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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我瘋,我破的是我命。△ ,’
不存在時間與空間的英靈王座之中,坐在孤立的殘敗山丘上的英靈輕輕抬起頭,依然是那扭曲,絕望的面具,深邃的漆黑中,他的眼神仿佛無光,又帶著一丁點的希冀。
依然,是那豎立著的……銀白色的巨劍。
染血骯髒的繃帶纏繞在他的身軀上,他的手上,一條過長的灰色繃帶輕輕的在他身後飄揚,被那沒有意義和味道的風所刮動,輕舞。
‘落月遺成孤王獨皇,意徨刀斷他者我身。’
靜謐的第三抑制力動了動也許有百余年沒有活動的身體。
發出猶如老機器久違運轉時,輕微的卡殼聲,像是沒有機油和潤滑液,齒輪般的骨骼輕輕作響,肌肉僵硬的活動。
‘雪融,心泯,夢方忘。’
有些卡頓的阿摩羅識重新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拔出了那已經塵封了的銀色大劍,在那巨劍的粗糙刃面上,淺淺的帶著一個人的血跡,而巨劍,也已經出現了一寸一寸的裂口。
像是靈魂們嘶吼掙扎扭曲的面具的眼縫中。
他的眼楮。
緩緩的。
出現了屬于個人的清明……亦或是光彩。
輕緩撕開的裂縫中,透露著讓他追尋已久的魂魄。
往日的廝殺聲還在耳邊繚繞不肯散去。
心髒的跳動,似乎更貼近人類了。
阿摩羅識,一步一步,機械一樣的,慢慢沒入了那在他面前張開的漆黑通道。
掩藏在面具下的嘴角。
不由自主的。
翹起了,耐人尋味的微笑。
……
三方重疊的心像世界中。
神話漢土、十三翼戰、誰應帝王的混亂之中。
涇渭分明的土地與心像上,被撕開成兩片,一方是混合著鮮血的黑色荒野,一方是青蔥碧綠的草原,那是絕對無法聯系到一起的戰場,違反著世界的本質,仿佛是將蓬勃與滅亡強行拼湊。
上演的戰斗,不,是戰爭,也根本是無法實現的才對。
那確確實實是戰爭。
此時此刻展開的氣勢磅礡的交戰,才算配得上聖杯戰爭中的戰爭二字!
英雄……?
在那踫撞的雙軍之中,任何士兵都可以稱得上是勇士!
神話時代的斗士與歷史無雙的騎兵交鋒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不可一世的沖鋒卻被生生的阻擋了下來!白色的輝光圍繞著原初的斗士們,他們發出雄渾的吼聲,一拳又一拳,將威風凜凜的騎兵們從戰馬上擊墜!
駿馬發出嘶吼,馬蹄高揚起踐踏!
“弓箭手準備——!!”
成吉思汗子嗣之一的拖雷低沉大喝。
在他後方,一列一列的弓手們,高高的搭弓,漆黑的弓矢燃燒著耀眼的火光!
“射!!”
接連不斷的弓弦抖動聲,一排一排以拋物線覆蓋前方戰線的灼熱火矢從青藍的天空劃到了淺灰陰暗的天空,拖出清晰可見的焰尾,一道道像是流星墜落,而在下降的中途,箭矢也發生了突變,整的包裹成一團火星!
“攔下了。”一身白衣青衫的公孫姬負手站在那里,眺望著寬闊,拉的極長的戰線,輕輕揮揮手。
早已奪取了天空制空權的有熊的術士們,面目隱藏在兜帽下的黑衣術士們,張開著雙手,與魔道截然不同的另一脈體系的力量轉化為了濃郁的水霧,翻騰間風雨大作,呼嘯的將那覆蓋而來的火箭吞沒!
