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在備受折磨的視線下吃完了,在吃飯的其中,陳君、向文、張志豪三個人充分的體驗了一把想去買膠布封住魏曉光嘴巴的那種感覺。
這小新人簡直將他們害苦了,明明知道祁少晨一直盯著他們,可他那張嘴不停的說不停的動,說好的害羞小少年瞬間變成了一個話嘮。
明明三十分鐘之前還是怯弱的不敢融入圈子的小新人,可三十分鐘後立馬換了感覺,這簡直驚掉了三位前輩的眼珠子!
現在的小新人都是這樣子的?都是這麼會演戲?咋地不去拿影帝獎!早知道魏曉光嘴皮子這麼厲害,打死陳君也不把他拖進辦公室里來。
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難受的要命啊!可是已經後悔不得,人已經被他拉進來了,就沒有再踢出去的道理。
顧景柯拿著東西回了辦公室,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假寐,他的眼眸微微合著,斂下一片陰影,清影灼灼,分外的好看。
給人一種墜入夢境的奇妙感,辦公室內只有他一人,燈光開的很亮,空氣之中一絲一毫的流動他都是聞的到的。
耳邊很靜,靜到能听到各種各樣的聲音,窗外的細微蟲鳴聲,還有樹葉被風吹響的颯颯聲,他似能感覺到樹影婆娑的奇妙感。
更能感覺到不遠處實驗室里的穆冥在說什麼,他的眼神輕輕的斂著,就像是在沉思,突地,他半睜開眼,因他這一動作,整幅畫都像是有了生氣。
他轉過椅子,看向門口,手指點在椅子的把手上,听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勾了勾唇,他知道,她來了。
她的腳步聲他不會听錯,也不會感覺出錯,半眯著眼看向門口︰“你忙完了?”
穆冥的手此時剛握上門把,她的身影甚至還沒從門口閃現,听他這樣問,她將門一把推開,走進來看向他︰“忙完了。”
她一點不好奇辦公室怎麼只有他一人,瞥到桌上的飯盒,她心中微微一暖,這個男人,總是這麼關懷備至,甚至有東西他都要留到她來一塊吃。
至于他怎麼知道來的人是她,她也不好奇,這人若是不知道是她,那才叫奇怪,畢竟這人可是那般敏銳的人,壓根不用懷疑他的能力。
他的眼尾上揚,手指在椅子上微微一轉,看向自己桌前的飯菜︰“洗手了?”穆冥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那就一起吃吧。”顧景柯將飯盒打開,手指輕輕的一勾,想上面的結就快速的扯了開來,穆冥眨了眨眼,坐在旁邊什麼都不說。
她此時只覺得肚子里什麼東西都沒有,確實有些餓,拿過桌上的東西,她開始吃他帶回來的晚餐。
“她們是去大排檔了吧?”穆冥吃著東西,飯菜的味道很是熟悉,不用猜也知道是在往常一個地方買的,顧景柯夾了個蔬菜咀嚼。
“他們正在那里聚餐。”顧景柯想了想道,“我先回來了。”
“你為什麼不留下?”脫口而出,穆冥就將問題問出了口,而這時她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實在是太過大意。
現在只希望這個男人能夠一筆帶過!可這人像是知道了她的意思,偏偏不一筆帶過,反而勾起唇角一笑︰“因為你還在這里,而且還是一個人。”
“我怕有人對你圖謀不軌,所以就先回來等著了。”顧景柯嘴角的弧度此刻是柔和的,眼尾輕掃,像是在打量著什麼事情般。
“你覺得這麼晚了會有人不長眼來警局?”穆冥听他說話不覺得有些好笑,嘴角輕輕一勾,竟是有些想笑出聲來。
顧景柯臉色輕緩,此刻只有兩人相處,他早就放開了清冷的架子︰“那可不一定,或許有人時時刻刻的盯著你,只等我不在趁虛而入。”
穆冥抿了抿唇不做聲,給自己扒了口飯道︰“我會被人時時刻刻的盯著?除了你這樣做還有誰會這樣做?”
顧景柯嘴角的弧度愈發的大,簡直像只偷了腥的貓,他停下吃飯的動作,仔細認真的看向穆冥,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時時刻刻的盯著你?”
他頓下吃飯的動作,穆冥也跟著頓住,就連簡單的咀嚼都不再繼續,她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是不是一個坑。
“我看見的。”半晌她才道,話落,她繼續低下頭吃著菜,顧景柯眸子溢滿了笑︰“你若不看我你又怎麼知道我看你,事實證明你還是時時刻刻的看著我的。”
穆冥居然有股無力反駁的興味,原來這就是給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覺,這,感覺,似乎還不錯?
