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好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丑啊。”高蓬萊毫不客氣卻無惡意的諷刺道。
安保部長老張搖了搖頭，“你這臭小子也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嘴臭，當初我就不該救你這龜兒子。死在那邊不是挺好嘛。”
雙方毒舌相向各不相讓，卻給了枇杷一種這兩人是十分要好朋友的感覺。事實上，的確如此，老張十分熱情的招待他們進入了與其他建築風格格格不入更像是老式監獄的警務中心。
這邊的電子設備要比校內其他建築低很多，沒有自動門、飲料機或者是查詢電腦這種東西，卻被數量更多的監視器、無處不在散發著詭異氣息被鎖住的盒子給替代了。連服務人員都是看起來凶神惡煞帶著鴨舌帽的外國壯漢。
“湯姆，這是高蓬萊，我跟你提到的高級督察，”老張介紹了風衣男後，視線又落到剛才沒留意到的枇杷身上，有些疑惑的看著高蓬萊，“這位是？”
“我的助理，你當是我徒弟就好了，叫枇杷。”高蓬萊剛抽出煙盒，就被笑嘻嘻的湯姆給攔下了；“高先生，我們這邊不允許抽煙。”
高蓬萊臉上滿是不爽。
“枇杷小兄弟你好，”老張倒也沒有因為枇杷的助理身份忽視他，而同樣熱情的與其握手道︰“蓬萊這小子眼光倒是不錯。”說著，他打量了枇杷休閑西裝下的軀體，孔武有力、健壯修長，是出色戰士應有的姿態。枇杷隨後則有些緊張的致謝了這位看起來像是什麼大領導的老人。
在湯姆為兩人登記好了個人信息後，老張告訴他們現在兩人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卡刷進這警務中心，不過枇杷的權限相對高蓬萊要小得多，中心內部的一些機密場所是進不去的。
接下來，老張這安保部長就像是無所事事似的，居然親自為兩人介紹起警務中心起來︰五層樓高，一樓是接待室，三樓是信息處理科，四五樓既有龐大的計算器服務器，也有各種武器儲備。
听到武器兩字，枇杷心中一驚，他對法律倒也沒那麼無知，听說過國內是不允許私人持有槍支的。可高蓬萊似乎看出來了他的疑惑，笑著解釋道︰“沒什麼好驚訝的，都是合法的，理由嘛…有錢能使鬼推磨咯。”
這輝海大學還真是深不可測。
“二樓呢？”在老張為高蓬萊介紹完警務中心大致情況後，他不經意留意到老張似乎忽略了什麼，應該說是刻意跳過了什麼。如此問道。
老張的表情瞬間就黯淡下來，尷尬的笑著︰“二樓是給那些值班的特勤的寢房，不值班的會跟你們一樣住酒店式公寓宿舍。蓬萊，別說我沒提醒你，雖然你高級督察在行政級別上要比他們搞，可那些洋鬼子連我這安保部長有時候都不听…你別去招惹他們啊。”
這句話，倒是把高蓬萊惹笑了，他收回下意識掏出的煙盒，說道，“了解過，知道他們之前都是各國精英部隊退役下來的人才，有這樣桀驁不馴的性格也是正常的。”
“別提了，除了一個俄國佬還算友好，其余的個個都不把我這老頭子話放心上，整天嘻嘻哈哈，不值班就是喝酒打牌，要不是我嚴令禁止他們跟學生有任何非工作上的接觸，估計這群小畜生早就把魔爪伸向那些女娃子了。”老張憂心忡忡的說道。
話音未落，他們正好從三樓走下來的時候，遇到了個高大無比棕發藍眼的外國人，光是那膀子就已經是大力士級別的了，穿著海魂衫的他，略微有些年紀的臉滿是亮晶晶的汗珠。上對方首先一愣，然後表情瞬間化為春風拂面的笑容，用著蹩腳的中文向老張問候道︰
“老張，你好，今天是來視察工作的？”
“切爾諾夫，你剛才在整備武器？”老張問道。
“也是感受一下新的制式武器，你們這兒的甦聯裝備太少了，我還得重新熟悉手感。”被稱作切爾諾夫的壯漢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回道，不過听得出他還算蠻憨厚的。他的視線落到了高蓬萊和枇杷身上，老張會意的介紹道︰
