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鬼而嫁之鬼夫欺上身

第159章撩妹十二式(二更)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黑金烤漆冰箱 本章︰第159章撩妹十二式(二更)

    他眉頭一緊,“誰說要賄賂老師了?我早都準備好了,你用這個考試……”

    用平安符考試?

    還是說上面用什麼特殊的藥水,寫了考試的答案。想不到易教授這個實打實的知識分子,居然會做幫媳婦買考試答案這種事。

    “你找老師買答案啦?這東西是不是要戴特殊的隱形眼鏡,才能看到上面的文字。”我把易凌軒遞過來的黃紙符拿在手里觀察,不過巴掌大的符,根本不了倆字。

    一看就不是用來寫標準答案的紙張,反倒是真的好像是平安符一類的符咒。以前考試我見過楊琳拜過考神,還從網上下載了考神符,考前對著電腦拜三拜。

    結果古漢語考試,考的全都是死記硬背的,跟拜考神屁點關系沒有,最後還不是掛科了。還是我幫她替考,才讓她不用重修那麼慘的。

    他不會真想靠平安符幫我通過考試吧?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想到易教授也會做這種異想天開的事。

    卻見他將車停在了老宅門口,眼眸中帶著一絲神秘的色彩,“這是睿腦靈明咒,我特意讓蔣仁義幫忙畫的。”

    “睿腦……靈明咒!”我抓著這張黃紙符,有種智商被羞辱的感覺。

    總覺得這張黃紙,似乎是給白痴開靈智用的。

    易凌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有些頭疼我對符用途的不理解,“我記得催動這張符的道家咒文是……智慧明淨,心神安寧,急急如律令!”

    一時間那張被我拿在手里的符,發出了金色的亮光。

    符里好像登時就變得有溫度了一樣,一股上下游走的暖流通過符鑽進我的身體里。亂七八糟的文言文文字竄到我的腦海中,不管我想要那個古文的解釋,全部都能從腦子里調取出來。

    我……

    我成天才了!

    我抓著符,眼楮里放了亮光,“這東西怎麼那麼像天授的經文一樣,讓我莫名其妙會背誦那麼多東西。”

    “也就是考試的時候可以用用,還必須得是死記硬背的。”易凌軒下車幫我打開車門的功夫,也就是一泡尿的功夫。

    手里的符突然亮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又變的跟傻子似的。

    一瞬間的天才!

    我就當了幾秒鐘的古漢語研究專家,等到這符失去了作用,又變成了腦袋一團漿糊的白痴了。

    走下車子,易凌軒沒跟我多做解釋。

    我自己一邊走路,一邊研究,“智慧明淨,心神安寧,急急如律令。”

    讀出這句催動的咒語的時候,腦子里又有好多古漢語方面的知識,也只有在這一瞬間顯得我學富五車。

    上下一對比,就能體現出這個符的坑爹了。

    明明就是一個紙質的存儲卡而已,催動的道家真言,緊緊知識讀取存儲卡里學識的一種方式。

    用在考試上還行,需要的時候讀取一下。

    想要用在正途上幾乎不可能,因為這里面的知識。永遠都是符里的,而不能成為我們自己腦子里的知識。

    “這里面的知識內容是怎麼來的?不可能畫一張符,就能把我們學校課本里的東西畫進去吧?”我對這張符里可以讀取的內容,還存在著一絲疑問。

    易凌軒嘴角一撇,回答的很簡單,“這兩天在醫院陪你,無聊的時候就讓顧彬湘送來你們學校的課本,課本上的內容我都對著符讀了一遍。”

    “那哪兒是課本,那是一整本……古漢語字典!”我干咽了一口口水,忽然發現事情沒這麼簡單。

    易教授這是在拼命想方設法的把我留在身邊,才會拜托蔣仁義幫忙我考試作弊,一定是有別的什麼事需要用到我。

    否則這兩天,我肯定是要回去溫書的。

    要是考試掛科,宋春華女士的 面杖可不是吃素的。

    易凌軒領著我走進之前顧彬湘睡的臥房,隨手夾起一本薄薄的又破又爛的線裝本藏書,“你學那些沒用,不如讀點有用的。”

    接過易凌軒手里的書,上面竟然寫著《古法撩妹十二式》。

    “這你讓我學的?”我嘴角有種石化開裂的感覺,那書的手都有點顫抖,難道易凌軒已經了解我到這個地步了。

    連我顧大王酷愛撩妹,也十分清楚。

    不過,他一進房間就顯得判若兩人,整個人都疲憊下來。

    隨手脫掉了外套,頎長的身軀側臥在顧彬湘之前睡的那張海柳床上。便連動都都懶得多動一下,氣若游絲的敷衍了兩聲,“覺得無聊可以看看……我……先休息一會兒。”

    手里拿著這本書,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問他怎麼了,又怕打擾到他休息。

    剛好看到那只穿著大褂子的耗子,領著一群小耗子端茶送水進來,“夫人好久沒回家了,還請夫人沐浴更衣。順便可以用一下晚膳,小的們已經給您準備好湯浴了。”

    “你們主子這是?”我見大耗子看到易凌軒的情況,並不大驚小怪,心里頭反而覺得有些奇怪了。

    大耗子做了個請的姿勢,把我請出去沐浴,“海柳木長在深海之中,性陰寒水火不侵。能幫主子匯聚陰氣,他身上養了尸香魔芋的事情。您應該知道……”

    “他用尸香魔芋匯聚陰氣?可是守護尸香魔芋的大蛇說,尸香魔芋並不耗損過多的陰氣。”我好奇的是易凌軒為什麼看著是一副要被尸香魔芋抽干了的樣子,這跟那條土皮子說的完全不同。

    忽然,眼前就多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人影身上帶著令人作嘔的土腥味,一旁跟在大耗子精附近的小耗子一見老蛇就嚇得吱吱尖叫沒命的亂跑。

    果然耗子和蛇是天敵,耗子見著蛇全是一副屁滾尿流的慫樣兒。

    我下意識的就將手護在肚子上,心里面暗暗擔憂腹中的小崽子又受到這土皮子的影響。

    心里頭暗暗的警告他,不許像土皮子索要供奉。

    土皮子盯了一眼我的肚腹,喃喃道︰“你兒子不同了。”

    連這土皮子,也感覺到我腹中的寶寶不同了嗎?

    “我兒子不同了關你什麼事,你……你出現在這里干嘛?”我看到四下奔逃的大耗子們,有些郁悶的皺起眉頭,不說好帶我去洗澡的嗎?

    我好幾天沒洗澡,身上癢癢的要受不了了。

    它們可倒好,土皮子一出來,就全都不講義氣的全跑光了。

    土皮子嘶嘶了兩聲,用僵硬的發紫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單手就摁在我身後的牆上,“只是想告訴你,女人!易凌軒身體被掏空了不是因為花,是……他自己之前就受了重傷,又下潛到冥泉里。”

    特意跑出來的意思,就告訴告我,易凌軒不舒服和它的花沒關系。

    但是,卻跟易凌軒之前的重傷有關系。

    我一時間才明白過來,易凌軒被神農鼎重傷,當時那個晚上差點就要去找灰四仙婆婆搬救兵了。

    怎麼可能去一次陰間就徹底好了。

    果然,我的豬腦子,沒藥可以醫治。

    要回去陪在他身邊嗎?

    不!

    那樣太不理智了,倒不如听耗子們的安排。反正我過去了也未必能有辦法可以幫他,反而還有可能打擾他療傷。

    僵立在原地一會兒,想通了這些道理。

    我立刻捂住了鼻子讓自己不要聞到土皮子身上的土腥味,“你快走遠點,耗子都被你嚇跑了。我還沒去洗澡呢!”

    “哼!”土皮子還挺傲嬌的,用鼻子哼了一聲,“好心沒好報,你這個女人良心大大的壞!”

    轉身竄進了拐角的角落里,再次隱匿在了暗處,消失不見了。

    剛才四散奔逃的耗子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喊了好幾聲,才見那只大耗子怯生生又爬回來。

    它把我領到洗浴的房間,還是一副肝膽欲裂,戰戰兢兢的樣子。

    洗浴房中有一只很大的木桶,木桶里的熱水都放好了,一旁的衣架上早就掛好了換洗的衣服。

    耗子出門前,把門關上了。

    我隨手就把那書丟在浴桶旁,脫了衣服踏進老式木桶里,才撿起那本書看,“古法撩妹第一式,談吐不凡,抱得美人歸。”

    什麼玩意兒,古代人撩妹的手法也太次了。

    我其實是好奇易凌軒讓我看的到底是什麼有用的書,才會在浴桶中,無聊翻看這本書,卻沒想到是這種白痴程度的撩妹方式。

    本想著扔到浴桶外面,哪成想手腳在熱水里泡的又綿軟,那書被我一不小心就弄得掉到了水中。

    慌忙撈起來了,一團黑色的墨水就在浴池里暈開了。

    頁面也發生了變化,上面多了一朵嬌艷無比的,類似于牡丹芍藥類型的話。不過層層疊疊的數量,數以千計,看著就像一朵蓬松的大花球。

    再看上面的文字,就不一樣了。

    文字寫的如同山海經一般的簡潔,尸香魔芋生于冥泉之中。花期在每日晨昏交替之時,綻放之時需要純陰之氣,若生長于人身,則由心口開花。

    不可用手摘之,摘之立凋謝。

    讀到這里我微微一懵,如果不能用手摘,那要怎麼樣?

    翻到第二頁,才感覺到自己見識的淺薄,只見文字上寫著,“須得以上下兩唇將花采下,放于銀器之中,方能入藥成事。”

    用嘴采花?

    這魔花當真是邪門,盛開的時候,還不能用手來踫。

    看來易凌軒是在用自己的身子培育出抵御尸化的藥材,雖然我並不知道植物生長在身體里到底是什麼感覺,但一定不是特別的舒服。

    再往下翻一頁,本來以為會有其他的古怪的東西介紹。

    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古法撩妹第二式,守之以禮,授之以禮獲芳心。”

    什麼玩意?

    怎麼又成了撩妹手法……

    蹙眉之下,這本書就被我丟在地上。

    這本書一開始還是濕噠噠的,落在地上又恢復了原樣,干干的一滴水都沒有停留在上面。就好像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

    揉了揉眼楮,這書上還是寫著“古法撩妹十二式”。

    真是邪了門了!