“顧景柯吃飯時別說話。”穆冥頓了頓,搬出古人的話來︰“古人雲︰食不言寢不語!你現在要做到。”
話,似乎是她先挑起來的,顧景柯夾了塊小肉片放進嘴里,味道沒有餐廳里那種西餐味,倒是有種地道的香味。
這大排檔,算是不錯的,穆冥吃完飯後將飯盒闔上,準備等會一起帶出去扔掉,而顧景柯在她準備站起身時拉住了她的手。
他伸出手,往她嘴角上湊去︰“有顆白米飯,看來它是不想被你吃下去。”他從她嘴角邊摘下一顆白米飯,她覺得有些稀奇。
嘴角上從來沒有飯粒的她這次倒是頭一回,看著他輕笑著收回手,她耳根子瞬間有些燒的厲害,別開眼站起身︰“我去扔垃圾。”
她將桌上的飯盒一並拿走,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顧景柯在她走後輕輕的笑出聲,低低的聲音顯得異常好听。
只看到他的眸子很靜很淡,卻有一股燦若星辰的意味,他手指點上自己的唇,似乎自己的指腹還有她的余香。
等程曼幾人回來後,正好踫上名目出來扔垃圾,一行人一起回了辦公室,身上熱氣騰騰精神卻是正好,明明都到了半夜。
這些人吃完火鍋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鬧騰,程曼一回到辦公室就給自己灌了幾大杯水,就像是誰虐待她不許她喝水了一般。
“程隊,讓你在那里喝你偏要回來喝。”陳君在旁邊笑的一臉䱇瑟,那全身上下的每個動作像是在說︰看你不听我的,活受罪咯。
程曼淡定無比的掃了他一眼,輕輕的道︰“你有說那樣說過嗎?”
陳君抓了把自己的頭發,之後認真的思索了片刻,似乎真沒有那麼說過,那剛才出現的說法就是自己胡編亂造捏出來的!
陳君默默的匿了,就當個隱形人在旁邊,魏曉光看到他著模樣,特別好心的湊上前問道︰“前輩,你怎麼了?臉色紅潤,不會是因為吃了海鮮過敏了吧?”
“……”陳君瞪了一眼專門拆他台子的人一眼,二話不說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椅子坐下,一只手撐著下巴,一只手摸著圓滾滾的肚子。
人一旦吃飽就喜歡犯困,簡直就沒有說錯,他此刻就是這樣的狀態,一坐到椅子上眼皮居然開始打架,本來斗志滿滿的精神都被抽走了。
向文和張志豪拍了拍魏曉光的肩膀︰“前輩告訴你一句話,以後一定要謹記︰話不能多,多就會惹禍上身!”
魏曉光笑著快速的點了點腦袋︰“前輩說的對,我一定謹記。”他就這樣成功的打擊到了三位前輩的自信心,簡直就是佩服自己。
他看了眼自己的四位上司,也坐回給他增添了位置的辦公桌前,而那個位置的旁邊正好是陳君,他用手肘頂了頂陳君的肩膀。
“前輩,你有什麼要交代我的嗎?”魏曉光一臉小心謹慎,那眸子之中也是一片小心翼翼的光,但陳君深刻的明白,這是裝的!
這小子太會裝了,能將人耍的團團轉!他就是被他表面的老實騙了,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時間長了才能認出他本來面目。
陳君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兩人趴在桌面上,魏曉光立馬湊了過來,陳君手指握拳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這一下是告訴你,別得罪前輩!”
“更別得罪程隊,否則有你好果子吃!”陳君低聲說完,將腦袋一撇,眼皮子耷拉著,就像是想要個周公來個親密的接觸。
陳君打了他一下就等于扳回一城,眉眼神采飛揚,魏曉光摸了摸腦袋從他身邊遠離,前輩果然是老狐狸一樣的人物,他們壓根欺負不得!
程曼坐在椅子上,看向穆冥道︰“結果出來了?”
穆冥將一份報告遞給她︰“案發現場的血液有兩種,一種死者本人所擁有,還有一種是成林的,我將從成林身上的血液和案發現場的第二種血液做對比後,發現數據是百分百吻合。”
“百分百意味著什麼你們應該都懂。”穆冥強調了一遍,“石頭上面的血跡是死者的,除了這些再無第三人的血液樣本,也沒有第三人的東西出現。”
“這意思就是說,嫌疑最大的是成林?”程曼將報告定定的看完,眉目微微一擰,這些報告和有限的消息,實在是對成林很不利。
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凶手?
這像是一個謎團,且越滾越大,根本讓人應接不暇,若是成林不是凶手,那第三人的信息怎麼都沒有,包括現場的血跡也沒有!
“這事情先放在這里,你們都先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案發現場找一下有沒有其他東西。”程曼將報告遞給祁少晨觀看,眉目凝重。
其余幾人皆站起身,捂著唇打著哈欠和程曼四人告辭離開,等辦公室只剩下四人後,程曼擰著眉頭道︰“我認為凶手不是成林。”
“你怎麼會有這種看法?”穆冥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她,眉眼微微蹙著,像是在思考她說的話和自己的猜想有沒有出入。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著強烈的感覺覺得他不是凶手!”程曼抿了抿唇,她明白警局向來不是用感覺說話的,講究的是證據!
