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菲柔雖然是個女人,但之前很成功的吸引了徐然,獲得了國安局想要的“生物密碼”技術,說明她是精通男女之道的。要知道直至現在,徐然還在天涯海角地尋找顧菲柔,對“白雪”念念不忘。
接到任務後,顧菲柔二話不說,帶領欣妍開展工作。經過縝密的偵查搜索,特別是對高志澤家里的查看,顧菲柔排除了高志澤通敵的可能。
本來“荷花”任務到這里就算結束了,但是高雨婷對“子軒”(顧菲柔)的痴戀反而成了一個麻煩。
高志澤已經確定不是壞人,他的女兒高雨婷就更是無辜。顧菲柔不忍心再用對付徐然的“突然消失不見”來對付高雨婷,便讓欣妍另想辦法來了卻這段本不該有的孽緣。
那是一個溫暖和煦的下午。
“子軒現在應該有女朋友了。”
高雨婷正要把藍牙耳機塞進耳朵,忽然一下子就被隔壁桌的這句話給頓住了。
這話是隔壁桌欣妍說的。
高雨婷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熱,好在隔壁桌的欣妍並未看向自己,而是自顧著跟自己的閨蜜說話。高雨婷左右觀察了一下,確定咖啡館里再無其他的熟人,便把耳機塞進口袋里,俯下身,聞了聞敞口放置的黑茶葉罐。
她的這個舉動,只是為了掩蓋自己內心的緊張。
咖啡館里,經常喝咖啡的高雨婷,早已習慣了咖啡館里出售的茶葉和咖啡發出的特殊氣味。她只要聞一聞,就能將卡布奇諾咖啡和拿鐵咖啡分開來,她也很清楚意大利咖啡和美式咖啡有何不同。雖然她並不喜歡咖啡的苦澀滋味,可是她卻非常享受咖啡在沖制過程中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濃郁的香味。不過在得知“子軒”(顧菲柔)有女朋友之後,她現在似乎突然間對咖啡不那麼喜歡了,反而看上了那還茶葉罐里的茶。“我自己是不是太像咖啡了?”高雨婷自問道︰“總是想得太多太好,卻難以如願。茶多好,有內涵,還不苛求什麼。”
她感到口渴,嘴唇有點發木,咖啡是不沾的,茶又沒有泡好,她只是費力地咽了一下口水,接著,她就听到隔壁桌欣妍的嘴里蹦出另外一句話︰“子軒現在的女朋友好漂亮啊!”
高雨婷感到一種冰冷的固態物質正在自己的胃里慢慢溶化。
大腦嗡地作響,“子軒”確定有女朋友啦?
剛才還只是認為“子軒”是在猜測,現在第二次听欣妍描述“子軒”的女朋友,這件事八成就是真的。高雨婷的身體不自在地抖了一下,許多七彩的光浮現在她眼前。
許是自己太驕傲了,高雨婷總覺得身邊的男人會圍著自己轉,不斷地追求自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她一直是周圍許多男人心中的女神。可一遇到“子軒”之後,情況就變了。
“子軒”是喜歡自己的,這一點,高雨婷從“子軒”的眼神里就能感覺得到。可是“子軒”總在躲著自己,逃避自己,甚至刻意地回避一切能與自己近距離接觸的場合,自己身為女神,難道要讓女神主動嗎?高雨婷一直在等著“子軒”主動,她還好幾次邀請“子軒”去她的家里做客,“子軒”也欣然應允。她覺得盡管沒有挑明,但“子軒”應該是明白她的心意的。可是,可是過了好久好久,“子軒”竟然突然之間有女朋友了,而且這女朋友還不是自己。
“子軒有什麼?”高雨婷在心底不止一次地這樣問自己。比來比去,“子軒”還真的沒啥,放在追自己的男人堆里,“子軒”絕對不顯眼。可為什麼自己對“子軒”總有那麼一種特別的感覺,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想到這兒,高雨婷的眼眶突然變得濕潤了,她隨即拂去了淚水。再過兩個月,她就過生日了,雖然圍在她身邊的男人有一大堆,但卻沒有一個是她的男朋友。她應該能夠照顧好自己,只不過有時候,她真的感覺到很孤獨。在沙發上枯坐到深夜,她感覺很冷,感覺很累。就在上個星期,她還病了一場,打吊瓶的時候她多麼希望有個男朋友在身邊,可是她就是沒有。
她很想知道“子軒”現在究竟在干什麼。他是不是在陪著女友逛街唱歌抑或也是在喝咖啡,不過他肯定能品出咖啡里甜蜜的味道,而不像現在的自己品出的只有苦與咸。她很想給他傳遞一個信息,讓他知道她現在也很好,找了一個白馬王子,很愛很愛她的王子,並且提醒他一定要好好和女友相處哦。
這是酸酸的信息。
也讓她的鼻子泛著酸。
在她過去的人生當中,高雨婷第一次感到戀愛的發展也會超出自己的控制範圍。一切都發展得太快了,而依照她以往的經歷來看,喜歡上自己的男人需要好長的時間才能消化掉對自己的喜歡,只有這種喜歡變淡了以後他們才可能開始新的感情,而高雨婷似乎對自己的喜歡消失得特別快,忘記得特別快,這麼快就找上了另一個女孩並發展成了男女朋友。
雖然她早就告訴自己要調整,要適當降低對自己另一半的要求,別那麼苛求了,條件差點就差點吧,適當將就一下不行嗎?可是那些備選的男人們有的卻已經等不及了,這個“子軒”的男人就這麼迫切地找到了女朋友,把還在猶豫中的她就這麼地晾在了一邊。
看著眼前的情景,她不禁想起了近日的一次約會。她去赴約完全是為了完成父親的任務,因為那個男人是父親朋友介紹的。她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跟那個男人聊完,誰都知道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她只是不得不聊那麼長時間。那個男人實在是太熱情了,嘴里嘮叨個沒完,她又礙于父親的面子不得不坐了那麼久,听了那麼久。她真的覺得還不如跟“子軒”在一起待的十分鐘。
現在,坐在咖啡屋的角落里,她開始幻想,如果她當初能對“子軒”主動一點,積極一點,那會是一番怎樣的情景呢?
旁邊某個物體移動發出的聲響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向西望去,只見欣妍的肩包從那里蹭了一下餐桌。欣妍起身走了,而她自己呢,還要在這里坐多久?
在欣妍開門所帶來的一陣氣流的吹拂下,高雨婷感覺自己的身影似乎都跟著開始搖曳起來。這又是幻覺嗎?她吸了吸鼻子,微風送來了一陣濕潤的氣息,那是雨的味道。
外面下雨了。
高雨婷感覺自己的心也在下雨。
“不知道如何開始,難預料怎樣結束。都說是多情要比無情苦,你為何還要脈脈含情?是不是你太疏忽,是不是你很糊涂?愛到盡頭也回不到當初,你為何還要如此執固?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復,縱然多情要比無情苦,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復,你是否還是這樣不在乎?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復,縱然多情要比無情苦,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復,你是否還是這樣不在乎……”(《多情總比無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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