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藐視公堂也就算了,還公然毆打官差,衙差們一起抓住她。今天要是不好好治治這刁民,衙門的威嚴何在?!”何以山被氣得,兩撇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煞是好玩!
听到甦以山的命令,一群官差一蜂擁朝雲溪撲身過去……可雲溪身體瘦小輕靈,跟只泥鰍一樣在官差中間鑽來鑽去的,嘴上還調皮地說著,“來抓我呀,來抓我呀!”完全是逗這群觀察玩耍的節奏。
哼!她什麼都還沒做,就被安上一個藐視公堂的大罪。
那她還不如直接坐實了這條罪,好歹心里舒服點。
看著她把一群官差耍著玩,夜傲辰忍著狠狠打她小屁股的沖動,閃身到她身邊,將人禁錮在懷里,低聲警告道,“臭丫頭,我們是來解決問題,不是來樹敵,你給我適可而止。”
雲溪沒想到夜傲辰會突然出手,一個不小心被他禁錮住了,怒瞪著他,“哼!你的賬回去我再跟你算。”竟然給讓她跪那個山羊胡子,“還有要不是你,姑奶奶也不會到這一步,你不幫忙也就算了,少在這里訓人。”
她就不該因為這男人動惻隱之心,“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為你而起的,你得負責讓我安然離開衙門。否則,我去把你祖宗十八代的墳都給刨了!”
夜傲辰很想說,你要是敢去刨我的祖墳,我跟你姓。
想想就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萬一被這麼一激,真去刨皇陵,那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住她的小命了。
是以這些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好言相勸道,“那你也得把你為何會你懂得救那些人,前後緣由說出來,要不然我怎麼解決問題?”
“哼!”正所謂民不與官斗,雲溪就是明白這事情沒解決好,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她,才會乖乖跟著來衙門的,“你讓那山羊胡子一會兒配合我,我才開口。”
夜傲辰將雲溪的話,婉轉地轉達給了甦以山,而後用不容置喙的聲音道,“我想甦大人今天升堂的目的,肯定也是辦案,既然咱們目標一致,是不是應該先把其他的事情放一邊呢?”
甦以山怎麼說也浸淫官場十多年了,看人的眼力自是毒辣,一眼就看出夜傲辰的來頭不小。心里雖不滿雲溪的動作,也只能暫時忍而不發,“公堂開堂自是為了辦案,今天要辦的案就是雲氏的投毒案,現在開始升堂。”
剛剛被耍得歪七扭八的衙差,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手上的棍子開始捅著青石地板,嘴上叫著‘威武’,然後就听到堂木一聲響,“升堂!”
在夜傲辰的威逼利誘下,雲溪再次被逼下了跪,對著甦以山拱了下手,便開始陳述案情,“今天中午午餐時,听到隔壁包廂有驚叫聲,經了解有人惡心嘔吐甚至昏迷,據說是吃了酒樓新推出的燒腳魚,可是民女自己中午也點了這道菜,還將菜都吃光了,壓根就沒事。出于看熱鬧的心里,民女便跟著夜公子到了發生事故的包廂。結果那間包廂的餐桌上的莧菜,引起了民女的注意。民女從掌櫃那里得知,中午但凡吃了燒腳魚和莧菜的顧客,都呈現了中毒的跡象,便明白鐵定是這兩道菜彼此相克,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民女正有幸得知,這類中毒的解法,便說了出來,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既然這樣,衙差過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清楚?”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小女子山野之人,不想太過打眼,才故意隱瞞了事實。”她的確是這麼想的,只是沒想到自己被人擺了一道,給折騰進了衙門,“為了證明民女所言非虛,民女要求當場驗證。”
听到莧菜和燒腳魚一起吃,能讓人死亡,甦以山猶豫了,“你確定你的解法沒問題?”
“自然肯定了。”
“那好!為了保證公正性,本官要求你親自做這個驗證。”甦以山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這可不行,萬一您因為民女剛剛對您的不敬,從中作梗,害我一命嗚呼,到時候民女找誰申訴去?”這事情本來就跟她沒關系,憑什麼要她遭受那絞心的痛。
“你自己不驗證,萬一你說的法子不靈驗,那別人不是白白沒了一條性命。”外面圍觀,立馬有人不干了。
“就是!再說我們這麼多人看著,甦大人肯定不會動手腳的。”
“諸位不用爭執了,老朽願意以身做這個驗證,證明這個小姑娘的話,不假!”開口的正是中午中毒的鶴發老翁。
“在下也願意給雲姑娘當這個驗證。”這是笑面佛的話。
“在下也可以!”這是棺材臉說的。
听到鶴發老翁的話,甦以山虎軀一震,竟然直接堂前站了起來,親自迎上鶴發老翁,“鄭翁,您老怎麼在這里?”
被喚鄭翁的老者,揮了揮手,“不巧,老朽正是幾名中毒者之一,今天要不是雲溪小友,老朽怕是去見閻羅了。眼下幫她洗清嫌疑,也算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鄭翁的話讓甦以山額頭直冒冷汗,“不……不……這事哪用得著您老親自出馬,下官安排,下官安排。”開玩笑這鄭翁要是在他的衙門里發生了意外,他的仕途也到盡頭了。
生怕鄭翁再說什麼話,甦以山隨意指了一個衙差,“你來試。”
被點名的衙差,即便不願意,也只能硬著頭皮出列。
很快燒腳魚和莧菜被端了上來,大家看著被叫來的衙差,一口一口吃著兩樣菜,很快兩盤菜都進了衙差的肚子里。
大概一盞茶後,衙差只覺得肚子開始疼了,漸漸的越來越疼,不久後伴隨著惡心嘔吐,心慌,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候,開始心絞痛……
經杜掌櫃的診斷,癥狀的確與下午幾人一樣。
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中,端著二兩空心菜汁的衙差,在甦以山的示意下,將空心菜汁喂入了在地上打滾的衙差口中。
果然空心菜汁喂進去沒多久,打滾的動作就減弱了,一炷香之後,發黑的臉色慢慢恢復了紅潤,大概一盞茶時間後,衙差就完全恢復了……
這件烏龍的投毒案,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本來想知她藐視公堂罪的甦以山,最後因雲溪是鄭翁救命恩人的原因,直接裝失憶!
雲溪也懶得跟他計較。
至于那幾個狀告她的人,念在他們失去親人,她也沒打算追究……但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有人在後面搗鬼,便讓夜傲辰派人跟著他們……看究竟是誰跟她過不去?
從衙門出來,鄭翁等幾人,說要好好感謝她一番,又跟著她一起回了聚客居。
擋不住他們的熱情,雲溪最後只能隨了他們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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