可她依舊將自己最真實直觀的感受說了出來︰“案件的線索對成林太過不利,就是因為這種不利又襯出成林太過孤立無援,他若是凶手的話也是個會演戲的高手。”
“你們想想看,這案件發展到現在,每樣證據指的都是他,可他卻一口咬定自己撞了人昏死過去,醒過來後卻發現什麼都不在身邊,這里就有可疑點。”
“若是真如他所說他昏死過去,那麼死者又是被誰殺死的?”程曼擰著眉頭,久久不松開,“我們做個假設,成林說的都是真的話,那第三個人就會是凶手!”
“成林開車的技術我們測試過,若是他說的都不是假話,那麼他在開車時死者從旁邊是被人推了出來,那麼推死者的這個人又是誰?”
“會不會就是那個凶手?”程曼字字珠璣,將話說完後又重重的嘆了口氣道︰“當然,若是成林說的都是假話,那麼他就是凶手無疑。”
程曼潛在的意思還是在說,成林說的話是真的,那麼第三人就是犯罪凶手,他們必須要按照這條線索找下去。
或許就能找出點什麼,只不過在這期間,對成林也一定要嚴加防範,加大監視力度,畢竟他還沒有洗脫身上的嫌疑。
若是從他單方面所說的判定他不是凶手也是說不過去,他此刻的嫌疑最重,要洗脫就必須找出真正的凶手!
可找凶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否則凶手也不會這麼聰明將成林拉出來當替罪羊,若成林說的都是真話,那誰是隱藏的黑手……
四人的心中皆響起這個思緒,顧景柯眼楮半眯,輕輕的看了眼三人,漫不經心的視線卻撞進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內。
他挑了挑眉眼,嘴角好看的彎起,無聲道︰這次可是你偷看我,被我抓個正著。
穆冥移開視線,落在他身後的窗外,就像是沒看到他的唇語,她的唇角卻是不經意的揚起,弧度醉人,看在他的眼里是別有一番滋味。
程曼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又在原地跺了跺腳,二話不說一拍桌子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可以下班了。”
顧景柯和穆冥自然不會推拒,兩人從辦公室出去後就往家的方向走,這次辦公室只剩下程曼和祁少晨,空氣靜的窒息。
她又打來報告翻了翻,半晌才看向祁少晨這個大活人︰“你怎麼還不走?”她以為他都走了,沒想到一抬頭他居然還在原地。
祁少晨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蹙眉道︰“已經凌晨一點了,我送你回去。”他說的自然無比,就像是在口中打磨了千萬次。
程曼抓了抓滿頭的短發,煩躁的垂下腦袋︰“那就多謝你的好意了。”她將檔案迅速的收拾好,跟在他身後將準備好離開。
這個案子沒有線索,只有一個嫌疑人——成林。可她相信他不是凶手,那麼真正的凶手必須另有其人,究竟是誰?
她覺得自己再想下去,腦袋瓜子都要炸開了,兩人走到停車場,將車開了出來後祁少晨就自覺的開著車將人往家里的方向送。
“你別想太多,那兩個家伙已經有了眉目了。”祁少晨坐在駕駛座上打著方向盤,眼楮盯著前面的路道,此時的路邊已經沒了人,有的只是來來往往的車輛。
“有眉目了?”程曼一下子就激動無比,本來無精打采的精神立馬像是充滿了電,她盯著祁少晨,幾乎要將身體湊過來看看他有沒有撒謊。
“對,有眉目了,你可以安心的回去睡一覺,明天再去問那兩個家伙。”祁少晨語氣緩緩,他可是將顧景柯和穆冥暗地里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若不是有眉目了又怎麼會那麼默契的看對方一眼?
也只有程曼這樣看著報告的人不會看清兩人的動作,他可是看的無比清楚明白,他本來還真不想看兩人秀恩愛。
可有些東西不是你想不看就不看的,那些狗糧會打包做成快遞送到你的跟前,他每天無意間都會接受到好幾份,且時時刻刻、分分鐘就到了他跟前。
“我現在就打電話問清楚!”說著,程曼開始掏手機,手腳特別的麻利,不一會就從袋子里摸出了手機,將手機解鎖,下一刻就要將電話給撥了出去。
也就在撥號的前一秒,祁少晨幽幽的道︰“我說程大隊長,你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你知道倆人在做什麼嗎?這樣冒冒失失的打了過去若是壞了人家的好事該怎麼辦?”
程曼腦子一時之間沒轉過彎來,可轉念一想,卻是有道理,立馬將手機握在了手里,可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摸著手機的表面。
心中奇癢難忍,她真是想要知道是什麼進展,那倆個家伙居然藏著掖著,簡直是氣煞她也!
“程大隊長,我發現你的情商還有待修煉。”不然低的可以!祁少晨在心中暗自補充,手指捏著方向盤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程曼嘴角一撇︰“我這是敬業,這不叫沒情商!”
“你敬業的程度就是要去打擾人家的好事?”祁少晨微微的搖了搖頭,特別不贊同的道︰“萬一人家正在‘忙’,你一個電話過去人家是什麼感想?”
