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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陵安城內的商鋪都還沒歇業，繁華的街市上處處亮著闌珊的燈火。
此時客棧雅間內穿著華服的幾人正在談話。
季玄舒執掌著朝中的戶部，向來與甦澈交往頗深，今日幾人小聚，也為試探口風︰
“甦大人，皇上初登大位，三年一度的選妃今年這還是頭一次舉行。不知甦大人可有打算？”
甦澈卻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這都是後宮娘娘的事情，與老夫有什麼關系？”
季玄舒眉梢一擰︰“難道甦大人就沒想過自己的女兒嗎？下官記得甦大人可是有兩個嫡親的女兒啊！”
誰不知道若是他甦澈的女兒入了宮，皇帝肯定會買他三分薄面，到時皇帝那還顧得其他官員的女子。
甦澈那雙深沉的眼楮似蘊含著深意︰“看來你們還真是會提老夫操心。
不過選妃的過場就不必了，既然是老夫的女兒，怎麼也得讓皇上娶過門。”
一旁的柳奚面色微微驚訝︰“娶，自古只有正妻才為娶，甦大人這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做皇……”
季玄舒忙開口阻止他的話︰“行了，話說到這里就可以了，來來，喝酒喝酒。”
說罷，便拎起酒壺給桌上的幾人倒了酒，又道︰“下官听說驃騎將軍順利收服了邊境的拉祜一帶，如今正班師回朝，估計這個月底就該到陵安城了。”
柳奚喝的有些多了，說話也沒經大腦︰“驃騎將軍英明神武，收服造反的拉祜那都遲早的事情，也算是替朝廷了卻一樁的心事。”
甦澈睨了眼說話的柳奚，面上帶著笑︰“他這回來的好啊，面上是替朝廷出力不如說是了了皇上的心事。
前些時日皇上連下十二道聖旨也沒能把威風凜凜的驃騎將軍請回來。如今他自己回來了，也免去了這第十三道聖旨。”
夏未央手上的兵馬可是雲漢大半的兵馬，召回了她這也的確是了皇上的心事。
聞言，柳奚的酒意頓時醒了三分︰“甦大人這話是何意？”
季玄舒橫了眼不識趣的柳奚︰“這話已說的明明白白，你柳奚是當真不知還是有意去阿諛奉承他驃騎將軍啊？”
朝堂之人都知這甦夏兩家如今斗的不相上下的，也恐只有這剛被提拔起來的柳奚不知此事了。
雖然柳奚不知此事，但眼力勁還是有的，忙改了口︰“季大人這是說哪的話？我早就看不過意夏未央那副居功自傲的德性了！”
“驃騎將軍得勝歸來怎麼說都是好事，只是有好處必然也有壞處。”甦澈起了身，看向這巴結他的二人︰
“為夫酒足飯飽，就不奉陪二位了。”
季玄舒連忙跟著起了身︰“豈敢，下官送甦大人。”
“不用了，你們好生吃著，這驃騎將軍一回來，好日子也就到頭了！”甦澈笑了笑，那笑卻絲毫不達眼底。
柳奚看著甦澈走了後，才對著季玄舒不解的開口道︰“季大人，剛剛甦大夫那話是何意啊？”
季玄舒坐了下來，指責道︰“你也糊涂，這甦澈早就想做丞相了，如今這位置卻被夏文公霸佔著，偏偏這夏文公的兒子又是一個出色的人。
甦澈也就兩個女兒，在朝廷無半點用處，好在是太後逝世還留下不少甦家的勢力，想來這次選妃甦澈也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柳奚恍然明白，今日他這剛升官，便想與甦澈討個近乎︰“原來如此。”
轉眼季玄舒心里便有了想法，問道︰“我記得你家也有女兒吧？趁這次索性送一個去後宮踫踫運氣？”
柳奚不敢有隱瞞之意，如實的說了︰“下官正有此打算。”
季玄舒沉思了會，回過神色︰“呵呵，真有你的！天色不早了，我看今日就散了吧！改日再聚。”
柳奚點了點頭︰“也好，下官送大人。”
待柳奚送走了季玄舒後，那雙隱匿之深的眸子才帶了笑，如今這樣的官場上也只容得下裝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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