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用來煮肉……”獨臂巫的眼神頓時冷冽起來,這可是他們唯一的成果,平日里就是撫摸都小心翼翼,大意的他之前都沒發現,如今發現南用陶煮肉,目光要殺人。
郝南依舊我行我素,笑道︰“當然,不然我怎麼知道它的用途,對了,先祖啟示,之所以不成,是因為泥土還不夠黏。”
這些天他也有留意的,獨臂巫雖然不是巫,不是合格的倉管,但卻是很好的實驗員,在制陶這件事上用心良苦,幾乎所有條件都利用上,甚至努力控制火候,還不成功,那就是材料的問題了。
“真的?”獨臂巫思考的反問著,但很快也有了頭緒,轉身就走。
巫歷來都是這樣的風風火火。
接下來的幾天里,郝南算是明白了,誰說原始人單純的,折磨人照樣是讓人欲仙欲死,搬石頭已經是花樣百出。
本來只是自己挖石頭,走下來,如今已經是跑下來了,慢了就會吃石的棍子。
這下有人急了。
“哈!”
澤動作最為笨拙,但此刻也不得不想辦法,他的辦法就是用更大的力量,每一步都走出了天崩地裂的氣勢來,心口圖騰猙獰,腳下力量沉重,每次都能在地上踩出一個小坑來,以此來穩住自己身體。
此舉讓很多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想過用這樣的辦法,郝南突然從石的眼角發現了贊賞的余光。
郝南發覺自己還真的不聰明,是了,他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搬石頭的,反而是來訓練的,來熟練掌握覺醒後的力量,而他更多的是掌握技巧,怪不得石對他最為冷漠。
“這麼快就想到了?”勾也吃驚的說出來,不敢相信的看著。
這里沒有老師,只有監督者,所以一些沒腦子的家伙就只能慢慢的被折磨,說不定就開竅了,就像澤一樣。
勾是之前最快,也是搬了一個月的時候,在一次憤怒中才學會的。
而澤用了五天的時間。
“吼吼吼……”澤越來越興奮,以至于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如一頭瘋牛的沖下去了,還是沖著石的方向。
“啊……”五個監督者都吃驚的叫出來,石丟下石錘,嚴陣以待。
一根筋的澤此刻就這樣的殺向了他們,郝南閉上了眼楮,澤興奮起來,就像個野蠻人,不,應該是狂戰士,狂野的讓人無法接受,此刻換了他,會馬上敲打澤的腦殼,讓他清醒過來。
石當然沒有這樣做,所以,他那里頓時碎石四射,灰土紛飛,這麼大個頭的人形炮彈,威力自然可知。
塵土散了,就看到石將澤按在地上,但很快就將他抓起來。
郝南看來,一頓打是免不了的,誰知道石竟然更加反常,拍打著澤的肩膀,告訴他︰“好,中午,你全吃肉。”
“肉!”澤頓時就滿血復活,忍不住的拍打胸口仰天長嘯。
郝南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就是鍛煉他們的勇武啊。
虎爪很受傷,因為一直都是他做的最好,澤最差的,竟然是澤吃肉,突然叫著︰“我明白了!”
