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于德利,也看完了整個視頻,見大boss動怒了,忙幫忙降火,“周總,恕我多嘴,這是誰發來的?”
“我外甥。”
“呵呵,宋小姐剛走馬上任,就有人發來這個,似乎……”于德利蜻蜓點水的點了一句,就不繼續往下說了。
“……”周陌默了幾秒,也覺察到不對勁了,“宋海平怎麼會拍到這個?”
“孫菲菲調到亞灣店了。”于德利小聲提醒。
周陌什麼都明白了,抿起唇,不再說什麼,可黑眸中閃著微冷的光,莫名的煩躁,煩躁得想打人。
見大boss情緒松動,于德利趁熱打鐵繼續游說,有意把錯責都推到孫菲菲頭上。
“我瞧著這視頻也沒什麼,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宋小姐和錢助理都是作風正派的人,這錄視頻的人,才是居心不良,存心挑撥……”
七七八八的解釋了一大堆,反而越貓越黑,越像有什麼奸情似的。
周陌眉心一皺,冷斥,“聒噪!”
嚇得于德利閉上了鳥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非議主子的家務事,錯錯錯,該閉嘴!
隱射了主子的外甥,錯錯錯,該自抽!
惹了主子的女朋友,錯錯錯,該面壁!
好吧,不管周陌死要面子,不承認心里還裝著宋海瀾,還是他嘴硬手狠,把宋海瀾遠遠發落到天涯海角,都瞞不過機智的太監大總管小于子。
~
看過這段視頻的人,不僅有宋海平,周陌,于德利。
孫菲菲還把這段視頻發給了另一個人,錢大寶的女朋友。
別問她是怎麼知道曹雪芹的微信號的,從錢大寶的各條朋友圈秀恩愛,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就足夠了。
她腦子是笨,可吸取了上次實名爆料陷害宋海瀾的教訓後,也學聰明了點兒。
拐外抹角的注冊了一個微信小號,加了曹雪芹。
曹雪芹下了白班後,已是八點多鐘了,準備搭公交車回家。
到了站台,等車等得無聊,玩手機,才通過了孫菲菲小號的驗證,還以為是客戶︰你好,你是哪位?
很快就等來了孫菲菲的回復︰我是雷鋒不用謝!(把視頻直接一丟)
曹雪芹看完了視頻,氣的臉都青了,急急追問︰你到底是誰?
孫菲菲沒有回復。
曹雪芹又發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這條消息,卻沒有發送出去。
原來,她已經被對方拉黑了。
曹雪芹又看了一遍視頻,臉色更是難看,好你個錢大寶,對我都沒那麼好,居然巴結上司巴結到床上了!
如果宋海瀾是個容貌粗鄙的中年婦女,也就算了。
偏偏是個年輕貌美,身家豐厚的白富美,曹雪芹怎麼可能不介意?不吃醋?不羞惱?不氣的跳腳呢?
正要打個電話質問錢大寶,忽然瞥見街對面,一抹熟悉的俊影,鑽入了一間酒吧。
是他?
曹雪芹心念一動,一時間把錢大寶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腳步也控制不住的,就往那間酒吧挪去。
是一間清吧,晚一些會有歌手駐唱。
還不到九點,還沒開場,客人也稀稀拉拉。
曹雪芹環視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角落的一張小桌里,于德利的身影。
“美女,你好,幾位?找人嗎?”服務生上前,熱情的笑著主動招呼。
“哦,”曹雪芹眼珠靈活的轉了轉,不打算直接去找他,反而問道,“你們這兒洗手間在哪兒?”
