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了鑽戒,禮堂里眾人歡呼。
林啟江和肖沐沐吻在了一起。
林啟江投入的閉上了眼,而肖沐沐的余光卻朝著門口望去。
門口是空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她好像看到了白穆然……
…犍…
白穆然離開的時候,就連顧楠和陸少錚也不曾留意。
他一個人沿著街走,漫天遍野的白色,刺痛了他的雙眼。
大雪依舊下個不停,北風刮過臉龐,有什麼東西流過臉頰。
白穆然心里的一口氣終于吁出,他對著街道的另一側嘶聲力竭的呼著肖沐沐的名字。
直到路人把他當成神經病指指點點時,他才轉身離開。
……
12月1號。
今天是白穆然的生日。
蘭榕瑾叫佣人準備豐盛的晚餐,一家人坐在客廳里,等待他能夠回來。
蘭維維的臉色不好,朝著自己的姑媽看了一眼後,低下了頭。
她是被父親送回白家的。
如她所料,白穆然果然沒有去蘭家接她回來。
回來的時候,白老爺子一再的跟親家公道歉,說是自己沒教育好兒子。
親家公不是糊涂人,沒說什麼,只說既然孩子都有了,他自然也是不願意他們兩個離婚的……
事情就這麼平息了下來,誰也不再多提一句。
佣人將一個三層的蛋糕擺上了桌,回頭對著蘭榕瑾說道︰“夫人,您看,這樣行嗎?”
蘭榕瑾從沙發里起身,走到餐桌前,吩咐道︰“可以,不過穆然喜歡吃海鮮,你再叫廚房加幾道海鮮。”
白子義坐在客廳里,低頭看著手里的報紙,這種事多半都是蘭榕瑾在操辦,他從不關心。
他倒是有些擔心白穆然會不會半路又出什麼ど蛾子,沒準過一會兒就一個電話打回來,說自己不想回來了。
蘭維維一直坐的拘謹,時不時的朝著老爺子的方向看去。
白子義回過頭來,對著蘭維維說道︰“維維,你別怕,有我在,爸給你撐腰,他干不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蘭維維僵硬的點了點頭,可心里依舊七上八下。
……
白穆然回來的時候,剛好是6點整,晚飯的時間。
客廳里,蘭榕瑾笑著起身,迎接道︰“穆然,你回來啦?”
白穆然應了一聲,淡淡的一眼掃過她身後餐桌上的蛋糕,問道︰“今天誰過生日?”
蘭榕瑾笑的一臉慈祥,還不等開口,蘭維維就已經走過來,笑道︰“穆然,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啊。”
白穆然愣了愣。
這段日子,他過的渾渾噩噩,早就忘記了還有生日這一回事。
詫異過後,本來還算平靜的他,在看到蘭維維的那一刻,還是皺起了眉頭。
他滿腦子都是蘭維維一巴掌打在肖沐沐臉上的情形。
即便他當時不在,可依舊恨的咬牙。
蘭維維見白穆然的表情在變,不覺間有些尷尬。
蘭榕瑾見狀,對著蘭維維說道︰“維維,你去廚房看看,給穆然準備的那幾道海鮮做好了嗎?”
蘭維維順著台階就下了,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廚房里走。
白穆然沒說什麼,脫了大衣外套,就走去了餐桌旁坐下。
白子義起先還沉了張老臉,可見到自己兒子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出來,心里終歸是高興的。
趁著蘭維維沒在餐廳,白子義開口對著白穆然說道︰“人這一輩子,誰沒做過些錯事,只要想清楚,肯改,一家人自然不會再怪你。你看,維維不是也回來了嗎?”
“是啊,事情終歸過去了,日子還是要過的……”蘭榕瑾也笑著附和道。
白穆然抬起頭,目光淡淡的掃過蘭榕瑾,最後落在白子義的身上,他開口問道︰“那您這一輩子做過錯事嗎?又為自己做錯的事懺悔過嗎?”