    我心說奇怪,連忙拿了一旁的老絲瓜瓤,一頓搓洗之後就換了一身衣裳。穿著毛拖鞋就走出去了,已經是黃昏了,外頭正下著鵝毛大雪。

    那本書被我隨便一卷,塞進大衣口袋里去了。

    還沒有擦干的頭發一出去,立馬就凍成冰塊了,變得又冷又硬的。

    風雪吹著,四下都點了明燈。

    奇怪的是,並未見到任何一只耗子,就好像我洗了一趟澡。它們哥兒幾下,就全都人間蒸發了一樣。

    易凌軒的臥室,房門是虛掩著。

    里面隱約投射出來銀色的光芒,走到門口一看。

    那光似乎是從他黑色的襯衫胸口的位置散發出來的,我推開門呆呆的看著他雙目緊閉的平躺在海柳床上,五官因為痛苦微微有些扭曲。

    他好像察覺到了我的存在,聲音變得嚴厲而又沉冷,“解開我的扣子。”

    “好,我立刻。”我在一瞬間反應過來了,那朵魔花特娘的要從他的胸口長出來了。我的丈夫,省第一醫院的大夫,為了救人。

    拿自己的身體,養育這株來自地獄的花。

    手指有些僵硬卻還是笨手笨腳的解開了他胸口的扣子,這才看清楚,青黑色的植物的藤蔓縱橫了他左半邊的身子。

    整個身子都被繁復的如同網狀的花睫罩住,一朵妖冶的花迫不及待的從他的身子里鑽出來。

    這朵花和被卷在口袋里的那本書上畫的一模一樣,只是書上是黑白的草圖。可是這一朵花綻放出的顏色,真的連牡丹芍藥那樣的嬌花,都要失了顏色。

    花朵層層疊疊,呈現醉人的漸變色。

    還會隨著生長的幅度,輕輕的顫動嬌嫩的花瓣,發出點點的微光。

    光芒並不絢爛,卻恰好能如螢火蟲夢幻般的光芒一樣,讓人心馳神往。

    霎時間,房間里的所有照明設施都熄滅了。

    我傻呆呆的蹲在他的身前,這一幕實在詭異,花朵生長在他的胸口汲取著他心脈里的養分。

    那種對魔花的恐懼,由心底發出,渾身都是酸軟的。

    總有一種錯覺,它的要奪去他的生命!

    “別怕,它並無害,只是我想多取幾朵藥材。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價!”易凌軒似乎察覺到我對這朵魔花的恐懼,抓住了我的手,“如果覺得……怕,就先出去。順便,把你的頭發吹干……”

    “老子才不會怕呢,你讓我留下不就是為了幫你嗎?”我想到了那本古里古怪的撩妹十二式,想到了他給我的睿腦靈明咒。

    如果這麼簡單的意思,我都會錯意了,那我顧大王就成傻子了。

    我四下搜尋著,“銀器呢?哪有銀器……”

    “在……在櫥子字上。”易凌軒緩緩的睜開眼楮,他臉上那般的蒼白沒有血色,可是眼底卻有一絲明亮的亮光。

    那是一種對我的信任的,認可的目光。

    順著他的目光,可以看到一旁的五斗櫥上,有著高腳杯一樣的銀子做的器皿。上面的花紋古樸,還想著兩顆碩大的紅寶石。

    看來是一件古董,沒想到要用來裝這魔花。

    我起身急忙起身去取櫥子上的銀器,它有些高,踮起腳尖都不一定能踫到。卻有一只手伸到我上頭,幫我拿下了那只銀器。

    是誰?

    在這個時候無聲無息的出現,微微一回頭,竟然是瑾瑜站在身後。

    雖然很好奇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卻還是第一時間接過銀器,俯下身摟住易凌軒堅實的上半身。

    用唇將開出的那朵古怪的花摘下,吐進了銀器中。

    看到花朵落在銀器中,微微才松了一口氣,就感覺到頭顱被一個懷抱輕輕抱住。手中的銀杯也被易凌軒順勢拿走,他將杯子送出去了,“瑾瑜,盡快拿去制藥。”

    “易凌軒,你快死了,接下來我替你養花吧?”瑾瑜的聲音沉悶,而又有些冷淡,從話里的音節听不出關心的意思。

    但我卻明白,瑾瑜是關心易凌軒的。

    易凌軒冷淡的反問道︰“你打得過護花靈蛇麼?那蛇可不是省油的燈的。在冥泉下面,我說跟它借,它都不肯把花借我。”

    “那你怎麼拿到的?”瑾瑜奇怪的問。

    易凌軒摸了摸我的後腦勺,似乎怕我著涼,順手將我發絲上的冰渣子化成了氣體。頓了頓,才壞笑的說道︰“當然是把它打服了,直接把花給移栽在身上,它就只好跟著我。”

    “那你的身體怎麼辦?你再任性下去,真的會……會死的!我……我可不想再失去你一次!”瑾瑜向來說話都是沒有半分情緒起伏的,此刻卻變得嘶啞,“怪我魯莽,招惹了神農鼎,才會連累你這樣。”

    “我的身體很好,況且,有顧星給我采陰補陽。我很快就會痊愈,根本不會有什麼後遺癥。瑾瑜,你是在小瞧顧星的本事嗎?”易凌軒輕浮的撩起了我的下巴,微冷的眼中帶著一股霸道的強烈的佔有的氣息。

    讓我心頭咚咚的狂跳,臉更是紅到了脖子根。

    要被吃掉了嗎?

    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卻有些羞澀了,肚子里的那小崽子其實靈性的很。外面的事情,他其實是能感知到的。

    我可不真不想讓這小子,看到我……

    我和他!

    瑾瑜“哼”了一聲︰“易凌軒,你真是越來越污了!有時間的話,我勸你還是買包去污粉好好洗干淨自己吧。”

    “踫……”一聲,瑾瑜把門關了。

    留下我張大嘴巴,看著關上的房門,有些不知所措。

    他什麼時候從一副高冷的做派,變成純段子手了,還讓易凌軒去買去污粉。

    “顧大王,我污嗎?老公吃老婆,應該是天經地義的吧。”易凌軒一邊問我一邊就將手滑到了我牛仔褲的拉鏈,眸光曖昧的將我推倒在海柳木的床上。

    我臉上更紅了,狠狠的咬著唇,雙目死死的瞪著他。

    瑾瑜說的沒錯,這貨就該去買去污粉,要不是看在他需要采陰補陽恢復身體。我肯定一腳就把他踹到床下去,可是現在他的手卻微微一抖,健碩的軀體毫無征兆的栽倒下來。

    一時間,周圍安靜而又沉默。

    我推了推他,“易凌軒?”

    他沒有反應。

    讓我的心登時就慌了,又推了他幾下,“阿軒,你別逗我了?你是不是不行?是不舉了嗎……”

    “是要你主動,主動救我,當然……顧大王你有權利選擇見死不救!”他依舊一動不動,磁性的聲音到了我的耳際。

    屁!

    我有個屁權利!

    他是我的丈夫,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老天這樣安排,早已讓我別無選擇,我不可能不救自己的丈夫。

    我感覺呼吸都要凝固了,僵硬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忽然就感覺到魔花在他身體里加速吸收他的陰寒之氣。

    卻控制不住肌肉的緊繃,一時間行動變得遲緩。

    我緩緩的推開他沉重的身體,爬起身來,咽了一口唾沫。盯著他緊閉的雙眼,擁有黑乾坤的手指落不經意就落在了他中指的位置。

    這只手指頭似乎會摸脈,從中指上心脈的位置,我感覺到他體內正在枯竭。

    那魔花吸收的並不多,可是他身體里的陰氣所剩無幾,繼續這樣下去。會和瑾瑜說的下場一樣,他會死的。

    此刻也顧不得臉面了,迅速的脫掉了他的衣服。

    看著雪中月色下他完美的流線型的身子,我干咽了好幾口的唾沫,才控制住身體的戰栗付出自己的一切。

    陰氣這種東西,在夜晚是流動的。

    尤其是我這只擁有黑乾坤的手指,仿佛能觸摸到月光釋放的陰氣,空氣中本來的陰氣。還有我從身體里傳遞給他的陰氣,他似乎慢慢的就滿足了。

    眼楮緩緩的就睜開了一絲縫隙,眯笑著看著我,“顧大王,原來你喜歡主動。”

    “主動你大爺,啊……你干什麼!”我尖叫一聲。

    他霸道的冷笑,“當然由不得你支配我,顧星,你是我的。”

    月兒悄然躲進雲中,一夜大學在外面累積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晨起的時候,外面又落了一會兒的小雪。

    用過早膳之後,從易凌軒胸口又摘了一朵嬌艷的尸香魔芋。魔花在早晨的時候是那種淡淡的紫色,雍容華貴之外,還有一股爛隻果的味道。

    算不上好聞,但是至少沒有難聞的不可接受。

    易凌軒胸口敞開著,顯得無比的性感,坐在床邊點了一根煙就抽上了,“大蛇,過來,你可以領著你的花滾犢子了。”

    在他的掌心,出現了一顆古怪的種子。

    就見他裸露出的堅實的肌肉上,恢復了白皙如冰肌玉骨的樣子,上面半根錯節的植物根睫已然消失。

    一直躲在暗處的土皮子,從門外溜進來,冷然垂頭看著易凌軒手中的那枚黑豆大小的種子,“連累我在陽間滯留了這麼久,這樣就想趕我走?”

    “你的花連一片葉子都沒少,還吸收了我不少純陰之氣,還想如何?”易凌軒眉頭微微一蹙,隨手就把煙扔在地上。

    皮鞋的鞋尖踩在上面,狠狠的將煙頭踩滅。

    他陰冷的氣勢高高在上,不容絲毫的忤逆。

    土皮子顯然也不是善茬兒,手指頭上生出了長長的手指甲,從自己的脖頸處一直到肚臍眼兒的位置劃開了一個口子。

    露出了里面的腔子,腔子內部肋骨包裹的地方已經發黑。

    內髒早就被掏了個干淨,一只碩大無比的大蛇從里面鑽出來。而且跟變魔術一樣,人的腔子就那麼點大,可是這蛇出來,怎麼就跟緬甸的黃金巨蟒一般大。

    碗口般的粗細,綠油油的鱗片。

    蜿蜒盤踞的時候,鱗片一縮一縮的,和地面還能發出詭異的摩擦聲。

    那個可憐的搬家公司的工人,在這只大蛇附身了許多天之後,終于轟然倒地。肌理因為蛇的附身氧化的並不明顯,可是當蛇一離開。

    頃刻之間,就腐爛流膿了。

    整張臉爛的不成樣子,腮幫子都穿了,好在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並不會有蛆蟲的卵孵化,否則就更加的惡心了。

    大蛇沖我和易凌軒吐著信子,“嘶嘶!”