“二樓。”服務生以為她是來借用洗手間的,態度冷淡了些。
曹雪芹上了二樓,進了女洗手間,開始化妝。
于德利見過她,一次而已。
可萬一被他認出來,她是錢大寶的女朋友,終歸不太好。
她摸出眼線筆,對著鏡子,細細的將眼楮描摹了一圈,再稍稍暈染開來,眼窩變得深邃了幾分,一個完美的煙燻妝就完成了。
指尖抹了少許銀色的亮粉,涂抹在鎖骨,眼尾。
一朵白蓮花,變身交際花。
添了幾許妖嬈的風情,卻沒有絲毫風塵氣息。
曹雪芹對著鏡中人勾了勾唇角,又甜,又媚,又柔,她還不信,拿不下男神。
下了樓,她遠遠望著于德利,眼神不覺變得痴迷。
只見他一手夾著一支煙,一手輕搖著方口玻璃杯,琥珀色的威士忌酒液與冰塊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男人的英俊的側臉,在半明半暗的燈下,勾勒得格外清晰,散發出一股子成功人士的氣息,精明干練,不拖泥帶水。
可他的眼神略顯迷惘,略顯渙散,像是陷入了某些回憶中。
于德利和以前的女朋友也是在這家酒吧認識的,喝酒,听歌,聊人生,聊理想,聊著聊著就滾床單了,滾著滾著就在一起了。
他才發現她也是金皇冠的員工,礙于公司同事之間不能談戀愛的規定,兩人秘密同居,玩起了地下情。
那女孩聰明,能干,學什麼都很快,還吃苦耐勞。
新員工培訓時,她無論做什麼都又快又好,還得了鋪床小能手的嘉獎。
後來去了餐飲部,她被領班刁難,都是男服務員才抱得動的大盆砂鍋魚頭湯,逼著她去送,她半句怨言也沒有,下了班後,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明知她性子要強,他仍然堅持認為,女人始終是要依靠男人的。
他名義上是總裁助理,實際上是副總裁的後備人選,拿的也是副總裁級別的高薪,足夠養得起她。
于德利將兩人的戀情上報,結果自然是他留下來,她被勸說辭職,拿到了補償金。
她一離開酒店,就向他提出了分手。
那一夜,他倆的對白還猶在耳畔︰
“為什麼要公開我們的關系?害的我被辭退?”
“早晚都要公開的,難道一輩子見不得光?你不想跟我結婚嗎?”
“結婚也可以隱婚的,起碼我不會丟工作!”
“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你在家做全職太太多好,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那能一樣嗎?你的錢是你的,不是我掙的錢,我花的不安心。”
“我不是問過你,說‘我養你’,你也說‘好’,怎麼突然又變卦了?”
“說說而已嘛,你說‘你養我’,我總不能說‘不好’,掃你興吧?”
“我以為你同意了呢!”
“我不管,我要分手!”
“分就分,憑我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女人?”
……
那時候,兩人都年輕氣盛,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狠狠的吵了一架後,她拖著行李箱,搬離了兩人的愛巢。
于德利陷入了往事的追索中,連指間的香煙燃燒盡了,都不知道。
一大截白花花的煙灰掉落下來,紛紛揚揚,如渣如塵。
一如往事,隨風飄揚不見了。
回憶中的她,他再也沒有見過。
從旁人嘴里听到過,听說她去了別的酒店,從底層的服務員一步步爬上去,職位混的不算高,听說收入還不錯,總算是在行業里站穩了腳跟。
“嘶!”
指間一痛,他慌忙松手,香煙掉落到地下,差點兒燙傷了手。
可這點痛,跟心里缺少的那一塊相比,不算什麼。
于德利揉了揉眉心,輕嘆了一口氣。
這時,耳邊傳來年輕女孩子嬌弱清甜的聲音,“帥哥,這里有人嗎?”
于德利抬眸看向曹雪芹,挺漂亮一年輕女孩子,身材也不錯,不過酒店里漂亮的女孩子很多,他看得多,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看她身上穿的白色蕾絲衫,看上去挺清純,像個淑女,只是眼妝太濃,濃得辨不清本來的面目了。
“沒人,坐吧。”他扯了扯唇角,擠出一抹淡笑,慘淡的淡。
“一個人?”曹雪芹坐下了。
“恩。”于德利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眼,依稀覺得哪兒哪兒眼熟,卻又想不起來了,大概是天底下美女都長得差不多吧,便不再去想了。
他雖沒有心情應酬她,不代表會失了禮節,酒吧的禮節,男人請女孩子喝杯酒,看對眼了就順便打一炮,看不對眼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于德利招手喚來了服務生。
“瑪格麗特。”曹雪芹指了指酒水單上,一張雞尾酒的照片,就打開手袋,翻找錢包。
“我來吧。”
于德利已搶先一步從錢包了抽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服務生,後者收了男士的錢,就退下了。
“謝謝。”曹雪芹彎了彎唇角,甜甜一笑,眼尾的亮粉在昏暗的光影下閃著微光,好似星光點點,又似波光浮影。
“不喝點酒?”
