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從學校回家,明明還不到六點,天空卻已是灰暗一片,看來一場暴風雨無可避免,她加快腳程,想要在這鬼天氣變得更惡劣之前,順利抵達羅氏府邸。
走在半途上,突然一輛車疾速從她面前駛過,剛好她身旁有個不大不小的水坑,結果可想而知,躲過了落湯雞的下場,卻沒躲過被污水濺了一身的意外。
她看著被污水玷污了的白褲子,抬頭咒罵了一聲︰“娘的!”
也沒指望已經飛駛而去的車子還能回來跟她道歉,可沒想到的是,她那一句娘的像是天外飛音,車子還真就退了回來。
岑歡壓抑著怒火,等著車里的人下來賠禮道歉。
車門徐徐打開,一只 亮的皮鞋先印入她的視線,她順著修剪整齊的褲角邊一直往上望,哎喲喂,還是個帥哥,可這帥哥咋有點眼熟呢?
帥哥緩緩朝她走來,岑歡微微揚起下巴,擺出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
等了好幾秒,也沒等到帥哥開口道歉,她正欲發作,卻見他突然從西裝口袋里掏出皮夾,抽出一沓紅艷艷的毛主席頭像塞到她懷里,偶滴個神啊,他這是干嘛?
岑歡目瞪口呆,愣了老半天才木訥的問出口︰“你這什麼意思?”
“沒意思。”
帥哥不光長得帥,連聲音都這麼好听,可惜踫上了一個對帥哥完全免疫的人類。
“沒意思你干嘛一見面就給我錢?”
“你不也是一見面就給別人錢嗎?”
言外之意,他只是再以她喜歡的方式解決問題。
岑歡還沒反應過來,帥哥已經揚長而去,她頓時氣的兩眼冒金星,把鈔票往車子消失的方向一撒,“去你大爺的,老子又不是土豪,什麼時候一見面就給別人錢了?!”
呃,一見面就給別人錢?那個帥哥……她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在她雞飛蛋打的人生中,似乎確實有那麼一檔子事發生,那天,她險些撞上一輛車,為了息事寧人,就把身上所有的為數不多的現金給了那個人。
原來是他,真是孽緣不淺啊,可這個家伙是不是太不給人面子了,就算她當時用錢解決問題的行為不太好,他也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回過頭來寒磣她一把吧?天知道她後來有多後悔,說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麼要用她最喜歡的票票來打發……
不過算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踫面了,她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鈔票,繼續朝家里的方向前進。
想著下午李江城怪異的行為,以至于都沒注意到家門前停著一輛價值不菲的名牌轎車。
拿鑰匙開了門,在玄關處換鞋,懶洋洋的朝客廳喊一聲︰“我回來了。”
到了客廳才發現,家里似乎有客人,待那客人一回頭,她險些昏倒,怎麼又是他?菠蘿菠蘿蜜啊,冤家路窄啊,十幾分鐘前還以為永遠也不會再踫面的人,為什麼這麼快就又踫上了?!!!
梅芸笑眯眯的介紹︰“岑歡,這是永赫集團總裁蔣民基先生。”
回過頭又對那位介紹︰“這是我小女兒羅岑歡。”
蔣民基禮貌的對她頷首,倒也沒打算把之前那些尷尬的事兒抖出來,岑歡卻是別扭至極,僵硬的扯了扯唇角,便借口不舒服上了樓。
關了房門,她一頭扎床上,只差沒哭爹喊娘,今兒這是抽了哪門子風了?淨是遇到這些精神錯亂,腦門被夾的人。
騰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揉著胸口,那個家伙、那個家伙,他為什麼會在她家?難道是與她們家有什麼交情麼?應該不會啊,若是有交情的話,在這個家里生活了二十幾年,她沒道理不認識他呀。
可是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出現在這里?並且剛才從母親的態度來看,好像還是位貴客。
正胡思亂想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母親閃身走了進來。
“媽……”
理了理在床上滾的凌亂的衣服,“你不在樓下陪客人,咋跑我房間來了?”
“你爸回來了。”
“哦,是找爸的啊。”
“也不全是。”
“啊,那他來干嘛?”
“其實是我邀請他來的。”
岑歡一臉黑錢︰“你邀請他干嘛呀?”
梅芸眼一瞪︰“怎麼說話的?我邀請客人還要跟你解釋原因不成?快打電話給你姐讓她回來。”
“讓我姐回來又干嘛呀?”
