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眸光靜靜往他身上淌過,未留聲息,在她轉開眼時,他也抬起眼,往她的方向
這個可能性很大,朝顧景柯瞥去一眼,只見他也低著眸,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想徹底讓人相信石光就是凶手?沒料到她是法醫,更沒料到石光竟然記得埋藏瓶子處。
穆冥深思熟慮,白色瓶子裝的估計就是氰化鉀,可是在那案桌底下並沒有發現白色瓶子,是有人將瓶子從樹下那個坑轉移時把氰化鉀的瓶子拿了去藏著?
“我只記得穿黑衣服的模糊影子,那人給我的藥,我模模糊糊的就去了水池,我記得青綠色農藥瓶子中還有一小瓶裝著東西的白色的瓶子。”石光擰著眉,面色痛苦。
石光慌忙的低下頭,管住自己的嘴,過了一瞬,他記起還有一問題沒答,又抬起頭。
“這不是你該管的。”顧景柯睨他一眼,終于將視線擱在石光的身上,眼楮互相對視。
石光一愣,怔怔發問︰“你怎麼知道不僅只有農藥?”
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明顯,清冷亦清貴,于她,是溫暖柔和。
不動聲色的入了人的眼,闖了人的心,穆冥掩下心中的悸動,撇開眼去,就像什麼都未發生過,他的眼楮盯久了真的會讓人怔住,顧景柯見她撇開眼,嘴角向上一彎。
他眼楮的光澤在燈下熠熠生輝,耀眼如星光,瀲灩如妖氣翻騰,眼尾上揚,略帶陰影。
“誰給你的藥?應該不僅只有農藥吧?”顧景柯眼楮並不看石光,懶懶的覷尋著四周,卻始終沒有盯個準確的位置,依舊慵懶,就連身姿也愈發的慵懶起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做,我明明不想的!”石光突地將手指扣緊腦袋,額頭青筋直跳,又陷入痛苦之中,“我就像被詛咒了,一步步不受控制的做了那檔子喪盡天良的事。”
石光耷拉著神色,不拐彎抹角︰“是,石老頭死的前天晚上我帶著農藥瓶子去了水池旁,趁著夜色一鼓作氣將農藥全部倒進水池里,之後就將農藥瓶子埋在那棵大樹下。”
他表現的很愜意,沒有丁點急意,可旁人的心卻靜不下來,特別是石光。
“石光,石大爺水池中的毒是你投的?”顧景柯左手撐在桌面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桌面上不規則的打著節拍,一陣陣、一股股、如鼓點般響在人的心頭。
顧景柯應了一聲,這個他早就估算到,不僅被催眠,極有可能腦袋長了腫瘤壓迫神經網。
穆冥將眸光往他身上一掃,再轉向石光︰“他精神有問題,被人催眠的可能性很大。”
審訊室本就悶熱,現在多了新空氣,著實好受些,顧景柯走到穆冥身旁坐下,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問道︰“怎麼樣了?說什麼了?”
審訊室內,穆冥坐在椅子上,石光坐在對面,李明遠坐在一旁拿著紙和筆準備做筆錄,其他人皆站在一旁,顧景柯走進來,帶進一陣清風,多了些爽意。
顧景柯收回視線也不回他,直接朝審訊室的方向走去。
見顧景柯還不走,還盯著他看,不由問道︰“顧警官還有事?”說著將腳往後挪了一挪。
最後定住某處,眼神略帶疑惑,肖強被他看的寒毛立馬豎起,緊靠著背影的背部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這人的眼神,太過攝人!被顧景柯的視線盯得一怵。
他話音帶著急意,就怕顧景柯誤解,顧景柯睨他一眼,轉身就走,留一個較為冷硬的背影,就在即將邁出門口時,他頓住腳步往肖強掃去,目光意味不明,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顧景柯清冷的掃了他一眼,這很明顯的是在趕人,肖強被看得打了個寒顫,立馬意識到他又說錯話,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就不打擾顧警官辦案的時間。”
干干的笑笑,轉移話題道︰“顧警官,你還有事吧?有事就別管我,我一個人待著就行!”
肖強驚得瞪大眸子,顧景柯這是什麼意思!石光找他索命?手指緊緊捏起,手掌中竟然出了些冷汗,若是可以,他都想捏出聲響,奈何手掌肉太多,膽子也不夠在顧景柯面前抱怨。
肖強語塞,顧景柯瞥他一眼又問︰“不會是和石光一樣夢到鬼來索命了吧?”
顧景柯斂眉,似不經意的問︰“是什麼夢能把肖局嚇成這樣?魂不守舍還出了這麼多汗。”
說著又抬起手往額頭上的汗珠抹去,汗水被抹的手上盡是,他才收了收手又往褲子上抹。
肖強臉皮子一僵,使勁揉了揉臉,讓自己表情更為豐富,皮笑肉不笑的道︰“剛剛眯了會,做了惡夢,若不是顧警官你敲門,我怕是還沒醒,還被惡夢纏身呢。”
“出了這麼多汗,這是怎麼了?”顧景柯眼楮微微眯起,獨留一道縫打量著,詭譎神秘。
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或者現在天下白雪了!可這不可能,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來,更何況他還有顆腦袋,有智商、有腦細胞,這淺顯的道理他還是能懂。
這該不該去睡是一回事,怎麼回答顧景柯的問題才是頭等大事,肖強心里明白的很,跟明鏡似得,他可不信顧景柯能這般好深夜來關懷他睡不睡。
“這不是見你們出任務麼?我哪好意思先去休息,你們都在忙,我怎麼能去睡?”他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不知道是熱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