    目露凶光,好像是在跟易凌軒談條件,易凌軒合上了放著花種子的掌心,饒有興趣的看著大蛇,“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他竟然听得懂蛇語,而我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告訴我們一個故事,那就是學好一門外語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它說的什麼啊?”我好奇的在旁邊問易凌軒。

    易凌軒雙目微微一眯,勾了勾手指讓我過去,然後一把將我摟在懷中咬住了我的耳垂,“它要當這所房子的保家仙,以後要吃我們祭祀的供奉。還真是異想天開……”

    最後半句感嘆,好像故意是說給大蛇听得,他眼角的余光就這麼從那個只詭異陰森的大蛇身上撇過。

    忽然之間就愣住了,我是絕沒想到,大蛇會提出這麼個要求。

    當保家仙有什麼好處麼,讓大蛇不惜正面和易凌軒交鋒,只覺身上忽然冒起了一股惡狠狠的寒意。

    側眸一看,竟然是那只大蛇用冰冷的蛇眼看著我。

    它張開血盆大口,那嘴真是絕了,腥臭之氣差點讓人暈過去,“嘶嘶!”

    這是兩聲嘶吼,充滿了猥褻之意。

    易凌軒不怒反笑,“既然你這麼想留在這里,那就請便吧,不過你在來之前。宅子里原有的那只保家仙,得你自己去處理。”

    那蛇登時就是蛇目睜圓,一言不合之下嘴里噴出了煙霧。

    煙霧還是綠色的,登時就把人的眼淚辣的流出來。

    登時,我就感到了一陣窒息。

    這蛇還會吐毒氣呢……

    易凌軒立刻單手就將我摟在懷中,身子輕盈的從床上談起,另一只手快速的從牆上拔下了一柄一直掛在上面的寶劍。那寶劍掛在那里很久了,我一直以為是沒開鋒的裝飾品呢!

    寶劍被他握在手中,銀光如銀河閃現。

    揮劍就朝蛇腦袋砍去,蛇在房間里也靈巧,一邊閃躲出去。

    它開始說人話了,“即便成不了你宅中家仙,做顧星家的家仙總也可以吧?你何必動粗!”

    “做家仙這事好商量,只是我家有灰四仙婆婆,你稍安勿躁。咳咳咳……這事好商量麼……”我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咳嗽,嘴里吸入了些許的毒氣。

    立馬就用袖口的布料捂住了,這蛇也真是奇了怪了,居然會提出當家仙的要求。

    易凌軒不是我,喜歡軟硬兼施。

    手下可不留情面,當機立斷就把這蛇切成八段了。

    那蛇頭看見自己被剁碎了,黑眼兒都氣紅了,“我是想好好商量,可是易凌軒他這麼做是商量的態度嗎?”

    說著,嘴里一邊還在噴綠色的毒氣。

    易凌軒全身煞氣逼人,那是絲毫不肯退卻半分,就和那大蛇杠上了,“商量?要是商量的余地的話,今天晚上還怎麼吃蛇肉羹了?”

    沒過多久就在整個房間內蔓延,好像中了霧霾一樣。讓視野伸手不見五指,難以看清一切。

    煙霧噴到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就如同透明氣球一樣鼓了起來。易凌軒也是如此,只是他的程度遠沒有我嚴重。

    在這個煙霧中呆久了,我的皮膚必然是要潰爛爆炸的。

    最後肯定就是沒命了……

    好在易凌軒動作極快,摟著我就沖出了臥房,他站在門外冷然就看著煙霧彌漫的臥室里面。

    他眼底深處的神態越來越復雜,讓人完全無法琢磨他內心所想。

    “什麼情況?”耳邊傳來了瑾瑜的聲音,他冷淡的聲音里似乎有意思驚訝,“你們怎麼都好像中了毒一樣?易凌軒你是最頂尖的靈醫,居然也會中毒。”

    易凌軒低眉看了我一眼,手指頭在我腫脹的皮膚上觸摸了一下,說道︰“一時大意,讓一只土皮子蹬鼻子上臉了而已。”

    還真別說,中毒的地方,被觸摸到痛的要老命。

    我一皺眉頭,易凌軒眼中便閃過一絲疼惜,“閉上眼楮,靠著我,別總去想。就……不那麼疼了!”

    他如此威嚴冷峻,還讓我一時無法適應。

    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我瘦了好多,此刻鑽在他懷中竟然頗有小鳥依人的感覺。

    “我來取尸香魔芋的,這個時間應該是開花了吧?”瑾瑜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盤。

    易凌軒聲音淡淡,“在里面。”

    “那花一沾毒氣,肯定就凋謝了。”瑾瑜的聲音冷了下來,“藥不夠了,你怎麼和江城當局解釋?實驗區里制藥的那些靈醫,知道了會瘋掉的。”

    易凌軒攤開手掌,“有什麼好瘋的,大部分的成果也不是他們研究的。坐享其成之後,還要怪我們辦事不力嗎?”

    “他們哪兒敢?你可是特殊部門的長官易教授!只是江城感染的人越來越多,如果沒藥,會死很多人。”瑾瑜看到易凌軒手掌心的種子,接過之後,嘴角有著不易察覺的浮動,“既然有這個,就讓他們自己去培育吧。我們當牛做馬的事情做的夠多了……”

    頓了頓,瑾瑜咽了口口水,又問道︰“對了,你怎麼會跟土皮子鬧翻了?”

    易凌軒依舊是有些孤高冷傲,“它要當這宅子的保家仙,我沒同意。”

    “你在乎那麼多干嘛,以你的個性,早就答應了這個要求。為什麼要拒絕它?”瑾瑜和我一樣都不理解易凌軒為何會堅決反對,土皮子留在陽間。

    易凌軒摟了我又走動了幾步,我睜眼一看,他是帶我走進了毒霧差不多散去的臥室。臥室里的地上全都是鮮紅的蛇血,還有斷在地上的蛇的一節一節的身軀。

    仔細搜尋之下,蛇頭已經不在了。

    估計是趁著濃霧滾滾,跑路了也說不定。

    他忽然緊了緊我的身子,眸光里透著一絲的不安,“為了顧星。”

    “為了顧星?”瑾瑜從口袋里掏出手術刀,從還流著血的蛇軀上把一片蛇皮割下來,遞到易凌軒的手中。

    他眉頭緊蹙,眼底帶著不解。

    易凌軒接過蛇皮,忽然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才用蛇皮的鱗片輕輕的摩擦我中毒的肌膚表面,“從黃九太爺那里查的,顧大王可能和靈蛇有半世姻緣纏繞。當了保家仙,它就能自由進出陰陽兩界,我怎麼可能同意?”

    “不……不會吧?”瑾瑜都呆住了,手術刀本來還在割蛇皮。

    半道上卻失手,將自己手指頭割破了。

    要知道他可是外科的靈醫聖手,手術刀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有一天竟然是割蛇皮這麼簡單的事。

    把手給割了!

    血液滴在地上,他無奈的扔掉手術刀。

    伸手捂住傷口,眉頭是已經蹙成了一團,臉上是根本無法理解的表情。

    易凌軒將我放在床上,理了理我凌亂的頭發,嘴角一絲揶揄,“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容不下那條蛇。顧大王,你說是不是?”

    “昂,我……我怎麼會喜歡蛇呢,你說是吧?”我勉強沖易凌軒笑了一下,心頭有萬般的不安,凡事有因就有果。

    想想我肚子里的寶寶,明明是易凌軒的孩子。

    可是在夢里,卻是借的蛇胎。

    我覺得我的不安,已經寫在了臉上,卻不好問出口。

    肌膚上的腫脹,隨著蛇皮上鱗片的摩擦,變得清涼舒服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皮膚已經恢復了平滑。

    “好了,醫院那里還有事。我先走!”瑾瑜言語之間閃過一絲憂色,卻立刻又變的冰冷淡然,提步就出去了。

    易凌軒走到瑾瑜剛才站的位置,將瑾瑜割下的第二張蛇皮撿起,送到我手中。

    我接過蛇皮,跪在床上將蛇鱗擦在他中毒的部位,易凌軒忽然就抓住我的腕子,“過年的時候,把允禮請回家去,不許他來王府。”

    “為……為什麼?”我有些不明白,他改變話題的速度好快。

    我的腦子……

    一時間都快跟不上了!

    他的手托住了我的側臉,“鈕祜祿氏平時不被他放在眼里,好似可有可無,可怎麼也是正妻。如果她沒了,這小子怕是要上天捅破個窟窿才肯罷休。”

    “鈕祜祿氏!”我忽然覺得這個名字耳熟,手腳莫名的發涼,好像想到了什麼。

    是……

    是顧彬湘殺的那個妹子,鈕祜祿氏靈姣。

    當時他是被五通神控制了,才會做出這種事,莫名的我竟然感覺五通神控制顧彬湘殺掉王府池中所有的陰魂。

    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那靈姣是清朝鬼的老婆,現在死了,不是逼清朝鬼和易凌軒反目成仇嗎?

    我動了動唇,“那你回來顧家屯過年嗎?”

    “當然,新婚第一次回娘家。新郎當然要陪著新娘,就當是你昨晚配合我的獎賞。”他的唇邊終于溢出一絲輕浮浪蕩的笑意,就像調戲良家婦女的紈褲子弟。

    和他明亮的眸子微微一對視,我老臉一紅低下了頭。

    少頃才緊了緊手中的蛇皮,用帶著鱗片的那一面,輕輕的擦拭他垂下來的手背。

    真是不可思議,去年過年,我還是滿屯子惹事的混世魔王。今年就帶著女婿上門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飯的時候,不知道又是怎樣一種場面。

    想到這里,我猛然一抬頭,發現他蹙著眉頭似乎在深思熟慮著某件事。他在思考的那件事情似乎特別的棘手,讓他的目光深處竟然是閃過了一絲帶著寒意的凶光。

    好似潛伏在黑暗的雪狼,充滿了冷酷和攻擊性。

    發現我在看著他,才立時轉換成了繾綣的目光看向我,“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就是婆婆……傅教授,她的年要怎麼過?假如你不在她身邊,會不會一個人太寂寞了。”我順口喊了一聲婆婆,又覺得不太合適,我從來沒有經過易凌軒允許。

    舌頭被牙齒咬了一下,才突然間改口了。

    我心里主要是想,易凌軒來我們屯兒過年,那他就沒辦法陪自己的家人了。

    而且,也從沒听他提過自己的父親。

    即便是婚禮的時候,也只見到婆婆一個人,想來……

    想來應該是單親家庭。

    我手上摩擦他中毒腫脹的地方,依舊沒有停,只是變得緩慢下來。

    他依舊笑容可掬,單手玩起了我一縷頭發,“傅教授不會寂寞的,姓白的和姓蔣的一起陪她去江城查尸化的事情。你以為,尸化得到控制了,就不用深究源頭了嗎?不管對方是誰,都得連根拔起!”

