。皇上問得可都是事實啊！
“臣願為她擔保！”衛晟卻絲毫不為所動。
皇上看衛晟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衛晟，”皇上聲音放緩了下來，“你真的要娶她？”
“是的。”衛晟很堅定地道。
“你知道你娶一個梁國女人為正室會受到全南廣國人的嘲笑嗎？”皇上此時的聲音卻異常的清醒，“你知道你娶了她之後，她所要面對的一切嗎？她面前的可都是南廣國的人，你覺得南廣國的人又會怎麼看她嗎？”
衛晟想了想道︰“我知道。”
皇上看了衛晟半天，才轉向釋清問︰“你願意嫁給她？不管以後遭受什麼？”
釋清看了看衛晟。想到衛晟如此這般都這麼堅定，說實話她的心里還是很受觸動。再說了，此時她還有後悔的余地嗎？
“奴婢願意！”釋清緩緩開口道。
皇上盯著她，“那你能答應，不管以後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不會離開他嗎？哪怕你自己一直處于危險中？”
釋清突然覺得這個皇上好像能看穿她似的，讓她整個人好像都暴露在他的眼中！
“我能答應。”已經走到這一步，實在是沒有回頭的余地了。不管這個皇上看到了什麼，此刻她也只有躲藏的份。
皇上這次好像心事更加沉重了。
“好吧，”皇上好像很無奈，“我會賞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不過要等到我在韻城正式登基之後。”
“謝皇上！”衛晟很激動。
“不過我要提醒你，”皇上突然對他道︰“你可要看好你這個夫人。一個梁國女人在韻城若遇到什麼不測，可是沒有人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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