“我不會喝酒。”
于德利不大相信,挑眉道,“真的?來這種地方不喝酒?”
“就過來听听歌嘛!”
于德利沒有再說什麼,她喝不喝酒都沒有關系,撒謊還是真話跟他也沒有半毛錢關系,有個美女陪著喝幾杯,總歸比一個人好。
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嬌柔,看上去頗為般配。
一個懷揣著心事,悶悶喝著威士忌,偶爾開幾句不太過分的玩笑。
一個存心引誘,卻要裝文靜裝淑女,巧笑嫣然的听歌,話語也不多。
酒吧的駐唱歌手,走了好幾撥。
可其中有一位,還是當年那一個,就喜歡翻來覆去,唱當年唱過的歌。
歌聲不改,人心已變。
于德利心里發堵,又不想在才“認識”幾個鐘頭的女孩子面前流露出什麼,只一個人默默倒酒,跟曹雪芹踫杯,再喝掉。
十點多鐘,酒吧的第一場駐唱時間已結束。
客人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
紅男綠女們竊竊私語,說著曖昧情話。
活潑的年輕人玩篩盅,高聲喧嘩︰
“三個六!”
“四個六!”
“五個二!”
“五個五!”
“開!”
“一個五都沒有,還敢叫,陰險!”
……
不知不覺,一整瓶威士忌,都被于德利一個人解決掉了。
耳邊的喧囂聲越來越混沌,眼前也越來越模糊,腦袋也越來越暈乎了,他指著桌上空掉的雞尾酒杯,口齒不清的問道,“還……還想喝什麼,再叫。”
“不喝了,我們走吧,”曹雪芹側身俯下,柔弱無骨的靠在了男人的胳膊上,湊近他耳畔,發出嬌媚微啞的聲音,“我今晚……不想回家。”
胳膊上是嬌軟溫柔的踫觸,似是無意,卻撩撥得男人心癢癢。
呼吸間,縈繞著甜甜的女兒香。
于德利不是柳下惠,而是心理和生理都健全的男人。
在跟前女友分手後,一時寂寞,偶爾也玩個〞yi ye qing〞,只不過他工作太忙,又比較約束,玩的比較少而已。
身邊的女孩子,都主動貼上來了,他豈有不吃的道理?
長臂一撈,將那縴細的腰肢給摟住了,兩人如連體嬰般站了起來,又如連體嬰一般,摟摟抱抱的出了酒吧。
〞yi ye qing〞,自然不會帶人回家。
開房,自然不會去金皇冠,免得被同事知道了,說三道四。
快捷酒店?怕不衛生,更怕不安全。
還是去星級酒店吧。
兩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在路邊攔了出租車,去了最近的豪華酒店。
夜色凌亂,人心更亂。
旖旎的纏綿過後,于德利不勝酒力,抱著懷里的人兒就睡著了。
他睡得太沉,連曹雪芹掰開他胳膊,塞了一個枕頭到他懷里,偷偷溜下床都不知道。
曹雪芹將他的手機從褲兜里翻出來,又抓過了自己的手機,先調成了振動。
用于德利的手機撥給自己,偷偷記下了號碼,再刪除了來電記錄。
還悄悄的互加微信好友。
做完了這一切,將兩人的手機放回了原處,曹雪芹去洗了個澡,又爬回床上,把男人懷里的枕頭抽了出來,換成自己躺了進去。
第二天早上。
于德利醒來時,盯著懷里的女人看了一會兒。
素顏無妝,白潤干淨,挺漂亮一張臉,可怎麼越看越眼熟?