岑歡覺得自己快要暈了,這都干什麼啊……
“你腦子被門夾了嗎?讓你姐回來,當然是要把蔣公子介紹給她了。”
哦……鬧了半天,敢情是要給羅今歡大小姐牽紅線,介紹青年才俊啊,這想法好,非常好,岑歡頓時積極性倍兒高,馬上拿出手機撥通了今歡的電話。
也沒說是介紹對象的事,唯恐姐姐不同意,把她嫁出去的希望又成了泡影,只說家里有事,讓她趕緊兒回來。
掛了電話,她一把摟住母親的脖子︰“媽,你真是太好了,一定是你和爸看出我在這家里過的如履薄冰,天天受今歡的欺負,所以想著把她嫁出去,好讓我過的舒心一些是吧。”
這回換梅芸一臉黑線了,這丫頭自以為是的本領一向很高,她也不問問這蔣民基什麼來頭,那是完全可以和李氏家族相媲美的豪門世家,能嫁給這樣的人家,那是羅家的光榮,亦是今歡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想起大女兒,便是一聲無奈嘆息,渾身上下都是閃光點,卻唯獨婚姻大事讓他們操碎了心,這個也瞧不上,那個也瞧不上,一晃眼到了婚嫁的年齡,這女孩子縱然再優秀,又有多少歲月可供消耗。
這次無論如何,要把民基和她的姻緣促成功。
梅芸從樓上下去,岑歡便一道跟了出去,不過她沒有下樓,而是趴在二樓的護欄邊,密切關注羅今歡的婚姻大事,蒼天大地保佑,讓這個蔣民基把她娶走吧,只要能解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讓她干啥都行。
樓下父母與蔣民基交談甚歡,這一幕不禁讓她想起了李江城第一次到她家里的情景,那時候,也是這般相處容洽,父母對他相當滿意,可終究,她們還是有緣無份。
正想的入神,不經意間低頭,竟與蔣民基四目相對,嚇得她趕緊移開視線,倉皇逃回了房間。
梅芸熱切挽留蔣民基留在家里吃晚飯。
他欣然接受。
七點一刻,主角才姍姍歸來,這時岑歡也下了樓,瞥見母親興致勃勃的介紹今歡給蔣民基認識,今歡不愧是今歡,很快便明白了狀況,知道是母親在給自己牽紅線搭紅橋,不管同不同意,願不願意,表面上卻都裝出一副淑女的溫婉態度。
母親讓今歡陪客人好好聊聊。
今歡便巧笑嫣然的與蔣民基聊了起來。
真夠虛偽,岑歡嗤之以鼻,每次不管是別人介紹,還是主動過來提親,今歡總會擺出這副姿態,即不拒絕又不同意,撩撥的對方心癢癢,到最後,即使親事沒成,那些個男人也都對她念念不忘。
有時候岑歡想,今歡之所以到現在也沒將終身大事落實,或許就是因為喜歡這種被男人痴迷追捧的優越感吧。
換了是她,才不會這樣,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讓別人失望,也不會給別人希望,她自認為在這一點上,她比姐姐高大上,可正是因為那些男人看不到她的這些優點,她才會連選擇和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她還佇在原地發愣,直到母親扯著她的衣角將她拽進廚房,她才回過神來,卻見母親已經沏好了茶,直等著她端出去。
唉,什麼叫小姐身丫頭命,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同樣是家里的小姐,一個在廳堂與高富帥談天說地,一個就只能屈在廚房里,被人使喚著端茶倒水。
岑歡端著茶水到客廳時,蔣民基抬頭望了她一眼,她僵硬的沖他笑笑,便拿著托盤走了。
而後她便躲在廚房里偷听兩人的談話,上帝可以證明,她的目的很單純,只不過是希望姐姐快點被人打包領走而已,那麼以後這個家,就是她的了,反正自己也不會有人要了,父母又沒兒子,她一輩子與父母廝守在一起,替父母養老送終,也是一件美栽栽的事。
今歡今晚比以往更健談,倒是那個龜毛公子蔣民基,多數時候都是听對方說,自己並無太多言論,這便又讓岑歡想到了李江城,同樣的沉默寡言型,要是早一點遇上他,說不定也會被他迷上,為什麼她會那麼喜歡沉默型的男人呢,原因當然是因為她自己太吵,黃希說,一個話多的人千萬不能找話多的另一半,不然兩個人結婚後,會有數不清的矛盾,光是搶著說話都能打的頭破血流,人活著總要未雨綢繆,因此為避免以後血流成河的恐怖場面,她早早讓自己變成了沉默控。
吃晚飯時間,今歡依然保持著她端莊穩重的淑女形象,一口米飯能嚼十分鐘,相比之下,一碗米飯五分鐘就解決的羅岑歡,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母親已經在桌底下暗示了她無數次,她卻聞所未聞,沒辦法,實在太餓了,再說了,是今歡相親,又不是她相親,關她半毛錢的事,她吃相不好豈不是更好,因為只有她不好才能襯托出今歡的好。
兩個有著同樣容貌的人,差別就是這樣的大,蔣民基先生,還猶豫什麼呢,快把我姐姐領走吧,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小女子就此謝過……
