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故做了個夢,夢到二十五歲的自己放了一把火,燒了整個屋子。
她就站在那屋子中間,看著自己慢慢被大火吞噬,然後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
——
王源︰
我思來想去,還是用寫字的方式和你說一句告別吧。
這幾日我總是做夢,夢到很多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心里突然多了很多東西,總覺得不太安穩。
我這一生勉勉強強走到如今,離二十五個年頭還有一段小的距離,背叛,難過,喜歡和愛都親身體驗過,可正是在我對于親情,愛情,友情有了自己的了解之後,我才發現,其實這個世界並不適合我。
以前許繁在的時候,我總覺得她很幸運可以得到你的愛和包容,所有你賦予她的,我都很羨慕。可後來知道她和易烊千璽的事情之後,我又為她感到同情,畢竟生而為人,所有人都得面對無盡的苦難。
我和她或許很像吧,總是執拗的認定一件事情,然後一直不肯放手,到最後也不知道在堅持些什麼。
你出獄那天,我想過很多種可能,或許我會給你一個很大的擁抱,或許我們會相視而笑,然而我的這些假設都沒有實現。
那天很多記者圍在監獄門口,人流把我擠到了外面,和我一同去的木意,秋弄,還有王俊凱,易烊千璽,劉志宏他們站在你的前面,為你擋住鏡頭,而那個被人群隔絕在外頭的我,拼命的在和你招手,可是我知道,你沒有看到。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忘�問我為什麼王源爸爸沒有跟我一起回來,我哽咽了好久才騙她說王源爸爸還有點事要晚上回來了。
忘�不高興的嘟起嘴巴,雖然不開心,卻沒有繼續的問下去。
可是直到晚上,我也沒等到你回來。
那天晚上我徹夜失眠,直到快要睡著的時候,門口傳來 的聲音,我當時嚇得快要懵了,拿起廚房的菜刀連雙手都在顫抖著,大腦已經漸漸不受理智控制,如果外邊的人推門而入,我就一刀砍過去。
當你滿身酒氣推開門的時候,我嚇得把手里拿著的菜刀 啷一聲掉在地上,看著你的目光不知道該用什麼去形容,或許是太久太久沒見過你這幅模樣了。
你的頭發留著寸頭,青色的胡渣亂冒,你看起來疲憊不堪,我想出聲叫你的名字,卻發現叫不出口。
你用力把我箍在懷里,企圖把我揉進你的骨血中,我喘不過氣來,拼命的打著你的後背,你或許是意識到後背的痛意,或許是意識到我不是你此時此刻心心念念的人,當真把我放開,一個人沿著門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像個被拋棄的小孩。
當你喃喃的叫道許繁的名字時,我才發現從天堂到地獄的路原來是那麼的好走,我的心內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卻還是在隱隱作痛著。
我曾以為,你對于她的喜歡,只是年少的一眼心動,不會上升到愛這個沉重而似包袱的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那時那刻,我才明白什麼叫自欺欺人。
你始終無法忘記她,哪怕是三年前你曾為我狂奔,為我殺人放火,血染雨夜,這都改變不了你心底還愛著她的事實。而對于我,你心中是愧疚,是慚愧,是後悔。
你後悔把我卷入這其中來,你因為許繁對我做的那些事而感到愧疚,而你為了她犯下的錯,企圖用余生來彌補我受的傷痛。
可我看得出你的隱忍,也終于在時隔多年之後體會到母親在大年初一攔住我不準我去北京找你的用心良苦,她說你是戲子,戲子自古多情,叫我不要陷進去。可是我的母親卻不知道,你是戲子,卻並非無情,你有所愛人,最後卻無疾而終。
我想,現在的你或許正在學會忘記她,學會把我放在你的世界中心,可是愛了你很久的我愛的快要力不從心了。
在遇到你的那個台風日,我曾在心底暗自想到,如果終有一天,你引我入明火,圈我以藤蘿,我甘之如飴。
許繁臨走前對我說要好好照顧忘�,現在的我可能要食言了,拜托了秋弄和王俊凱照顧她,你如果有時間就去看看她吧,她很喜歡王源爸爸。
王源,再見。
南故書。
——
山城的一座廢棄工廠在某日突然燃起大火,原因不知所起,所幸人煙稀少,沒有波及很廣,很多年以後人們或許會發現那里留著一架女人的尸骨,只有一條手鏈還穩妥的戴在那軀白骨的手上,那時候大概已經沒有人會知道,那是當時紅極一時的流量小生王源出道十周年特別紀念的手鏈。
——
當南故睜開眼楮的時候,桌上已經流了一桌子的口水,同桌嫌棄的遞了一包紙給她擦臉和桌子,等到她終于覺得腦子不再像初醒時那麼混沌的時候,南故把這個接近荒唐的夢告訴同桌,同桌听後,拿手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把剛發下來的模擬試題扔到她面前,示意她清醒清醒。
黑板旁的中考倒計時已經剩下不到三十天……
南故推開那堆堆得高高的書,卷起被風胡亂吹出窗外的窗簾,站起身去看向窗外依舊湛藍的天空,太陽明晃晃的刺眼。
窗外蟬鳴陣陣,淡淡的香樟花香味隨風送到窗邊,引得人一陣陶醉。
班上的男生們還在頂著大太陽籃球場上打著籃球,三分球投了一個又一個,旁邊圍觀的女生時不時因為某個瞬間突然尖叫起來。
上課鈴聲響起,她嘆了口氣坐下,微微的眯起雙眼,似乎又在回想那個有著二十五歲的自己的夢。十五歲的她無法體會那曾經驚天動地的深情。
下午的第一節課,歷史老師依舊在講台上吐沫橫飛的講著凱恩斯主義,誰也不知道這一年中考的歷史會出現英國脫歐這一熱點題。
就像誰也不會知道,後來的南故,依舊遇到了王源。
那是王源從夢里走出來,走到她面前。
一切那麼真實卻又飄無虛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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