他忽然想起來了,嚇得胳膊一松。
動靜太大,把曹雪芹給驚醒了,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楮望著他,表示很無辜。
“你是、是錢大寶的……”于德利真希望她能否定,希望是看錯人了。
曹雪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嗡”振動起來,拿過來看,是錢大寶的來電,對于德利使了個眼色,“等等,我先接個電話。”
她翻身下床,抱著手機走到落地窗邊上,講電話。
清晨的陽光穿透了薄薄一層白紗窗簾,朦朧的暈染了半室光明。
而她一絲不掛的身體,清減苗條,潔白細潤如上好的骨瓷,落入了于德利的眼里,俊臉微微泛紅,卻克制不住眼珠子牢牢黏在她身上,不想移開。
男人麼,對于美色,總是缺乏抵抗力。
他只能安慰自己,昨晚沒弄清楚,就冒失的跟錢大寶的女朋友上了床,〞yi ye qing〞而已,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錢大寶!
而立在窗邊,沐浴在晨光中的曹雪芹是故意的,故意什麼都沒穿,就站在窗邊打電話,故意側著身,展露嬌美的曲線給男人,卻又和另一個男人聊電話。
“寶貝?昨晚怎麼不接電話呢?”錢大寶給她發了好些微信信息,都沒得到回復,晚上又打了幾個電話,也沒任何音訊,又是擔憂,又是著急,嘴角都長了一顆小水泡。
“我朋友生日,在外面玩沒听見,回家太累就睡著了,手機調的靜音,沒听見,這不正要給你回電,你就打過來了。”曹雪芹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起小慌,很是自如。
“哦,下次說一聲啊,害我擔心了一晚上。”錢大寶不疑有他,“今天你什麼班?”
“晚班,好啦,我要去吃早飯了。”
“去吧,別餓著。”
掛了電話,曹雪芹一扭頭,就發現于德利坐在床上看著她……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全部。
直到她看過來,于德利才別扭的別開眼,問她,“是錢大寶?”
曹雪芹猶豫了一下,承認了,“……是。”不承認也沒有辦法啊。
“幾點了?”
“我看看,才七點半,還早呢。”曹雪芹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
“不早了,洗個澡就得上班了。”于德利迅速下床,閃進了浴室。
十分鐘後,他就洗漱完畢,頂著半干半濕的頭發,裹著一條大浴巾出來,找到了衣服,三下五除二的換上了。
他手腳那麼快,那麼利索,讓曹雪芹不舒服了,他就那麼急不可耐的想要離開,跟她撇清關系嗎?
“于大哥,你急什麼?你不是九點才上班嗎?不一起吃早飯嗎?”
年輕女孩子嬌滴滴的聲音,都快化成水了,關鍵她還是沒把衣服給穿上,只裹了一條浴巾遮羞,白花花的細腿兒,和粉潤潤的香肩,還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心猿意馬,都想再來一次了。
可是,不行!
他把錢大寶的女朋友睡了,抬頭不見低頭見,太尷尬了!
想了想,摸出了錢包,數也不數就摸出一沓紅彤彤的票子,擱在床頭櫃上。
“鎭?你這是干什麼,把我當什麼人了?”
曹雪芹當然不會拿了,抓起錢就塞了回去,于德利推開了她的手,也不肯收回去,“拿去打車吧。”
“不要!”曹雪芹連連搖頭,十分堅決以及堅定的把錢塞回了于德利的西裝口袋里,“于大哥,你放心,我會當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
她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于德利沒有再堅持,本就是〞yi ye qing〞,他不缺幾千塊,可她貌似也不缺,拿錢給她,是有些侮辱人了,“……行。”
“嘩啦!”
不知怎的,她身上的浴巾一松,又掉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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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的男朋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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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放小安安和小陌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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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病寵’診斷書
姓名︰宋辭
癥狀︰記憶信息每隔72小時全部清空,十年不變無一例外,近來出現異常,女藝人阮江西,獨留于宋辭記憶。(特助備注︰我伺候了boss大人七年了,boss大人還是每隔三天問我‘你是誰’,阮姑娘才出現幾天,boss大人就對著人姑娘說‘我誰都不記得,我只記得你,記得你親過我,那你只喜歡我一個,好不好’,秦江吐槽︰boss,你平時開會時候的高冷哪里去了?)
醫生診斷︰深度解離性失憶,建議催眠治療
病人自述︰為什麼要治療?我記得我家江西就夠了。(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