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桌上站起了身來,幾人可就浩浩蕩蕩的走到了那後院當中。除了看起來招搖了一些,那謝安倒也是不怕這掌櫃的在後院使什麼手段。畢竟這後院人再多,那也打不過一個李無憂。
穿門而過來到了這後院當中,這後院除了一些客人的馬匹,以及自己客棧里養的雞鴨倒也是十分的清靜。可是這掌櫃的似乎還是不放心,又沖著他們幾人招了招手走到了一間柴房當中。
“怎麼,掌櫃的現在可以說了吧!”走進了柴房的謝安,對著眼前的掌櫃的說道。
“噓。”掌櫃的跟幾人噓了一聲,又踮起腳從這柴房的窗戶口往街道里望了望。見這路上沒人,才終于放下了心來。
“唉,你說說你們幾個,吃飯住店就吃飯住店,閑的沒事干要問那人做什麼。這要是被他知道了,我這客棧肯定是沒有,就連我這多年已來的積蓄都有可能因為這一句話,而消失不見了。”掌櫃的嘆了口氣說道。
听著這掌櫃的言語中的畏懼,那幾人反而是對這大官更加的有興趣了。他們想知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讓這一個客棧的掌櫃的連名字都不敢提。而且其他在客棧里吃飯的客人,也沒有半點膽量提及。
“行啦掌櫃的,您先別忙著訓我們啊!先說說那人到底是誰,到底做了什麼是能讓你們避之不及,並且還在這趙國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也許等我們在路上踫到,還能拔劍替你們除惡揚善呢!”站在謝安身後的李無憂對著掌櫃的眉飛色舞的說道。
听李無憂這麼說,掌櫃的臉上可絲毫沒有半點高興之色,反而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什麼幫我們除惡揚善啊!我現在就求求你們听完之後趕緊走,換家客棧住甚至最好能直接出城連夜趕路去下個城池,不要在我們這里搗亂咯。”掌櫃的伸手把那李無憂的嘴堵了個嚴實,隨後一臉緊張的說道。
說完才緩緩的放開了那李無憂的嘴,自己又緊張兮兮的朝著那小窗外望去。
“你們真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誰?”掌櫃的又抬頭看了看幾人,顯然對于那個名字他是一點都不想提起。可是等這掌櫃的剛剛把這話說出口,便知道自己這句話實在是有些多余了。
看著眼前那一個個恨不得眼前都要冒出金光的幾人,這掌櫃的可是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好好好,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和你們說道說道。”
原來這手眼通天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這趙國的丞相魏旭。此人不僅是這趙國的丞相,並且在軍隊里說話也十分的有份量,在加上此時大王年幼,可以說這人比之余大王說話都要有份量一些。
“唉,那這人到底做了什麼事啊!居然讓你們這里的人如此的忌憚。”李無憂開口追問到。
等掌櫃的把這名字說出之後,似乎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等著李無憂一追問可就立馬把那魏旭的所作所為,說了個明明白白。
“這魏旭你們可是不知道啊!仗著要築造長城那可是大做文章,不僅把那犯人拉去築造,甚至于把當年一些得罪過他的人,也隨便找了個理由一同拉了過去。再加上他手下有一只名叫趙勾的暗部隊,只要稍微有人說了句他的不好。可就要被這趙勾,勾入大牢之中審問一番,而且根本不問你什麼只管動用私刑,完全不把這趙國的王法放到眼中。所以才使得這人人一提及他,都有如談及魔王一般!”掌櫃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甚至于為了讓幾人能夠清楚這趙勾的厲害,這掌櫃的也不怕羞人直接揭開了自己的上衣,把那一道道令人看著就觸目驚心的疤痕展露在了他們幾人的眼前。
“嘶,這就是那趙勾作為?”風來朝倒吸了一口涼氣,伸出手指著那一道道疤痕問道。
“嗯是啊!這一道道傷疤還是因為我使了銀子,要不然你們未必還能看到我這人嘍!”掌櫃的說完,可就緩緩的把衣衫合上,想起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一段往事。“唉,現在你們知道,為什麼這人人不想提起那人的名字了吧!”
幾人看了那掌櫃的身上的疤痕,又看了看他此時的表情,幾人也不由得點了點頭。若是這趙勾真的如同掌櫃的所說,就連你在街上說一句壞話都能有真沒大的罪過,以及真麼靈的消息,那這魏旭確實是令人畏懼啊!
