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在公路上,熟悉得無以復加的地貌在隨心眼里只有更親切,“失去了才感到更珍貴”,對這句話,隨心有切膚之痛,而“失而復得”的驚喜更是沖擊著他,沒誰能比隨心體會得更深刻,隨心想,我今生追求的一切其實很簡單,不過是為親人至愛提供個好的生活環境,讓他們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不為世間煩惱沾身,就這麼個目的。
隨心在似欣賞山水又似感懷自身的心態中回到家,這種心態使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逝去,只覺不一會就回了家。
靜玉從街上回家後,就把隨心放在他書桌上的手表攏在手腕上,晃晃蕩蕩的不時瞧一眼,大家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提這個話頭。
楊揚和眾女圍坐在客廳矮方桌旁嗑葵花籽、剝炒花生吃,喝著擂茶,愉快地聊著這幾天隨心做的事情。
楊揚不會炒菜,萬不得已做頓飯,所有菜都是煮熟的,早上帶眾女在街心的菜攤上買了菜園子里供應不上的空心菜、辣椒,稱了豬肉,又和興高采烈的女孩子們到劉老板店里買了零食,回家後是坐等陳臥東或隨心哪一個來做飯,當然,擂缽擂茶喝是少不了的,擂棍被薛曉琳搶先拿到手,現在大家喝的茶,是她擂好的擂茶。
楊揚是越發地一門心思,要把干女兒迎進家門,從小事情入手,在不經意間用“春雨潤物細無聲”的手法拉近距離,其實,楊揚早已成功了,她的作為讓姑娘們與她更親熱、更親近。
靜玉實在忍不住了,撅撅嘴問楊楊道︰“媽媽,隨心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啊?”
這一句問話,把在坐眾人逗得樂呵呵直笑,很有喜感,因為靜玉的行為,大家早就看在眼里。
楊揚笑著安慰這靈性可愛、好惡分明的女孩兒,說道︰“你隨心哥哥可能要帶著蝦籠回來,要不了多久的,他舅舅、表哥們都會做篾匠活,一起動手很快的,我估計在十一點鐘之前一定回得來。”
說話間,外面傳來自行車支架固定的聲音,靜玉忙跑到門口一看,是陳臥東回來了。
靜玉恭敬的喊一聲︰“爸爸。”回頭對房中眾人說道︰“是爸爸回來了。”
小姑娘城腑不深,些許失望遮不住,大家看得清楚,在她心目中,隨心哥哥是從小最關愛她的人,和他在一起,自己最開心。
人與人之間的接觸,通過話語神情及肢體動作,對方是否在敷衍自己,當事人的感覺是分明的,這可能是遺傳下來的一種本能。
陳臥東在區里沒遇上需要自己處理的事情。
實際上,農村里,沒星期天是休息日的概念,而機關、學校、企事業單位的人是不會在這天去相關單位辦事的,因為大家一樣是休息。陳臥東見沒啥事,給值班員打個招呼就離開了自己辦公室,順便到了區供銷社,在農資營業部詢問調查了一下農資物質準備情況,就回家了,他也惦記著家中一屋的客人呢。
陳臥東才坐下一會,端著盧玉華送上的擂茶正喝著,外面院子里又傳來自行車的車鈴聲,青心听到這鈴聲,對靜玉開心一笑道︰“哥哥回來了!”