程曼這下子是听懂了祁少晨明里暗里的暗示,遂鄭重無比的點了點腦袋︰“你說的對,那我就不打過去還不行嗎?”
她這次將手機拽進兜里,祁少晨將這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在車窗外的夜色襯托下也是格外的好看。
程曼不經意間瞥到,有瞬間的深思,沒想到這人笑起來也挺好看……
她靜下心來就能發現好多事情,一旦鑽進案子里就不問世事,什麼事情都讓她提不起精神,此刻,她卻被迷了眼。
“到了。”祁少晨提醒道,程曼回過神,黑線掛滿額頭,她打開車門,快速的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家門口走去。
祁少晨嘴角勾了勾,那抹弧度愈發的大,他摸向自己的唇角︰“我還是有點魅力的不是?”
程曼的臉上火辣辣的燒,舌根都開始打結了,身影僵硬的遠離了車旁,擰了自己一個大嘴巴︰“該看的不看,不該看的你倒是看的興起!”
次日,一行人開著車又前往事發地點,那里仍舊有塊被染紅的土地,血腥味濃重,昨天拉的警戒線還沒有被撤掉。
警戒線外燒著一團冥紙香燭,看起來應該是死者家屬來祭拜過了,不過也懂事的沒有走到警戒線內去,程曼和祁少晨鑽進警戒線。
抬眼掃了一圈道︰“將這里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出什麼東西!”
他指的方向是在死者滾落山坡的旁邊,那里草叢復雜,荊棘較深,再加上旁邊不遠處的那團暗紅色的血跡,看起來就怪詭異。
出警的警官沒有其他問話,戴起手套和工具就順著坡往下,程曼和祁少晨又走出警戒線,拍了拍陳君的肩膀道︰“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們去村子里看看。”
陳君和魏曉光敬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穆冥和顧景柯同昨天去過村子里的小警官去了曹家村,而程曼和祁少晨則去了成林坪,一路上程曼的臉色凝重。
“你怎麼不讓我問問他們發現了什麼?”這是她一大早就開始糾結的東西,昨夜忍著沒打電話,今兒個一大早就準備來問,可身邊這個男人就是要從中打斷。
祁少晨嘴角一勾,視線看向前方的路︰“你不覺得我們自己找更有趣?”
“……”程曼掃了他一眼。懶得再和他廢話,腳步快速的往成林坪逼近,兩人大概走了大半個小時,就到了村口。
里面是一片綠油油的玉米樹,還有稻田,兩人從村口走進,不一會就听到鞭炮和哀哭聲,幾人走過去看了看,發現正是死者家里辦哀悼會。
死者因為不是在家里死的,按照村里的習俗不能停放在家里,所以只能在田地里打了一個棚子,親戚朋友們在田地里哭訴。
有個村民走了過來,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是他家親戚嗎?”
程曼搖頭道︰“我們是來查案的。”此時,兩人已經走進棚子旁邊,發現其中擺著一口黑色棺木,棺木前方擺著一張老人的遺像。
正在忙著的成杰一看是警察來了,立馬奔到幾人的面前︰“警官,你們是有什麼發現了嗎?”
這時從旁邊陰陽怪氣的傳來一道聲音︰“發現?昨天我不是說了嗎,成林已經被監視了,他不是凶手誰是凶手?”
程曼看了過去,發現說話的正是死者的女婿,那個好吃懶做,名聲壞過了天的曹順,嘴角微微扯動︰“是誰告訴你成林是凶手?”
警局也只是說成林的嫌疑最大而已,這人倒好,直接說他是凶手,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腦子。
成杰也是狠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就別亂說話,不然你就給我滾出成林坪!”他放他進來也只是看在小妹的面子上,更是讓他來跪拜死者!
“我沒有亂說話,昨天成林也說了,是他撞了媽,他能不是凶手嗎?”曹順有些暴躁,匆匆的說完轉身就走,和程曼、祁少晨一個招呼都不打。
祁少晨眉頭一動,這人的架子可端的真高,這態度,這是差的很。
這時前來悼念的人听到曹順的那一聲,紛紛走了過來問成杰︰“成杰,曹順說的是不是真的?真是成林殺的人?”
前來的人心底疑惑,各個緊咬著牙齒,不說別的,若成林真是凶手,他們現在就回沖上前去給他揍一頓將他家砸個稀巴爛之後再將人送進局里!
成杰聲音快速拔高︰“誰說是他?他那麼一個老實的人,又和我家無冤無仇,做什麼殺我媽?你們別相信那個豬腦子一樣的東西,亂冤枉人!”
“說的話也沒有什麼事好的!死的是我媽,我比誰都希望快點抓到凶手,可卻不是這樣沒頭沒腦的抓人,成林不會是凶手,我相信他說的話!”
昨天成林帶著一家人上門賠罪,甚至跪在地上磕頭,將腦袋都磕破了,祈求他的原諒,他說他沒有殺人,暈了過去,成杰信他的話。
畢竟鄉里鄉親的,都是知根知底,殺人這樣的單子老實人成林做不出來,他就是老好人一個,就連過年殺豬都不會。
又怎麼去殺人呢?