“唉,所以我說叫你們不要問,現在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掌櫃的嘆了口氣說道“好了這事你們也知道了,趕緊的收拾收拾東西走人吧!這話也不要在往外說了,要不然你我幾人這條小命都要玩完咯。”
這掌櫃的剛要把謝安幾人推出柴房,那李無憂就不由得輕微皺了下眉頭。
“外邊有人!”李無憂開口說道。
這李無憂剛剛說完這話,那柴房之後就發出‘吧嗒’一聲,顯然這這屋後確實有人正在听著牆根。
“哎呦遭了遭,都賴你們啊!你們幾個小東西可是害了我了啊!完了完了!”掌櫃的一時間急的那是抓耳撓腮,身體也能看出有明顯的顫抖,顯然是真的害怕了。
斜眼對著身後的李無憂使了個眼色,那李無憂可就從房中退了出去。接著沒有十息的功夫,就听到屋外穿了一陣的聲響。
“啪!啊!”一身人所發出的慘叫聲音。隨後那李無憂可就拖著一人,走回了這柴房當中。
“這人就是趙勾的人?”風來朝看著你和眼前的男子說道。此人蓬頭垢面,面上一臉的菜色。身上穿的衣服說衣服都是對得起他,不僅補丁接著一個補丁,而且那身所謂的棉衣,也基本上都是些稻草續的。
“看著不像,趙勾的人也應該不至于穿成這樣。而且就算是為了偽裝穿成了這樣,那這面黃肌瘦的樣子也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商隱看著這人開口說道。
“你確定剛剛偷听的人就是他?不是別人?”風來朝有些懷疑的說道。顯然對著李無憂剛剛是否真的抓到了那趙勾,還是隨便找了個人當替死鬼持懷疑態度。
李無憂思來想去想去思來,剛剛那後廚的人影應該只有這一人。再加上這就輕功而言,想讓李無憂追不上那是有可能的,但是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不留一絲痕跡的消失不見,那還是不太可能的。所以這李無憂敢肯定,這人就是剛剛趴牆根的那人不會有錯。
把這人扔到了柴房里,幾人連帶著掌櫃的可就圍在這人身邊,等著他清醒之後好好問上一問。
“喂這人不會是被你給打死了吧!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醒啊!”掌櫃的略有些焦急的問道。
此時離那李無憂把這人抗進來已經是半炷香之前的事了,而在這一炷香的時間里,這人沒有半點醒過來的意思。
“沒事沒事,我剛剛已經探過了他的鼻息,肯定是活著呢!”一旁的商隱對著掌櫃的安慰道。
又過了快半柱香的時間,那掌櫃的由于前邊太忙已經被店小二交了回去。只留下了謝安李無憂等四人在這里繼續等他醒來。
“唉,你說這人會不會是餓暈的啊!我看他那樣子,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飯了才對!”風來朝對著一旁的幾人說道。
“有可能吧!不過這要是餓暈的,那咱們怎麼才能把他弄醒啊!”李無憂撓了撓頭說道。
那擁有豐富餓肚子經驗的風來朝轉頭對著幾人一笑,可就從這柴房當中退了出去。隨後拐了個彎一頭扎進了那後廚了。接著一通的翻找,終于從這里拿出一物,又跑回了那柴房之中。
伸手把自己剛剛拿的東西放入了這人的嘴中,這風來朝可就一臉笑意的看著那人。
“喂風來朝,你剛剛給他塞了什麼啊!”一旁的李無憂詢問道。
“哎呦你別管了,等等看著就知道咯!”那風來朝依舊笑著不肯說清。
又過了一會兒的功夫,這躺在地上破衣爛衫的人依舊沒有清醒過來,這風來朝可就有些著急起來。
“明明那老頭每次給我吃了這東西我一會兒就醒了啊!怎麼放到這人的口中就不管用了呢!”風來朝一臉愁容的說道。
‘咳咳。’正在這風來朝發愁之時,那躺在地上的男子可就咳嗽了幾聲,把剛剛風來朝給他塞入口中的東西吐了出來。
“你,你,你們,怎麼,怎麼把鹽巴塞到我嘴里了!”那男子一臉痛苦的說道,甚至于由于這口中實在太咸,導致這男子早已是淚流滿面了。
‘滄朗朗’沒等這男子搞清楚現在的情況,那李無憂可就拔出了湛盧橫到了那男子的脖頸之上。
“你叫什麼名字。剛剛為什麼要趴在後牆根听人說話!”商隱沉聲問道。
那男子被他那劍這麼一比倒也不沒有像常人那般慌張,只是小心翼翼的吧這劍往前推了一推,對著幾人微微一笑。
“哎不要這麼大的火氣嘛,你看看你們這麼多人,再加上這三把刀刃,就算是我長了翅膀也沒辦法從這里逃出去吧!”那男子一臉笑意的說道“難道你還怕一個穿成這樣,並且手無寸鐵的讀書人?”
