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也有自己的考慮。
他覺得剛才對方唱的那首歌，更多的是體現在歌曲本身的旋律上。
雖然對方唱的也還可以，聲音條件不錯，但是相比專業的歌手，在技巧上還是差了不少，只是比業余人士稍微強了那麼一些。
更何況，剛才對方在試鏡的時候就出現了一些技巧上的問題，這是一個很不應該犯的錯誤。
而胡非的這一番話落在陸墨焓的耳朵里，就是對他的不尊重。
他覺得這些人就是無理取鬧。
再加上他的心情本來就不爽，本身也不是很想參加這個節目。要不是公司這邊逼他來參加節目，打死他都不會來這里。
“難道剛才的還不可以？”陸墨焓的語氣有些不善。
胡非本想說很一般，但是想想對方的身份，還是打算換一種委婉點的語氣。
“‘靈魂使者’老師，你也別生氣，我們也不是針對你。只是我們這個節目比較特殊，所以考核的程序會比較多一點。”
對方的語氣很好，讓陸墨焓有氣無法使出來。要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就鬧開了。
只是前不久受到公司高層的敲打，他不得不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
所以在考慮了一會兒之後，陸墨焓同意了下來，“行，那我就再唱一首。”
“那你們給我听好了，我就最後唱這一首！”
胡非點頭。
陸墨焓再次登台，雖然心里很窩火，但是誰讓他的頭上還有公司壓著。
……
而在陸墨焓第二次登台的時候，沈言也已經到了江北電視台這里，準備來試鏡。
他到了之後，就聯系了上次的那位工作人員。
這個工作人員叫做呂昕心，是一個半新人，加入電視台剛一年的時間。
之前一直表現不錯，所以這次籌備新節目，就把她也帶上了，順便培養她一番。
呂昕心在接到了沈言的電話後，立馬就驚醒了起來，“咸魚老師，您來了？”
“對，已經到了一樓大廳這邊。”沈言回答道。
“行，老師您就在那等會，我現在就下來接您，大概一分鐘就到。”呂昕心立馬坐著電梯往一樓而去。
過沒多久，呂昕心就到一樓接到了沈言。
一個穿著曉組織服飾的沈言，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服裝是她一手經辦的，所以她清楚這是誰。只是可惜，她依舊還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只知道這位老師的代號叫做‘咸魚大人’。
呂昕心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既然叫做‘咸魚大人’，為啥不做一個大大的咸魚面具呢？這樣才更符合這形象嘛。
不過她並沒有問出這麼不禮貌的問題。
人家可是明星，而她不過是欄目組里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要是得罪了這位老師，人家往台里一告……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就是她了。
當即走了過去說道，“咸魚老師，你等了很久了吧？”
“沒有，也是剛到不久。”一看到對方來到自己跟前，沈言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肯定是《蒙面歌王》欄目組里的工作人員。
“老師您請跟我這邊來。”呂昕心在前面帶路，準備帶著沈言一起去往試鏡現場。
沈言跟上。
呂昕心帶著沈言往電台後面的一樓比較寬敞的樓層而去，這棟樓相比剛才的電視台大樓差很多，但優勢就在于很寬敞，類似于一個禮堂。
但是沈言知道，這就是《蒙面歌王》的錄制現場。
現在對方帶他過去，就是去試鏡的。
而走到了門口的時候，里面已經有歌聲傳來。
“這麼一般的水平也能來參加？”沈言愣了一下。
……
陸墨焓這次選的歌是一首比較溫情的歌曲，節奏沒有剛才那麼動感，沒有那麼快。
隨著他唱了起來，胡非皺起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他的腦海里回想起當時對方送來的那段demo，看看這里面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陸墨焓唱得也不是很難听，可以說已經達到了KTV水準，可是這對于上節目來說……卻是太過于業余了，跟之前試鏡的幾位老師相比，相差了好幾個檔次。
這要是參加節目錄制，肯定是會被觀眾噴死。
這個節目是台里目前最重視的節目，得到了台里大量的資源傾斜，他要是把這個節目搞壞了，台里的領導肯定不會放過他。
所以……胡非的眼楮堅定了下來。