    這樣的笑,帶著堅定和無上的威嚴,讓人一時間就感覺到一絲寒意。

    易凌軒的世界,果然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走進的。

    我問那麼多,其實也听不懂他在說什麼,尸化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來自于修行者迫切的想要得到強大的力量。

    而我對修行者的世界,根本就一無所知。

    點了一下頭之後,我默不作聲的把易凌軒身上中毒的位置全都用蛇鱗解去了表面的癥狀。

    那幾塊用于解毒的蛇鱗自己潰爛,被一群耗子抬下去處理了。

    緊接著耗子們就把午餐要吃的吃食,連二連三的抬上桌子,小豆豆從易凌軒口袋里鑽出來居然分毫無損的在桌子上歡騰。

    看著琳瑯滿目的吃食,它黑豆一樣的眼楮都放出精光了。

    怪了,這耗子命真大。

    那蛇的毒氣連易凌軒都中毒了,小豆豆竟然是半分無損。

    正低頭好奇的看著那耗子的一舉一動,他磁性的聲音忽然傳入耳際,“抬頭。”

    “啥事?”我茫然把頭抬起來,猝不及防嘴就被兩片嘴唇給堵住了。這一下來的突如其來,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猛然睜大了眼楮,看到他睫毛長長眼楮,眼底是一絲曖昧的笑意。

    嘴里多了一絲苦澀,有一顆軟軟的東西到了舌苔之上。

    是……

    是蛇膽。

    我驀地明白了易凌軒的用意,他要是要我吃了這蛇膽,印象中蛇膽具有解毒的作用。剛才吸入了那麼多毒氣到身體里,想必用一點蛇鱗就想解毒也太過天真。

    蛇鱗頂多是解決皮膚表面的癥狀,但是絕不可能把吸入肺腑的蛇毒也解了。

    心頭泛起一絲漣漪,莫名的感激他,將他的腰摟住了。

    閉上了眼楮,將蛇膽吞下去了,“你把蛇膽給我吃了,那你自己的毒怎麼辦?”

    “這蠢蛇的蛇膽可不是只能解一種毒,大王,以後你能抵抗很多種毒呢。”易凌軒看到我眼中擔心的神色,表情戲虐的捏了一下我的下巴,“這種小毒,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怎麼會不算什麼呢?”我急眼了,覺得易凌軒就喜歡逞能,氣的我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腳背,“瑾瑜都說你的身子要被掏空了,老子可不想做寡婦。要是做了寡婦,我就去找別人去……”

    “很遺憾呢,你做不了寡婦。”易凌軒居然沒有生氣,將我的身子豎著就抱離地面,放在了房間里擺滿吃食的椅子上,“昨天從你身上吸走的陰氣,已經讓我徹底恢復了。大王,你的陰氣真的很特別……如果你還感覺虧欠的話,那今晚也給我吧!”

    他吐氣若蘭,冰涼的氣息吹在我的耳際。

    老子非常沒有骨氣的渾身都酥了,身子就跟過了電一樣汗毛全都豎起來了。恨不得厚著臉皮回頭就纏上他,只是這一張老臉拉不下來。

    只能繃著坐在原位,不屑的說,“誰覺得虧欠你了!不過,有一點老子很奇怪,你們鬼只要從女人身上吸陰氣。就會強大嗎?”

    易凌軒繞過我的身後,從盤子里夾了一塊紅燒肉到我碗里,眯眼笑的特別的神秘,“這可不一定,得看是什麼女人。”

    听到易凌軒的話,我心頭微微一顫。

    呆呆的看著他,他卻當做沒看見我驚駭的眼神一般,低頭認真的吃起飯來。舉止優雅如紳士,看著就容易讓人著迷。

    我卻在想那天在這座老宅的臥室里,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

    它說林宛雲是被當做了鼎爐,而我也是被當做了鼎爐,說我馬上萬劫不復了。對易凌軒的信任,我沒有半分動搖。

    可是也許林宛雲的死,並非……

    並非杰森單純的報復呢?

    從易凌軒的話里可以知道,並不是所有女人身上的陰氣,被鬼物吸走。都會讓鬼物變得強大,或者恢復元氣。

    我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來了,“也許……也許林宛雲並不是被杰森仇殺的,她……”

    “她是被當做鼎爐,吸空了身體里的純陰氣。”易凌軒有些邪惡的抬頭,眼底似笑非笑,根本看不出來他的情緒來,“杰森的個性我了解,他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留你在小屋而不立刻殺你。也許是想把你做成鼎爐,而不是畏懼我的力量。”

    原來他都知道,杰森其實本意上是瞞著他的自己真實的目的的。

    我心頭微微一空,茫然的坐在原地,又听他好像是故意在整蠱我一樣,壞壞的說道︰“如果把鼎鼎大名的混世魔王顧星,做成鼎爐,可比林宛雲這只鼎爐不知道要強多少倍呢。”

    听到這話,老子腳都軟了。

    像個軟腳蝦一樣,堅持站立了一會,還是十分沒骨氣的坐下來。

    嘴角一抽,干笑了一下,“想不到老子的體質,還跟唐僧肉差不多,各路妖怪都垂涎三尺。”

    更覺得,他的眼神里有一種虎視眈眈的感覺。

    好像隨時,都會把我吃干抹淨。

    我手心里出了汗,綿軟垂在了膝蓋上。

    以前我怕死是因為本大王本身就是貪生怕死之徒,可是現在怕死是因為我肚子里有了兩個和我的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稍微一感知,仿佛就能听到兩個生命活躍的胎心。

    此時,冰涼的手卻在桌下被一只冰涼的手牢牢握住,易凌軒目光深深,“所以顧大王,我會盡量把你放在我保護範圍之內的地方。”

    他這麼說,我並不高興。

    我把手抽出了易凌軒的手里,“你總守著我,難道不會耽誤自己的事業嗎?”

    突然發現我的出現,又像一把枷鎖,困住了易凌軒的人生。

    因為我在那些鬼怪面前沒有自保的能力,他必須要分心守護我,自己的事情恐怕就得耽誤了。

    說實話,我極其厭惡這樣弱小的自己。

    一直以來,都是我顧大王走在屯里那些熊孩子的前面,給他們出頭。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依附著他人過日子。

    易凌軒揉了揉我的眉心,霸道而又不羈的說道︰“誰說老子會耽誤自己的事業?有你在,說不定還會步步高升。”

    步步高升?

    對哈,老子也不是完全無能的,至少丁級的黑乾坤。

    靈醫界的奇才!

    陪在易凌軒身邊,也許能幫到他啊……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陪在你身邊給你當助手什什麼的?”我心里頭微微一松,嘴角溢出了一絲笑。

    這話好像有點意思,那就是要我夫唱婦隨?

    他一邊優雅的咀嚼著吃食,一邊嘴角一揚,“可以試試。”

    我就郁悶了,難道現在要換她一句夸獎就這麼難,還只是說可以試試。肚子里好像是憋了一股不服輸的勁兒,拼命的夾菜扒飯。

    別說,還真好吃。

    我舉起碗,對侍候在一旁的大耗子說︰“再來一碗!”

    這一頓飯,我整整吃了三大碗。

    本來就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就挺的更大個兒了,一點兒都不像是有很嚴重的妊娠反應一樣。

    心滿意足的摸摸肚子,我就對肚子里的小兔崽子說道︰“這就乖了,以後就得乖乖听話。讓老子吃嘛嘛香,今晚睡前,獎勵你們說一段童話故事。”

    我腦子里的童話,其實就只有安徒生童話和格林童話兩種。

    再不然,就是大鬧天宮、女媧補天之類的華夏神話。

    坐在窗前的桌子上,我從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撩妹十三式》,打開第一頁已經沒有了尸香魔芋的記載。

    只有那十三式,沒有任何實踐意義的撩妹法則。

    一只手撫摸著肚子里,慢慢的就說著拇指姑娘的故事。他們很安靜,好像在聚精會神的听著一個只有拇指大的孩子的歷險記。

    因為在研究這本古怪的書,都忘了自己說到哪兒了。

    一時間有點兒接不上,只好合上那本撩妹十三式,皺著眉頭回想,“蛤蟆,對……那個蛤蟆看上了拇指姑娘,要和這個美貌的妹子結婚……然後是遇到母蛤蟆了?”

    真有點忘了,越想臉越紅。

    “不說了,等我回頭想起來再說。”我把手機放到房間里安裝的插座上插上,有些昏昏欲睡了。

    肚子里那小b崽子可不是省油的燈,抬腳就沖著我肚子踹了一腳。

    雖然沒有疼的要老命,但是也是很痛的。

    “媽的,來勁了。”我捂著肚子,蹙眉罵他,卻想到他之前鬼化時陷入的危險,又只能順著他,“好了好了,等我手機開機了,上網查查後頭是個什麼鬼……”

    易凌軒一開始坐在一旁抽煙,順便看看醫書。

    忽然,就走到我面前,冰涼的手掌撫摸到了他踢我位置附近,“讓我來說好了,拇指姑娘最後因為太過弱小,最後成了蛤蟆的新娘,一輩子只能被一只蛤蟆欺壓。你……這個小b崽子……對這個結局……可還滿意?”

    他滿臉笑容可掬,惡毒的看著我的小腹。

    我嘴里頭有些發干,這哪兒是童話啊,這是暗黑童話吧。

    結果,肚子里居然好似傳出了一聲歡笑聲,那小b崽子似乎很喜歡這樣弱肉強食的故事。我仿佛能感覺到,他伸出小手,想要摸易凌軒的手。

    卻猛的情緒一變,似乎是被易凌軒的某種能隔空控制的力量給控制住了,他身體僵硬。給我傳遞的感情似乎是十分懼怕,又不敢反抗的。

    我抬頭問易凌軒,“你在干什麼?”

    “干什麼?沒干什麼,我只是跟他交流交流感情。”易凌軒笑的就跟欺壓良民的惡霸一樣,忽然就將我打橫抱起。

    隨手就放上了床,冰涼的手指將我腳上的運動鞋脫去。

    涼涼的寒意順著我的腳底心,就傳入了心房,我猛的一下睜大眼楮,“你……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幫你完成白天答應補償我的諾言。明天你就要回學校期末考了,大王,想想還真有點舍不得你。”他邪異而笑,深吻突如其來的就落在我的唇上。

    一時間,我有些天旋地轉。

    隨之就是勢如破竹的攻入,讓人措手不及無法抵抗。

    一夜的筋疲力盡,在入睡前,我幾乎都要睜不開眼楮了。那是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水乳交融,他的剛猛和第一次在酒店有過之而無不及。

    等到結束之後,就好像掉到深淵一樣。

    掙扎都掙扎不起來,只是一直的下墜著,早晨睜開眼楮腦袋都是疼的。迎面就撞上,他溫繾而笑的面容,“怎麼不多睡會兒?”