“這邊是高級督察高蓬萊，和他的助理枇杷。”他又轉過身，對著兩人同樣介紹，“彼得.切爾諾夫，特勤科軍械長，俄羅斯人，是最後一批甦聯紅軍出身的軍人——”
也許是因為後面的信息有些敏感，老張臉上稍稍嚴肅了一些後壓低聲音道，“他之前在阿爾法部隊服役過，別斯蘭事件後隱退了，我是透過那些跟俄國人關系密切的老戰友，才招募到他的。”
听到別斯蘭事件，高蓬萊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心中思緒萬千。
（俄）“你好，彼得同志，”他倒也不客氣，直接用起俄語稱呼起對方的名字，“今後也希望你這邊多多配合我這邊工作。”
切爾諾夫有些意外的看著高蓬萊秀著地道的甚至有莫斯科地區腔調的俄語，臉上洋溢著格外的喜悅道︰（俄）“高同志，你好，你的俄語真是出色，是有專門學過嗎？”
（俄）“粗略學過一點，不敢當。”高蓬萊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枇杷沒有老板那般的博學，則是用中文問候道︰“切爾諾夫先生你好。”
“小伙子，你的肌肉很發達，有功夫一起掰掰手腕喝喝酒吧，我這邊有從本國帶來的生命之水，有興趣一起吃個飯吧。”切爾諾夫很有眼光的看出枇杷這人畜無害的亞洲臉龐下有一副極為出色的肉體，十分爽朗的招呼道。
雖然強調依然是那麼的怪異。
“好…”枇杷不知為何對這俄羅斯人特別有好感，也許是因為他那爽朗的性格，特有梁山好漢的感覺。不過高蓬萊皺著眉頭，對他小聲解釋道︰“你別中了這老毛子的奸計，生命之水可比你武當山那野果子酒之流猛烈多了，比純酒精還要烈。”
枇杷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看樣子這老板還是小看自己了。有內功護體的武者，即便是100%酒精又何足畏懼，只要能夠結識俄國好漢倒也值了。
切爾諾夫說的雖然不咋地，但听中文倒是毫無障礙，看到這老小兩人這般對話，瞬間大笑，“開個玩笑，生命之水你能喝，我也喝不下口啊，放心，只是普通的野牛草伏特加，波蘭產的，不過沒想到契丹人中也有你這樣的男子漢…”
高蓬萊在心中又收回了剛才對這老毛子“中文還算不錯”的印象，在俄語中中國被讀作“契丹”，說明這家伙有些太不拘小節了，不知道我們中原跟契丹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嗎？
接下來，在切爾諾夫的帶領下，高蓬萊和枇杷好好參觀了一下軍械室，高蓬萊也許是見得多了，走進去的時候也就吹了口口哨，枇杷則是徹底嚇傻了。
大量漆黑和銀色組成的金屬空間，無數說不上名的槍支，掛滿了整整兩面教室那般大的牆，在角落里還擺放著口徑怎麼都不像是槍更像是對載具的兵器。枇杷唯一認識的AK步槍，似乎也以AK200的最新型號呈現出來，標志性的棕色木槍托也被嘿嘿工程塑料所替代。
“高先生，這…”
“不要問太多廢話，都是合法的…”雖然這麼說，高蓬萊也覺得那些對載具用武器有些過頭了，這些武備在某些小國可以說是國庫級的了。晶晶用來保衛一個大學，簡直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浪費。
“特勤只有10人，不過由于輝海大學有一千多學生，有持槍證的保安人員共有100多人，這些裝備差不多夠用，本來出雲集團還想贊助更多資金去購買的呢，結果給了錢，政府那邊怎麼也不批了。說實話，要不是很多領導開綠燈，就沖這一窩軍火，整個學校上下都吃不了兜著走。”老張笑著在旁邊拿了一把手槍，端詳了半天後，又放下了。
無論是枇杷，還是高蓬萊，瞬間都有種不好的直覺，這輝海大學至于要這麼保衛嗎？會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在等著他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