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怎麼起來？快躺回去，冥澤說閣主你傷得太重還中毒，若是慢上一步閣主你就完了，可不能再亂來。”
抹茶推門進來就見昏迷不醒兩天的閣主著里衣站在窗邊，憂心忡忡的過去就要扶時應景回床。
抬手阻止了抹茶扶她的舉動，“我讓你救的人什麼情況？”問得雲淡風輕，卻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多麼惶恐不安，不由自主的攥緊十指。
見時應景問得隨意以為並不是閣主很看重的人，抹茶張口就道，“閣主，我們的人只在山崖下見到幾段殘肢，無法知道是不是閣主要救的人。”
微不可覺晃了晃，臉色更加驟白，“除了殘肢還有別的嗎？”
“別的……沒有了，居尋找的人說就只有幾段破碎肢體，被雨水洗得發白，別的就什麼都沒發現，連碎衣破衫都沒見到一角。”通常說這種情況再怎樣留下些許碎布才對，除飛那人不穿衣服，奇怪？
“哦，對了，還有一樣東西。”抹茶想起了尋的人還帶回了一件東西，轉身出去，沒一會，端著個紅木托盤回來。
“閣主，在殘肢旁還發現這個。”
看向托盤里的東西，手指顫了顫，拿起，半響，“你先出去。”
“額，是。”抹茶愣了下出去，到門口不放心的勸道，“閣主，別站太久，身上有傷。”才推門出去。
總覺得閣主太過安靜些，但又歸究于閣主才醒，沒想太多。
輕輕摩挲，感受著粗糙質地，眼里是空洞。
這個她見過——
“行了，就這里吧！”
“可是，夫人說丟去窯子里。”
“就這丑不垃圾的，又是傷又是瞎，窯子里也賣不到幾個錢，還如回去領賞，小少爺今天覺醒儀式，以小少爺的天賦肯定能覺醒魂修，我們這些下人賞錢少不了，去晚了說不定就被忽略掉。”
“但是……”
“別但是，回去要是問起就說賣到窮鬼街的臭窯洞，那里全是亂七八糟的窮鬼流氓，那怕查也難查到。”
“那、那好吧。”
“哎呀，快走，別磨蹭了，都瞎成這樣況且還滿身是傷也活不了幾天，咱就當做好事行不？”
清晨蒙蒙亮，骯髒死胡同的一角，有兩人拖著個人影丟下，隨即咕啦了幾句，推扯著走了。
兩人走後沒多久，地上人動了動，翻了個身結成坨的長發散開露出發下臉容。
面黃肌瘦，臉上沒有半點肉，罩著一層饑餓病態的臉皮，身體又瘦又直，像根竹子，身著的衣服空蕩蕩的掛在身上。
露出的皮肉掛著一條條傷痕，新傷疊舊傷，滲血的發膿的。
那一翻身仿佛用完了她所有力氣，良久才又動了動，顫顫的爬起，拖著打顫的身子摸到胡同的牆壁靠坐下。
連番動作耗盡了她僅剩的體力，整個人癱軟，微仰著頭大口吸氣，深陷睜大的雙眼清澈透底，仔細瞧是毫無焦距。
她很餓，就在她等死時，“居然有人霸佔我位置，不知道這是我地盤？”一個稚嫩青澀的聲音響起，明明听著跟她差不多的小屁孩，語氣怎麼那麼痞氣。
沒理他，安靜繼續她的等死，甚至在想，若是這小屁孩生氣、給她個痛快就更好了。
那小屁孩也許是見她沒反應，“ ”的跑過來，腳步踩得老響，“這是我的地盤，快離開，不然揍……”走近低頭下的對上她清澈的瞳孔，後面的話語怎麼也吐不出來。
過了一會，覺得這樣太失他男子氣概，裝著狠聲狠氣的摞摞句，“看在你比我小又是女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哼。”
放完狠話，一屁股挨著她旁邊坐下，掏出剛剛包子鋪摸來的兩包子，哼哼唧唧吃起來。
剛從蒸鍋里出來，還燙手，又舍不得放涼，下次吃熱乎的不知道什麼時候？
包子的香氣飄散，調皮跑進她鼻孔，引得本就極餓的她肚子咕咕叫，聲音非常靈巧傳進他耳里，想起她那清澈瞳孔，奇跡的停下狼吞虎咽向她看去。
不知道是出于同是天涯淪落人還是那映入眼簾的斑斑傷痕，竟然將剩下的一個包子遞到她嘴邊，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想收回來卻已經被她張嘴咬了一口，她並不想吃，可意志壓不過饑餓的本能，不受控制三兩口將有她兩手掌大的包子吞進肚子，是的，她連嚼都沒嚼。
看著包子三口進入別人肚子，髒黑的臉皺成一團，他這是撞邪了這是，竟然會將食物給別人，還是豪無關聯的人。
“算了，今天當你運氣好。”算他撞邪，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本來今早可以不用擔心餓肚子，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听到他腳步踩得更大聲離開，生氣了？可是為什麼？
明明是他自己給的包子？
接著第二天，他來了，鬼使神差。
第三天，他告訴自己是經過。
第四天，她開始有些期待他的到來。
第五天，……心里歡喜。
第六天，……
第七天，……
第八天，……
每次來他都是帶著少少吃的，分給她一點然後吃完嘻哈兩句就走。
酸的、餿的、硬的、軟的、熱的、冷的，大概是討來的或是偷的摸的吧。
但她靠著這些活過來了。
“哎，為什麼你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不累嗎？”慣例的吃僅有的食物向她開口問道。
因為我怕換個姿勢不舒服沒力氣在換回來，好歹也想舒服的坐死去，她在心里回他。
習慣了她的沉默，再次說道，“為什麼我問那麼多問題你都不回一句，是討厭我？”
不是討厭，她都快是個死人了，能說些什麼？
“應該不是討厭，再怎麼說我也喂養了你那麼多天，就算不感激也不至于討厭，算了，不說這個。”
突然語氣有些興奮，“要不你干脆，以後我有吃的都分你一半。”猛的想到什麼高昂情緒又低落下來，“還是別了，我就一武魂不修的小偷，以後肯定也是混混，還是不害你了。”
站起身拍拍沾褲上灰土，“走了，明天再來看你。”知道她不會出聲，說完就邁開步伐。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