    “要……考試,不早起要來不及的,我記得是九點的。”我掙扎的起身,他遞來一杯水。

    我喝過水之後,翻了一下早就被他放在床頭的手機,現在才早晨七點多鐘。不過,吃過早飯,趕去學校大概也**點鐘了。

    溫習了一遍考試的流程,一般大學和我們學校一樣屬于考試周。

    就是一整周都是在考試,一共五天,考八門科目。有的一天上下午都要考試,有的天數只要考半天。

    早起洗漱換衣之後,吃了點早餐。

    就領著小豆豆回學校,易凌軒把我送到了校門口。

    雪還在不斷地下著,外面的氣溫其實都零下十幾度了,呼吸似乎都帶著冰渣子。我兩手揣在大衣口袋里,一路跑跑跳跳的去了考場。

    我們學校為了防止作弊,所有的考試考場都是打亂的,我是和不同的系一起考的。他們也考古漢語文學,卷子都和我們一樣的。

    考場里,一個我們寢室的都沒有。

    唯一認識的,還是坐的位置離我很遠的張燕,但是按理說。王金花雖然是大一,可是根據她給我發的短信,應該是跟我一個考場的。

    可是屬于金花的位置,一直都沒人坐,空蕩蕩的讓人有些擔心她。按道理,金花這種膽小怕事的妹子,怎麼敢不去考試。

    我就是借她倆熊膽,她也不可能敢缺考的。

    除非……

    遇上了什麼事!

    隨著鈴聲一響起來,考試就開始了。

    金花還沒來!

    這一場考試對于老子來講,簡直就是小菜一碟,睿腦靈明咒就在我的掌心里揣著。心里默念那幾句道家真言,隨隨便便就把考卷填滿了。

    卷子一寫完,那些狗屁倒灶的古文就從腦子里消失了。

    滿腦子都是我在杰森的小屋里,看到的金花在鏡子前和清朝鬼發生的事情。心里的不安感,愈發的沉重了。

    我本來不想裝逼提前交卷,因為老師說了提前交卷要倒扣二十分。可是我實在有些擔心金花,應是寫了半小時就交了。

    監考老師站在講台上還問我,“你知不知道提前交卷,要倒扣二十分。”

    “我……我好朋友沒來,我想找她!我擔心……她!”我沒瞞著監考老師,我對金花的擔心,回頭看了一眼金花的作為。

    監考老師蹙眉看了我一眼,似乎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去吧,我就當你沒提前交卷,金花我也認識。她沒那個膽子缺考!你快去聯系她看看。”

    看來監考老師,也是通情達理的人。

    我急忙謝過,趕回了寢室。

    一路狂奔,身上都跑出了汗,小豆豆在我口袋里顛的吱吱直叫。我們寢室的門一打開,就是一股陰冷之氣撲面而來。

    夏蘭和郭靜兩個人都沒在,只有一個瘦的跟桿兒一樣的身影坐在床邊,那個身影頗為的孤寂落寞。

    呼!

    我松了一口氣,金花沒事!

    我張口道︰“金花,你在寢室呢,怎麼不去考試呢?”

    她沒說話,隨著我一步一步額靠近。

    才見到床上有一個碗口大小的血跡,第一反應就是金花可能來例假了。可是空氣里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床上還有奶白色的液體。

    金花的身子在發抖,我第一時間拉住了她,“是五通神又來找你了嗎?”

    “不……不是……”她的顫抖根本就是來源于人類原始的恐懼,是不可遏制的,嘴巴四周都是牙齒咬出的血印子。

    人只有在極度驚恐下,才會不能自控的,用牙咬了自己的唇部周圍。

    只見她雙眼無神,瞳孔都和丟了魂的僵尸一樣,沒有焦距。

    本來靈動的一雙眼楮,灰死而空洞。

    我連忙先摟住她,想用自己的身子溫暖她,她卻顫抖的更厲害了,“學姐,救我……求求救我……”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你別害怕,一切都有我在……”我看到金花的驚恐,卻不得不讓她冷靜下來。

    她在顫抖中吞咽了一口口水,“我好像……好像被允禮那個了,我好害怕。我不想死,我能感覺我身上的陰氣被吸走了,我好冷!”

    臥槽!

    好似兜頭一盆涼水淋在我頭上,天啊,怎麼會這樣……

    清朝鬼不是沒有精魄嗎?

    我愣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話,“允禮呢?你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嗎?”

    “我不知道。”王金花將我摟的更緊了,雙手的拳頭都攥緊了我身上的衣料,“昨天深夜醒來的時候,我突然就動不了了,也不能說話。我只能看著他……脫我的衣服……”

    說著說著,金花的聲音變得極小,而後只有她的啜泣聲。

    鬼壓床!

    是鬼以自己的能力,屏蔽人體的感官的行為,讓大腦無法調度肢體。

    清朝鬼一直以來就是個色鬼,可我沒想到他會在我不在的時候,直接就把金花給上了。事情大條了,他就選擇逃避責任,溜之大吉。

    我腦子里各種念頭閃過,說實話我也沒有任何的主見。

    眼下,也許最重要的,就是先讓金花的情緒和身體狀況穩定下來。

    “金花,先別太過緊張,我先給你倒杯水。”我在震驚當中強行要求自己冷靜下來,王金花的身體狀況我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人體本身就是女陰男陽,金花說的陰氣被吸走了,實則就是她自身的陽氣。一旦被吸走過量了,輕則體弱多病,重則暴斃而亡。

    我又不是真的靈醫,連入門水平都算不上。

    只能先從飲水機里倒了一杯熱水,又偷偷用擁有黑乾坤的手指甲在水里蘸了蘸。端到金花面前,金花抓到熱騰騰的溫水,便顫抖的往嘴里灌。

    小豆豆似乎也很心疼金花,從我兜里跳出來,爬上了金花的肩膀。

    小小的老鼠爪子,擦著金花臉上的眼淚。

    金花以前很害怕老鼠,可是小豆豆一點都不像是街邊的那種又髒又臭的碩鼠。皮毛在最近長的有點發灰,灰中還帶著些許藍光。

    像是俄羅斯藍貓,那種漂亮的皮毛的眼色。

    她摸了一下小豆豆,哭的更加的厲害了,“學姐,我該怎麼辦?”

    “你……你喝水以後,還有什麼地方是不舒服的嗎?”我的黑乾坤摁在她的脊柱上,能發現她陰虛的身子正在慢慢的恢復。

    說明洗甲水還有補充陰氣的功能,看來這次過年我得好好感謝一下我家的灰四仙婆婆。這麼多次化險為夷,全都要感謝,她給我的黑乾坤如此的有用。

    她抬起自己的手掌,虛抓了幾下,“好像恢復點力氣了,我剛才還以為,自己……自己要死了!”

    別說是王金花了,剛才我也以為她要沒命了。

    允禮下手真重,就算是他獸性大發,也不該對金花下這麼重的手。要是沒有這一杯洗甲水,王金花怕是凶多吉少。

    他……

    他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就對了,別害怕,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我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的告訴她我的決定,“這樣,我幫你把被套和床罩都拿去洗了,下午帶你去醫院檢查看看,怎麼樣?”

    “不行。”金花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她還是有氣無力的低著頭。

    雙手卻深深的嵌入了被褥中,語氣柔弱卻那般的堅定,“下午學姐要考試,你……你不可以缺考。我……我也不可以缺考了,不然學分就徹底不夠了。”

    的確,我們學校雖然是偏向文科的大學,教學上比起理科類院校是有些松散。可是學分上,是分毫不讓,要是沒修滿,畢業都難。

    跟網絡上傳的什麼,國內大學易進難出,簡直就是兩碼事。

    我問她︰“那是真的沒事嗎?”

    “當然,我很好,我想自己洗被褥。學姐,你千萬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我怕別人說我。”金花起身,打算抱著被褥去洗。

    結果,還沒站定兩秒鐘,就癱軟在地上。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摟著她的小腰,打橫抱起。

    金花的臉一下就紅成了紅隻果,柔軟的身子不安的顫抖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楮抬頭看我,“學姐,你干嘛。”

    “送你去休息,就你這樣,還考個屁試。”

    我抱她到了我的下鋪去,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有點于心不忍,“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往處說的。”

    摟著金花那些被褥,我送去了盥洗室手洗。

    這種天兒還不容易干,但是沒辦法,上面的味兒太重了。一邊洗被子,我一邊還在想,這件事應該還是要及時的和易凌軒商量。

    清朝鬼這麼出格的舉動,著實……

    著實有些反常。

    帶水的手,摸了摸他送我的那根頭繩,禁不住就自言自語起來,“允禮,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手指尖觸踫到玉佩的時候,好像被什麼冰涼的東西擊中了。

    耳邊響起了一個清冽文弱的聲音,“顧星,你想我了?”

    “誰?”我猛的一回頭,我以為是清朝鬼出現了,沒想到門口站在隔壁班的張燕。她看見我之後,沖我打了一個招呼,就開始低頭洗襪子。

    順嘴就跟我聊起八卦,“顧星,你知道嗎?我們上上上……上屆的學姐被抓了。因為在寢室樓里殺人,就是那個你和金花發現的那個男尸的凶手。”

    “哦。”我應了一聲,依舊在想自己的事。

    張燕說的這件事,在我的意料範圍之內,並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她又說︰“我爸爸的朋友是警察先生哦,听說那個女的還招了,在尸體上養寄生植物尸肉的事情。好可怕,听說尸肉是吸收尸體上的精血和怨氣,長出血肉一樣的果實。人只要吃了就會……”

    在搓衣板上沒停的手,終于停下來了。

    我竟然是屏住呼吸,去听張燕說的這個八卦,冬末春初冰涼的水順著龍頭澆在手背上。好像那股刺寒能順著手指頭上血脈,竄到心頭深處一樣。

    “就會變成僵尸哦!是不是很可怕,不過我可不相信,說不定學姐是想裝瘋逃避法律責任!”張燕是嬌嬌女,偶爾也就洗洗襪子和短褲。

    還是用飲水機里的熱水洗的,洗完之後就端著盆子離開了。

    只留在我站在原地,感覺整個盥洗室里的溫度都是凍結的,好半晌才僵硬的關上龍頭,“吃了尸肉,就會變成僵尸……難道和尸化有關嗎?”

    這兩件事,被我奇跡般的聯系到了一起,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

    我的腦洞會開的這麼大!

    我趕忙把雙手放在身上干的地方隨便擦了幾下,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喂,是易教授嗎?”

    “他在忙。”瑾瑜淡淡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怕你有危險,所以把手機給了我。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

    “那個……”我沒想到會是瑾瑜接電話,結巴了一下。

    他問我︰“那個什麼?”

