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人還是動物？”
唐四方也警覺起來。
“我去四下看看，你們小心一點。”
說完，楊煉起身，來到何六身邊囑咐兩句，一個人鑽進密林里。
何六誠惶誠恐的讓大家圍成一圈，說是烤火方便。
大家不以為然，只有唐四方緊張的把柳如煙拉到身邊。
李不言貴為湖廣總督，門生故舊遍湖廣。
加上他投靠寧王，死士一定養了很多。
唐四方第一反應是李不言余黨要殺他。
“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主謀！”
唐四方郁悶的淬了一口唾沫。
要報仇也應該找興王或者楊升去。找他一個混混干什麼。
正郁悶的時候，楊煉的出現讓唐四方哭笑不得。
跟蹤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李無雙。
怪不得楊煉一直沒能發現，原來是個比他更強的高手。
“你閑的沒事跟我我干什麼？”
唐四方生氣的吐槽。
“王爺讓我保護你的安全。”
李無雙冷冰冰的來了一句。
“保護？是監視我吧。”
唐四方淬了一口。
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監視的感覺。
“你這樣理解我也沒辦法。”
李無雙用雙手抱胸的習慣動作回應唐四方。
多個高手，大家心里反而更放得開了。
唐四方當著李無雙的面跟柳如煙卿卿我我。這家伙居然一點也不吃醋。
“真是個怪人。”
唐四方心有余悸的吐槽。
沒有感情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這種人什麼事都干的出來。
不過唐四方卻很慶幸，至少她不會把柳如煙當做情敵，不然柳如煙的日子就好受了。
在大青山玩了四天，吃了無數的野味，唐四方才帶著大家回家。
回家之後不到一天，唐四方督促船廠加快進度。
勸說陳小春開直播。
幫柳如煙抬籍。
去飄香院喝酒听曲。
總之，就是不準備去南昌。
李無雙像個影子一樣陪伴在唐四方左右。比楊煉這個正牌保鏢還敬業。
“我說你無聊不無聊？整天跟著我晃悠很有意思嗎？”
唐四方終于受不了了，開始對李無雙發飆。
“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
李無雙依然冷冰冰的回答。
“我這幾天一直晃蕩，你怎麼不要求我馬上動身？”
“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至于你去哪？干什麼？都與我無關。”
唐四方終于相信李無雙是真的保護他安全的。
他拖了一個星期，李無雙都無動于衷。
果然不是來監視他的。
比起李無雙的心無旁騖，總督府里的楊升坐不住了。
唐四方磨磨唧唧這些日子，就是不肯上路。
派人問過兩次，唐四方的回答總是那麼理直氣壯︰
這麼大的家業，一兩天怎麼可能安排妥當，等著。
心急火燎的楊升終于等到了機會。
這次唐四方是不得不上路了。
“大少爺，楊大人請您去總督府。”
楊升的管家跑到飄香院請唐四方，真是一點也不避諱。
“沒工夫。”
唐四方照常拒絕。
“大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看。”
管家似乎知道唐四方會決絕，一點也不生氣的把一張小紙條交給唐四方。
唐四方心說這是變著法的鼓動我離開啊。
他狐疑的接過來，紙條上用標準的正楷寫著一行字︰
皇上御駕親征了。
唐四方立刻就愣住了。
寧王還沒反，你正德親征什麼東西？！
楊升不會是 我的吧？
不對啊，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
“前面帶路！”
唐四方感覺事態重大，立刻起身離開。
楊升沒有 唐四方，正德真的離開京城，在錢寧，江彬，大學士毛紀，太監周寧和錦衣衛，京畿衛八千人的護衛下南下江南。此刻已經到達保定府。
看著手里的抵報，唐四方茫然的盯著楊升。
這不對啊！
歷史不是這麼發展的！
搞什麼飛機！
真正的歷史上，寧王被抓之後，正德才動身南下。
現在，寧王還沒有反呢，正德就南下了。
唐四方徹底絕望了。
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預知未來的本事變的一文不值。
歷史根本沒有隨著預訂的車輪發展。
或者說，在陸炳被亂刀砍死的那一刻，歷史的車輪已經歪了。
只是唐四方感覺不到而已。
“不僅你沒有想到，王爺和我都沒有想到。”
楊升同樣詫異的說道。
“內閣那些老頭是干什麼吃的，就這樣由著皇上瞎鬧騰！”
唐四方氣的大罵道。
“這不是我等考慮的事情。內閣自然有內閣的難處。南下名單里面不是有毛閣老陪同嗎？”
唐四方不知所措的看著楊升，把手里的抵報扔到桌子上。
楊升調整了一下情緒，嚴肅的說道︰
“以前讓你去南昌是為了逼反寧王，現在事情發展到了棘手的地步。你可曾想過皇上南下的帶來的後果嗎？”
後果唐四方當然知道。
王陽明在43天內生擒寧王全家，是因為處理果斷，先斬後奏，沒有皇上瞎指揮。
現在正德親自南下，寧王提前造反，正德被寧王生擒，事情就搞笑了。
“皇上失敗，寧王挾天子以令諸侯。”
唐四方恐懼的說道。
一旦這樣，興王這個大腿就抱錯了。
不僅抱錯了，還會因為是興王同黨而被誅九族。
想到這里，唐四方手心出汗。
“我要即刻啟程去南昌！”
“家里的事，我會幫你照顧的。”
楊升嚴肅的說道。
“那就有勞大人費心了，唐四方感激不盡。”
“你我同一艘船上，這些話就不要客氣了。”
唐四方告別楊升，立刻把全家召集到芸娘的書房。
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府上的擴建還在進行。
這一塊芸娘全權負責。
陳小春在芸娘的壓力下答應去天上人間直播，解決了空窗問題。
楊煉督促游艇盡快建成，然後順江而下去跟唐四方匯合。
張一白留在武昌主持大局。
柳如煙除了直播之外，花坊徹底停掉。一旦唐四方不幸，立刻帶著細軟去鐘祥縣的莊子上生活。
唐四方帶著丫鬟唐寧和木匠趙盤離開武昌。
臨走之前，唐四方給祝枝山寫了一封信，告訴他要在南昌販賣風扇，讓他提前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外加租用一個臨街店鋪。
三個人在李無雙的護衛下去了興王府。
除了搞定莊子的地契，房契外。
兩個人鑽在興王的書房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唐四方繞道瀝州，在長江口上了一艘販賣草藥的私船，順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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