既然對方不行，那麼他也就會把對方淘汰出去，否則進行這場試鏡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一首歌唱完，陸墨焓這里也微微喘著氣。
連續唱了兩首歌，他感覺自己的嗓子也有點不舒服。
這時候也有工作人員遞水過來，他接過水喝了兩口後就還給了對方，隨後走到了胡非的面前。
“這次怎麼樣？”陸墨焓的語氣不太好，但還是在盡量克制。
他是目前唯一一個節目組讓唱兩首歌的人，所以心情自然不爽。
自從火了以後，他就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待遇，目前還是第一次，所以這也是他心情不爽的原因。
“嗯……”胡非沉默了許久。
說實話，他實在是不太想說拒絕人的話語，可是……這節目就是這樣，你要想做好一檔節目，就肯定會得罪其他人。
“雖然有點抱歉……”
陸墨焓猛地看向對方，覺得結果有點不太妙了，眼神也不由沉了下來。
“但……還是要跟‘靈魂使者’老師說聲對不起。可能您的風格，跟我們的節目有點不太適合。”胡非已經很委婉地說了，並沒有直說你的唱功太差，我們不要。
這話剛好就被走進來的沈言听到。
但是陸墨焓哪管這些啊，在听到了這話之後，他的心情就非常不爽了。
“不合適？”他重復了一遍，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對。”既然都已經說出口了，胡非也不再遲疑。
“好好好……耍我很好玩嗎？”陸墨焓現在是真的怒了，他覺得自己完全是被對方耍了。你們要是覺得不合適，那之前就說啊，為什麼還要讓他再唱一遍，然後再說不合適。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遭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陸墨焓心里非常地生氣。
他直接扯下自己的面具摔在了胡非的身上。
“這破節目，老子還不願意上呢。”
在他扯下面具的時候，其他人也都看到了，陸墨焓的身影。
“原來這個人是陸墨焓……我說呢，難怪唱功這麼差。”
“幸好胡導沒讓他參加節目錄制，不然咱們這個節目的口碑肯定會遭受到很大的打擊。”
一些工作人員在看到了陸墨焓之後，也都在小聲地討論著。
陸墨焓听到了這些人的討論聲後，頓時朝著他們怒吼了一句，“看什麼看？”
工作人員縮了縮脖子，各自嘀咕道，“好凶啊……不是都說陸墨焓的性格脾氣很好嗎？這感覺也相差太多了。”
胡非看向對方，“不好意思，我們也是為了節目考慮。”
“行了，別說什麼好話。以後你們想要再邀請我來參加節目，就別想了，就算是你們再求著我，我也不會再來了。”陸墨焓直接丟下了狠話，打算徹底跟江北電視台這里決裂。
這一幕，完全呈現在沈言的眼前。
沈言看到陸墨焓那一刻，也是稍微愣了下，沒想到剛才唱歌水平那麼‘次’的人，竟然是他。
這人生啊……不得不得說，他們兩人實在是太有緣了，在這里都能踫到。
不過幸好……陸墨焓在試鏡的時候就被淘汰了。
而且在淘汰之後，心情顯然很不爽，心理落差很大。
胡非沒有再說話，不過眼神也已經冷了下來。
好歹他也是節目里的總導演，在江北電視台里的資歷也很老。之前他是跟陸墨焓客氣而已，畢竟對方是他邀請來的。
但是……既然現在撕破了臉皮，鬧掰了之後，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跟對方好臉色了。
“小劉，送客。”胡非下了逐客令。
接下來他們還得繼續忙著，可不能因為這事而耽擱其他人的工作。
“滾，我自己走。”陸墨焓一看到這里的人，心情就越發不爽。另外不用對方說，他自己都不想在這里呆了，直接朝著外面走去。
至于身上穿著的那套服裝，他也直接脫了下來，丟在了一個工作人員的身上。
一個工作人員不小心被衣服里一個比較硬的東西砸到，臉被砸了一道血痕。
這讓他差點跟對方動起手來，還在周圍的其他人拉住，這才沒把事情鬧大。
另外，陸墨焓在路過沈言身旁的時候，也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
沈言完全懶得搭理他，現在的對方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小丑而已。
……
這一鬧劇，全部落在沈言的面前。
等陸墨焓離開之後，胡非也是一臉歉意地對著沈言說道，“不好意思老師，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沈言倒沒在意。
反正他跟陸墨焓之間的關系又不好，現在看到對方吃癟，他心里其實還有點暗爽呢。
“那咱們就準備開始試鏡吧？”胡非問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