    “有關于尸化的線索,我想和你說一下。”我猶豫了一下,把張燕那里知道的警方那邊查出的線索和瑾瑜說了。

    瑾瑜那邊沉默了很久,忽然就說道︰“顧星,我越來越想要你了怎麼辦?”

    “你什麼意思?”我懵了,瑾瑜說話的內容經常和正常人不是一個次元,忽然就能從尸化這件事扯到要不要我。

    要是他在我面前,我能一巴掌呼死他。

    “你太聰明了!照你這樣一說,所有的答案都有了……尸化的源頭不在江城,傅教授和那兩個神棍根本就不應該跑去江城浪費時間。”瑾瑜語氣冰涼,卻克制不住語速加快。

    我能感受到,他仿佛觸摸到真相的欣喜。

    雖然我還有些不確定,這二者的聯系,更擔心他是空歡喜一場。

    我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還有一個問題請教你。那個……如果一個女生,被一只男鬼吸走太多陰氣,身體吃不消了。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如果……”他的聲音忽然顫抖了一下,仿佛鼓起了勇氣,冰冷中居然有些羞澀,“如果易凌軒對你要的太多,我可以把我的補給你。你要都少,都沒關系……”

    沒關系你大爺!

    瑾瑜真把自己當成了鴨子了嗎?

    動不動就讓老子嫖他,還有沒有節操了,虧他那張臉還那麼好看。

    他顯然是誤會,是易凌軒把我掏空的太慘了,才會使得我去求助他。

    我抓著手機的手指頭僵硬了一下,為了不讓誤會更深。

    忍住了罵死他的沖動,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老子並不需要……你的服務!再見!”

    洗完被單,床罩就拿去陽台曬了。

    第一時間就趕回寢室了,金花睡著了,巴掌大的臉蛋兒側在枕頭上。看起來是那樣的精巧可人,清朝鬼就是玷污她的身體,也不能拿人的命開玩笑。

    這……

    這是最起碼的。

    手指心疼的觸摸了一下金花的額頭,金花的額頭滾燙。

    就像觸電一樣的,我移開了自己的指腹,蹙緊了眉頭急忙去自己的藥箱里找退熱貼。順便再給她泡一杯洗甲水,我也是豁出去了,還剪了一段指甲丟進去。

    貼上退熱貼之後,金花就醒過來了。

    她看了一下腕表,干裂的唇,動了動,“學姐,你去考試吧,我睡會兒就好了。”

    “上醫院,好不好?”我扶她靠著床頭的枕頭,用被子裹住她的身體,給她喝我的洗甲水。

    卻見她搖了搖頭,她摟住了我的腰,“每次喝你倒的水,都能感覺身體的陰氣在恢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知道醫院對我來說沒用,這種情況,只有多休息。”

    金花看起來懦弱溫柔,沒想到腦子倒是挺清楚的,普通的醫院哪救的了被鬼掏空的陰虛的身體。

    不過我說的醫院,是第一醫院外科樓的九層。

    不過,她那麼執著要我考試,我怎麼可能違背她的意思。

    讓她因為我不能考試而感到愧疚,我起身收走了杯子,“老子半個小時之後,就會回來。你,乖乖的在這里,等著老子,懂嗎?”

    “恩!”她虛弱之下,面色蒼白的看著我,沒有幾秒鐘就困倦的閉上眼楮。

    此刻看著金花的樣子,老子恨不得拿鋤頭給清朝鬼的大兒頭腦袋一瓢,讓他做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

    可眼下是沒地兒找他,也只能作罷。

    我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睿腦靈明咒,只帶了一只油性筆去考場。易凌軒為了我,幾乎把所有的考點都記進去了,也就寫了二十分鐘就答題完畢了。

    這場考試要考的我們專業自己的內容,考場里都是我們本專業這一屆的同學。

    和金花所在大學一年級歷史系,根本就不是一個考場的。

    也就沒那麼幸運了,監考老師說扣二十分就是二十分,沒有絲毫的含糊。一場考試下來有倆小時,這麼長的時間我還真熬不住。

    在夏蘭和郭靜還有其他同學詫異的目光下,義無反顧的往考場門口走。

    就在這時候,就見一個白色長衫的影子就站在門前,他笑容清蘊開朗的沖我擺手,“顧大王,我可是听到你對本王的召喚。這是這麼久以來,你第一次對本王召喚!”

    細細一看門前長身玉立的男子,雖然腦袋前半部分是個大蹦兒頭。

    不過,因為相貌俊朗,玉樹臨風。

    所以,這個發型在他的身上,依舊讓他像一個相貌堂堂的文弱書生。滿身上下,都是一股儒生的書卷氣。

    是那個該死的清朝鬼!

    踏破鐵屑無覓處,本來找不到他就算了,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召喚?”我摸了一下發繩子上的玉片,似乎明白這家伙和這個頭繩冥冥之中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系。也許是我對著這片玉片,喊了他的名字,他才出現在這里的。

    看著他干淨無害的笑容,就能想到寢室里病體纏身的金花。

    我冷笑了一下,一巴掌就閃過去了,“老子這種特殊的召喚儀式,你喜歡嗎?”

    清朝鬼雖然是只厲鬼,猝不及防之下沒躲過去,愣是挨了我一下。

    打在他又冷又硬的如同寒玉一樣的臉上,我為了給金花報仇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氣,手骨要裂了。

    可是手指縫里,故意卡了一元錢硬幣,用來破邪。

    這一下,他也夠嗆!

    他的臉色一下黑成了鍋底,白皙的臉上多了一道豎條形的,黑色的鋼邊緣砸中的印記。那塊印記上海冒著黑煙,看來是破相了。

    錢幣是至陽之物,尤其是盛世之中的錢幣,比如說什麼五帝錢,開元通寶之類的。像我們現在處的,當然是歷史上最大的盛世。

    一塊錢帶菊花的鋼,陽氣比古錢可利多了。

    我能感覺到他站在考場前,陰沉的氣勢,“顧星,你這是在找死!”

    清朝鬼堅硬冰冷的手爪,掐住了我的脖子。

    登時,我就窒息了。

    我一只手抓著我隨身都帶著的桃木劍,抵在他的腰腹,“允禮,你敢動老子一根毫毛,我就宰了你。現在,听我的,出去到外面聊!”

    桃木劍上有至陽之氣,清朝鬼臉色鐵青,緩緩的就松開了我的脖子。眯著一雙清冽的鳳眸看我,兩眼之中恰如碧波蕩漾,卻帶著一絲寒意。

    為了不打擾考場內的考生考試,我抓住他的袖子,把他往教學樓外頭扯。

    等到了外面,隨手就把他往外頭一甩。

    他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你竟敢對本王無禮!顧星,你是不是看在本王對你寵愛有加,所以恃寵而驕了?”

    “怎麼!你也會生氣嗎?”我舉著桃木劍,對著他的眉心。

    他和我四目相對,忽然就抓住我的手臂,將桃木劍壓在自己的眉心上,“好,顧星,你既然這麼想殺本王。就殺吧,都不知道你抽的什麼……風……咳咳……”

    此刻,初春的陽光明媚。

    太陽從樹葉的縫隙中投射下來,碎陽落在他白皙的臉上,似乎顯得他毫無血色的臉更加的透明。

    清朝鬼這般模樣,還真有一副孱弱多病的模樣。

    他……

    他眼下身體也不好嗎?

    我手微微一抖,“難道你……你欺負金花的事情,自己不想認嗎?”

    “本王是踫了王金花,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要殺我!有意思,顧星你是吃醋了嗎?”他唇邊忽然揚起了自信的笑意,將握著我手臂的那只手一拉。

    我的身子失去重心,就掉到了他的懷中。

    這一下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摟著我的頭顱了,“放心,本王只是跟她玩玩的。咳咳……”

    他摟著我的力道很大,咳嗽也很劇烈。

    “玩玩?她差點死了,你……你就算色心大起。也不該傷她性命,她是那樣善良!”我有些完全不知所措,他佔有玩弄金花的口氣是那樣的輕松隨便。

    我想一圈揍死他,卻覺得背上落下了冰涼的液體。

    鼻尖帶著一股血液的腥味,他驀地摟我摟的更加緊了,似乎要從我的身上汲取一絲溫暖,“本王沒打算殺她。”

    “可她的陰氣,快被你吸干了,如果今天我沒提前交卷回寢室。明天,她就要上報紙上的社會版頭條了。”老子心軟了,可是腦子清醒的很。

    用力的推開他,快速的豎起桃木劍。

    冰涼的目光冷冽的看著他,示意讓他老實點。

    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柳葉細眉微微滄冷的一蹙,“真的這麼嚴重嗎?”

    “恩。”我沉遮臉點頭。

    心里沒想到,清朝鬼好像並不知道,他對金花身體造成的傷害。

    他的手抓上了桃木劍的劍鋒,任由這把劍的陽氣傷到他的手掌心,另一手曖昧輕佻的挑起我的下巴,“帶本王去看看。”

    在這一刻,手頭好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

    我握了握拳頭,不知道為何選擇相信清朝鬼,目光復雜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在前面帶路,領著他去寢室。

    金花還在睡夢中,清朝鬼進來的那一霎那。

    身上外泄的陰氣就滲進了寢室的空氣中,寢室里的空氣一下變得陰冷的讓人窒息。金花的體質是何等敏感,在睡夢中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安。

    原本清秀的舒展開來的眉頭皺起,身子抽搐了一下,大喊出聲︰“不要……不要殺我,允禮求求你了。我不想死……”

    慘白的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五官微微扭曲,憔悴而又那樣的楚楚可憐。

    清朝鬼站在我身邊,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意外。之後和我擦身而過,走到了金花睡的床前。

    目光明顯變得復雜而又深沉,坐下時發辮落在了她的胸口。

    他素來愛潔白,竟然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汗巾,在金花的額頭上擦了擦,“別怕,本王疼惜你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殺你呢?”

    這下金花慘了,猛的就從夢中驚醒。

    七竅中都流出了血,尤其是耳朵上的血,流就跟中了鶴頂紅一樣觸目驚心的。她驚恐的看著清朝鬼,兩只眼楮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

    血紅色的眼淚潺潺的從眼中落下,慘白的唇顫抖不已,“不要,不要過來……學姐,救救我……救救我……”

    我連忙過去,先摟住金花。

    用手拍著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然後才看向清朝鬼,“都到了這一步,你還不想為自己解釋一下嗎?”

    “本……本王不是故意的!”清朝鬼一向驕傲慣了,除了會對易凌軒低頭以外。從來不會對其他的任何事低頭,眼下說話竟然是結巴了。

    俊秀的沒有半分稜角的臉龐,好似結了一層冰霜在臉上。

    看來這件事,還有隱情在其中。

    金花摟著我的時候,手摸到了我脊背上鮮紅的液體,她哆嗦著手就遞到自己眼前看了一眼。

    竟然是尖叫出聲,“血……血……學姐,你背上都是血!”