“可曹順說他是撞了姨媽的凶手,難道這也是說謊嗎?”有個青壯年站在旁邊,身上穿著孝服,“曹順這嘴究竟想惹出什麼事來!”
“是成林撞得你姨媽,可他沒有用石塊打你姨媽的腦袋!”成杰狠狠的咬了咬牙,“不知道誰下得了這麼狠的手,實在讓人心寒!”
整整二十五下,還是一個老人,怎麼能打的下去?
那鮮血和腦漿濺在手上就不覺得心顫?成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完全的想不通,他家都是和善的人,根本沒有惹到這樣的凶徒。
這是造了什麼孽?成杰重重的嘆了口氣,朝程曼、祁少晨道︰“兩位警官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他面孔有些滄桑無力,程曼和祁少晨對視一眼︰“我們先去上香,再去喝茶。”
成杰一怔,微微的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就帶著兩人朝靈堂走去,分別拿了三根香遞給兩人道︰“你們不是親戚,不用跪著。”
程曼和祁少晨入鄉隨俗的敬了禮,將點燃的香插進了盆里,之後成杰帶著兩人喝了茶,就站到一旁說話。
成杰家的親戚並不多,顯得不是很忙,他走到一旁問道︰“兩位警官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
他嘴唇發白,眼底發青,很明顯就是沒有睡好,程曼打量了他一眼就將實現挪開︰“我們是來問一些事情的。”
“警官你問。”成杰掃了眼人群,問道︰“你們是不是來問成林一家人的人品作風?”
程曼點頭,成杰輕輕的嘆了口氣道︰“他是村里的老好人了,一家子都是老實人,從沒听說過他犯事兒,手腳也干淨,誰家有事都會找他去幫忙。”
“盡管他是撞了我媽的人,可是你們也說了,我媽是被石頭打死的,就算我說他是凶手,村里的人包括村長也不會信。”
他定定的說完,又吐出口濁氣︰“他的為人是村里公認的,我相信他說的話,你們可別相信曹順說的鬼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你能說嫌疑最重的人不是凶手還說明你保持著理智。”程曼定定的說完,若是換成別人,早就拿著刀子上門了,哪里還會這樣心平氣和的和警方人員解釋開脫?
更何況死的還是自己最親的老娘,現在成杰還沒有喪失理智,足以證明成林的人品有多麼的好。
成杰重重一嘆,眉目都染上了愁苦︰“他人有那麼好,我再怎樣失去理智也不可能把他當做凶手,盡管他是嫌疑最重的。”
“成先生,謝謝你的配合。”程曼和祁少晨從靈堂離開,走到村子里的各處詢問,得出來的結論都是一樣差不多的。
統一的說辭就是成林是個老好人,這次兩人跟著一個村民來到村長家,此刻村長正坐在樹下的椅子上納涼,斑駁的陰影籠罩在他身上,顯得很是好看。
村長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看見兩個穿著不一般的人走了過來,心里想到剛剛出事的那一家子,立馬就猜到了兩人可能是警察。
他從椅子上坐直,旁邊擺著幾個茶杯,站起身道︰“兩位是警官?是來查什麼事的?”
程曼和祁少晨眸子微微一頓,沒想到這個村長也是個人精,他們還沒有開口就將身份給猜了出來,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村長看著兩人的眼神中沒有諂媚更沒有不尊敬,語氣不卑不亢的道︰“兩位應該是警官,我這老頭子沒有看錯才對。”
“警官是不是驚訝我看出了你們的身份?”村長嘴角扯動,話已經從嘴里蹦出了口,“我吃過的米比你們走的路都多,所以猜出你們的身份一點不奇怪。”
“再加上我們村剛剛發生一起命案,正是要找人調查的時刻,這不,你們兩個陌生人就出現在了村子里。”村長能言善道,倒是將兩位警官說的微愣。
程曼勾唇輕笑,走了過來問道︰“居然村長知道我們的身份,怎麼不請我們坐會兒?”
村長倒了杯茶,輕輕的笑出聲︰“這倒是我忽視了,來,兩位警官請坐,只不過凳子是最普通的松木架子做的,還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怎麼會嫌棄呢?做我們這行的,爬過泥坑,坐過泥地,又怎麼會嫌棄凳子呢?”程曼輕輕的笑出了聲,走到椅子上坐下。
她知道村長不請他們坐的原因就是怕她們嫌棄凳子不好,這下子她主動提出,村長這樣的人精自然是跟著台階下。
村長說的話也是真實的,他吃過的米比兩人走過的路還多,這不過是個比喻,他只不過想說明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人情世故都瞧過。
能猜到他們的身份也是憑借著自己大半輩子的經驗,村長將兩個杯子倒滿茶,輕輕的道︰“這茶是我兒子在外面打工,老板給他的,你們若是不嫌棄可以喝喝。”
“味道還不錯。”末了,村長又補充,他眼楮看著茶杯和茶具,又道︰“這套茶具也是我兒子老板送的,兩位警官不嫌棄就拿著喝吧。”
他像是怕程曼、祁少晨嫌棄髒,只能匆匆解釋這些的來龍去脈,他手指捏著茶杯︰“我不會泡茶,只能泡出這個味道了。”
祁少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舔了舔舌尖道︰“這味道確實不錯,可見你家兒子被老板重視的程度。”
村長眉眼含笑,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別人的夸贊,盡管年過半百的村長也是這樣的人,這比夸自己能干還高興,臉上有光!