“哼,叫陣叫的那麼激動人心,結果卻如此不堪一擊。”蚩尤環抱雙手,看著那被逐漸推進的騎兵,光是神農氏的斗士,都足以讓那威猛的騎兵沖擊被直接停滯下來。
“是這樣,我們也是借助大師兄的意境和老師的位面才能降臨,也都有所程度的削弱,但即便這樣,只需神農一族就能剿滅了他們。”姜承點頭,淡然的說。
易哲笑了笑。
“曾經那個呆頭木腦的小家伙,現在也長得壯實了啊。”
姜承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呵,阪泉二戰,能斬殺我麾下飛廉大將的家伙,當然也不是當初那個只會跟在屁股後面的人了。”蚩尤補充說。
“那是當然的,當時即便是手持軒轅劍的我,最終也是險勝姜師兄,耗費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殺了他,姜師兄是大器晚成的典範。”公孫姬微笑著說。
“哪里哪里,你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姜承傻呵呵的搖搖頭。
你們這種夸贊的方法,還真是新奇啊……
“嘖,過了幾千年,結果還是這個變態樣子。”赤松冷哼一聲,一雙眼楮看蛆蟲一樣,“一個大男人之前哭哭啼啼優柔寡斷的,像樣子麼?”
你能不能把眼淚擦干淨了再給我說話……
“老,老師……”旱魃輕輕拽了拽易哲的衣角,柔柔的說。
“怎麼了?”
看著已經出落成站如牡丹,坐如芍藥的黑長直乙女,易哲不禁感慨。
“呵呵,眼楮又不知道往哪放了是吧?”赤松在一邊冷然嘲諷,“你很明顯的對自己的學生抱有奇怪的感情,真是個混蛋啊。”
“小赤松,我們好久不見,你不要就這麼輕易的把氣氛毀了好麼?否則即使是在戰場上,為師也要讓你重溫當年教育的指導!”
“噫——”赤松斜視著他,“你以後干脆叫噫哲好了。”
“……真是怪哉,為何為師當年教育你的皮鞭沒有升華為對赤松寶具呢?!”
“那,那個,老師!”旱魃又拉了拉易哲的衣角。
“哎呀,我親愛的小旱魃,不好意思冷落了你,有什麼隱藏了千年的心思想要對為師傾訴麼?”
“嘖。”
“老師,這樣真的可以嗎……只派斗士去迎戰的話。”旱魃兩只手指交纏,雖然好像很久沒看到易哲有些害羞,不過卻是在場里的人,好像唯一一個靠譜的。
“甚至都不需要有熊的術士和我九黎的獸群壓去,神農一支就能滅了他們,就這樣的手段也感高呼滅了我始東氏?可笑。”蚩尤又冷冷一笑,發出嘲諷。
公孫姬在一旁還沒有發表看法,他掃過戰場,心中也在不停推算各種情況。
“可汗的寶具,不會這麼簡單,十三翼戰,這才第二波的沖擊,而且十三翼戰結尾階段,我們的人數處于劣勢。”黎墨緩緩的走到眾人身邊,看過那活生生在身邊的人們,不禁有些哽咽的說。
“我始東氏,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滅國戰役也不少。”姜承露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然而他確實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流著鼻涕的小屁孩了。
“不,以他的成就,這十三翼戰,不會這麼就算了的。”易哲淡淡的說。
“如果他真有那份能耐,那我們師兄弟姐妹悉數迎戰就是了。”蚩尤笑著說。
“從你口中說出悉數迎戰,還真是有些古怪啊。”公孫姬哈哈一笑。
“哼,當年你砍死我的帳待會再算。”
“我這次可是沒有帶著軒轅來,多半我凶多吉少喲。”公孫姬搖搖頭。
“那你就老老實實的被我按在地上摩擦吧。”
“既然如此,也讓我參加一個吧,我當年也是被公孫師弟砍死的。”姜承陽光爽朗的一笑。
易哲看著他們的對話,柔和的笑了。
曾經的恩仇,曾經的痛楚,都在這一刻相視而過。
最終,始東氏。
還是一個,美夢吧。
“嘖,又是這樣讓人背後一涼的可恥笑容啊。”
“小赤松!看樣子你是很渴望教育的指導了!”
