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都得解決問題不是?”
衛虛賤呼呼地接過了話,道︰“你媽跟呂先念的事,不管是有恨,還是有怨,都是他們上一輩的事。跟咱們這一輩,其實是沒多大關系的。現在最要緊的,是把你遇到的那麻煩給解決了。”
“我沒麻煩。”任洛這是在嘴硬。
“真沒麻煩?”衛虛賤賤地笑了一笑,說︰“白天應該是沒什麼麻煩,不過在晚上,估計還是有點兒麻煩的。比如睡覺的時候,經常會做噩夢啊!還有鬼壓床什麼的。”
“你才做噩夢,你才鬼壓床!”任洛雖然嘴上在否定。但就憑她說話時的神情,我便可以肯定,衛虛說的多半是事實。
“就算你要跟呂先念的徒弟生氣,我師父鄭成生總沒有招惹你媽吧?不讓陳希夷這些小子幫你。小道我總是可以幫一下你的嘛!”衛虛說。
“鄭成生和呂先念都不是好東西,合起伙來騙我媽!”任洛仍舊是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
“原來你師父也有份兒啊?”我笑呵呵地問衛虛。
“我師父和你師父,就跟我和你一樣,只要是干壞事。都是一伙的。”衛虛說。
“你們兩個,都可以滾了!”任洛故意裝出了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在那里吼了起來。
“咱們要不走吧!”我很小聲地跟衛虛說。
“走你個頭,要在別處能買到合適的東西。小道我能帶你到這冤家這兒來。既然咱們來了,忙幫不幫得上是一回事,至少東西得買到手啊!”
衛虛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很自覺地坐了上去。道︰“交情不在交易在,你是開店的,小道我是來買東西的。不管怎麼說,開門做生意,都沒有把進門的客人趕出去的道理吧?”
“你們這樣的客人,我們百寶軒不歡迎。”任洛這女人,怎麼就那麼擰啊!
“管你歡不歡迎,反正小道我既然坐下來了,就不準備走了。”衛虛這小牛鼻子,居然耍起了無賴。
我和衛虛可是好兄弟,他都在那里舔著臉耍無賴了,我必須得跟上啊!耍無賴這種招。得兩個人一起用,那效果才會好嘛!
“你們兩個像這樣有意思嗎?”
見我和衛虛都端著椅子在店堂中間坐下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任洛,立馬就氣急敗壞起來了。
“沒意思。”衛虛搖了搖頭,道︰“反正我和臭算命的就是這樣,不管是去哪兒,都得達到自己的目的。一旦目的沒有達到,我們可是什麼招都用得出來的。”
“哼!”
任洛氣得跺了一下腳,然後便進里面去了,不再搭理我倆了。
“她這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啊?”我有些擔心地問衛虛。
“跟她媽一樣,小氣。”衛虛一臉淡定地接過了話,道︰“對付女人,在別的招都不管用的時候,就只能死纏爛打!”
“對付女人,听上去你好像挺專業的啊!”我跟衛虛開了句玩笑。
“鄭成生教我的,他說這招是呂先念教他的。”衛虛說。
在店堂里干坐著沒什麼意思,坐了一會兒之後,衛虛那小牛鼻子,便拿起了貨架上的東西,在那里東摸摸,西看看了起來。
百寶軒這店比別的古玩店要大,店里的東西,自然也要稍微好一些。貨架上擺著的那些玩意兒,絕大部分是從土里出來的。從年代上來講。大都出自民國時期。
時間是近了一點兒,但民國的東西,至少也算得上是古董嘛!
“貨架上擺著這麼多古玩,任洛就放心把我倆丟在這里,不怕我們偷她的?”我問衛虛。
“別人可能偷,我倆哪里偷得了?”衛虛接過了話,說︰“我倆要是偷了,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再則就是,就貨架上擺的這些玩意兒,沒一件值錢的。稍微有點兒年份的,都在里面。”
“對這百寶軒。你好像挺了解的啊!”我道。
“這地方鄭成生和呂先念以前經常來,只是後來,在你那個師父留了不該留的情之後,那兩個老東西,便不好意思再來了。”衛虛說。
“他倆來這里干嗎?難道也跟我們一樣,是要來買古董?”我問。
“那兩個摳門的老東西,從來都不買,只是借。”
衛虛笑了笑。說︰“對付鬼怪那東西,需要用到各種各樣的老物件。要每一件都買,成本是很高的。而且大多時候,只需要用一次就可以了。正是因此,他們只借不買。在這個過程中,你那老不要臉的師父,一來二去的,不知道怎麼就跟人家任靜萍勾搭上了。”
“呂先念跟任靜萍勾搭上了,任洛是任靜萍的女兒,該不會她是呂先念的滄海遺珠吧?”我大膽地猜測了一下。
“滄海遺珠你個頭!”衛虛白了我一眼,道︰“在呂先念跟任靜萍勾搭上的時候,任洛都兩三歲了。”
“那她爹呢?”我有些好奇地問。
“誰知道呢?”衛虛搖了搖頭。說︰“反正在他們認識任靜萍的時候,她就是個單身媽媽,至于她男人,誰也不知道。”
“呂先念不是會看相嗎?他應該看得出來啊!”我自言自語道。
“你不也學了看相的本事嗎?剛才還給任洛看過相,她爹在哪兒,你看出來了嗎?”衛虛問我。
衛虛這一問,當真是把我給問住了。
剛才給任洛看相的時候,我是看了她的父母宮的。不管是她媽。還是她爹,我都沒能看出哪怕半點兒的所以然來。
看相看不出父母,這事兒,確實是有些反常。
“沒看出來。”我搖了搖頭。說︰“用我們這一行的話來說,看相看不出父母,必是孤命之人。”
“什麼叫孤命之人?”衛虛應該是沒听過這詞,所以有些好奇。
“說得直白一些。就是她的父母會離她而去,不能跟她生活在一起,甚至連面都不能見。要不然,不是父母亡。就是她要夭。”我說。
“胡說八道!”
任洛從里面出來了,她用憤怒的小眼神瞪著我,道︰“你個臭算命的,不許在這里亂說!”
我們臭算命的雖然不是出家人,但一樣是不能打誑語的。
在看相算命的時候,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對得起天地良心。要不然,容易遭天譴。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我淡淡地看了任洛一眼,說︰“命這東西,是天賜的。想認你得認,不想認你一樣得認!”
“不認能拿我怎樣?”
任洛氣呼呼地走了過來,她的手里拿著一個十來公分高的青花瓷瓶。
“你那麼厲害,老天爺都得看你臉色,誰敢拿你怎樣啊?”我趕緊賠了一句笑。
對待女人,尤其是生氣中的女人。那是不能講道理的,得哄。
“我知道你們想要這個,拿去吧!”
任洛把那青花瓷瓶塞進了我的手里,道︰“用完了記得還回來。”
這女人,有點兒讓我搞不太懂啊!之前她不是叫我和衛虛滾,是一副很不歡迎我們的樣子嗎?怎麼現在,她居然如此主動地把青花瓷瓶借給我們了呢?
“謝謝洛姐姐。”衛虛拿過青花瓷瓶看了那麼一眼,然後很嘴甜地在那里道起了謝。
“滾吧!”任洛凶凶地說。
“等事情辦成了,我請洛姐姐你吃大餐。”我笑呵呵地道。
“誰稀罕?”任洛笑了。
沒想到她笑起來的樣子,是那麼的好看。
“你說女人這東西,怎麼就那麼的不可捉摸啊?”我問衛虛。
“女人是很重情的,就是她們老是沒頭沒腦的生氣。一旦氣過了,就好了。”衛虛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