兒子是個爭氣的,在他心中本來就是有著充足的地位,現在被兩個警官夸,且身份不一般的警官夸贊,村長的心間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的甜。
“我家兒子是個懂事的。”村長謙虛的道︰“但還是比不上你們這些為老百姓干實事的警官同志!”
村長又喝了口茶,看著兩人道︰“你們來是要問什麼?我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這樹下好乘涼,說多久都不會絕對熱!”
“我們是來問問成林一家人在村里的地位,以及成杰家里人會不會得罪了人?”程曼打開了話匣子,祁少晨跟著在旁邊拿出了本子和筆。
村長摸著茶杯的杯沿,摩擦了幾下道︰“我先說說成林一家子吧。”
“我們成林坪的人都姓成,人也都很老實能干,每個人都沒有啥壞心眼,就算有也是不會殺人的。”村長無比自信的道。
“小孩子有壞心眼,但也只是偷摘果子吃,但長大了就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事,因為我們這兒果子多,摘幾個都是沒事的。”
“成林一家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表現的尤為明確,他家的小孩都被教導的不許踫東西。”村長嘆了口氣,沉聲道︰“要說成林坪最不可能殺人的就是他了!”
“他人可老實了,成林買摩托車也只是為了去鎮子里做短工,有輛摩托車來去比較方便。”村長說著心里比較喟嘆,眉目輕輕的聳動。
“沒想到他會攤上這麼件事兒,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村長蹙眉,看向兩人,“他的人品是有保證的,還請你們找到真正的凶手,別冤枉了好人。”
最後一句話听得程曼和祁少晨眉頭抖了一抖,這句話他們听著不下過三次,沒想到又听了一遍。
“村長,還請你們相信我們警方的能力,若是你們都不信我,我們也沒了斗志。”祁少晨鄭重的道,手上的筆停下,抬起眼看著村長。
村長眸光定定的看著兩人,輕輕的一嘆︰“我們相信你們,接下來我就說說成杰一家子。”
“他老娘是村里出了名的和善婆婆,疼女兒愛媳婦,和鄰居的關系也處的極好,人雖然老了,可也極為的愛干淨,若是去誰家串門一定會將自己打理干淨。”
“這些都是他們鄰居說的,不是我胡謅的,她為人也大方,誰家的孩子去她家玩都不會空手而歸,孩子們也總圍著她叫她奶奶。”
“這樣好的人居然被人給害了……”村長又是一嘆,就像他的心情已經是烏雲壓境,短短十多分鐘,已經嘆了好幾次氣。
程曼扯了扯祁少晨的衣袖,暗中使了個眼色道︰“那他的子女對待老人是怎麼樣的?”
“你們是在問成杰孝順不?”村長拍了拍大腿道︰“成杰那孩子孝順的不得了,雖然老娘經常去看望自己的小妹,也就是成芳,但他從不說閑話,就連她妻子馬莉也沒說過。”
“他們都是孝順的好孩子,在我們村里也是公認的,從他家里也沒傳出過打罵老人趕老人的事兒來。”村長輕輕的砸了砸干燥的唇,“住在他們旁邊的鄰居也能證明這一點。”
畢竟鄰居離他們家最近,若是連他們都不能證明,又還能有誰有更好的說辭?
程曼喝了口茶,覺得茶味較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她覺得茶較苦澀,根本讓人感覺不出味道來,夏風襲來,三人坐在樹下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主要還是如村長所說,坐在樹下沒了熱氣,很是舒適。
“成杰這一家子也不會得罪外面的人,他老娘出門走的最遠的地方也是她女兒成芳的家,我們村子里這幾天也從沒進過陌生人,在這樣的小路上被害了,我們實在想不到是誰!”
村長聲音激動,顯然是恨透了那個凶徒,讓村子里人心惶惶,要知道他們村子可是遠離了大城市,可還是有了這事發生。
遠離了大城市就沒有人會冒冒失失的到村子里來,一旦來了也極容易被發現,那麼究竟是誰這麼狠心?
村長這樣一想,心中微微慌亂,若不是外面的人,那只能是村子里的人?那究竟會是誰和這麼好的一個老人過不去!
“我們這路都被人給走熟了,她去女兒的家我們也沒料到會出事,根本有些出乎意料。”那路都走了無數遍,誰想到會突然被殺了?
