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山之寶!
程大通一說出這四個字,在場的包括他自己,皆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方澤很是無奈,程大通做事就是這麼有創意,他看得出來,自己是強行被塞進執事堂的。
“不錯不錯,我覺得這職務蠻好的,對吧,鮑龍執事?”
藤芸笑著問道。
“是,是挺好的,是挺好的。”
鮑龍輕拂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心想這純粹就是胡鬧嘛!
只不過這兩位可不是他能得罪起的,只好順著說話。
“那行,你先去給我兄弟做個身份令牌吧,我們帶他四處轉轉,熟悉一下。”
程大通說著一攬方澤的肩膀,便準備離去。
“好說,還請方小弟繳還號牌。”
于是方澤便將那枚編號為三百零二的號牌還給了鮑龍。
之後便隨著程大通和藤芸朝山里行去。
哎!
鮑龍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閑職就閑職吧,反正有人擔著呢!
正準備離去,卻突然被人叫住了。
原來那些陪伴而來的家族長輩,見自家子弟已經安頓妥當,便陸續離開山門。
而方嘯心中有疑問,便走過來叫道:“鮑兄請留步!”
“嗯?還有什麼事?”
“我想打听一下,剛才那個少年叫做什麼名字?”
鮑龍沒多想,這樣的事有很多,總會有一些家族長輩,囑咐自家子弟與某某交好,以便日後的前途發展順利。
于是便看了一眼號牌的背面說道:“方澤。”
“方澤!”
先出聲的並非方嘯,而是他身後的一位老者。
“多謝,打擾打擾!”
方嘯忙帶頭離開,鮑龍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這幾人,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果然是這個小雜種啊!”
方家大長老的雙眼幾乎快噴出火來,方澤這個名字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
因為他的親孫子,就是被這小子一拳打死的。
“不可能是他,或許只是個重名的巧合罷了!”
方苛分析道。
“哼!你懂什麼,那小子越長越像他的那個廢物老爹,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大長老氣鼓鼓的說道。
“你是說方驚雲!呵呵,那個廢物都死了七八年了。”
方苛不屑的說道。
“你看到他的尸體了麼?”
“沒有,不過運送物資的車上確實有好多血!”
方苛回憶道。
“哼!他死不死的沒那麼重要了,關鍵是那個叫做方澤的小畜生,真的和方驚雲很像啊!”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方嘯說道:“確實有點像,而且又叫做方澤,只是……只是沒道理啊!那處懸崖你我都去看過,就算我們這養道境的修為,摔下去也是必死無疑,更別說當初的方澤連鍛體期都不是了。”
“凡事總有個例外嘛!”
大長老也是無法相信,卻總是找理由強迫自己。
“再說了,當初資質檢測,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明白,方澤是個連主脈都沒有的天生廢人,絕無可能在一年之內踏足入道境!這又如何解釋?”
方嘯的分析一直很理性。
“是啊,確實沒法解釋!”
方苛幫襯著說道。
“哼,我的直覺沒錯,就是那小子,就是他殺了我的親孫子啊!”
大長老有些控制不住了。
方嘯身為家主,對整件事情了解的還算比較清楚。
那些在選備兵營的家族子弟,被他挨個連唬帶嚇的,幾乎都說出了實情。
方澤沒爹沒娘的,受盡白眼委屈,雖然一沖動殺了人是過分之舉,可是終歸有前因後果。
想到這里,方嘯沒接大長老的話,只好深深一嘆,也給方苛使了個眼色,默默地走向傳送站。
再說方澤隨著程大通和藤芸進山,自然是被二人追問跳湖後的情況。
方澤便說那漩渦之下是一條地下河,他算是有奇遇,不但撿了條命,還修習了一門道法,僥幸踏足入道境,之後又遇到夏老,為夏老所救雲雲。
“夏老為了保護我和阿姐,被那群壞人所害,我和阿姐沒處去了,便想到了你們。”
方澤把整個經過講完,只是隱去了真武老爺子和三皇子的部分。
“夏老?”
程大通眉頭一皺,突然問道:“難不成就是赫赫有名的‘烈陽神指’,夏東宇老前輩?”
“沒錯,正是他老人家!”
方澤一想到那位慈祥的老人家,心里便是一陣痛。
“那凶手是什麼來路?”
藤芸追問道。
“還沒查出來,不急,等我有實力了,定要為夏老報仇雪恨!”
方澤撒了個謊,因為他也拿不準,這兩位和三皇子有沒有什麼來往。
“有這個志氣就好,老弟,到時候需要幫忙盡管說一聲。”
程大通拍著胸脯說道。
隨後三人便一路游覽登山,有這麼兩個好向導,方澤很快便知曉了許多事情。
這九劍階梯確實名不虛傳,方澤能夠感應到,每上一層,天地間的能量元素便濃郁一分。
三人一直登到第七層,便不再上去了。
“我和你藤芸姐還有梁鑒大哥,都是住在這第七層啦,第八層是九劍領主住的地方,若沒有要緊的事,我們也不能隨意上去。”
程大通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那不是還有第九層麼?”