吃了一碗又吃一碗,連吃了三碗後,母親實在忍無可忍,低聲訓斥︰“岑歡,你不能少吃點。”
她委屈的嘟嚷︰“干嘛要少吃,飯做出來不就讓人吃的。”
噗,蔣民基一個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今歡無語的翻翻白眼,真是受不了了,為什麼要讓這個沒臉沒皮的蠢蛋跟他們同桌吃飯,自己丟人現眼就算了,連累的她也跟著難堪。
“妹妹,母親是讓擔心你吃多了發胖。”
故作親和的姐姐啊,像你那樣吃確實不會胖,但一定會死,人都死了,還要身材有個鳥用。
“羅二小姐看起來也不是很胖。”
蔣民基好死不死的插一句,換來岑歡一記大白眼,什麼眼神啊,她豈止是不胖,她簡直就是瘦的一陣風都能刮跑好不好,吃個飯都要受約束,鬼才會長肉。
“蔣公子,你多吃,多吃啊,菜不合你胃口嗎?怎麼吃的這樣少。”
梅芸熱切的轉移話題。
岑歡沒好氣的低估一句︰“文雅之人當然吃的少。”
傻子也听的出這話里的褒貶之意,今歡當即就變了臉色,倒是蔣民基一臉淡定,好像沒所謂的樣子,他當然是沒所謂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羅岑歡的無禮。
羅父本來沒什麼話,這時也貌似有些生氣了,嚴肅的眉頭一挑︰“吃飽了嗎?吃飽了就上樓去。”
可以說沒吃飽麼,不過看家里人這眼神,她還是自覺的閉嘴吧。
岑歡到樓上一部鬼片都看完了,到護欄邊往下一望,怎麼還不走啊,她回去繼續看,看到一半時,今歡來到她房中。
“感覺怎麼樣?”
她納悶的抬頭︰“什麼怎麼樣?”
“又一位我的愛慕者過來提親,難道沒什麼感受嗎?”
呵,岑歡嗤笑一聲,糾正說︰“姐,你可能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這個蔣民基他不是專程來跟你提親的,他是媽媽特地邀請過來,說簡單一點,是把你推銷出去的。”
岑歡挖苦的語言未能激怒今歡,她臉上繼續保持著孤傲的神情,得意的冷哼︰“那又怎麼樣,不管是他自己來的,還是媽邀請來的,你以為他現在還沒有被我迷倒嗎?”
“這可不一定。”
岑歡故意挑釁,她越是在一旁扇風點火,今歡越是會努力表現自己,說不定為了氣她,還真就跟龜毛蔣走了呢。
“你是再質疑我的魅力嗎?”
“你有沒有魅力,看最後結果不就知道了,我倒是覺得這蔣民基跟以往庸俗的男人有所不同,我想,他一定不會盲目的跟風,你的魅力在他眼里,怕是要一文不值嘍。”
“哼,那就走著瞧!”
今歡拂袖離去。
重新回到樓下,在樓梯拐角處,赫然听到母親與蔣民基的對話——
“蔣公子,想必今晚我邀請你來的目的你已經了解了,也許我們有些高攀了,但所幸我女兒也不差,想要娶她的人這幾年來絡繹不絕,她博學多才,謙和有禮,一定不會讓你們那樣的大家庭感到失望,不知你意下如何?”
等了數秒,听到蔣民基淡淡的問︰“不知羅夫人說的是哪個女兒?”
梅芸馬上表態︰“當然是我大女兒,飯前你也與她溝通過了,應該看出來,她與一般的女子不同,她是個非常優秀的孩子。”
“那麼你的小女兒呢?”
小女兒……
梅芸表情一怔,倒是沒想到蔣民基會無端提到岑歡,難為情的笑笑︰“如你所見,她是個非常沒有規矩又叛逆的丫頭,特別不會讓人省心。”
“你們一直都是這麼看的嗎?我倒不這麼認為,相反的,我覺得你小女兒挺有意思,大女兒卻讓人索然無味。”
轟隆一聲,今歡險些昏倒在地,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那個男人說了什麼,岑歡很有意思,她索然無味?如果這就是世上最殘酷的打擊,那麼羅今歡被嚴重打擊到了,因為在她錦秀如花的人生中,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她有過這樣的恥辱評價。
梅芸顯然也被震懾住了,她目瞪口呆的望著對面氣宇非凡的男人,語結的質問︰“蔣公子,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羅會人已經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既然沒明白,那就恕我再直白一點,我對你們優秀的大女兒毫無興趣,如果是小女兒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今歡臉色霎時蒼白如紙,羅氏夫婦也是石化當場,蔣民基話已說清楚,便起身告辭︰“謝謝羅夫人今晚的招待,我先走一步。”
他走到玄關處,被今歡憤怒的攔住,“你說什麼?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蔣民基氣定神閑︰“同樣的話我從不說第二遍。”
“為什麼?我哪里索然無味了?你眼瞎了嗎?我妹妹那叫有意思?全世界的男人都看不到她的好,就你覺得她有意思,你就是個瘋子!!!”