白子義的老臉白了白,錯愕的盯著白穆然。
白穆然笑了,聲音很低,也很沉。
他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吃下後,又將筷子放下,說道︰“我確實是錯了,錯的離譜……”
蘭榕瑾愣了愣,片刻後終于開心的看向白子義,說道︰“子義,你看,穆然到底懂事了……”
白子義也跟著笑了笑,點頭道︰“知錯就好,過去的就過去吧,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
白穆然諷刺的笑。
或許是他們兩人都沒听出白穆然話里的意思。
白穆然是錯了,錯在他當初為了和肖沐沐在一起,而答應自己父親的條件。
他曾經對著父親說︰“我白穆然這一輩子非肖沐沐不娶。”
而白子義卻說︰“成,我給你時
tang間,如果一年之內,你把肖沐沐帶回來,並且懷上白家的孩子,我可以讓她進門。但如果一年後你依舊處理不清楚和她之間的事,那麼你只能同意我給你安排的親事。當然,你也可以不同意。那麼前提是,你將失去白家的產業繼承權!”
白穆然不想娶蘭維維,是所有人都清楚不過的。
他父親動用了繼承權來逼他就範,他沒辦法。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蘭榕瑾得意!
可最終他得到了什麼?
肖沐沐嫁人了,如今自己抱著白家的繼承權,有何意義?
為自己的親生母親爭那一口氣嗎?
可到現在他才算徹底明白,他母親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罷了……
餐桌上,四個人就坐。
蘭維維親手給蛋糕上的蠟燭點燃。
“許個願望吧。”蘭維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說。
白穆然回頭看了她一眼,一抹笑意劃過,對著蠟燭說道︰“希望該幸福的人都幸福,該遭報應的人都遭報應。”
這樣的一句話出口,所有人臉色都白了。
還是蘭榕瑾最先恢復了常態,尷尬笑笑,應和道︰“穆然說的對,我們切蛋糕吧……”
白穆然沒有去拿手邊的蛋糕刀,而是回身走到外套前,從里面掏出兩份文件來。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他,直到他又回到餐桌前坐下。
白穆然將兩份文件都打開來。
一份是和蘭維維的離婚協議書。
當白穆然將離婚協議遞到蘭維維面前時,蘭維維終于繃不住了。
她緩慢的從餐桌前起身,不敢相信的盯著那份早前就擬好的協議,說道︰“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是想要和我離婚?”
白穆然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說道︰“從和你結婚的第一天起,我就盼著這一天了。”
蘭維維接受不了,歇斯底里的對著白穆然大聲吼道︰“白穆然,你還是不是人?我懷著你的孩子,你竟然連你的骨肉不可以不顧?那個女人已經和別的男人結婚了,她要是真的愛你,為什麼還會嫁人?難道你連這些看不懂嗎?!”
提到肖沐沐,白穆然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他終究是壓制住了怒火,冷靜說道︰“現在,我想和你離婚,已經與她人無關,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結束這段婚姻,條件你可以隨便提,我會讓我的律師找你談……”
“我不離婚!”蘭維維大聲說道。
白穆然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了,平靜說道︰“隨便你,國內的婚姻法規定,夫妻感情破裂,達到兩年分居的條件,你不願意也沒辦法,我等得起。”
蘭維維的臉白了,一屁股坐會到椅子上,徹底傻掉了。
坐在她身旁的蘭榕瑾伸過手去,握住她的小手,輕輕的按了按,似在給她力量,蘭維維白了臉,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姑姑。
白子義指著白穆然,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蘭榕瑾倒還算平靜,笑著說道︰“穆然,你這麼做又何必呢?你和維維都還年輕,維維沒有什麼大錯,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相處,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白穆然打斷了蘭榕瑾的話,冷笑著說道︰“您先不要急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蘭榕瑾的臉色僵了僵,卻也閉了嘴。
白穆然將另外一份文件拿出來,擺在所有人面前。
這回被驚住的不再是蘭維維和蘭榕瑾了,而是白子義。
白穆然說道︰“我自願放棄白氏產業繼承權,從今天起,我退出公司股東大會,從此和白氏劃清界限。”
“胡鬧!”
