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走進,嵐璃月就听到一陣女子低低的抽泣聲,而另一個虛弱的男聲在安慰她。
聲音太低,嵐璃月沒听清。伏在床榻的白衣女子背對著她,肩膀一抖一抖的,明顯是很傷心,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對方應該就是西羌國的前公主,現在西羌國的國母——公孫明月,西羌國和其他兩個國家最大的不同點是駙馬是招贅的,雖然能繼承皇位,但生的孩子要隨母姓。
公孫明月身旁的的宮女臉色也不是很好,眼尖地看到了嵐璃月在小太監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在公孫明月耳邊提醒了一句,公孫明月拿過宮女手中的冰蠶絲手帕擦了擦眼淚,整理了一下著裝才站了起來。
待走近了,嵐璃月才端詳起眼前的女子,一襲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腳踩用銀絲線縫制的牡丹白鞋。剛剛哭過的眼楮微紅,頭戴珍珠流甦,五官英氣卻又不失女兒家的嬌氣。定了定心神,嵐璃月福了福身︰“听聞國主身體抱恙,璃月奉家師虛寧之命拜見國主。”
公孫明月有些吃驚,眼底的提防也漸漸褪去,沒想到名揚天下的虛寧大師收的唯一一個徒弟是個這麼年輕的女娃娃,五官平平,只有一雙眸子倒還稱得上靈動,不過她沒有表露出半分心里的想法,只是有些好奇羽軒什麼時候有和虛寧大師有交情了,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似的,腦子精光一閃而過,斂了斂眸子“原來是這樣,那本宮有事先去處理,讓羽軒招待貴客,璃月姑娘不介意吧?”
“璃月不敢。”
目送著公孫明月在宮女的擁護下離去,嵐璃月不得不再次感嘆有一個很神氣的師父就是好啊,連那些繁文縟節都可以省略。
藍羽軒比嵐璃月第一次見他時要蒼老許多,短短十幾天,兩鬢多了許多白發,臉上連皺紋都加深了許多,整個人靠在軟墊上,手虛握成拳放在嘴邊。
“咳咳……璃月姑娘……”
“國主叫我璃月便可。”
“好,咳咳……璃月,你也別叫我國主了,如不嫌棄,喚我一聲叔叔吧,來人,搬把椅子來讓璃月坐下,咳咳……”藍羽軒一愣,笑著應下嵐璃月的要求,一點皇帝架子都沒有,按照他們相差的歲數,嵐璃月叫他一聲叔叔也不虧。
嵐璃月落座後直接開門見山“其實,羽軒叔叔,璃月並不是奉家師的叮囑來的,。”
藍羽軒也不傻,他都沒見過虛寧大師,對方怎麼可能派徒弟來看自己“我知道。”等待著嵐璃月的下文。
“璃月在家失身旁耳濡目染,也算懂得醫術,羽軒叔叔若是信得過璃月,璃月或許對你的病有辦法。”
“哪有什麼信不過的,實不相瞞……咳咳,我其實不是本國人,在十六年前被明月,也就是國母救回來的,卻喪失了之前的所有記憶;那段時間,咳……那段時間會有頭疼的毛病,國師巫鋒給我吃了一種藥後,就沒再犯頭疼的毛病,誰知道……過了十六年後又舊病復發了呢?”藍羽軒苦笑,抿了一口手邊的茶。
“那復發的癥狀還和以前一樣嗎?”嵐璃月蹙了蹙眉。
“之前只是單單頭疼,現在卻是感覺心口和腦袋一起跟著疼,仿佛……咳咳,仿佛有上萬只蟲子在噬咬一樣,讓我都想撬開腦袋把它們都給抓出來。”藍羽軒似是又想到了那種痛苦,五官都扭曲了。
嵐璃月有些吃驚,這種癥狀怎麼跟她娘親的有點像“這種癥狀是不是只會在晚上才會發作,時間很短?”
“沒錯。”
那一切就都對上了,藍羽軒中的應該也是蠱毒,看來和巫鋒脫離不了關系,突然,嵐璃月想到了那天巫鋒的眼神和嵐若彤面對巫鋒的異常,一個大膽的想法冒出了頭,難不成,這兩種蠱都是他下的?可有是為什麼呢?他和姚雪蓉她們難道有什麼關系嗎?
嵐璃月感到一陣無力和迷茫,這些事情錯綜復雜,就像一張網把她牢牢套住,無法擺脫,沒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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