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你這個不正經的臭流氓！”
意識到他話里話外的挑逗，池瑜惱得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痛斥著男人的過分。
“我哪里不正經了？”程恪再次換回了那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強調兒，十分無辜地反問著。
哪里不正經？你哪里都不正經！
池瑜只是在心里腹誹了一番，而後哼了一聲，不準備搭理他。
上次，以及上上次，以及……你們自行累加到第N上次，池瑜同學調侃了他一句不正經，那人就將“不正經”三個字貫徹到了極限。
吃一塹，如果你還不能長一智，那就多吃幾次，早晚讓你記得刻骨銘心。
熟能生巧，也是這麼個意思。
“寶寶？”
听著那邊的小人不說話，程恪先生知道自家媳婦有小情緒了，還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種。
“寶貝兒？”
……
“小可愛？”
……
“小野貓？”
……
下一個怕不是要叫她小妖精了。
一想到程某人“深情款款，動情至極”地用那個愛稱呼喚著她，池瑜渾身一個激靈，連忙開口，“在呢！”
“那什麼——”池瑜同學接連發言，壓根不準備把話語的主動權交給程恪先生，“祁音大大和祁染大大有什麼關系麼？”
轉移話題，是結束自己不想繼續話題的最好辦法。
更何況，這件事情她也確實疑惑好久了，只是比較懶，一直也沒去探究。
“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程恪怔愣了一下，道，“他們兩個是同門。”
“祁”是師門的姓氏，祁涼大手子是二人的師父。祁染是大師兄，祁音是最小的師弟。
“同門？我一直都以為他們兩個不熟，也沒看見他們有過互動啊。”池瑜有些詫異地開口，撓撓頭發，不解地問道，“他倆關系不好嗎？”
從來也沒見二人合作過什麼作品，池瑜印象中唯一一次同頻出現，就是上次評委分組的時候。
按道理講，同一個師門，再加上兩人都是名氣頗大的人物，不可能沒什麼交流互動，甚至連合作都沒有啊。
“他倆是情敵。”
起碼一開始的時候，祁染還是對自己這個師弟挺上心的，可以說，祁音的大部分技能還是祁染幫他點滿的。
當時祁涼大大突然的退圈，祁涼殿人去樓空。祁音剛進師門，就面臨著重大變故，還未學成，師父就不在了。
索性，早年的祁染大大還不是這麼冷淡不問世事的模樣，手把手教會了這個小師弟。
祁音對師兄也是很敬重的。
只是從兩人喜歡上一個女孩之後，才開始慢慢變成這樣。
“不是說，祁染大大當年的頭號情敵是你麼？”池瑜好奇地開口，她可是記得祁染的夫人——澹雅姐，可是慕清的死忠迷妹粉啊。
那瘋狂程度跟她不相上下，祁染大大為此吃了好幾缸的老陳醋。
“……這不一樣。”
程恪無奈地開口，伸手揉了揉眉心。
充其量，澹雅姐算是他的粉絲，他算是澹雅姐的本命。
然而，祁音不一樣，那可是真槍實彈跟祁染搶過媳婦的人。
“然後，師兄弟為了共同的心上人，反目成仇，最後老死不相往來？”池瑜抑制不住自己那狗血狂噴的腦洞，有些興奮地說道。
這畫面，這情節，想想就很刺激。
嘖嘖嘖。
“公平競爭，沒有反目成仇，兩個人都是很好的性子，不至于。”
這小家伙也真敢想，還老死不相往來……從哪看得這些詞兒。
“唔，然後祁染大大贏了，祁音大大還是放不下，心里有隔閡，就慢慢疏遠了？”
“嗯，差不多。”
程恪點點頭。
自那之後，雖然兩人還是兄友弟恭的樣子，可那感情多多少少還是發生了變化。
到不是說因為愛而不得生了恨，只是祁音用情太深，一時半會放不下澹雅姐，又不想師兄尷尬，所以才會盡量避開和他們同頻出現的機會。
一來二去，時間久了，也就慢慢淡了下來。
“這件事你竟然不知道？”
程恪有些好奇，饒是他這麼個不愛多管閑事的人，都清楚的事情，這個小家伙兒竟然會不知道？
不科學呀。
“不知道……”池瑜訕訕地摸摸鼻子，別說這件事情了，兩位大人其他的方面，她也不清楚哇。
“畢竟我只沉迷你，其他的基本都是漠視掉。”
只要是關于慕清，池瑜完全相當于一本百科全書——《慕清大全》。
“這個表白，收下了。”
程恪輕聲笑著，溫柔寵溺地說道，“我也只沉迷于你。從來沒有走進過其他人，以後也不會。”
突如其來的表白，有些猝不及防。
但是還挺受用。
甜言蜜語，果然是大豬蹄子們的專利。
池瑜傲嬌地哼唧了兩聲，心里仍然是抑制不住的甜滋滋，嘴邊也緊跟著揚起了弧度。
兩粒小梨渦，甜甜的，裝滿了糖蜜。
另一邊，男人倚在醫院走廊的窗前，看著外面明朗起來的天空，壓抑了半天的心情終于得到了緩解。
雷雨過後的天邊，正懸著一道七彩的虹。
距離有些遠，再加上隔著一道玻璃窗，看得並不真切。只隱隱約約看清個輪廓。
電話里，是池瑜軟糯可愛的撒嬌聲。
男人唇角輕勾，听著听筒那端小人兒嬌嗔的語氣，心里暖暖的，全被她所填滿。
得之，我幸。
身後，那人開門的動作一頓，苦笑著勾了勾唇角。
陸璃剛醒。
一連幾天的昏迷，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迫切地想要給她回消息，告訴她他很好。
然而，看著門外男人那一臉幸福溫柔的笑意，陸璃突然意識到，此刻，他並不應該出現在她的世界里。
或者說，他不應該去打擾她的幸福。
陸璃坐在窗邊，呆愣愣地看著窗外那大片陰郁的天空，連雲都被染成了黑色。天黑得透不出一絲光亮，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
沉悶。
原本強撐著他的信念，在此刻，煙消雲散。
他真的，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和她，沒有他，也是一樣，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意識到這一切，陸璃苦笑著閉上眼楮。
眼前，全是池瑜的音容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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