    說完,軟倒在我的肩膀上了。

    那是……

    清朝鬼吐的血。

    我扶著金花躺下,都急紅了眼了,也不管隱情不隱情的,“什麼不是故意的,難道〞qiang jian〞犯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不用坐牢了嗎?”

    “把她的手給我。”清朝鬼陰沉的說道。

    我沒鳥她,用紙巾擦著金花帶血的手,清朝鬼似乎也和我一樣急眼了,“本王讓你他媽的把她的手給我,我不會害她的。”

    著急之下,他都忘了自稱本王了。

    我把金花的手遞給他,他摁住了金花的脈搏幫他診脈,沒有做出任何逾越的動作。低眸的表情十分的認真,我看著他關心金花的表情,心頭微微有些被打動了。

    “你……是因為受傷,才會……才會向金花索取陰氣的,對嗎?”我雖然知道貞潔對于現代女性來說同樣重要,可也想試著理解清朝鬼。

    倒在床上的金花,也緩緩睜開了眼楮,半眯著一條縫看他。

    她平靜了不少,目光里還是有些許的膽怯。

    清朝鬼冰涼涼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復雜,冷聲說道︰“誰說的,本王要寵幸誰,是她的榮耀。但是……金花,本王從沒想過要殺你。”

    “真……真的嗎?你真的不是要我的命?”金花在清朝鬼手中的小嫩手微微一掙扎,卻被清朝鬼握的更緊了。

    她有些害怕,求助的看著我。

    面對金花求助的眼神,我自然是選擇幫金花的。

    我冷眼瞪了一眼清朝鬼,忍不住就對他破口大罵,“你個玩意裝什麼孫子,既然沒想過要殺她,怎麼一下取走那麼多陰氣?你知不知道一下吸太多,是會出人命的。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一個白痴?”

    “只是一下沒控制住而已,當時本王神智不夠清醒。”清朝鬼在此時此刻竟然顯得十分的溫柔,輕輕的放下金花的手,塞進了被褥里。

    抬手舉起了桌面上那只喝空的杯子,眯眼瞄了一眼,“顧星,她身體還是虛弱的很。說明你的黑乾坤並不是萬能的!”

    金花那樣安靜的躺在床上,也不哭也不鬧的。

    似乎根本不在乎身子被鬼破身了,只要清朝鬼不殺她,這個小妞就能心滿意足。看來她真的是比老子還沒追求,或者說這個妞兒,可能對清朝鬼有點意思。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清朝鬼,低頭仔細思考清朝鬼說話的內容。

    他說自己當時神志不清,一下沒控制住,才會沒有節制的將金花的身體榨干。也許他向金花索取的時候,真的傷的太重了。

    才會出于本能的索取以自保,他並不是真心要強佔金花的身體,也不並不是全然不顧惜金花的性命。

    不過這都是老子自己的猜測,這只太驕傲了,他都不肯說實話。

    我也只能靠瞎猜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想清楚了之後。

    我便試探的問道︰“那怎麼辦?既然我的黑乾坤沒用,為了金花的健康著想,你可不可以把吸走的精氣吐出來還她?”

    “不行。”說這句話,竟然是床上虛弱的金花。

    我一副你瘋了的表情看金花,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哄清朝鬼把精氣還回來,她自己居然不同意。

    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了嗎?

    還是被下了降頭了!

    金花目光閃爍了一下,臉上微紅的低頭,似乎不敢面對了,“我……我看他好像身體不是很好,學姐,真的要他這麼做嗎?”

    這一刻,不僅是我被她的話震的腦子一片空白。

    就連清朝鬼的眼底都閃過了一絲漣漪,他立在金花的床前,凝視著她蒼白柔和的五官。眼中的復雜,讓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王金花的意思我明白,她現在情況穩定了,不收回清朝鬼身上的精氣也不會死。但是,清朝鬼就不同了,他剛剛才吐過血。

    按照現在這個德行,估計就剩半條鬼命了。

    可是,清朝鬼死不死,關她王金花什麼事?

    趕緊拿回屬于自己的精氣恢復健康,就算完事,兩不相欠了。媽的!這姑娘是太心善了,還是真的對清朝鬼動了心思了?

    我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半晌僵在原地,嘴里吐不出半個字。

    “顧星,我記得,有個牛鼻子道士暗戀你對嗎?”半晌,那個清朝鬼終于緩慢的說話了,他清澈的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我極為陌生的光芒。

    “你說的是顧彬湘吧?估計在考試吧。”我回答的漫不經心,並沒當一回事。腦子里心不在焉的想著這只清朝鬼是不是活膩了,竟然問我顧彬湘的事。

    他現在身受重傷,顧彬湘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清朝鬼唇角一勾,“打電話給他。”

    還……

    還真要找顧彬湘,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是不是還在考場。

    這通電話過去估計會打擾他考試吧,可是面對清朝鬼那仿佛能看穿靈魂的目光,我就脊梁骨發涼。

    即便手持桃木劍,還是很沒骨氣的打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電話後頭是顧彬湘帶著鼻音的聲音,他好像感冒了,“星星!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啊,是。”我沒料到我的一通電話,會讓顧彬湘這麼緊張。也許在顧彬湘的心目中,本大王除了有事找他,別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會給他打電話。

    心里頭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愧疚。

    他語氣帶著責怪,“你能給我打,說明易凌軒的電話……又打不通吧?”

    媽的,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剛想找個借口維護易凌軒的名聲,手機里的手機,就被清朝鬼奪去了,“臭牛鼻子,本王不喜歡跟人磨嘰,你別給我在電話里扯別的……”

    電話拿反了,卻依舊可以清晰的听見顧彬湘的聲音,“星星,你怎麼不說話了?星星……星星……你在哪兒,我趕過去!”

    這土老帽清朝鬼,不會用手機,弄的電冰箱听不到這頭的聲了。

    我只能扯了扯清朝鬼的衣服,“王爺,你手機拿反了,他听不到你說話。”

    “拿反了?”清朝鬼听著電冰箱火急火燎的在電話後頭瞎嚷嚷,皺眉看了一眼手機,翻了個兒拿它,“喊個屁,顧星沒事。”

    “怎麼是你?”電冰箱的聲音冷了下來。

    清朝鬼也不跟他計較,“陰虛的女人,要怎麼治療,告訴本王?”

    “我為什麼要教你?”電冰箱態度冷冷淡淡的,和以前一樣特別的討厭清朝鬼,“你讓星星接電話!”

    清朝鬼有些怒了,狠狠的抓了一下電話。

    老子在手機外殼上罩的鋼化玻璃,就這麼讓他給捏裂了。卻只能頭發麻的干看著,不敢說任何話阻止,“那個……我來說吧?”

    “哼!”清朝鬼走到我身邊,食指和拇指捏著攝像頭的位置。

    將手機屏幕,送到了我耳邊讓我接听。

    我知道要不是他想問出治療金花的辦法,按照他冷傲不羈的個性,肯定就把老子的手機捏碎了。

    我對著話筒低聲說了一句,“電冰箱,我同學她……她身上的陰氣,因為特殊原因被抽走了。你……你能教教我,要怎麼處理嗎?”

    “怎麼被抽走的?”他嚴肅的問我。

    我提到這個不禁老臉一紅,憋了半天,才蹦出四個字,“采陰補陽。”

    “那個只惡鬼,沒有欺負你吧?”他首先關心我。

    我急忙否認,“沒有,陰虛的不是我,是我同學。電冰箱,咱倆這麼多年交情了,我沒必要騙你吧?你就告訴我吧。”

    “如果不嚴重的話,吃點紅棗燕窩,就能把氣補回去。還不行的話,我可以給一個我師父的藥方。”顧彬湘果然是這一行的陰陽先生,隨口幾句話似乎就把事情解決了。

    說出的藥方也是極其簡單的,無非是黨參、枸杞、姜片、川芎、白芍、熟地、當歸這些恢復身體元氣的藥材。

    有幾味藥,就跟女人喝的四物湯似的。

    我問他︰“就這麼簡單?還要做其他的嗎?”

    “我只是說在不危及生命的情況,如果危及生命了,除非有人把精氣渡給她。使得體內陰陽調和,否則,我也沒辦法。”顧彬湘說道。

    這麼簡單就這麼簡單吧,虧得我和清朝鬼還那麼著急上火。

    在電話里,我祝他期末考試順利,就想把電話給掛了。

    他似乎還有話要對我講,“星星,那個……你……你考試如何,現在時間……我記得你應該在考試才對……”

    “這一個以後再說,拜拜!”

    我根本就不想听,只想著趕快去藥房抓藥。

    掛了電話,換了身衣服。

    緊趕著就去藥房抓藥,整整讓藥房熬好了三天的量。裝在特殊的裝中藥的袋子里,帶回寢室里給金花。

    畢竟學生宿舍,想要炖藥可不那麼方便,只能買現成的。

    回去了的時候已經日暮黃昏,夏蘭早就考完試,坐在寢室里的辦公桌前嗑瓜子,“顧星,你回來啦,金花好像是生病了,躺在床上一直出虛汗。”

    “真不好意思,佔了你的床鋪,她是病了。”我連忙跟夏蘭道歉。

    她這可不干了,把瓜子皮往桌上一丟,拍了拍手上的皮屑,“你這麼客氣干嘛?好似就你是她的室友,這是藥房拿的藥吧,我扶她起來。”

    夏蘭自告奮勇的,就把金花虛弱柔軟的身體扶起來靠著床頭,“學妹,你這身子也太虛了,這期末考試生病多不劃算。”

    “啊?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咳咳……”金花夢中醒來,吃力的睜眼看了一眼夏蘭,她的狀態還是很虛。

    藥在我手里,還熱乎著呢。

    倒進了金花以前用的飯盒里,洗了洗勺子,就打算給她喂進嘴里。脊背忽然就被一個寬闊的胸膛給擁抱住了,弄得我心驚之下手里的藥差點灑了。

    還好有一只冰涼的手,控制著我的手,將藥碗拿穩,“顧星,把身子交給本王。”

    “啊?”我把身子給他?

    就算老子同意吧,易凌軒那個佔有欲那麼強的鬼,也不會同意的。

    清朝鬼根本就是不由分說,控制著我的手遞了一勺遞到金花唇邊,冰涼的氣息從我的身後面噴到了我的後腦勺,“喝吧,喝完身體就暖了。”

    好溫柔的語調,別說金花了,就是塊石頭心都要化了吧?