“今歡——”
羅氏夫婦疾步走到女兒面前。
呵,蔣民基指了指他們引以為傲的女兒︰“端莊、賢淑、優雅,這就是她惺惺作態前的模樣,事實證明,我還是很有眼光的。”
說完這句話,他揚長而去,今歡被漫天的屈辱籠罩,歇斯底里的發出一聲尖叫︰啊———
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窩在自己一方小天地里的岑歡都被嚇到了,撥腿從屋里跑出來,一邊往樓下跑,一邊大聲喊︰“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越是這個讓她屈辱的瞬間,今歡越是不能看到岑歡無辜的表情,她將所有的怨恨全都推到了妹妹身上,待岑歡剛一走近她,就被姐姐狠狠甩了一記耳光,並且聲嘶力竭的怒吼︰“你為什麼不去死,你這個禍人害已的掃把星!!!”
岑歡被這一記耳光打懵了,她是有多麼委屈,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惹到了家里眾星捧月的公主,今歡哭著跑上樓,她木然問一旁臉色難看至極的母親︰“媽,到底怎麼了?”
母親眼眶一紅,什麼也沒說,追著大女兒去了。
她又質問父親︰“爸,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姐姐為什麼這麼生氣的對我,我一直在自己房間里,我什麼也沒做……”
羅父凝望著滿眼委屈的女兒,長長的嘆了口氣,說了句公道話︰“不管你的事。”
隨後,將蔣民基的一番話坦白告之。
陡然听了父親的話後,岑歡終于能夠理解今歡的憤怒了,這樣的話說出來,比直接打在她臉上還讓她屈辱,這個蔣民基,原本還指望他解救她于水深火熱,結果不但不解救,反倒雪上加霜,把她往火坑里推的更深了一些。
她反應過來,撥腿沖出家門,外面蔣民基還沒走,似乎專程在等她出來,她怒不可遏的沖上去,一腳踹在車門上,“混蛋,給我滾下來!!”
也不知道有錢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天生就遇事冷靜,一副天塌下來也優哉游哉的模樣,蔣民基露出無害的笑容︰“就這樣說好了,或者,你也可以到車上來。”
“你什麼意思?”她一把揪住他精致的西裝領口︰“什麼?你小女兒很有意思,大女兒索然無味?要是小女兒還可以考慮考慮,大女兒完全沒興趣,你當我白痴麼,當我爸媽白痴麼,我跟你一共才見過三次面,我到底哪里有意思讓你看到了?又或許你是把我當猴耍,才會覺得我很有意思對不對?不管你是出于什麼心態,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話說出來給我帶來多大麻煩?我本來在這個家里已經不受待見了,你現在還讓我惹怒了我爸媽,我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我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陷害我?!”
蔣民基慢條斯理的拿掉她的手,理了理精致的領口,不以為然道︰“說出這些話的人是我,跟你有什麼關系?我想,你爸媽不會連這點是非都不分吧。”
“話雖如此,可你為什麼要扯上我?天底下有那麼多女人,你隨便扯個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就好,為什麼偏偏是我,就算你看不上我姐姐,直接婉拒也沒有關系,有必要拉我下水讓我躺槍嗎?我跟你又沒有殺父之仇,你不覺得自己報復的有點過分了嗎?沒錯,我第一次見面時,不該無禮的用錢打發你,可今晚你也已經還回來了,那咱們就扯平了啊,你還繼續報復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還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 本書醉快更新{半}[^浮^}{^生]
岑歡氣不過,又在他名貴的車子踹了幾腳。
“你之所以這麼生氣,不過是因為我在你父母面前表現出對你有意思的原因,可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說的話也許是出自于真心,而並非是為了什麼報復,你這麼堅定的認為我就是報復,或許,是對自己太缺乏自信了。”
蔣民基寥寥數語,堵的岑歡啞口無言。
“你和你姐姐是孿生姐妹,應該很清楚她的為人,善于偽裝,虛偽至極,也許她的才華多過于你,但是內在美才是真的美,你真實自然,既然能說出飯做出來就是讓人吃的這樣的話,又哪里差于你姐姐呢?所以,以後不要再那麼缺乏自信了,看上你姐姐的都是傻子,看上你的才真有眼光。”
岑歡覺得自己好像被施了魔咒,就那樣立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眼睜睜地看著蔣民基發動引擎,最後他又說了一句︰“還有,以後別再踢我車子,你知道這車有多貴麼?到時候讓你賠償,賠不起就拿你抵債。”
一抹邪魅的笑容綻放在她眼前,油門一踩,車子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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