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陌摸出了手機，撥給心愛的小兔子。
很快就接通了，他第一句話，“你在哪兒？”
“跟客戶吃飯。”
“人在哪兒？”
“在外地呢。”
周陌利索的掛斷電話，推門下車，邁著長腿，快步橫穿街道，追進了飯店的大門。
轎車里，又鑽下來三個人，于德利，金皇冠浦東店總經理韓總及司機。
韓總一路小跑攆上去，奈何人矮腿短，追得很吃力，“周總！”
飯店不算大，大廳也不過十來張桌子，幾乎全滿了。
周陌一眼就看見角落的六人桌里，可愛的小兔子。
心電感應一般，總是能在人群里，一眼就逮住她的蹤影。
似是心有靈犀，宋海瀾也感受到有一道熱切的目光正追隨著她，環顧了一圈，就發現門口那一根高大的樹木樁子。
餐廳老板也發現了門口的男人，哎喲喂，擋住大門的光線了啊親。
周陌沒有移步，宋海瀾也愣在原地。
四目相對，兩兩相望。
隔著十米遠的距離，隔著滿屋子喧嘩的客人，兩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從彼此的眼里，都讀到了意外，訝異，驚詫，還有一絲淡淡的欣喜，淡到幾乎不可捕捉。
餐廳老板見有人杵在門口，把半個大門都擋住了，不進不出，便給某服務生使了眼色。
服務生忙上前招呼，“先生，您朋友到了嗎？幾號桌？”
周陌指了指靠近角落的某張空桌，剛好與宋海瀾那一桌相鄰，“那邊靠牆的沒預定吧。”
服務生做了個請的手勢，“沒有，您請，您幾位？”
周陌道，“四個人。”
服務生將周陌引入了座位。
周陌挑了個好位置，正前方就能看見宋海瀾的。
韓總等三人也追了進來。
韓總見周陌已入座，彎下腰，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周總，酒店已經預留包間了，給您備下薄酒，這里……”眼楮滴溜溜的轉動，飛快打量了一圈飯店的陳設裝修，露出了挑剔的神色。
不待周陌說話，于德利悄悄拽了拽韓總的胳膊，飛了一記“就你他喵的話多”的眼風。
韓總得了暗示，不再多問，在周陌正對面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周陌一句話給攆起來了。
“坐旁邊，這兒空著。”
周陌指了指旁邊的空位，韓總只好挪了位置。
四個人，坐在一排三個椅子的六人長桌上，位置很怪異。
韓總和司機一邊，司機擠在牆邊上，韓總坐中間。
周陌和于德利一邊，于德利擠在牆邊上，中間位子空著，周陌非得挨著走廊坐。
而後面最角落的桌台里，華總等四人挨著牆邊面對面坐，宋海瀾一個人坐在靠走廊的位置。
一抬頭，周陌和宋海瀾就看得見彼此，毫無遮擋。
服務生拿著菜單來招呼客人，周陌毫不搭理，都交給韓總和于德利了。
韓總每報出一個菜名，都偷偷瞟周陌一眼，想要從大boss臉上看出喜惡，免得點了一桌子大boss不愛吃的菜。
周陌臉色始終沒什麼變化，只是一字型的唇角微微上翹，透出小小的喜悅。
韓總和司機饒是再遲鈍，也發現了周陌的異常，他總是平視前方，似是刻意，又似無意，不知正前方有什麼吸引人的事物。
不一會兒，周陌離開桌台，去洗手了。
韓總才回頭瞄了一眼，發現了後面那一桌，穿著白襯衣，長發飄飄的女孩子。
那女孩長得挺漂亮，皮膚也挺白……
等等，這襯衫怎麼那麼眼熟？
貌似是金皇冠的工作服吧？
韓總飛快的回頭，小聲問于德利，“那位是？”
于德利把聲音壓得更低，簡略的告知，“江濱店今年剛招的新人，秦海瀾。”
韓總又道，“我看周總好像和她……”
于德利及時掐住了八卦的苗頭，笑的一臉卑微，“韓總，老大的事，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議論啊？”
誰不知道于德利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監大總管，啊不，總裁助理。
于德利就算是個奴才，也是個尊貴的奴才。
連韓總這等主子，也得敬著于德利幾分。
于德利都說不敢議論了，韓總又豈敢議論，滿肚子猜測也只好爛在肚子里。
一頓飯，兩桌人都吃的十分愉快。
周陌一邊享用美食，一邊享用美色，十分滿足。
食色性也，古人誠不欺我。
華總那一桌更是氣氛歡樂，上司與下屬打成了一片，插科打諢逗比段子統統上陣。
員工們下午還要忙，都喝的飲料，唯有華總喝了不少白酒。
宋海瀾沒有喝酒，喝果汁。
華總不強迫她喝酒，可是有別的怪癖啊，他每干掉一小杯白酒，就強迫宋海瀾喝下去一大杯果汁。
宋海瀾喝了一肚子水，趕緊去洗手間解決內存。
三位員工吃飽後，念著還有一位同事餓著肚子留守在展覽館，打包了兩個菜和一盒飯，就起身告辭，“哎喲，快到點兒了，華總，我們先回去了。”
華總揮揮手，眼神有些迷離，說話也變得大舌頭，“走、走、走吧！”
三個下屬都走光了，只剩一個金皇冠的小姑娘陪他喝酒，華總忽然感到寂寞，太寂寞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親。
華總擰開了大瓶果汁的瓶蓋，又給宋海瀾的杯子給滿上了。
末了，肥厚的手掌還在杯沿摸來摸去，摸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摸什麼。
周陌眉心一蹙，覺得不妙，甩給于德利一記眼風︰你看見了沒？
于德利也發現華總的肥爪子停在杯沿，杯子里是滿滿的橙汁。
兩個男人都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了，社會上什麼事情沒見過，頓時產生了不好的聯想，這老色鬼不會要給她下藥吧？
宋海瀾回到座位，見華總睜著惺忪醉眼，繼續比大胡話。
“小秦啊小秦，你真是不錯，干勁十足，哪像我手底下那幫人，一天到晚光拿工資不干活，磨洋工的本事倒是一流，你要是來我們公司啊，我給你弄個銷售總監當當。”
“呵呵，你太抬舉我了。”宋海瀾賠著一臉笑。
“你現在一個月拿多少錢？”華總又開始打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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