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奕醒來的時候,風雨仍是大作,包括驚雷閃電。
前一宿的時候,吃完晚飯後,西伊便開始教了那群男人制作弓箭,她跟在他身邊不時提點著一下,因為起初做弓時,他並沒在完全她身爆她做了一半他才跟了來,所以對弓弦的捆綁位置跟要求他並不是很明白。
好在他的領悟能力脯她稍稍說了下,又做了點示範,他便全盤學會了。
但在制作過程中,很多人對箭尾上卡盤闊鳥毛一事不理解,她好說歹說折騰了好久才講得他們似懂非懂,最後倒是都按照要求來了,盤闊鳥毛的定義也徹底變成了保持平衡,確保箭支射出去的準頭。
她沒再去糾正他們一概而論的認知,也沒再多說,等到眾人全部上手,她便早早地睡下了,暴風雨的夜晚,外加濃濃困意,她實在是撐不住。
至于西伊是什麼時候睡的,包括雷電是什麼時候來的,她毫不知情。
現下,山洞內的光度十分昏暗,她一時也弄不清這處于一個什麼時段,而洞內其他人也是呼呼大睡,根本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身爆西伊也是在沉沉睡著,前一夜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才睡的,這會子看著十分疲倦。
沙奕不忍心吵醒他,但他是緊摟著她睡的,她想起身換葵水布也是格外不方便,猶豫遲疑了好半晌,她終是耐不過葵水布滿溢的難受跟對側漏的擔憂,慢慢坐了起來。
與此前不太一樣的是,平常習慣將手臂橫在肋下的西伊,這一夜,卻將那只粗糙大掌擱在她的小腹部,微涼的天氣里,絲絲暖意從他掌心處傳來,也傳到了她心底。
就這一個微小的改變,便是他對她的全部的在意吧!
西谷到底跟他詳細說了什麼,她不清楚,但他的所作所為,從懵懂到熟稔于心,一般男人只怕很難做到,而他,很明顯做到了,並且是百分百做到。
她再也想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這種感動。
洞外風雨雷電依然不休,此時卻成了這種暖情的襯托。
他對她憐愛疼寵至此,她也必當不負這份最原始最純粹的感情。
又坐了片刻,沙奕終是抵不過身下的不適,縱使有再多的不願意,她卻也不得不將他的手臂輕輕撥開。
——生理需要實在是容不得其他任何的佔坑佔道。
不過,這一次西伊睡得格外死,她的小動作並沒弄醒他,他依舊沉沉睡著。
沙奕舒了口氣。
幫他把獸皮重新蓋好後,才去取了新的葵水布跟皂葉,緩緩地往山洞口處走。
這個山洞,內里確實算得上寬敞,內里雖說有了個洞中洞,但那里已經被用來作為燒煮吃飯的地方了,要說到解決生理問題的地方,如今確實還是沒有著落。
一部分原因是,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這個意識,能選了不靠近聚居的地方解決已經是萬幸,解決後再用沙土掩埋就更算得上高大上了,若要尋個特定的地點處理,他們恐怕是從未想過。
其次,棲身的山洞就已足夠難找了,想再找個靠近些的小山洞作為如廁點,難度更甚。
再宅他們還並不會建造根本意義上的房子,容身的僅限樹洞跟山洞,所以真要造出石頭房屋,或者燒磚,現在還是為時尚早。
眼下的情況,的確是不容樂觀,但哪怕對女人格外不利,他們也是毫無辦法。
不能改變,就得作罷,這個世界,向來如此。
也罷,總不指望一步登天,能想到就是好的,一步一步慢慢來,總會辦到。
思及此,她便也不再去多想了,只在洞口內里尋了塊半大的有窪坑的石頭,換了葵水布,順便解決下生理問題,隨後便走至那堵洞的巨石豁口處,將那石頭丟至洞外給雨水沖刷。
一切完畢,沙奕又伸出手去沖洗了把,這暴雨下得就像自來水似地,成股落著,大得一塌糊涂,山洞留出的豁口又是有她半截身子寬脯風向再是向著洞口,所以她這剛伸出手去,那雨就將她半截手臂都給打濕了。
不敢瞎,沙奕趕緊取了皂葉,迅速將手搓洗了一遍,隨即又伸出手去沖洗。
待到將皂葉的沫子沖得七七八八,沙奕將那用得差不多的小片皂葉也丟了出去,就是這一瞬,她听到了一聲輕淺而微弱的叫聲。
那聲音很是細小,她听聞一聲後再想繼續听,耳際卻只剩下了風雨的嘈雜,等了許久,她才勉強听到了第二聲。
又淺又輕,比之第一次還要微弱幾分,听著有些像幼象的叫聲,但又有點像驢叫,很是奇怪,也不知到底是狂風帶出的響聲還是什麼東西的叫聲。
沙奕微微沉思間,便覺有某樣濕軟的東西在洞外觸踫了下自己的手,當即嚇得一哆嗦,差點從洞口摔滾下去。
而那洞外的聲音,也瞬間提高了不少。
但還是老樣子,似象非象,似驢非驢,但與之前的微弱跟遲緩不同,叫聲不但大了許多,還一聲比一聲緊密起來。
她只是稍一愣怔,洞口便是被一團黑影給堵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山洞的微弱光度被徹底掐斷,她也于同一刻陷入黑暗。
沙奕嚇得不輕,卻是不敢動彈分毫,心驚膽戰地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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