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摔傷的不關你的事,而且今天你也請了我吃飯,就不用再請。”
和覃毅吃飯葉曉諾擔心自己會消化不良,能免則免,現在兩人只是普通朋友,就該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被人誤會。
當然,她最不希望被蔣一洲誤會。
“別和我客氣,應該請。”
“覃毅,就算我和你一起吃飯也不能代表什麼。”
葉曉諾一本正經的看著覃毅,頓了頓繼續說︰“不管我和你過去是什麼關系,現在,只是普通朋友,我不希望我和你連普通朋友也做不成。”
“普通朋友”四個字像一把尖刀插進覃毅的心,痛得他幾乎窒息。
短暫的失神之後,他苦澀的笑︰“好,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曾經親……密的戀人,如今普通的朋友,被擺在一種可有可無的地位,巨大的心理落差讓覃毅很失落。
她說,會等他。
原來,真的只是一句戲言。
從火鍋店出來,葉曉諾沒坐覃毅的車,堅持要乘地鐵回公司。
突然,腳下移動的扶梯驟停,慣性讓葉曉諾一個趔趄,緊緊的抓住扶手,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身後巨大的沖擊力就在她站穩之時將她整個人撞了出去……
……
臨近下班,蔣一洲接到了覃毅打來的電話,取消晚上的飯局。
掛了電話,立刻聯系開發部的部長張瑾,兩人一同前往醫院看望因手骨骨折而住院治療的覃毅。
在護士站問了覃毅住的病房號,徑直過去停在病房門口,禮貌的敲了敲。
“咚!咚!咚!”
“請進!”
推門而入,蔣一洲不但看到了覃毅,還意外的看到了葉曉諾,她就坐在病床邊正對著門,一手端碗,一手拿勺,給覃毅喂飯。
不動聲色的掃了葉曉諾一眼,她怎麼在這里?
完全沒想到蔣一洲會突然前來,葉曉諾心中猛跳,放下碗和勺子,將頭埋得很低很低。
雖然蔣一洲的目光並未在她的身上停留很久,可她卻不能忽視他強烈的存在感。
“蔣總,張部長,快坐,快坐,你也太客氣了,我這點兒小傷怎麼好意思勞煩你大駕光臨。”覃毅笑著招呼蔣一洲和張瑾。
張瑾放下手里的果籃和康乃馨花束和蔣一洲一起坐在病床邊的沙發上。
“覃總,你說這話也太見外了。”看著覃毅的手臂,關切的問︰“也才一兩天沒見,你這手怎麼就打上石膏了?”
“呵,不小心摔的,沒什麼大礙。”
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並沒有提及受傷的實情。
又聊了一會兒,蔣一洲就要離開︰“覃總,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覃毅叫住他︰“蔣總,如果方便,麻煩你送曉諾回家,這大晚上的,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我坐公交車回去!”不等蔣一洲回答,葉曉諾急切的拒絕。
冷凝的眼眸透出幾許嘲諷的光芒,蔣一洲嘴角微揚︰“難道葉助理覺得我開車的技術不好,寧願去擠公交車也不坐我的車?”
滲出一身冷汗,葉曉諾連連擺手︰“不是,不是,蔣總開車的技術當然好,我只是更喜歡坐公交車。”
“曉諾,你坐公交車回去我不放心……”
對上覃毅深情的眼,到嘴邊的話也只能吞回去,她乖乖的在他的注視下跟著蔣一洲走出病房。
病房門關上的一剎那,覃毅眼中的柔情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從來就不曾出現過,臉上的溫柔笑意也斂在了陰冷的目光之後。
摸出放在枕頭下一直震動不停歇的手機,按下接听鍵放到耳邊,熊熊的怒火立刻傾瀉而出,爆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在仁愛醫院,馬上過來!”
“哈哈哈……好好,我馬上就到……哈哈哈……”
尖銳刺耳的媚笑讓心里窩著一團火的覃毅氣得咬牙,恨不得掐死電話那頭囂張跋扈的女人,該死的女人!
醫院長長的走廊,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昏暗的燈將人影拉得很長很長。
張瑾和葉曉諾並排走在蔣一洲的身後,笑容曖昧的問︰“小葉,你下午請假的時候就在醫院了?”