    “我……”金花猶豫了一下,用畏懼的眼神看了一眼清朝鬼,才緩緩的張開嘴喝了一口湯藥。

    一切似乎進展的十分溫馨,她的眼神告訴我。

    這妮子的心,似乎是被某種東西填滿了,可我不得不擔心清朝鬼的“鬼”品。他可不是善類,金花就這麼把心給了他,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吃虧。

    才有了一點擔憂,驀地,金花忽然就捂住了脖子上咽喉的部位。眼楮、鼻子,耳朵當中再次流出血液,喉嚨管子艱難的呼吸著。

    夏蘭更是在旁邊尖叫了一聲,語無倫次的喊道,“啊!顧大王,她怎麼了?快……快報警,報警!找醫生……”

    報警找醫生這樣的蠢話,大概也只有夏蘭在情急之下才說的出口。

    她的意思,其實就是打電話叫救護車,送金花去醫院急救。

    我心里卻知道,金花是因為看見了不干淨的東西,才會流出血淚的。可是早在以前,清朝鬼就能通過收斂自身的陰氣,避免這一點的發生。

    回頭看了一眼清朝鬼,他面色溫潤,指尖落在金花護在脖子上的雙手,“別怕,別怕……本王只是一時收斂不住身上的氣息,等本王身體恢復了。就不會這樣了……”

    听到這句話,金花小心翼翼的睜開眼楮。

    小兔子一樣迷離的目光看了他幾眼,一臉懵懂單純的點了點頭。清朝鬼繼續將手里的藥汁喂到她口中,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我只能跟一旁驚慌失措的夏蘭打馬虎眼,“金花七竅流血,不是常有的事嗎?她一激動,或者看到鬼都會這樣,用紙擦擦就好了。”

    夏蘭有些不確定的點點頭,默不作聲的在旁邊看著,似乎很擔心金花。她算是對金花脾氣好了,金花流出的血淚早就弄髒了她的枕頭。

    可也沒見我這位好姐們,有要責怪她的意思。

    夏蘭什麼都看不見就算了,老子卻要在這里看倆人秀恩愛。

    任由著清朝鬼操控著我的手照顧金花,忙的我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呵欠,金花就說︰“學姐去休息吧,我好多了。”

    “那好吧,我可真累癱了。”我也不推辭,見金花氣色好多了。

    掙開清朝鬼從後面摟住我的懷抱,爬上二樓上鋪睡覺,這一天可把老子累慘了。郭靜因為和夏蘭撕逼過,考試周都沒見她在寢室出現過。

    就我們仨人在這,第二天金花就能下地去考試了。

    清朝鬼這幾天都在,也不知道哪兒搞來的燕窩、玉池、阿膠、八寶粥的,盡是往金花嘴里喂。

    我看他改邪歸正了,也沒阻止。

    倒是金花那副金針菇一樣瘦弱的身體,經過清朝鬼這麼一番悉心照料,胖了好幾斤。現在,是面色紅潤有光澤。

    直到考試的最後一天,天上又降下一場鵝毛大雪。

    夏蘭考完試就拿著包回家了,寢室里只有我和金花在整理自己的行李。金花胖了一圈,反倒是漂亮了許多,身材更加的凹凸有致。

    我收拾完東西,見清朝鬼又站在窗前發呆,就主動上前和他搭話,“允禮,要過年了,你想家了嗎?”

    “你打擾了本王思考。”他回過頭來,清俊的面龐僵冷的對著我。

    那一雙烏眸里似乎帶著復雜,手指頭落在了我的側臉,我能感覺到金花眼角的余光看過來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可不想和她搶清朝鬼,“老子不是故意的,你……說話能不動手動腳的嗎?就是……就是想問你,要……要不要回我們屯兒過年。”

    他這兩天的傷好像恢復的可以,已經能夠收斂自己身上的陰氣了。不至于讓金花敏感的體質,動不動就流血淚了。

    要不是易凌軒交給我任務,老子就讓他跟著金花回去過年了。從這四五天以來,他對金花無微不至的照顧,幾乎消除了我對他的芥蒂了。

    他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沒听清,“你說什麼?”

    “就是上我們屯兒過春節,有很多供奉可以吃。當然,你要是舍不得金花,也可以跟著金花去她家。”我這張臭嘴了,明明要留住清朝鬼完成易凌軒交給我的任務。

    可是特娘的,就這麼拐了一個彎,順嘴把他推到了金花家。

    清朝鬼冷淡的目光在金花身上掃了一眼,身子如風片刻就到了金花跟前,挑起她的下巴,“你願意本王跟著你嗎?”

    “啊?”金花顯然是被嚇到了,登時就面如土色。

    她退後了一步,身子有些緊張的顫抖,在清朝鬼瘦長的身軀前凝固的就像座水泥雕像。那哪有半分的想邀請清朝鬼,沒嚇出毛病就不錯了。

    我忽然明白了,金花不一定喜歡清朝鬼的,看來是我誤會了。以為她不計較清朝鬼拿走了她的第一次,就是喜歡他。

    說不定只是個性上的膽小跟害怕,讓她不敢去計較。

    清朝鬼輕輕的將她摟在懷中,“沒事,你對本王說實話,本王恕你無罪。”

    “那個……我家里過年不做任何祭拜儀式的……”金花這話算是委婉而又怯懦的拒絕了清朝鬼,身子抖的不行。

    就連說話,上下牙根都在用力的打顫。

    清朝鬼卻很霸道,狠狠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雖然沒正式娶你,但是你依舊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在的時候,不可以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說完才松開了金花,金花的臉色都嚇的沒有血色了。

    以她的個性,哪怕不喜歡清朝鬼。

    也會迫于清朝鬼的淫威,借她倆膽估計都不敢交男朋友了。呆立在原地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拉著行李箱和我道別了一聲,就逃得倉皇失措。

    清朝鬼回頭看了我一眼,眉宇之間卻帶著一股凝重,“本王有一百多年沒過年了,在記憶里,只有一家人可以一起過年。”

    他似乎在問我,為什麼要把他帶回屯子里過年。

    老子心里是沒心沒肺的想著,要不是易凌軒交代,老子才不管你去哪兒呢。可是看他那雙認真的眼神,還有黑色中泛著藍光的瞳孔,心里柔軟的部分似乎被觸動了。

    我咬了咬唇,半真半假的說道︰“這過年吃食多,多只鬼也就是多雙筷子,你來我家就……就大家伙一塊熱鬧。況且……況且你也幫過老子,不是嗎?回頭再一起看拉洋片兒……”

    “顧星,你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清朝鬼低首之際,唇就印在了老子的額頭。

    剛剛他還說,金花是他女人呢。

    現在又強吻老子的額頭……

    真是嗶了狗了!

    我急忙跳開,卻見他輕佻的冷笑,惹得老子氣急敗壞,“你他媽有病啊,老子信了你的邪!你不是說金花是你女人嗎?你親我干嘛。”

    “本王看上的,就都是本王的女人,有什麼好稀奇的。”他是一副本王喜歡你,是你的榮幸的表情。

    大有老子不識好歹的樣子。

    呸!

    他要真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也就算了,大清朝都亡國一百年了,貴族封建主義的夢還沒醒呢?

    我拉了行李箱也準備回家了,這時候的寢室樓里,幾乎是人去樓空了。等我離開了以後,宿管阿姨都開始清樓鎖門了。

    這一回回家,居然在校門口遇到顧彬湘了。

    隔壁寢室的張燕和郭靜就在校門口堵住他,跟他搭訕聊天著。

    張燕似乎很喜歡顧彬湘,“顧同學難怪你看著這麼眼熟,我認識你!你就是上次辯論賽,h大的主辯手,听說已經拿了保碩名額了。”

    我心里想,顧彬湘已經拿到保送碩士研究生的名額了嗎?

    他那麼厲害,我怎麼都不知道?

    “h大距離我們學校那麼遠,你怎麼會來我們學校?要不是你撿到我的飯卡,我明年開學,可能就沒飯吃了。”郭靜在學校里性格大多時候比較靦腆,面對電冰箱這個傻小子的時候。

    雖然臉上微微發紅,可是她依舊是一副開朗大方的樣子。

    “我……我其實就是來你們學校找人的,下次飯卡不要放在左邊的口袋里。”顧彬湘在和別人同框的時候,居然有一種優秀俊朗的氣質。

    微微一笑,仿佛連落在他身上的陽光都干淨了許多。

    一時間,我都看呆了。

    他果然不再是,小時候流著鼻涕穿著開襠褲的慫逼玩意了。

    他……

    他是學霸,是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飄著的清朝鬼,他看著顧彬湘的眼神,居然是滿臉譏諷的嘲笑。冰涼的手指輕輕勾上了我的小手指頭,另一只手頗有些氣勢的負在身後。

    見到我出來,顧彬湘立刻喊了一聲︰“星星!”

    “電冰箱,你怎麼來我學校了?”我雖然老遠就看到了顧彬湘,可是對于他的到來還是頗為驚訝。

    張燕看我的目光立刻不同了,似乎有些酸,“啊?哇哦,世界好小哦……顧同學,竟然和我們班的顧星也認識耶……”

    “我就是專門來接她的。”電冰箱接了一句,冷然的目光掃向了清朝鬼。

    郭靜果然八卦的驚訝道︰“不會吧?顧星不是結婚了嗎?怎麼還有小鮮肉接送,听說是h大的,那省重點啊。”

    “就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是好哥們。你們怎麼什麼都能想歪。”我隨口反駁了一句。

    郭靜和張燕手捂著唇,一臉掃興,“好吧,好吧,顧大王,別看你有點男孩子氣。確是實實在在的男神收割機,好羨慕……”

    “得了,得了,你們繼續八卦吧,我還著急回家吃飯呢。”我隨口敷衍了兩句,看了一下腕表,著急要回家。

    顧彬湘跟那倆妹子道別,領著我的行李就上公共汽車站了。我兩手空空的有些尷尬,被動的跟在顧彬湘屁股後面一起去車站了。

    身後傳來一陣古怪,又十分大聲的笑聲,讓人忍不住眉頭一皺。

    回頭一看,張燕和郭靜兩個人正在交頭接耳的說悄悄話。

    按照老子的經驗,小娘們笑的特別大聲,卻故意說話讓人听不見,一準沒什麼好事。

    多八成是在八卦些是非。

    不過看這倆小妞,似乎是對顧彬湘都有些意思。

    “咳……電冰箱,沒想到你小子現在這麼受女生歡迎啊。”我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我倆之間略有些沉悶的氣氛。

    他步子一停,忽然轉過身來。

    抬手就伸到了我口袋邊,迅雷不及掩耳抓住了一只伸進我左邊口袋里的小手的手腕,眸光沉冷,“顧星星,也只有你不知道我很受歡迎吧?”

    仔細一看,把手伸進我口袋里的小手,又瘦又干。

    黃色的皮膚潰爛的厲害,膿水流淌之間,還有無數的蛆蟲依附在上面不斷的亂爬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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