白子義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氣的老臉上的肉都跟著亂顫。
白穆然面色依舊平靜,說道︰“你不是一直希望這樣嗎?現在我退出了,以後和白家互不相干,大家都輕松。”
老爺子被氣壞了,摔了自己身前的酒杯。
而蘭維維則驚的一臉蒼白,不敢相信的說道︰“白穆然,你也太狠了吧?!”
白穆然笑著看向她,說道︰“我不狠,怎麼面對你們?我白家的財產,既然你們喜歡,就全部拿去,送給你們了,你們不高興嗎?”
一個巴掌落在了白穆然的臉上,打的不輕。
這是白子義這輩子里第二次打白穆然的臉。
白穆然的嘴角發麻,抬起頭,卻依舊面帶笑意。
蘭維維沒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如果白穆然孑然一身的退出了白氏,那麼她的存在算什麼呢?
即便自己可以拖住兩年婚姻,可她卻最終什麼也從他那分不到了,那將來她的孩子要怎麼辦?
蘭維維慌了,就連蘭榕瑾也無話可說。
除了佣人蹲在一旁收拾地上的狼藉以外,坐在桌前的四個人都沉默著。
最終,白穆然從桌前起身。
離開時,並沒有人攔著。
……
左承宴的住處。
慕凌兮正用藥棉幫白穆然處理嘴角處的傷。
慕凌兮的動作很輕,並不時的回頭朝著左承宴看去。
左承宴沒說什麼,一直等到慕凌兮收拾了藥箱後,才對著她說道︰“去幫穆然泡杯咖啡吧。”
慕凌兮點頭,拎起藥箱離開了客廳。
白穆然始終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左承宴穿著家居服,將煙遞給他,說道︰“你真的決定要走了?”
白穆然抬起頭,彎了彎嘴角,勉強的笑了笑︰“不走還留在這兒干什麼?”
左承宴笑而不語。
白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有時間多去幫我看看我外婆,拜托。“
左承宴沒說什麼,點了點了頭,看著慕凌兮將咖啡送了進來。
……
白穆然離開了。
慕凌兮站在門口看著左承宴一個人往回走。
門開著,他進門的時候,沒想到慕凌兮還愣在門口。
“外面這麼冷,站在門口做什麼?”左承宴問道。
慕凌兮嘆了一口氣,說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沐沐真可憐。”
左承宴笑著看向她︰“她不是已經有了好的歸宿?有什麼好可憐的”
慕凌兮瞪了他一眼,轉身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男人果然都是白眼狼!和我爸一樣!”
左承宴無語。
……
周末。
妮子組織了一次圈內好友聚會,辦了個小型的party。
慕凌兮如約而至。
到了她才發現,妮子並沒有邀請唐沁過來。
慕凌兮笑著和妮子對視了一下,豎起大拇指,給了個贊。
妮子今天的頭發打理的很漂亮,不時有人過來恭維。
慕凌兮自己站在一旁,吸著煙,手里拎著一瓶洋酒,動作那叫一個魅惑。
凱子從一旁走過來,一把拍在她的屁股上。
慕凌兮一腳踢在他的襠部,冷著臉看著他。
凱子滿臉痛苦,臉上卻掛著笑,說道︰“兮兮,你把江城給甩了,那哥們現在都閉不見人了。”
“跟我有毛關系?他出不出門,難道還要我去請?”慕凌兮不識好歹的說道。
凱子訕訕的笑著,老二還有些不舒服,直腰有些費勁。
慕凌兮用攥著酒杯的手指著他,冷冷說道︰“以後少和我動手動腳,江城都不敢,憑你也配?”
這句話到底是傷了凱子的顏面。
凱子的臉色冷了下來,直起腰,說道︰“哎我說!慕凌兮你別不知道好歹,成嗎?別以為我們都跟江城似的慣著你……”
話音未落,慕凌兮手里的酒杯就砸在了他的頭上。
凱子算是徹底的紅了眼,雖說沒傷太重,可那一下砸過來卻也不輕。
眾人拉著凱子,勸他別那麼沖動。
慕凌兮則慢條斯理的將手里的煙捻滅在一旁的煙灰缸里,說道︰“下次再跟我動手動腳,我讓你這輩子都直不起來。”
看著這麼囂張的慕凌兮,凱子被氣的到底是沒了話。
還真別說,慕凌兮這麼一鬧騰,所有人也都輕易不敢過來惹她。
慕凌兮端的清楚,一個個都附庸高雅,如今自己這樣的身份,若是連臉都不要了,他們照樣不敢惹。
妮子從眾人中走出來,瞪了凱子一眼,說道︰“凱子,都是一小長大的,你手爪子也干淨點。”
凱子被妮子這麼一說,憋著一肚子氣,倒也不跟慕凌兮一般見識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唐沁出現在了這里。
四目相對間,慕凌兮愣住了,不解的朝著妮子看去。
不是說,今天沒有邀請唐沁嗎?她怎麼來了?!