郝南還沒安慰呢,結果這家伙也開竅了,直接的向著下面沖鋒,一往無前的樣子,就像大號的小金見到奶一樣。
這次石都沒有阻住他,踫撞瞬間躲開了,後面就是幾日里堆積的石頭,虎爪一頭撞上去,郝南看得身上都疼,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還能站起來。
虎爪暈乎乎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向著石走去,瞪著眼楮露出了討好的神色,等待著石發話,中午他也可以吃肉。
“混蛋!把這里給我搞好,不然沒飯吃!”石氣得胡子都炸了,木棍敲打不說,提著虎爪的耳朵咆哮著,一巴掌又把虎爪拍到了狼藉的石堆里。
這讓原本躍躍欲試,或者已經沖鋒的其他人頓時傻眼,躍躍欲試的頓時停下,沖下去的腳下一滑,摔成滾地葫蘆……
虎爪徹底倒霉了,因為他的石頭根本擺不好,剛有點起色,結果澤沖下去了,將擺好的石頭撞飛。
接著是一個又一個家伙撞亂……
中午飯是吃不到了。
本來消失半天的笑聲,再次的響起,勾他們也活過來。
郝南午飯吃的沒滋味,因為他實在想不通,都怪石那個家伙太粗糙簡單了,完全就是主觀臆斷,根本就沒有頭緒可言。
郝南早就掌握了在斜坡上的發力技巧,只是石對他依舊不理不睬,如今將血脈力量加持到腿上,速度更快了,甚至可以在斜坡上急轉,他是唯一沒有撞石堆的,但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無心。”
只留給這麼他一句。
郝南感覺他就要瘋掉了,他決定瘋一次,這次準備撞石堆。
郝南也鼓起了一往無前的勇氣,堪比上刑場的決心,一咬牙,直接沖下去了,每一步都敲在地上,敲得咚咚響,他的眼里只有石堆。
虎爪依舊在這里接受懲罰,見到是南,連躲都沒躲,因為知道南不會撞石頭的。
但這次郝南是激發全身的血脈力量,一心一意的要撞石頭了,他已經被氣瘋了。
就在經過石的時候,突然石的木棍戳來,郝南反手一拳就把木棍前段打碎。
“啊……”虎爪眼楮瞪大,躲閃都來不及,直接成了郝南的肉墊,再次撞上了石堆,今天他最倒霉。
“南……你故意的……”虎爪捂著屁股,一副欲哭無淚的委屈樣子。
“恩。”
郝南終于從石的眼角看到了贊賞。
“石頭呢?”
石頭?郝南兩手空空,石頭早就掉進石堆了。
“找出來。”石冷漠的說著,這次的懲罰更重,這可是一個石堆啊,他不知道哪個才是自己剛才拿的那一塊,這次輪到郝南倒霉,連虎爪都被石叫去搬石頭了,勾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
接下來時間,郝南都找不到那塊石頭,因為這里石頭在他眼里都是一樣。
不僅如此,還要面對上面來的死亡沖鋒,他每次都能躲閃過去,只是石頭找不到,石就讓他一直尋找。
傍晚,郝南認為石就是耍他的,憤怒的抓起一個石頭,氣勢洶洶的走上去道︰“就是這個。”
“不是。”石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否決了,嘴角勾起的看著郝南,仿佛故意激怒,郝南丟回石頭,沒有選擇沖動。
第二天依舊,第三天還是如此,郝南一直在越來越大的石堆里尋找他丟掉的石頭。
終于郝南又爆發了,抓住沖撞了石堆的澤就是暴打一頓,接著就質問石︰“你就是故意的。”
石冷漠的說道︰“沒有。”
郝南的拳頭攥得直響,最後問道︰“理由!”如果這個石說不出,他不會善罷甘休,他可不是善男信女。
山坡上的六個人都緊張的看著,旁邊的五個人都在幸災樂禍,關注這邊兩人情況。
“你只是仗著技巧不錯,我沒有看到勇武和決心,在隊伍里會影響大家,你不合格。”這是石說得最長的一句話,假如他會成語的話,一句“投機取巧”就能夠形容。
“石說的不錯。”酋長炎也來到訓練場,他恢復的很快,如今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繼續道︰“森林里的獨狼很容易獵殺,但狼群不僅能夠獵到獵物,又能在凶獸嘴下活下來,狩獵隊就是狼群。”
“可……”郝南突然無法反駁了,鄒利避害是現代人的圭臬,但在一個團隊就是害蟲。
“這就是你們成為戰士要學的第一個技能,否則我不會讓他進入狩獵隊。”炎對著在場的戰士們說著,也包括勾。
石突然拍了拍郝南的頭,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露出滿嘴爛牙道︰“你做的很好,但可以更好。”說完就到石堆里抓起一塊石頭,丟過來,“無心,你的。”
原來他對這里了如指掌。
接下來,郝南也知道了,石的每一擊都是對著其他人的石頭,澤手里的石頭又一次被打掉,失敗。
他就站在這里,迎接著每個人的沖鋒,觀察著。
“真不學打磨石器技能嗎?”石問道。
“不,我要成為戰士。”郝南一口就給否決了。
石可惜的搖頭,南肯定能成為很好的石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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