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家丁便帶了一個中年男人來了,年約五十,臉上有不少淤腫,手上有被捆扎的痕跡。
程歸又狠狠的瞪了祝員外一眼,祝員外連忙低頭喝茶。
中年人恭敬的行禮說︰“小人羅田,拜見各位仙長。”
石嵐川說︰“不必多禮,我想問你,這靈芝你是在哪采到的?”
采藥人羅田說︰“這是在一個山崖下很隱蔽的山洞里發現的。”
“你還記得那地方嗎”程歸問。
羅田點點頭。
程歸說︰“我想讓你明天帶我們去那洞里看看,你願意帶我們去嗎?”
羅田一時在猶豫。
石嵐川說︰“你放心,那妖尸母子藏在另外的地方,而且有我們在,你不用擔心。”
羅田點頭說︰“小人明天就帶你們去。”
當晚,他們就在祝員外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龍鼎宗的兩位仙徒帶著他們師父莫高峰的遺體回鼎峰山,臨走時再三多謝石嵐川等人的幫助,然後就飛離祝家走了。
那妖尸的父母兄長也來拜謝他們,準備回竹麻村了,穆乾這時手捧著兩錠黃金和幾錠白銀出來,交給他們說︰“這些錢,你們拿回去好好生活。”那一家子從沒見過這麼多金銀,向他叩頭拜謝,然後走了。
石嵐川他們就由羅田帶路上山,石嵐川對穆乾說︰“你也一起去吧,說不定也能學到東西。”穆乾點頭,便跟著去,五彩也跳上他的肩頭跟去看熱鬧。
听羅田說山上路難行,草密藤多,程歸就叫大家帶上鐮刀鋤頭和鐵鏟等農具,說不定到時候還有其他用處。
一行五人出了祝家,向山上進發,羅田指著左右兩座山說︰“這座矮的長滿竹的叫竹崗山,這座高的叫檳榔頂,從我父親開始到我,都主要是靠在這山上采藥為生的,那後面有更高的山,那里林密且常有猛獸出沒,我一般很少去,發現那靈芝的洞在這山頂的後面。”
石嵐川說︰“我父親以前是個郎中,我小時候沒入師門學藝時也常跟父親上山采藥。”
羅田說︰“我們這里的山不高,山里藥材也不多,這附近幾個村也就我以采藥為生,一年四季在山鑽,也沒能讓家里人得個溫飽,這次采到那綠色的靈芝,大家都說這是靈物是仙草,我還高興著可以多賣些錢,然後祝員外就派人來了,逼著我便宜賣給他,沒想到吃死了他的六姨太,還變成了喝人血的怪物,祝員外便帶人來砸了我的家,將我一頓毒打囚了起來,說如果那怪物找上門,也讓我給它吸血。這都是我命不好,得了那毒物,害了自己,也害了大家。”
眾人听了,都痛恨那倚勢凌人的祝員外,也同情這位貧苦老實的采藥人。
石嵐川安慰他說︰“長得特別好看非同一般的不一定就是靈物,更可能是有毒有害的,就好像毒蛇的花紋都比一般的蛇要艷麗,所以看到這些東西要先留個心眼。這事不能怪你,都是那祝員外和那庸醫害的,本來這毒靈芝如果煎服,抑毒降邪,可能也就中毒失了胎兒或母子不保,也不至于弄兩個怪物出來,偏那庸醫將錯就錯,讓人生服,這才是最大的過失。”
穆乾听他這樣說,覺得這位石前輩人特別好,對人仗義關懷,不論尊卑,一視同仁的和善友好,對自己更是不受師徒名分就悉心教導,對他便更加尊敬。
羅田也很感動的說︰“多謝仙長,要不是你們,這怪物不知還要害死多少人,求你們一定要將它們除掉,這樣我也良心稍安了。”
石嵐川說︰“這事我們會盡力的,你就放心吧。”
這檳榔頂不算高,他們都是修煉的人,羅田也是長年爬山的,登山都不太覺得費勁,很快就到了山頂。翻到後面,這一面幾乎是筆直的懸崖,對面不遠是另一座更高的山峰,筆直挺秀,兩山之間下面是深淵,已經是響午,還雲霧彌漫。這里的景色倒是非常好,頗有幾分人間仙境的氣象,石嵐川贊嘆的說︰“真是個好地方,等老了在這隱居倒是不錯。”
斤斗在一旁說︰“師父,你老人家現在就已經老了。”
石嵐川瞪他說︰“你這沒出息的東西還沒成器,我敢認老嗎!”
斤斗賠著笑說︰“這也是,也多虧我不成器,你才老得沒那麼快。”
石嵐川氣得想用鐮刀敲他,斤斗伸伸舌頭躲開。
羅田指著懸崖下面幾丈處的一塊突出的大岩石說︰“那洞就在那里,這里沒路下去,我那天是看見那下面長著幾株好的草藥才沿著藤蔓爬下去,才發現那洞的。”
程歸率先跳了下去,石嵐川也提著羅田跳下去,穆乾現在身輕體健,這點高度也不怕了,斤斗看著師父的背影說︰“老了也來怪我,你這也叫沒出息。”也跟著跳下去。
下面一個山洞,洞口比一般的房子門口要寬一些矮一些,依稀能看到里面的洞深約三丈,洞里地勢比洞外要高,很昏暗。
石嵐川看了看周圍,說︰“坐南望北,前山遮斷,終年不見日月;洞口窄斜,里高外低,風進水不積,有風無水,這的確是陰氣邪障郁結收納之地。”
程歸當先走進洞里去,眾人跟著。
里面空空蕩蕩的,地面積了很厚的灰塵,羅田指著山洞正中的一處說︰“那靈芝就是長這里的。”
程歸蹲下去仔細看了看,說︰“靈芝多長于林中潮濕陰暗之地,這里陰暗但干燥,草木都不生,能長出來的就已經邪門。”他又在洞里面到處走動,一邊用鐵鏟敲著地下,然後便心中有數了,說︰“這里周圍都是堅硬的山石,只在這中間長方形一片松軟的沙土,這是人工鑿出來的,是個墳墓,那靈芝就是墓里長出來的。”
石嵐川不解的說︰“這種地方在風水上是極不吉利的,人一般不會選這種地方下葬的,還花那麼大的工夫跑那麼遠安到這懸崖下。”
程歸說︰“所以這才邪門,我們要挖它出來看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