妮子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慕凌兮也算明白了。
在場的這些鶯鶯燕燕,指不定哪個就通風報信了。
唐沁從人群中走出,在慕凌兮面前停住了腳,冷冷說道︰“我說今天的聚會怎麼沒人通知我,敢情是因為有你在啊?”
慕凌兮笑了︰“我也奇怪呢,你怎麼就不請自來了呢?”
“你!”唐沁被氣的不輕。
妮子的臉色不好,是因為唐沁從進門起,就沒給她好臉子,甚至連話也沒上前說上一句。
今天的唐沁打扮的特別的美,趾高氣揚的站在所有人前,下巴對著人。
不少女孩開始動搖,從妮子這邊朝著唐沁那邊轉移,最後假笑著和唐沁聊成一團。
唐沁在人群中又找到了成就感。
慕凌兮坐在一旁吸煙
,看著一臉低落的妮子。
慕凌兮說道︰“妮子,你別和唐沁一般見識,她從小就那得性,恨不得到哪她都是主角。”
妮子回過頭來看她,搖了搖頭,道︰“我沒生她的氣,我在想,江城為什麼也不來了?”
到這一刻,慕凌兮才算明白,原來妮子想見的那個人是江城。
妮子之所以聚會只請她來,而不請唐沁過來,並非因為關系親疏遠近,而是是覺得她來了,江城必然就會來。
原來目的都在這兒。
慕凌兮不禁有些齒冷,靜靜的注視著妮子一會兒,將煙捻滅後,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許是妮子覺察到了什麼,趕忙從沙發里起身,拽住她的手腕,說道︰“兮兮,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慕凌兮笑了笑,說道︰“妮子,你想多了,我是真的有事。”
最終,妮子也沒能阻止她離開,一臉失落的看著她走。
……
門外。
慕凌兮打了個激靈,今年的景城冷的厲害。
將圍脖緊了緊,她伸出手朝著路邊的出租車揮了揮手。
出租車開著雙閃過來,司機落下車窗問道︰“是您嘀嘀叫車嗎?”
慕凌兮搖了搖頭,只能看著出租車離開。
拿出手機,給左承宴打了個電話。
左承宴的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
慕凌兮被凍的舌頭有些打結,對著手機說道︰“左大叔,你在哪呢?”
“和朋友在外面。”左承宴簡單的回答。
“哦……”慕凌兮長長的應了一聲。
片刻後,那頭的左承宴問道︰“你聚會這麼早就結束了?”
“嗯,我想回去,可門口打不著車。”慕凌兮可憐兮兮的說道。
果然,左承宴很快說道︰“你站在門口別動,我馬上就到。”
“呃?”
還不等慕凌兮反應過來,左承宴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
五分鐘不到,左承宴的車就出現在眼前了。
慕凌兮想也沒想,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就坐了上去。 百度@半(.*浮)生 —總裁專屬,寶貝嫁我吧!
車內外的溫差太多,她忍不住打著激靈,大著舌頭問向左承宴,道︰“怎麼來的這麼快?”
左承宴伸手將暖風開高了兩度,說道︰“剛好就在這附近。”
慕凌兮點了下頭,雙手搓在一起,說道︰“走吧,我現在只想洗個熱水澡,在被窩里呆著。”
左承宴聞言,笑了笑,啟動了車子的引擎。
黑色的奧迪q7平穩的調轉了車頭,在明亮的路燈下,安靜的離開。
只可惜,兩個人只顧著說話,誰也沒有發現,會所門口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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