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慕子陽就憤怒地推開了她,聲嘶力竭地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走了還要回來?!都是因為你,父親才會生病。他痛苦地躺在床上的時候你在哪里?!現在,又是因為你,父親才會這樣……”他哭著喊著,說出來的話無一不在訴說著他的傷心和埋怨。後來,哭訴的聲音逐漸小了,他小聲的抽泣著。
慕子陽蹲在地上埋頭哭了起來,哭泣的聲音雖小,但卻捅到了慕梓曦的心窩里。她的心就像是割掉了一大塊肉一樣血淋淋地痛,但她卻沒有哭,只是紅了眼眶,淚水一直在打轉。她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溫暖地懷抱把慕子陽摟入懷中,輕聲泣道︰“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包含的太多,既是對過往犯下愚蠢錯誤的承認,也是想要對將來的一種彌補。
兩個人相互抱著,安慰著,只听見小小的抽泣聲。
看著埋頭在自己懷中哭泣地人兒,慕梓曦更加摟緊了他,下巴抵在他的頭上。
“咳咳……”
“爸——”
慕子陽著急的起來,听見父親的咳嗽聲,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就這樣,他無助地看著慕梓曦。
看著弟弟眼里的期望,慕梓曦安慰的撫了撫他的頭,轉身去看床上的父親,他已經醒了。
“爸……”
“你來干什麼?”
他明顯沒有多少氣力,胸口起伏微喘著氣。可以想象,他是想撕扯出聲音,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的話語已然沒了第一次時的厭惡,就像是懷著平常心樣去面對的。
“爸……”
“爸!”
這時,慕子陽沖到面前。他委屈著臉,小小的手想要撫摸上父親蒼白地臉龐,卻躊躇著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兒子的委屈但很听話,慕光明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說道︰“陽陽,爸……沒事。”兒子讓他無比欣慰、安心,看到有兒子在,他全身心都放松了。
兒子年紀雖小,但勝在懂事,這讓他很欣慰。但他作為一名父親,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過得無憂無慮。
似乎是牽扯到了什麼,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痛苦,但他卻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額頭卻泌出了細汗。
慕子陽沒有那麼細心,並沒有發現父親的異樣,但他身後的慕梓曦就發現了。
但父親的一個眼神卻制止了她,那是一個父親所擁有的慈愛的眼神。
默默地退了出去,她想,這里不會有她什麼事的。
……
深呼吸一口氣,仰著頭望著天,太陽火熱,天空卻明顯沒有那麼藍。
聳立的高樓,寬闊的街道,無一不在召示著滿城的繁華。
手機響了,慕梓曦就接起電話。
“喂?”
“慕梓曦!你還想不想干了!請假一天,今天怎麼不來上班!我告訴你,你要不想干直說,寫封辭職信,老娘成全你!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你不想干我還想干呢!”
掛了電話,再深呼吸一口氣,現在,她只覺得累,無論是身體上不是精神上。累得她想垮下,累得她想放棄,可是父親怎麼辦?弟弟怎麼辦?一個懷病在床,一個尚且年幼。
撿起沉重的包袱背上,慕梓曦去了醫院,父親和弟弟都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這才搭車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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