……
騎兵組成的沖鋒在崩塌,或者說,根本無法沖破那群血肉之軀的堡壘,白色的輝光包圍著他們,每個士兵都具備莫大的力量,他們一個個都是人形的戰車。
成吉思汗凝望著前方不斷被壓迫過來的場景,耳邊是自己子嗣們激烈的討論。
終于,又感受到了。
可汗握緊了手。
在那些士兵身體中,升騰著的戰意啊!
那份不屈,那份熾熱,隱約間,可汗面前的戰場都像是被替換了,那平坦的平原上,那喘著粗氣的西夏士兵們,每個人都露著決然的神色,縱使前方是刀刃組成的風暴,也要昂頭並進!不存在退縮!
感到被壓制的,反而是他們這些進攻方。
軍陣的後方,戰鼓的聲音宛若雷聲,配合著心髒跳躍!那高昂揮舞的旗幟上,紋著猙獰的血色戰龍!
被沖垮的部隊,將死的士兵,對著他們露出嘲諷的笑容,毫不猶豫的當場自裁而亡!沒有一個願意做俘虜!
而旗手,也一樣,當場割喉,但旗手是不會倒下死的,因為那樣,戰旗也倒了。
他們用長槍貫穿自己的身體,將自己釘在戰場之上!戰旗緊握僵硬的手中!
就這樣。
哪怕敗亡。
那深入骨髓的意志,也如同夢魘般環繞在他的心頭。
“哈……”成吉思汗低笑出聲。
不愧是始東王,不愧是始東氏!
與神話之軍交戰,他才真的感受得到,彼此所代表時代的不同。
“這也是,你所說的,時代出英雄的證明之一啊。”
“那麼,目前所展現的,恐怕讓你有些低看朕了吧。”
“接下來,才是真正了!”
磅礡的魔力驟然壓境,連同一直在壓制騎兵的神農氏的斗士們都感到寸步難行,那是莫大的壓力,到最後,會變為……震撼的爆裂!
巨大的嗡鳴聲響徹遍野!耀目的火光像是將太陽都拽拖到大地之上!炸開的熱風讓雙方遙遠的王者都被吹動起額發。
無數的靈光消散,在那戰場的界限上,一個深不見底的凹坑升騰著黑氣,範圍足有近萬米,本身在神話漢土和十三翼戰的聯合下,他們所處的位面就大得驚人,但無論如何,那黝黑的大地的傷疤,都無法忽視。
“一擊,全滅?”姜承怔了怔,那漫天升騰的靈光,正是神農氏的斗士們離去的證明。
“那就是,寶具啊。”蚩尤冷哼一聲。
“對,這就是朕最後的寶具。”成吉思汗低語。
蒙古畏兀
等級︰a+++
種類︰對國寶具
攻擊距離︰3-60
最大捕捉︰120人
蒙古族原本沒有文字,成吉思汗曾捉過塔塔統阿的掌印官,開始用畏兀字拼寫蒙古語。
成吉思汗高舉征服世界的旗幟出征花剌子模,臨出師前,他召集了會議,舉行了忽里勒台,在他們中間對自己的領導規則、律令和古代習慣重新做了規定。
這就是所謂《札撒大典》每逢新汗登基、大軍調動或諸王會集共商國是和朝政,他們就把這些卷帙拿出來,依照上面的話行事,並根據其中規定的方式去部署軍隊,毀滅州郡。
可以說是部分具現了成吉思汗那一生成就的寶具,發動後,巨大的範圍內將連續發生十三次大爆炸,每次爆炸的威力都等同于摧毀最為繁華的城市,倘若集中一點,那毫無疑問是可以摧毀一個國家的威力。
但,如果在十三翼戰中發動。
其等級升華為ex,種類為對界寶具,攻擊距離和最大捕捉均為十三翼戰領土範圍。
而且,威力也會連續升華,直接具現為鞭撻世界者符合的力量。
擁有擊破‘世界’概念的威力,一擊滅軍,再擊滅國,終征世界!
“無雙的始東氏啊,繼續吧!”
成吉思汗手指沉重的一點。
宛若太陽在那手指所指定的方向升起。
旋即,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