兩女搶先跑到門前一看,正瞧見隨心在門前走廊下停穩自行車。
隨心的歸家,給家里這台演得四平八穩的話劇置入新的劇情,生動起來。
楊揚感受最深,看女孩們嬌顏上的笑容,就知是發自內心的歡喜,那麼自然。
青心笑對隨心道︰“哥哥,你去得太久了。”
听妹妹這麼說,隨心很敏感地看向朱靜玉,果然小姑娘正委屈地看著自己呢!隨心忙向她道歉道︰“靜玉,哥哥向你賠不是,本公子有錯就改,走,我們練習游泳去。”
隨心的話總帶些幽默讓人笑,楊揚笑著同意道︰“是的,說話就要算數,說到做到,你帶靜玉她們去游一個小時吧,你爸爸的中午飯也得做個把小時,記得按時回來吃飯。”
在隨心勸說下,只有靜玉、靜波、劉惠堅持去游泳,外面太陽光那麼曬人,隨心確實不想讓朱靜枝她們去日光浴,還好,幾女領情,而說服青心的理由是她是主人,還代表哥哥,所以陪幾位姐姐義不容辭。
帶上需要的東西,四人就直奔昨天游泳的地點。
隨心細心地為三女圍上更衣室,自己到河邊做準備活動。隨心活動之余,眺望河山,只覺心曠神怡,心中無一絲陰靄,眼前波光粼粼,遠山峰巒疊嶂,襯托著自己心中的豐富情感,隨心此刻是激情豪邁與柔情婉轉在胸懷蕩漾,對萬事視為只等閑。
這次游泳,隨心沒帶靜玉、靜波、劉惠她們游向河中深水處,而是讓她們在齊腰深的水里練習,他細心地糾正三女各自不標準的動作,指點過程中,自然本分地或托著、或抱著她們的嬌軀,那份親近和細致讓三女心頭加倍甜蜜蜜的,久存心中的好感和眷戀好象花蕾綻放,少女情絲或纏繞或拋向隨心,已與隨心定情的劉惠尤其如此。
有這種情形,得歸結于方方面面的情況,隨心父母的身份和他們的隨和親切,隨心的品貌和能力,尤其是青梅竹馬的關系和他人與隨心的對比。
俗話說︰貨比貨得丟,人比人得死,隨心在相貌上確實是獨佔鰲頭,難得的是,他不是奶油小生,而是表現得男子漢品味十足,怎能不吸引青春少女,現在隨心更有著老大叔的靈魂和呈現出的沉穩成熟氣質,就是年過五十的大媽也能通殺,因為隨心有五十大叔的氣質。
隨心暗自高興的是靜玉、靜波、劉惠三女能親密相處,他覺得自己還是揣摩不透少女們的內心世界,不是說女性善妒嗎?看來並非如此啊。
劉惠找個機會悄悄對隨心說道︰“你明天去山區水庫撿干柴,我也想去。”此時她正被隨心攬著柔軟的膩潤縴腰指點怎麼蹬水。
隨心沒想到她有這個念頭,她家是標準的街道人口,劉惠應該是自小沒進過山林深處,有好奇心。
可是,夏天的山嶺不是那麼好進的,看起來,山上綠色蔥蘢、清香撲鼻,但正是蚊蟲多、刺激性的各種粉灰多的時候、更不說荊棘叢生、藤刺漫山遍野,如果是沒有茶籽樹的山頭,那山脊和山坡上就基本沒人走過,無路可走,隨心曾隨爸爸陳臥東去過山區水庫的庫區深處,很清楚山中里面的情況。
假設劉惠這樣的女孩進到山里面,十有的結果是皮膚紅腫發癢、手腳被荊刺勾劃上血痕、頭發衣服上還可能粘滿草籽。所以,想夏天去山中玩,不是個好想法。
隨心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道︰“不行。你細皮嫩肉的去那地方是找罪受,山上路都沒有,蚊子多,還有蛇,好好在家休息,听話,好不好?要乖!”最後,隨心溫言相勸。
劉惠也听說過深山老林里面的各種凶險,但想與心上人在一起的想法很強烈,見隨心不答應的態度很堅決,就講條件道︰“那青心能去,我就要去!”
這下隨心是下定決心,堅決勸阻媽媽不跟自己去撿柴火了,以自己的能耐,她們幫不到什麼忙,純粹的作個伴,一旦真有啥危險,她們反而會成為累贅。于是,隨心點頭同意道︰“行。”看著姑娘笑臉,又補充說道︰“這樣吧,補償你,下個月,我請你們去江中市玩一趟,去瞻仰下先輩故居,游下公園,特別是先去熟悉一下江南大學的校園。”
姑娘眼楮一亮,追問道︰“真的?”隨即一拉隨心的手從水里站起來,高興地說道︰“太好了,我還從沒出過縣呢!”
這情形,讓不遠處的靜玉、靜波發現了異常,趕忙過來,三女就湊在一堆,也不游泳了,在水中眉飛色舞地議論起來。
隨心在旁看姑娘們的興趣已經轉移,就干脆宣布上岸回家吃午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