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柯手指點了下抽屜的邊框,指腹摩擦著木櫞,眸光輕抬︰“你怎麼認為?”
“這藥有迷幻藥的成分。樂-文-”穆冥看著那只灰老鼠,臉色平靜,“單從老鼠的反應來看,這藥可使人致幻、精神激動,就像吸食毒品成癮的人,情緒起伏較大。”
“可證明石光長期服用這藥物,他的神經和大腦思維都已經受損,極容易被控制。”穆冥斂下眸光,“具體藥物的成分還得把藥丸送去市局檢測。”
穆冥拉開椅子坐下,微露疲倦,抬起手腕看了時間,正好凌晨四點整,褪下手套,她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這段時間不停歇的工作,這下神經一放松,頓感疲倦襲來。
“需不需要回去休息?”顧景柯見她微閉眸子,眼底斂下一片陰影,知她是累了,雖知道她會拒絕,但他忍不住不問,這是典型的明知故問。
穆冥捻了捻眉心︰“不用了,天轉眼就要亮了,就在這將就會兒就好。”
意料之中的答案,顧景柯也不再多問,動作小心的拿起桌上的抽屜朝門口走去,腳步輕微,走的很近,他打開門朝前遞,靜道︰“將抽屜里的東西清理一下。”
二胖一把接過抽屜,將老鼠抓出來又將抽屜遞還給顧景柯,問︰“沒有事了?顧警官,這還需不需要再抓只來?這田里的老鼠挺好抓的,只要放點米飯……”
微微勾起嘴角,顧景柯睨著他︰“不用了。”
“好 !”二胖高聲應了一句,臉上笑呵呵的提著老鼠的尾巴轉身就往警局外跑去,顧景柯看著他的背影一溜煙的沒了,這才輕緩地合上門,退了幾步進了辦公室。
香鎮的人,老實純樸、生活恣意、有些人性子像頭牛一樣倔,可本性不壞,一旦認清了理兒就會一直認死理下去,二胖這幾人就是這樣,否則他和穆冥也不會用他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千古以來的道理,他深知其道,運籌帷幄。
走到椅子前頓住,那抹人影已經趴在桌子前睡下,背影微微躬著,清眸緊閉,眼睫垂下的剪影美得妙不可言,眉眼生姿,了卻心中憂事,她的指尖微彎,不難發現其縴長細膩。
盯著久了,還能覺察到她時不時的皺眉,隆起的眉眼,讓顧景柯看的微怔,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她旁邊,手撐著額、眼盯著人,眼中似帶著笑,她的呼吸平穩、他的呼吸低淺。
怕打擾她般,他連目光都放的溫和,柔軟的、就像幾片羽毛輕刮在她的睫上,伴隨著柔伴隨著軟,沒有深情萬丈的視線,更沒有霸道十足的宣告,就這般輕淺淡然。
穆冥動了動眉,又將眉眼皺起,顧景柯魔怔般,緩緩的抬起那只空閑的手,靠近她的眉眼,指尖的觸感微暖,他的手指偏冷,冷暖相踫,心尖似被針刺了般有股酸麻感。
穆冥接觸不一樣的體溫時,“倏”地睜開了眼,眸間冷意點點,清晰明確,猶如星芒微光,她身體的感官何時變得這般差,這人都踫到了她,她才清醒過來。
“你在做什麼?”她眯起眸直盯著他的眼,果真是太累了麼,就這麼一會就睡得這麼沉。
顧景柯手指懸在那,尷尬的僵硬,在她面前隨便扇了扇,結舌道︰“有……有蚊子。”
匆匆收回手指,他的耳尖爆紅!“蚊子趕跑了,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鬼才信!
這麼爛熟于心的理由居然也能被他用上,真是難得,看著他背過身的背影,穆冥的手指微微靠向他方才踫的位置,那里,似還停著一抹清涼,他手指上的溫度,涼非涼,暖非暖。
心,不知不覺停滯了半拍。
她嗤了一聲︰“蚊子可不會只輕踫了一下不咬人,我至少從未見過這麼善心的蚊子。”
顧景柯見她逮著話題不放,只好陪著她打太極︰“可能蚊子還沒找好地方下嘴你就醒了。”
話說出來,顧景柯總覺得意思不太對勁,里面大有歧義,他坐在另一張桌子前,半晌不見動作,更別談轉過身,而穆冥則是怔了怔,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沒等到回答,顧景柯轉過身正眼盯著她,直接看進了她的眼︰“為你驅蚊子,我願意。”
穆冥彎了彎唇角,不再看他,就像沒听到他說的話,重新趴回桌上閉上眼楮,這回她將臉往另一邊趴,顧景柯看不清她的臉色,看了會他也轉過身,她應該是听明白了。
這啞謎,應當不難懂,而這事,講究循序漸進,太急,只會適得其反。
一夜無話,其實稱不上一夜,匆匆兩個小時,六點半穆冥就安排楊高和二牛驅車進城,用取證袋裝的藥瓶也一並帶去,只不過穆冥從藥瓶夾了兩粒出來以防萬一路上出什麼變故。
免得到時候發生意外沒了證物,這叫“後招”。
“記住,到了就給我們通電話報告。”穆冥站在車門前,語氣嚴肅,楊高和二牛自是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頻頻點頭應承,不敢有半點敷衍,內心壓的千鈞之重。
“知道,保證完成任務!”楊高和二牛敬了個禮,身影站的筆直。
若這事被他們辦砸了,那他們將成為被人唾罵遺棄的對象,更還不了石光的清白。
起初二牛並不願意去,他一個香鎮的人,早就沒有接觸外面的世界,這下子讓他出去,心里有種莫名的抵觸,可對上石光那雙期待的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