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開出了一換一的條件,這樣的誘惑,已是讓巨闕門的幾位長老再也把持不住。
他們現在急需獲取妖靈,以待重新煉制血契靈寶,所以皇帝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有幾人拿出符 湊過去交換,生怕失了機會。
掌門師祖心中起疑,一換一,難道皇室真的如此好心?
不過他此時再想勸阻,卻是晚了。
“嗯?居然都是一樣的符 !”
皇室的那位執行人在換了六七枚之後,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而皇帝在一旁更是冷目相視,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顫動了幾下。
只見他拿起一枚,捏在指間仔細的打量起來。
心想這的確是一品攻擊類的符 不假,但是質量似乎出奇的好啊!
因為這些年來,他見識過的符 也有不少,起碼皇室里就供著兩位煉符師呢!
只不過他們所煉制出的一品符 ,在手感以及品質上明顯不如這一枚。
而且這枚玉片中的紋路組合,他也是見所未見,顯然並非出自宮廷煉符師之手。
那麼究竟是誰煉制的呢?
莫非巨闕門內也有煉符師?
皇帝想到這里,猛地張口一噴。
只見一盤透明的鋸齒光輪呼嘯而出,並且飛速漲大起來。
所有人見狀皆是一愣,好奇的看著他的舉動。
唰唰唰唰!
隨後皇帝的身前,便突然多出來十支金光閃閃的能量箭矢,紛紛射向鋸齒光輪。
只听叮叮叮一連串的細密聲響,那浮于半空中的光輪微微一顫,輪身上便留下數道白點。
嘶!
好強勁的符 !
看來皇室的這筆買賣不算虧啊!
只不過皇帝的臉色卻是突然變得陰冷起來,呼吸也逐漸加重。
怎麼?難道他還不滿意?
“好,好,好!好一個巨闕門,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連我的皇兒也敢殺!”
皇帝突然指向巨闕掌門,雙眼赤紅的咆哮道。
原來他在催動了符 之後,腦中便已經推演出了三皇子身死的大致過程,那滿身的細密窟窿,必是這種符 所致無疑!
而且巨闕門的這些長老人人都有這種符 ,再加上廉斌殺害張彪已是鐵證如山,那麼結果呼之欲出。
三皇子的死,絕對跟巨闕門脫不開關系!
“陛下何出此言?我們巨闕門何曾殺害了三皇子?”
巨闕掌門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他可不敢認。
“哼!還想狡辯!吾兒就是死在這種符 之下,而且你門下的弟子廉斌,出手更是凶殘歹毒,張彪張大師就是被他亂劍刺死的,這也是我等親眼所見,還不快把人交出來!”
“這……”
巨闕掌門的確是毫不知情,況且事情來的太突然,而對方又言之鑿鑿,竟讓他一時語塞。
“陛下,這中間或許有什麼誤會,斌兒與三皇子向來交好,他……”
火系長老急忙辯解道。
沒辦法,事關他親外甥,這個時候怎麼也得說上兩句,只是他還沒講完,便被皇帝打斷。
“哼!貴派若再繼續護短,可別怪我皇室不講情面了!”
“趕快交人!!”
“對,少廢話!”
皇室的那些得道境強者個個摩拳擦掌,緊緊相逼。
“去把廉斌找來。”
巨闕掌門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得對門人吩咐下去。
“掌門師尊,他不在啊!也聯系不上。”
火系長老額頭見汗,有些急促的說道。
“什麼?我女婿張彪死了?”
鶴天元早在听聞時還不敢相信,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忙擠過去問道。
“沒錯,就是被巨闕門的廉斌所害!”
皇室有人回應道。
“啊?好大的膽子呀!巨闕門,我鶴舞門今日勢必也要討個說法!”
鶴天元一揮手,門人弟子便層層圍上。
“鶴天元,咱們的帳還沒算呢!”
凌雲掌門這時也突然站了出來,劍鋒直指鶴天元。
巨闕掌門不由得感激望去,他們兩派平時沒有多大的交情,想不到當此危難時刻,凌雲掌門會挺身而出。
“凌掌門,老夫承你這個人情,但有所求,必將竭盡全力!”
掌門師祖拱了拱手謝道。
“華掌門無需多言,我只是看不慣鶴天元這只老狐狸趁人之危罷了!”
而此時圍觀的人群,則是有意無意的向後退出一塊兒空地,生怕跟巨闕門扯上什麼瓜葛,殃及池魚。
皇帝見巨闕門的人推推委委,不僅不承認,反而連那惡徒也不肯交出來,隨即又想到愛子的淒慘死相……
頓時一股從未有過的暴怒涌上心頭,大喝一聲道:“給我動手,一個不留!!”