“嗯!”葉曉諾點了點頭,看張瑾那表情就知道,誤會她和覃毅有什麼的關系。
她偷偷看一眼蔣一洲挺拔的背影,他肯定也誤會了,胸……口一緊,連忙解釋︰“張部長,你可別誤會,我和覃……總只是普通朋友。”
張瑾意味深長的一笑,說︰“呵呵,我沒誤會,沒誤會,我知道你和覃總是普通朋友!”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她憋屈的咬著嘴唇,連她自己也有些底氣不足,她又怎麼能告訴他們她在醫院照顧覃毅是因為他救了她。
回想中午的情況還心有余悸,她乘的扶梯因為卡進一把水果刀而突然停止,若不是覃毅從火鍋店出來就跟在她後面,在緊要關頭拉了一把,恐怕現在躺在醫院里的就是她,受的傷肯定更重。
或許就像站在她前面的那個人,摔下去以後頸椎腰椎骨折,現在還在急救室搶救沒出來。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老頭子可不懂,哈哈……”
開發部部長張瑾年近不惑很愛開玩笑,這一陣大笑惹紅了葉曉諾的俏臉,頭埋得很低,看著自己的腳走路,不再做無謂的解釋。
坐上蔣一洲的車,葉曉諾大氣也不敢出,報了地址就默默的坐著,雖然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對他說,可都堵在了胸……口,除了憋得她心慌以外,沒說出一句話來。
車內的冷氣呼呼的吹,冷空氣似乎凝固在了沉默中,連呼吸也變得異常的困難,葉曉諾打開車窗,預熱未消的夜風猛往車廂中灌,稀釋了冷氣的寒意。
蔣一洲隨手關了冷氣,將所有的車窗全部打開。
吹著夜風,葉曉諾逐漸從心神不寧中解脫了出來,心慢慢的安定,連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側頭看身旁專心開車的人,葉曉諾幽幽的說︰“蔣總,謝謝你專程送我回家,太麻煩你了。”
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蔣一洲沒說話。
無聲的嘆息,他一定很討厭她,連和她說句話也不願意。
被自己愛的人討厭,這種感覺比得不到他的愛更讓人心痛。
他對她的成見已經根深蒂固,想要改變,談何容易。
不管他願不願意听,她想說,就當她自言自語吧!
“我和覃毅是大學校友,曾經交往過兩年,他大學畢業那年和我分手就再沒見過面,我以為不會再見到他,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雖然蔣一洲並不想听,也沒什麼興趣听,但葉曉諾說的話他還是不能避免的听入了耳,末了,他只說了一句︰“你的事不用告訴我!”
明明不想听,卻又一句不漏的听得仔細,怪只怪他听力太好!
怔了怔,葉曉諾耷拉著腦袋︰“對不起!”
將葉曉諾送到大廈樓下,蔣一洲驅車在城內轉悠,施蔓凝去了美國,下個月才回來,現在的他就像無主的孤魂,隨意游蕩,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時間尚早不想回公寓,施蔓凝不在身邊,他一個人去別墅也沒意思。
蔣一洲繞著市政廣場轉悠了一圈,也沒有更好的選擇,找個車位靠了車,準備前往朋友的酒吧喝一杯。
在吧台前一坐,調酒師立刻認出蔣一洲是老板的朋友,滿臉堆笑,快速的調好酒雙手奉上。
端著名為“藍色誘……惑”的雞尾酒,長腿跨下高凳,漫步到酒吧的角落里坐下,八點鐘就會有熱舞表演,喧囂鼎沸的環境,正好可以讓他暫時忘卻孤寂。
表演很快開始,三名穿著黑色短裙和抹……胸的舞者在酒吧中央的舞台上甩著嫵媚的長發,和著音樂瘋狂的扭動身姿,將酒吧的氣氛推向激烈的高峰。
這三名舞者特意從菲律賓請來,勁歌熱舞堪稱一流。
蔣一洲抿了一口淺藍色的酒液,微眯著眼楮,好似已經沉醉在這曼妙的身姿和熱辣的歌舞之中。
一杯酒將盡,菲律賓舞者退場,緊接著是穿著紅色緊身短裙的女郎表演鋼管舞,舉手投足,裙……底的春光乍現,惹得場下的男人熱血沸騰。
“脫……脫……脫……”在一片起哄聲中,鋼管舞女郎大大方方的褪去身上火紅的緊身裙,雪白的身子只著黑色的內……衣。
“再脫……再脫……”
台上的女郎充耳不聞,繼續著表演。
蔣一洲嘴角噙笑,恣意游走在鋼管舞女郎身上的目光上移,落到她的臉上。
看清那張臉,笑容僵在了臉上,似有一股電流傳遍全身,觸電般的頭皮發麻。 本書醉快更新{半}[^浮^}{^生]
莫名的怒火在他的胸……中流竄,赫然站了起來,什麼也無法思考,大步流星往舞台中央沖。
一步跨上台,他被強光照得睜不開眼楮。
蔣一洲脫下身上的襯衫蓋上那個還在舞動的身影,一把抓住她揮出的手臂,在一片唏噓聲中出了酒吧的門。
“葉曉諾,你還要不要臉,你……”他怒氣沖天的一回頭,卻發現身後的那張臉並不熟悉,愣在了當場,他怎麼會看錯?
“帥哥,你也太著急了吧,好歹也讓我把舞跳完啊……”鋼管舞女郎笑盈盈的臉濃妝艷抹,白皙的手臂水蛇般的纏上蔣一洲〞chi luo〞的肩。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蔣一洲全身打了個機靈,火速撥開肩上的那雙手臂,逃也似的離開。
“帥哥……別走啊,帥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