方澤好奇的問道。
“第九層嘛……呵呵,只有一人在上面常年閉關,那就是咱們巨闕門的掌門師祖了。”
程大通說到這里,一向不正經的語氣也變得恭敬起來了。
方澤知道不能再問了,便嘿嘿一笑,說道:“今天多謝兩位哥哥姐姐了!”
“誒!方老弟說哪里話,咱們也算生死之交的戰友了,這點小忙不足掛齒!”
程大通又是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藤芸卻是嗔怪道:“你就不能輕點,我看方老弟沒有死在潭底的漩渦里,倒是有可能死在你的魔掌之下。”
“呦!兩位混的不錯嘛,都開始收小弟啦!”
這一聲來的很是突兀,而且帶著滿滿的嘲弄意味。
方澤循聲望去,只見數人擁簇著一個高大的紅衣青年,正滿臉譏諷的盯著這邊。
“切!廉斌,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程大通頭也不回,隨便斜了一眼,嘴角的那一抹不屑毫不掩飾。
那個叫做廉斌的高大青年眼神陰郁,卻也不惱,而是接著說道:“嘖嘖,芸師妹,看看程師弟那臭脾氣,你再跟著他混下去,恐怕都要學壞了!”
“用你管!”
藤芸翻了翻白眼,便不再理他。
“呦!看我沒說錯吧,真是學壞了。”
廉斌一帶動,跟在他身旁的幾人皆是哄笑起來。
“懶得搭理你們!”
程大通抻了個懶腰,一搭方澤的肩膀說道:“走,老弟,帶你去我們的住處看看。”
“等等!我若沒記錯的話,咱們巨闕門似乎有這樣一條規定啊,就是新人弟子在未能得到長老的許可時,禁止登山。”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弄錯啦,我可不是什麼弟子!”
方澤見這人煩的很,直接回了他一句。
“不是弟子?那你更不能進山了,滾滾滾,哪來的野小子!”
廉斌見方澤說話挺沖,又不像是什麼帶背景的人,立即出言呵斥道。
“不能進山?你知不知道,必要時,九層我也能去得,我可是新來的執事!”
方澤立即回應道。
之前與程大通他們閑聊時,方澤便了解了許多巨闕門的規矩,身為執事,如果受到掌門的召見或者有重大事情稟報,確實可以直登九層。
“執事?”
那些人不禁有些傻眼了,執事堂乃是直歸掌門召領,連九劍領主都無法過多干涉的重大機構。
整個巨闕門上下的所有要務和雜務,全歸執事堂管理。
“小執事,我記住你了!”
廉斌確實沒話說了,只得狠狠瞪了方澤一眼,帶著人悻悻離去。
“這人是誰啊?”
方澤問道。
“他叫廉斌,也住在這第七層,瘋狗一條,不用理他!”
程大通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
“火系的孫長老是他親舅舅,所以這人也就蠻橫一些。”
藤芸補充道。
“你親爹還是水系長老哪……”
“去去去,少拿我和他比!”
程大通剛一開口,便被藤芸打斷了。
“總之方老弟,以後廉斌若是敢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們便是。”
“嗯,我知道了。只是他為什麼和你們過不去啊?”
方澤考慮問題比較直觀,他需要了解根本原因才行。
“芸師妹……”
“好啦,就知道你要我講!”
程大通一開口,藤芸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于是便耐心的講解道:“方老弟,你可知這巨闕山的第七層,只有三十六個洞府,在我們內部又稱作‘競位階梯’。也就是說住在這里的人數是固定的,但是人卻不固定。所有門派中的弟子,都視這一層為奮斗目標,每年的門中大比,競爭的就是這一層的住所。因為在這一層的人,不但能享受到濃郁的天地能量,更是有機會在將來接任九劍領主的位置。”
難怪!
要是這樣就說得通了,那個廉斌明顯將他們都視作九劍之位的競爭對手了。
這個人好強的功利心哪!
“哎!庸人自擾哦!”
程大通雙手交叉在後腦,懶洋洋的說道:“走吧老弟,帶你轉轉。”
方澤便跟隨他們挨個認了門,又看到梁鑒所在的那處洞府,石門緊閉,掛著“閉關勿擾”的大字牌子。
“方老弟,凡事多多小心,執事堂就在一層,你自己多熟悉熟悉吧!”
在七層的台階口,藤芸叮囑道。
“呵呵,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方澤笑道。
“哈哈,我都當你是兄弟,誰還敢當你是小孩子,必定吃虧呦!”
程大通揮了揮手,方澤便與他們道別下山去了。
到了執事堂,見鮑龍正等在那里,方澤忙抱拳打了聲招呼。
“這是你的身份令牌!”
鮑龍遞給方澤一枚巴掌大小,通體雪白的玉制牌子。
方澤接過來一看,頓時啞然失笑。
只見玉牌的正面篆刻著“巨闕門執事令”的字樣。
而背面上則是刻著,姓名:方澤,職務:鎮山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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