“警官,我剛才說了,村里這幾天沒有陌生人進入,成杰一家子人也不像是得罪人的,這犯罪嫌疑人會不會是……”村里人。
後面三個字他沒有挑明了說出來,畢竟他是村長,不敢壞了自己村子里的名譽。“我們不能胡亂猜測,一切講究證據。”程曼一本正經的道,眉目輕輕的掃了掃,淡淡的道︰“村長,謝謝你的配合,我們就先走了。”
最後兩人來到成林的家,成林正去了鎮里干活,隨他去的還有一位警官,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去干活,只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犯罪嫌疑人。
成林的家里只有他老婆和孩子在家,顯得空落落的,他老婆是個樸實的農婦,看到兩人進來輕輕的迎上來,知道兩人是警察也沒有給臉色看。
而他的兒子也顯得乖巧懂事,看到兩人進來就叫了聲叔叔阿姨好,孩子十五歲左右,是個瘦小的大男孩,看起來弱弱的。
程曼自來熟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的笑出聲︰“真懂事。”能教的出這麼懂事的孩子,大人和長輩就不會太差。
若是大人的思想都不正常,又怎麼能教的出這麼一個懂事乖巧的男孩子?
成林的妻子讓兩人坐,自己從冰箱里拿了冰水出來,倒了滿滿的兩大杯遞給兩人︰“我們這里人都是喝山里的水,不像你們城里人喝純淨水,還希望兩位警官不要介意的好。”
這里的人都像是怕被兩人嫌棄,顯得很懂禮貌,包括請人喝水都將水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楚。
程曼和祁少晨從村長那里剛剛喝過茶,但是一路走過來口有些渴,再加上天氣太熱,遂將水接到了手上︰“山泉水比純淨水更自然。”
看到兩人一點不嫌棄的喝下,李香驚訝的瞪大了眸子,隨後思緒微轉,想到自己的男人說警局的人不會冤枉她,心就放了下來。
要知道從人的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能猜出她的品行,這兩個警官一派正義凜然的模樣,應該是不會差的。
李香想到這點,立馬問道︰“兩位警官,你們是為了我男人的案子才來的這里吧?”
“是的。”程曼靜靜的說了句話,李香眨了眨眼,成林的兒子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站在一旁不吭聲,只不過耳根卻是直直的豎起听著幾人說話。
“我相信我家男人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李香篤定,但也沒有暴躁的反駁,一切都很淡淡的回答。
程曼的眸子微微閃了閃,這樣知趣的家屬她還是頭一次見,若是受了冤枉的家屬一般都會怒吼著辯駁,這個女人的性子果然是個好的。
成林的兒子也在這時大聲道︰“我也相信我爸爸不會做出那種事,一定是有人冤枉了他!”
“你們先別急,有些事情的真相總會大白,只要你們沒做過,警局是不會冤枉了你們。”程曼冷硬著臉道︰“你們能做的,就是相信警局。”
李香點了點頭︰“警官,你們放心吧,我們相信你們一定能還我們一個公道!”
“成林和死者以前有過什麼接觸?”程曼開始例行詢問,雖然是相信成林不會做出那種事,但是問話不可避免。
“我家男人以前幫過成杰修屋頂,種田也是一起幫忙種,稻谷也是一起幫忙打,農活都是一起幫忙做,我們都是很熟悉的鄰居。”
李香快速的說完,言語順序有些混亂不清︰“我們這邊的鄰居關系都處的很好,警官,我家和成杰家也沒有發生過矛盾。”
程曼又問︰“那他們私下里有沒有吵過架?或者是發生過口角?”
李香想都沒有就道︰“我家男人是個老實的性子,不會和別人起沖突,你們這個問題可以去問問村子里的人,我男人沒有和任何一個人吵過架。”
她倒是會回答,將人和關系都分得清楚,她讓程曼自己去問村子里的人比她一面之詞好的多,畢竟家屬是不可能不幫著自己親人的。
“那他怎麼和你說昨天的事情?”程曼想了想道︰“事情具體怎麼發生,他有沒有和你說具體的經過。”
“他說開車的時候,成杰的媽從旁邊一下子跑了出來,根本沒讓他反應,之後就昏了過去。”李香認真的思考道︰“他醒來後身邊沒有一個人,加上他以為自己流了那麼多的血。”
“天色太黑,他看了身邊一圈沒發現東西就騎了車子去了醫院,之後醫院里的護士告訴他沒有什麼大礙,他就知道出事了,匆匆趕回到雙路口找了一遍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那里有的只有拉起來的警戒線,他心里特別的害怕,就匆匆去了警局報案。”李香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若是人真的是他殺的,那她和兒子該怎麼辦?
她身體打小都不好,做不得重活,若是家里的頂梁柱死了,那她是要去乞討生活嗎?