此時此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什麼一國之君的風範,統統拋到天邊,現在滿腦子里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報仇!!
…………
皇宮南門,夜風微涼,這里除了幾隊往復換崗的侍衛以外,罕有人至。
“老兄,听說你們下午抓到一個奸細,處理的怎麼樣了?”
接班的一隊侍衛剛剛來到城門口,領頭兒的便打著哈欠問道。
“哎,別提了,沒經住拷問,掛了。”
交班的隊長眼神有些躲閃,含糊其辭的說道。
他似乎不想過多透露。
“ !死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接班的隊長心領神會,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隨後兩隊侍衛便開始交班換崗。
“咦?那是什麼?”
其中一個接班的侍衛,無意間掃了一眼遠處的城牆。
那里光線有些昏暗,隱隱可見一條極長的藤蔓直通牆頂。
其他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少大驚小怪的,我們剛剛從那邊巡邏過來,什麼也沒有。”
“不對啊,剛才明明有東西。”
那人說著揉了揉眼楮。
“哈哈,我說老弟,你怕是還沒睡醒吧!”
交班的侍衛調笑道。
“難道是我眼花了……”
那人撓了撓頭,也沒過多在意。
其實他剛才確實沒看錯,那處城牆外真的有東西,乃是方澤所催動的藤蔓符,而且不止一枚。
話說方澤趁著侍衛換崗的間隙,悄悄地摸到了城牆根兒下。
這城牆從遠處看不出來有多高,等到了底下才估摸著恐怕不下七八丈。
而藤蔓符在催動之後,只能出現一條三丈長的藤蔓。
不過方澤有辦法,他連續催動了三枚符 ,並且將它們首尾連接在一起,心念一動,直接把自己托到了城牆頂端。
而藤蔓符能持續約麼五個呼吸的功夫,好在那些侍衛只顧著閑聊,當被人發現的那會兒,恰好過了時限,隨後便自動消弭于無形。
皇宮內院樓宇繁多,亭台林立,胡泊花園外加縱橫交錯的大路小路,布局可以說是十分復雜。
方澤從未來過這種地方,不禁有些發蒙。
于是只好閉目凝神,調出聯絡圖不斷的放大。
這種方法非常考驗一個人的精神力,不多時,他的額頭便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在皇宮北邊!”
呼!
方澤一睜開眼楮,便長長的出了口氣。
剛才已經達到了他的精力極限,若不及時撤出,恐怕會力竭暈厥。
好在他搞清楚了皇家祭祀廣場的位置,胡亂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便輕手輕腳的摸了過去。
今晚乃是天賜良機,皇宮內高手盡出,只留下幾隊無人監管的懶散侍衛,和一些開小差的當值仕婢。
所以方澤一路上暢行無阻,輕輕松松地便穿過了許多本該有人把守的關隘。
咦?
怎麼會是他?
當方澤來到皇家祭祀廣場入口處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躬著身子,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此人正是那個皇室的首席煉符師,邱世端。
這處廣場看起來並非如同名字一樣氣派,只有約麼二十丈見方,被八根巨大的石柱圈在中間。
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一頭稀奇古怪的妖獸,形貌各異,栩栩如生。
只見邱世端掌心一翻,手中便多出來一把鑰匙模樣的物件兒,然後分別在各根石柱上搗鼓起來。
每根被他踫過的石柱,都會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或是轉動半圈,或是提升一寸。
總之所有雕刻其上的妖獸,皆是面朝廣場中心。
當所有的石柱都完成動作之後,廣場中心的一塊兒圓石平台,突然發出輕微的隆隆聲響,隨即便凹陷下去,露出一個直通地底的台階隧道。
邱世端再次謹慎的打量了一圈,在確定了周圍沒有旁人之後,才貓著腰鑽進了隧道。
而方澤此時正面露驚喜的撫摸著胸前的吊墜,因為它已經變得微微滾燙起來。
真武老爺子曾在信中說過,百丈之內若是能夠感受到那些師兄師姐的仙靈,這枚玄道本源晶便會有所感應。
看來師兄陳夢庚的仙靈,必是在那處隧道里無疑。
只是方澤心中疑惑,那個邱世端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趁著皇宮防衛松弛,偷偷摸摸的溜進這隧道里做什麼?
因為早在偷听了張彪與三皇子談話的時候,方澤就已經了解到,這位表面光鮮,舉國敬仰的首席煉符師,實則背地里妒賢忌能,陰險狡詐。
起碼對于張彪來說,簡直是壞到頭頂冒膿,腳底生瘡的地步。
可見他的這番舉動,必然是有所圖謀。
難不成他也是為了師兄陳夢庚的仙靈?
!
如過看來,這只老狐狸豈不是監守自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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