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笑了,你害的我們護法內丹受損,尊主沒把你喂魔獸已是恩德了,不過,公子要駛配合的話,或許我能跟尊主說說,對你們網開一面。”
“哦?”宋清如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甄衍入魔,對你們來說不是很好麼?畢竟,放一個外人在宮里,你們尊主也不放心吧。”
“看來你們正道人士,倒是對我們魔宮的事情很了解啊。閑言碎語之類的就說到這兒吧。我今日來,是想問公子一個問題。實話告訴公子,我們護法雖是入了魔,卻也傷了身體,一直不是很清醒。昨夜……護法說叫我去找一個人,似乎……是個女人。那日,我听你們斷斷續續的也在說一個女人,不知……這人是誰?”
“你知道這個做什麼?”
“嗨,我們做奴婢的,當然要听命于主子,主子說叫我去尋她,我豈敢不從?”
宋清如看了她一晌,朝她招招手,“你且附耳過來。”
“這里是地牢,除了我們就沒有其他人,公子大可放心。”
“非也,你這地牢,看似堅不可摧,實則脆弱不堪。這實在是秘辛,我是萬萬不敢這般告訴你的。你且附耳過來,我說與你听。”
簑衣望著宋清如腳上的鐐銬,又見他笑的清風霽月十分好看,不由放下了戒心,“好,你說吧。”
“她是……”
“嗯?是誰?”宋清如在她耳邊吹了口氣,突然,簑衣就感覺身子一麻,沒了意識。
宋清如松了一口氣,用手在兩眼無神的簑衣眼前晃了晃,見她沒了反應,便對角落里的華嵋說,“干得不錯啊,華嵋。”
華嵋蹦蹦跳跳的從角落里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彈弓,“那當然了,我這彈弓,練了好久了!”
原來自從宋清如他們被關進了地牢,就一直在為這一天做準備。只要來的人不是魔宮尊主,華嵋的攝魂術,就能控制一切人。
“宋哥哥,你真是神機妙算!本來我還怕得要死呢,現在看來全在你掌握之中嘛!”
“甄衍一旦恢復了意識,必會來找我問清虞錦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侍女,大概是來探口風的。”
宋清如伸出兩根手指,在簑衣眉心一點,“甄衍讓你來干什麼?”
只見簑衣緩慢的搖了,依然是雙目無神,呆滯如傀儡,“不是護法讓我來的,是我自己想弄清楚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護法會因為她變成這樣。”
“變成這樣?甄衍怎麼了?”看來甄衍還是很耐得住氣啊。
“護法,護法自醒了以後,就一直在疊紙鶴,將紙鶴放出去找一個人。還為那個人流眼淚。”
“那……找到了麼?”
“沒有……本來是找到了,卻又消失了。護法很生氣……要,要殺了我。”
“殺你,為什麼要殺你?”
“因為,我想做護法塌上之人……可護法說,”說道這里,簑衣呆滯的眼楮里緩緩流下一行淚水,“護法說很惡心我。”
宋清如打量了一番簑衣的長相穿著,心下都幾分了然,看來甄衍的審美觀從小到大一直都沒變,不怎麼喜歡風騷妖艷的女子。
“那你弄清了那個女人是誰之後,要怎麼做?”
簑衣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我要找到那個女人,然後殺了她!這樣,護法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宋清如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清麗不足,美艷有余。雖狠毒,但也是一個可憐之人。他便收了原本要毀她心智的心思,又將兩指指在她眉心,“你且記住,你今天來,什麼都沒問道。也不記得我剛才問你的話。回去以後,告訴甄衍,若想知道那個人的下落,叫他來找我。”
簑衣又呆滯的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朝外走。
“宋哥哥,”華嵋說道,“你說,姐……甄衍他會來麼?”
“只要他清醒,他就一定會來。”
因為宋清如知道,甄衍對于虞錦的愛,絲毫不亞于他。
“哎哎哎,你怎麼不叫我就自己出來了?”
“話問完了,當然就出來了。”
“那你問出什麼沒有?”
簑衣冷冷瞟了他一眼,“我問什麼,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哦對了,好生對待里頭的人,我說的可不是反話,尊主特意交代了。如今華清派不好惹,若真出了什麼好歹,打起來就糟了。你可听清楚了?”
一听是尊主交代的,守魔立刻順從的說是,見守魔這般畢恭畢敬,簑衣心里一陣暢快,帶上兜帽走了。
奇怪,她自牢里出來腦子就一直昏沉沉的,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簑衣這樣想著,大概是牢里怨氣重,她修為低,受不住沖撞吧。一陣風出來,臉有些癢,簑衣抬手撓了撓,卻摸到臉上濕濕的。
這是怎麼回事,她方才哭了麼?唔,大概是牢里頂層的水滴在臉上了吧。
說來那個道士,簑衣攥緊了手,真真是軟硬不吃,真是白瞎了那一副好樣貌,這麼俊俏的人,怎麼就是個木頭!她越想越氣,除了護法,哪個男人不是對她垂涎三超如今又有一個,真是讓她生氣。算了,晚上不如去找主殿的那幫人快活快活,她也許久沒跟男人睡覺了。
這麼想著,就回到了護法殿,她在內室外听了听,見沒有聲音,便掀了簾子進去,剛進去就看見綠蘿膩在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護法身上,正拿手去摸他挺直的鼻梁。
簑衣見此登時火冒三丈,卻又不敢大聲怕吵醒了護法,連忙走過去,一把揪住綠蘿的頭發。
綠蘿本是背對著她,是以沒看到她走進來。驀地被人一抓頭發,偏偏那手勁兒又極大極狠,她吃痛,就隨著那人摔倒在地。
“哎哎哎疼疼!唔唔……”
簑衣一把捂住了綠蘿的嘴巴,拽著她的頭發就拽出了內室。就這麼一直拖著,將她拖到了院子里。
“好你個小賤蹄子,居然敢冒犯護法!”
綠蘿被扔在地上,伸手捂住了臉。這簑衣忒狠,居然將她的臉按在地上一路拖行,弄得她臉被蹭的血肉模糊。
對于女人來說,沒有比樣貌更重要的了,她登時惱了,也不再偽裝,譏諷道,“怎麼,光興你簑衣冒犯護法,就不興我綠蘿也來分一杯羹?呵,你我都知道,護法是不會喜歡我們的。于是你就千方百計想要爬上護法的床!嗤,殊不知,護法惡心你惡心的要死呢~!”(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