被這男子這麼一說,如果李無憂再那劍比這他,就顯得這李無憂怕了這人一般。沖著那男子輕蔑的一笑,這李無憂可就把那湛盧又收回了劍鞘當中。
“你看,這樣說話不就好多了嗎?”那男子嘿嘿一笑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人,雖說此人一身破衣爛衫,面色也如同枯草一般。可是這男子眼前之中那吐露出的光芒,卻讓人絲毫不敢忽視。
“用不用給你拿把椅子來,看你應該很久沒吃飯了,似乎有些站不穩了!”謝安看著那男子說道。
謝安此話一出,別說是李無憂等人,就連那如同要飯的一般的讀書人,也是不由得一愣。
“嗯好,我沒想到這位公子對于一個階下囚還能有這般的氣度,當真是讓人佩服佩服啊!若是假以時日,已公子您的氣度與錢財來說,必當是個封千戶進侯爵之位了!”那男子微微鞠了一躬十分恭敬的說道。
“李無憂去拿把椅子,再看看後廚有沒有吃的。若是有給他拿一些來,畢竟吃飽了飯才有力氣說話呢!”謝安轉頭對著李無憂說道。
這李無憂雖說有些鬧不清楚這謝安到底想干什麼,可是既然他開口了,那李無憂也就不好說些別的。只能點了點頭,轉身從這柴房當中走了出去。
“那這位‘讀書人’,咱們能先說說,你叫什麼是干什麼的,以及為什麼要趴在那柴房後面听人說話嗎?”謝安特意在那讀書人幾個字上加重的問道。
那男子見這謝安的態度如此之後,自己也不由得恭敬了幾分。先用那站都站不太穩的身體對著謝安微微鞠了一躬,隨後沖著謝安一笑開口說道。
“在下姓張名儀,乃是魏國安邑人士。別看我此時這樣,我現在多少了算是魏國貴族後裔。”
這貴族後裔幾個字,在配上那張儀此時穿的衣服,以及那許久為熟悉的頭發,當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感。
“至于我剛剛為什麼趴在那柴房後,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因為,我餓了!所以打算去偷些東西來吃。”張儀義正言辭的說道。仿佛他此時說的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一般,絲毫未對那偷盜之事有半點的羞恥。
看著這臉皮後如城牆的張儀,幾人此時也是不知該要說些什麼。明明這句話感覺充滿了漏洞,可是听起來又仿佛合情合理。
“也就是說,你打算去翻牆來這後廚來偷些吃的,結果爬錯了牆根?”商隱開口問道。
“是的,就是這樣。”那張儀依舊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你怎麼不晚上來,就不怕這後廚有人,把你抓住毒打一頓?”商隱繼續問道。
張儀輕輕的拍了拍胸脯,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太餓,等不到晚上了。再加上晚上天太黑,我爬牆都未必爬的上去,所以才選在了中午這個時候。”
這張儀雖然許久未吃東西,可是這說話的底氣卻異常的堅定。讓商隱都听不出,這張儀到底有沒有在說謊。
“給你的椅子。”
在幾人談話的這功夫,那李無憂可就拿著個椅子走回了柴房里。把椅子交給了那如同風中浮葉一般張儀,那李無憂可就繼續回到了後廚忙活了起來。
“請坐吧,這樣站著聊估計你也堅持不了多久。”謝安說道。
听謝安這麼一說,那張儀倒也是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開始繼續與幾人聊了起來。
“那既然你是魏國的貴族後裔,為什麼要跑到這趙國來,把自己搞成了這般樣子!”商隱隨口問,想來已這張儀的厚臉皮,絕對會十分坦然的告訴他緣由。可是哪知道這張儀一听到此問,原本舒展的手掌此時攥緊了拳頭,顯得十分氣憤與激動。
“我乃鬼谷子之徒張儀,與這趙國的右相甦秦乃是同門所出,私底下的交情本來也是不錯。所以幾個月之前那甦秦找人給我遞了個帖子,讓我來這趙國助他。當時接到拜帖的我一想,既然他有需要,而我又沒什麼事情,倒不如就按他說的前去助他。結果沒想到的是,我前往趙國,呈上名帖,請求會見甦秦。但是,甦秦卻對我不理不睬,招待的時候也只是用給僕人和侍女所吃的飯食。並且還站在門廳之上當眾羞辱,‘說張儀那麼有才能,竟弄得窮愁潦倒到這種地步,是不值得收留的’。說完之後,便命令兩旁的兵衛,連打帶罵的把我轟出了他的相府,連我帶的金銀都未能拿會。害的我竟然落得如此的地步,弄得想要吃飯還要爬牆偷之!”張儀說道了這里,那本來面有菜色的臉上,此時也變得滿臉通紅,而攥緊了的雙拳此時更是攥的骨節發白。顯然對于當日的羞辱耿耿于懷!
“我張儀若是不報此仇,誓不為人!”張儀壓低了聲音說道。其中的威嚴以及毋庸置疑的語氣,讓人不由對著男子又高看了幾分。
隨著這張儀的話音一落,那一直在後廚忙活的李無憂,此時可就端著一碗素面走了進來。一見到這碗素面,以及聞到那誘人的香氣,許久未吃飯的張儀,可就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再也看不到剛剛的豪邁之氣。
“這素面聞著挺香的啊!居然還窩了個雞蛋,一看就好吃的不行。不過想來你們這種人肯定看不上這中素面,不如就讓我幫你們處理了吧!”張儀嘿嘿一笑,順手可就從那李無憂手中,把這碗素面端了過來。
隨後大飲了一口,面湯這張儀可就發出了一聲舒爽的聲音!
“此面,真乃天下第一美味也!”(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