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縣是位于南山市市區以東四十里的一個小縣城,樊浩就是在這里上的高中。而他家所在的陽河村離縣城更遠,簡直就可以說是窮鄉僻壤。
按照樊浩的要求,司機直接開車去了臥龍鎮。
在臥龍鎮下了車,樊浩看看這熟悉又親切的臥龍鎮,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慨。初中和小學都是在臥龍鎮上讀的,高中才去了縣城里。一晃九年過去了,九年的學生生涯讓他對臥龍鎮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故地重游不免有些傷懷。以前的初中同學,在這里分道揚鑣,有的進入社會,有的走進職高,有的去了高中……
听說現在有的初中同學的孩子都能上街打醬油了。
今天是臥龍鎮趕集的日子,街道上摩肩接踵的行人相互攀談,互相打鬧,時不時就可以听到歡快爽朗的笑聲。街道兩邊擠滿兩排賣菜的小販,高聲叫賣。
樊浩小的時候就跟隨過自己的奶奶到臥龍鎮賣菜。現在回想起那段跟隨奶奶到集市賣菜的童年時光,無憂無慮,很是美好。
臥龍鎮這樣的小鎮子根本沒有城管,所以這些小販能夠肆無忌憚的叫賣。這樣歡快的集市氛圍將樊浩的傷懷情緒一掃而空,抱著藍靈往臥龍鎮最大的農貿市場,今天回家,順道買點菜回去。
剛一走進農貿市場,藍靈就被那股撲面而來的奇怪味道給燻得暈頭轉向,一個勁往樊浩懷里鑽,逃避這股味道。這股味道里有雞鴨鵝等家禽身上的臭味,外加魚腥味,油煙味等各種味道。樊浩聞到這股奇怪的味道卻感覺很親切,以前在鎮子上讀書經常能聞到這味道。
在藍靈的強烈抗議之下,樊浩沒有在農貿市場做過多的逗留。到肉攤上買上幾斤豬肉,又買了些山藥蘑菇等家常小菜,朝著臥龍鎮外的一座大山走去。這座大山名為五角山,當年抗戰時,有部隊在這里埋伏過小鬼子。
五角山不高,橫向縱深卻特別長,像是一條盤臥的巨龍,臥龍鎮才會由此得名。樊浩以前上初中和小學時,每天都要早早起床,翻越這座山去臥龍鎮讀書。那段時光真是既艱辛又令人難以忘記。
眼前便是熟悉的青石山路,沿著這條山路就能夠翻過五角山。陽河村里的人去鎮子上趕集也是走的這條青石山路,說不定還能遇到熟人呢。
他對這條山路特別熟悉,知道要四十到五十分鐘才能走過這條山路。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僅需要全力跳躍幾下便可輕松翻過山。他沒有那麼做,一步一個腳印,沿著陡斜的山路向上爬。
這樣能夠盡情的回味五角山的美景。
山路兩旁,鋪滿厚厚的松針,幾個胖胖的松果躺在松針上。冬季的山林顯得深沉而厚重,沒有的夏季的清新明快,恰是一名久經滄桑的老農。墨綠的松針在樹梢上搖擺不定,快要被西伯利亞的寒風吹落到地上。一條白練般的山泉從路旁的溝渠里傾瀉而下,撞擊在黝黑的石頭上,化作一朵朵美麗的水花,發出稀里嘩啦的響聲。
樊浩正看著這景色出神時,後面一個背著背簍的中年婦女走了上來。穿著普通的肥厚棉襖,臉色土黃,臉上已經留下了一道道歲月的刀痕。她看到樊浩的身影後愣住了,沒過多久,臉上浮現出一抹溫馨的喜悅,聲音有些激動地喊道︰“浩子,你怎麼回來了?”
樊浩听到這熟悉的聲音,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那個令自己一生都難以忘記的身影,轉身向婦女看去,情難自禁,喊道︰“媽,我回來了。”
這個普通的農村婦女正是樊浩的媽媽王萍。
樊浩把藍靈放到地上,跳過幾階石梯來到她身邊給了她一個擁抱。回來的時候沒有給父母打電話,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想不到踫到了趕集回家的媽媽。
“浩子,你真的長變了,媽剛才差點沒認出來。”王萍笑道。
自從樊浩血脈覺醒以後,身材比例變得更加完美,顏值也上漲了一大截。不過大體上沒有變化,以前的熟人還是能夠認出他來。
藍靈偏著頭看看樊浩的媽媽,第一感覺就是很普通。穿著大眾化,長相大眾化,丟到一堆人里就找不出來,整個就一普通大眾。
王萍也注意到了蹲在青石板上的藍靈,對樊浩問道︰“浩子你還養寵物了,這條狗怎麼是紅色的,品種挺特別。不過比我們家的阿黃好看多了。”
王萍只是在電視上見過狐狸,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再加上狐狸看上去確實有些像狗,就把藍靈誤認為一條狗了。
藍靈听到這番話瞬間就崩潰了,居然把自己這樣萌萌噠小狐仙和農村的土狗作對比。看他是樊浩的媽媽,不和她計較,要是換了別人,絕對找她拼命。
樊浩笑了,過去抱起藍靈,摸摸她的頭。和王萍解釋道︰“這是一只狐狸,不是狗。”
“听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像狐狸。”王萍好奇地打量起藍靈,她還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狐狸這種動物。
“這東西會不會有跳蚤,或是攜帶病毒什麼的。以前的非典就是果子狸造成的。”王萍略顯擔憂地問道。
藍靈真想一口血噴出來,心中有些後悔了。沒事兒和樊浩來他家干什麼,在南山市逛商場多好,一來這里就被人誤當成狗,還被懷疑攜帶病毒,感覺這個世界沒有愛了。
她往樊浩的懷里鑽,不想再看到王萍。
樊浩心中同樣有些無語,耐心地給王萍解釋道︰“她叫藍靈,不是野生的,不會攜帶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藍靈?
“浩子,這名字你取的麼?看她全身通紅,應該叫小紅比較好吧。”王萍說道。
小紅,怎麼听都像是古代〞ji nv〞的名字。
藍靈想死的心都有了。抬起頭,一雙水靈靈的狐狸眼楮可憐巴巴的看著樊浩,就像是在說︰浩哥哥,人家不要在這里玩兒了,窮山惡水出刁民,人家要回去。
“是你自己要來的,來了就別想走了。”樊浩笑道,又對王萍說道︰“媽,我們先回家吧。”
說著,抱著藍靈走到前面。
藍靈想要掙出樊浩的懷抱,奈何被他用力地抱住身子,用盡全力都掙不出去,只能放棄。看看前方的山道,隱隱意識到自己的悲慘人生即將開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