成林的兒子在旁邊也紅著眼眶道︰“警察叔叔,我爸爸不會做那種事情的,從小他就教我好好做人,努力考大學,走出這座大山,他是我的榜樣就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程曼心中一嘆,有這樣兩個親人,說什麼都是好的,無條件的信任卻又不盲目,成林也算是個有福氣的人。
“你們放心,只要不是成林做的,他就不會被冤枉!”祁少晨在旁邊重重的道,捏著杯子的手也很緊,“你們相信他就是好的。”
“警官,謝謝你們!”李香鄭重的道了謝,之後幾人又說了些話,成林的兒子一直坐在旁邊一聲不吭。
他也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收斂了小孩子的玩鬧心性。
顧景柯和穆冥還有一位小警官來到了曹家村,這里面的人都姓曹,樸實、客氣,看到三個外地人來,又看到其中一個是昨天的警官立馬就覺得眼熟。
眾人都知道成林坪那里出了一件大案子——殺人案,死的人還是曹順的丈母娘,眾說紛紜猜測不斷。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是說的這樣的事,一看三位警官到來不由得開始胡亂猜測,這幾人來這里做什麼,又是為了什麼而來?
難道是為了殺人案?凶手難道就在曹家村,但若是在的話又會是誰?
幾人私下里互相猜測,讓人想不清里面的認真和態度,有個村民朝三個人走了過來,輕輕的問道︰“請問來的三位是警官嗎?”
“是的。”那個小警官上前答道,村民笑了笑道︰“我是曹家村的村長,你們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和我說一聲。”
“我們想來打听一下曹順家的情況。”顧景柯靜靜的斂下了眼楮,村長看著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擦了擦手道︰“警官,我帶你們去曹順的家。”三人沒有拒絕,跟在村長的身後。
哪知道剛沒走幾步就被人叫住︰“大禮,你們這是去哪?”大禮自然是叫的村長。
“我帶幾位警官去曹順的家看看情況。”村長掃了那人一眼。
那人應了一聲道︰“他們一家子一大早就去了成林坪,听說他丈母娘死了……”
村長一拍大腿,遺憾的看向三人︰“對了,我才記起來,他一大早就去了成林坪,警官這些怎麼辦?”
顧景柯嘴角抿了抿︰“沒事,我們不是來找他的。”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打算來找他們,只不過是來打探一下情況。
村長這下子驚訝了,瞪著眼楮道︰“警官你們不是來找他的,那是來找誰的?”
警官找誰不就代表誰有嫌疑了嗎?若是來找其他人不就正好代表誰是嫌疑犯……村長有些不敢想象的吞了口不自覺的形成的口水。
“我們只是詢問一下情況,我們要找的是住在他家旁邊的鄰居。”穆冥解釋,村長松了口氣,這才帶著幾人往鄰居家的方向走。
走路的過程中,穆冥開始閑聊︰“村長,你是怎麼看待曹順一家子的?”
村長看她長得漂亮,語氣有和善,在心里不由得高看了幾分,也不敢隱瞞,想了想直接道︰“成芳是個苦命的女人,好好的黃花閨女嫁到了這個山坑。”
“也不是我嫌棄我們曹家村,主要是嫌棄她嫁的人!”村長想到了曹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成芳以前也是成林坪里出了名的美女,可沒想到居然嫁給了……”
出了名渣的曹順,真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好好的一朵花被糊了眼楮,看上了曹順這樣一個人。
“你們都是怎麼看待曹順的?”顧景柯在旁插話,要知道在人背後說壞話是不道德的,但曹順實在可恨,又加上他今兒個去了成林坪,沒人知道誰會在背後放冷槍。
村長想了想就道︰“我們覺得他給曹家村丟了,做的事都不是男人做的出來的!”
“你們想想啊,大冬天讓懷著孕的老婆去溪邊洗衣服,這是男人做的出來的事兒嗎?真是夠丟人的!”村長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充滿的無奈。
“好好地一個孩子就那麼沒了,成芳也差點去了半條命。”村長舔了舔唇道︰“你們還要听什麼事情,待會可以去那大樹底下听我們村里的女人說。”
女人愛八卦,一閑下來就會將這些當做談資,這都不是秘密,村長說的也是個路子。
“曹順家庭怎麼樣?他這樣對待成芳,他家里的老人就不管管?”穆冥擰著眉頭,想著老人的模樣該是怎麼個冷硬。
村長搖了搖頭道︰“他父母因為工地上的事故死了,他從小和他爺爺一起長大,這樣說起來,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搖了搖頭,村長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可是他爺爺就得了他爸爸這麼一個兒子,又早年喪妻,又死了唯一的兒子,對他這個唯一的孫子寶貝的不得了。”
“只要曹順和誰發生了摩擦,不管誰對誰錯他都會帶著曹順上門罵他一頓,他爺爺比較德高望重,村里的人也不和他計較。”
“過分的寵溺導致曹順的性子一步步變得扭曲,成了村子里最搗蛋頑皮的孩子,他爺爺也在他十八歲的時候死了。”
“他二十歲的時候,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將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的成芳騙到了手,而且還是死心塌地的要跟著他。”
村長有些無奈的道︰“本來我們覺得能娶回成芳是他的本事,沒想到婚後他又本性暴露。”
各自說了半晌,村長不再開口,只靜靜的走在前頭。
不一會兒,幾人的前面就出現了幾家木房子,還有一家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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