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桃上了最後一道菜，熗炒白菜，上菜時，桌子上的男人們已經喝了不少酒。這酒勁兒上來，一個個的，似乎是打開了話茬兒，七嘴八舌的，比剛才話多了起來。
余小桃放下菜，累得回到廚房坐著，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油煙味聞多了，這會兒肚子雖然空落落的，但是一點都不想吃東西。
听著外面男人們劃拳喝酒，一個比一個聲兒高，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收場。
果不其然，這頓飯，大伙兒一直吃到晚上快要九點鐘才算是收了。
不知道是蔣志勇酒量差，還是大伙兒今天特別照顧他的原因，一桌子人其他的還勉強站得起來，就他一個人趴在了桌子上，不過還沒睡著，听說大家要走，他手一抬，“慢著……走？走什麼走，繼續喝……”話都說不利索了，還喝？
“喝什麼喝，菜都收刮干淨了，不喝了。”劉韜搭在別人的肩膀上，勉強站著，嘴里嚷嚷著。
“沒菜還不好整？媳婦……媳婦……”蔣志勇抬起頭來，搖搖晃晃的，沖著廚房喊道。
余小桃在一旁听得滿臉黑線，“在這兒。”她不和醉鬼一般見識。
蔣志勇循著聲兒，搖頭晃腦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總算看見了余小桃，憨憨一笑，大手揮道︰“媳婦去，再給我兄弟伙整兩個菜來，我們繼續喝。”
也不是都喝醉了，還有個把意識清醒的，“還喝，你看你都站不起來了。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幾個今天非擱在這兒不可。”
“誰說站不起來了……”蔣志勇一邊說一邊就要站起來，那搖搖晃晃的架勢，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碗給弄掉了一個，摔在地上， 當一聲，頓時摔了個稀碎。
“小心點。”余小桃站在一旁嚇得不輕，連忙過去扶著蔣志勇。等會兒把桌子掀了是小事兒，要是人摔在碎碗上，割傷就不好了。
“你還說沒喝醉，哈哈，都站不穩了吧……”劉韜醉得站不住腳，全靠人扶著，可就算這時候，還不忘了笑話蔣志勇。
蔣志勇哪里听得這話，一听，就把余小桃的手甩開，“酒還沒喝完，整完再走……”
“整就整，誰還怕了誰不成……”劉韜叫囂著。
他話剛說話，就讓人給拖著出門了，“酒沒喝完，下次再喝。走了走了，等會兒再喝你要把桌子掀了，桌子掀了，小心跪搓衣板。”
“她敢！”蔣志勇搖搖晃晃的，送人到門口。等人都走了，也不知道是酒勁兒越來越往上沖的緣故，他靠在門口上，只覺得眼前屋子轉來轉去，晃得眼花繚亂。他使勁兒甩了甩頭，才勉強看清楚屋里的余小桃。
“嗯？”
余小桃正在掃地上的碎瓷片，剛好掃完，听見聲兒，看見門口站這個大傻子，裝作不明白他的意思，“嗯什麼嗯？有事兒說事兒。”
蔣志勇招手，十分大男子道︰“過來扶我？”
余小桃把掃把撮箕放在角落，白他一眼，“不是挺能的嗎？自己走過來啊？”余小桃雖然嘴里這麼說，但還是走過去扶他，“叫你喝那麼多。”
“得，你要往哪兒走？”
“我這頭脹眼花的，實在扛不住，得回床上躺會兒。”
“你這滿身酒氣就要上床，不得行，給我洗澡去。”
余小桃拉著蔣志勇，不讓他進臥室，一臉嫌棄道。
蔣志勇抓起衣服聞了聞“哪里有什麼味兒，再說了那麼講究做什麼，今天晚上不洗了。”要余小桃說，蔣志勇平時就跟個榆木疙瘩似的，這會兒喝了酒，就更惱火了，哪里說得通，再說了，蔣志勇那力氣，她哪里拉的住，幾乎是半拉半扯的時間，蔣志勇已經進了臥室。
看見床，蔣志勇就倒了上去，嘴里嘟嚷著，“還是躺著舒服，眼楮能看清楚了。”
余小桃見了，氣得牙癢癢，幾乎時磨牙切齒喊道︰“蔣志勇！”
“媳婦別吵，我眯會兒。”蔣志勇說著手一伸，被子一拽，鞋都不脫，就要蓋被子了。
余小桃捏了捏拳頭，把被子拉開。
“干嘛呢干嘛呢，不讓人睡覺了？”蔣志勇蹭的一下坐起來。那眼神兒……
“你等會兒，我去打盆水來，你洗個腳了再上床。”余小桃不停的在內心告訴自己，不要和醉鬼一般見識，不要和醉鬼一般見識……
“媳婦要伺候我洗腳？趕緊的啊！”蔣志勇的聲音都听得出來很高興。就更別說這會兒喝醉了酒，那張有點什麼都表現在出來的臉了。看著真想讓人一盆是潑過去。
“等著啊，不洗腳不準上床。”余小桃怕了他，再三叮囑。這被套髒了洗洗就醒了，要是被套里面的棉被髒了，咋個洗？
余小桃打水回來，蔣志勇這貨不知道咋個想的，大冬天的，渾身上下的衣服扒了個光，只剩下一條大褲衩子。然後倒在那兒，打呼嚕了。這才多大點功夫？再說了，他不蓋被子，真的不冷？
好吧，余小桃表示她徹底輸了。
余小桃把水擱那兒，伸手戳了戳他，“起來洗腳。”
沒動靜。余小桃嘴角抽了抽，這情形，難不成還要真的伺候他洗腳？不得行，她趕忙使出吃奶的力氣，使勁兒拽他起來，可是，這次蔣志勇好像是真的睡著了。再說了，蔣志勇一米八幾的個，一身腱子肉，怎麼的也有一百七八，她就算使出吃奶力氣也沒啥用。
然後蔣志勇迷迷糊糊間，手往回一扯，余小桃這重心不穩，一下子撲在了蔣志勇光溜溜的身上。然後嘴巴和他的胸膛來了個親密接觸。有那麼瞬間，空氣中，一片寂靜。不知道是不是離近了的緣故，余小桃竟然能夠清晰地听見蔣志勇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十分有節奏。
十分有力。
那麼小會兒，余小桃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就是一片空白。
蔣志勇睡得還是很死。
余小桃回過神，有些手忙腳亂的，趕忙爬起來。好吧，她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咋的，掐著蔣志勇的腰了，然後這貨給癢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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