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朦朧中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很久,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
“嘟……”
船的叫聲,我反跳起來,下一秒當場石化。
這是哪里?!
我所處的位置是一片茫茫大海,藍色的大海海浪翻滾,無邊無際,穿鳴聲震破了我的耳朵。
這艘大船極盡奢華,有五層高,我發瘋了一樣的跑遍了船艙的樓上樓下以及餐廳,但是諾大的船沒有一個人,難道就我一個?
我忽然想到了船是開的,肯定有人開船,我就跑到船室門口,門是關著的,但是玻璃雖然是茶色,隱約可以見到里面有個人,那一定是開船員,可是對我的求救與叫喊他當作沒听到。
我確定這座門不是隔音的,按道理又敲又喊的,他完全可以听到,肯定是她們的爪牙。
我的腦袋嗡的炸開,我跑出了船艙,忽然我的目光落定在角落里的兩個人身上,看背影很熟悉。
我戒備的慢慢走過去,發現那兩個人是背對著我睡在甲板上。
有誰大白天的會睡在甲板上?
我低頭看看他們,居然是我爸和繼母?
我不能平靜了。
爸,爸,你醒醒,你醒醒啊!
我抓住爸爸的胳膊猛一陣搖晃。
他們怎麼會在這里?為什麼會在這里?這到底是哪?
我急的眼淚都快飆出了。
“唔。”爸爸迷蒙的醒來,連帶著繼母也這時清醒了過來。
“爸!”我趕緊扶起父親,慌張擔心的看著他,他的臉色不太好。
“爸你沒事吧?”我焦急的比劃。
父親看到我一臉的錯愕,與我剛才的表情如出一轍。
“傾,傾心?你怎麼在這里?”
爸爸的臉如豬肝色拽住我的膀子問我,又環顧四周。
“我……”
我還沒比劃,就听到繼母乍乎了起來。
“哎呀,這是哪里啊?怎麼都是海啊?我們怎麼在船上?白傾心?”
繼母慌亂的叫喊,又看到父親的冰冷眼神,利馬意識到自己叫錯了稱呼。
“傾心,你怎麼在這?我們到底在哪啊?我頭很暈。”繼母站起來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我沒有理她,而是把父親扶起來。
“爸,你先告訴我,你們怎麼在這?你們被綁架了?!”我著急的比劃看向他。
“恩,我和你繼母準備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在跟朋友通話的時候,忽然被人從後腦勺打暈了,我和你繼母就暈了很久,最後怎麼就被帶到這了。”
“你的手機呢?”
“我的手機被打掉在地上。”
父親開始搜身上還有帶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我的身上卻有一部自己買的超薄小手機。
“傾心,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不然我們幾個怎麼會被帶到這里來,難道我們要死在船上?有人要害我們?”
繼母最怕死,不斷的叫喊,還探頭探腦,生怕下一秒有個人沖出來殺了我們。
“你鬼叫什麼!閉嘴!”爸的一聲吼把繼母嚇的一哆嗦,我很欣慰。
爸爸早該拿出些男人氣魄了,不然這個女人還不翻了天。
“這里沒有人,我查過了,除了船室里的一個開船員,但是任我叫破了喉嚨他也不出來,整個充耳不聞。”我無奈絕望的比劃。
繼母感覺到我的不對勁,拉住我的胳膊,“你是不是得罪了金宸幸?所以他才這樣報復我們。”
我甩開她的手看向父親,“爸,是金宸幸的妹妹金宸櫻從埃及回來了,她看我不順,不承認我的身份,因為她喜歡金蔚藍,而我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她的閨蜜又喜歡金宸幸,所以才設計我的。”
“什麼?他妹妹?”
我爸很是吃驚,繼母也一臉的驚訝。
“一個丫頭能有這麼通天的本事?”繼母反問。
“金宸幸那麼厲害,他妹妹也不會是省油的燈。”父親撇了眼繼母丟了句。
啪!一個海浪席卷了船岸,諾大的船居然搖晃了一下,我們三人頃刻間被浪花打濕了半個身,隨著猛風的強入,身體搖晃了幾下趕緊走進船艙,狼狽不堪。
“啊,我不要呆在這里,你們想想辦法,今天風那麼大,我們就是不被害死,說不定也會被淹死。”
繼母的話提醒了我,我心里大叫不好,今天有龍卷風,難道這陣風是從這里經過再席卷南京城的嗎?
這到底是哪里?!我得想辦法帶他們離開這里,急是于事無補的。
我出了船艙,強風依然在猛襲著船身,巨大的海浪又一次席卷了我的鞋子,我腳步不穩,趕緊扶住欄桿。
“傾心啊,快進來,外面危險。”
我搖搖頭,轉頭看向前面,忽然發現遠處的岸上有個標牌,上面寫著地中海阿爾及爾。
我頓時驚了,這里是地中海?難道岸兩邊的景致那麼少,阿爾及爾?這不是我一個設計師的朋友的地界嗎?他在這里發展已經兩年多了。
我若是打他的電話,他一定可以救出我們的,他很有錢,也有一定的勢力和人脈,他的家族就是在這里起家的,他從南京又回到了這里發展他的事業,我們曾經是很好的同學。
我記得他在中國的電話是移動開頭的,我回到船艙,坐下來閉上眼。
“傾心?白傾心?你在做什麼!”繼母氣急敗壞的吼,“都這樣了,你還能閉目養神?”
“你給我閉嘴!不高興自己去睡覺去。”父親呼了她一巴掌,繼母憤恨的到一邊不再理我們。
我憑著記憶終于確定了那一組移動號,我拿出口袋里的電話,這里沒有信號!
我不知道金宸幸有沒有帶我設置了出國的地域通話設置套餐,我把手機舉的很高,忽然手機有了兩個信號,在這麼大的風下,還能有信號是奇跡!
我有些興奮,趕緊撥通了電話,電話嘟嘟音,有信號卻不通。
該死!繼續。
我連續嘗試波通,都是嘟嘟音。
我攤軟在欄桿下,坐在了地上,任由冷風吹拂直灌我的臉頰。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嘟嘟音忽然轉成了正常的通話音。
我興奮極了,兩眼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我們也許有救了。
“喂,您好,哪位。”
張彭居然在地中海還說中文?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扯出所有的力量撕啞著喊出。
“張彭,我是傾心,救我!”
我的聲音沙啞破碎,但是听的真切,張彭先是在電話那頭一楞,隨即緊張。
【傾心?傾心你在哪?你怎麼能說話了?】
“張彭,我被綁票了,我一家都被綁票了,我們在,在地中海的船上。”
我理了理嗓音,艱難的喊出,這里的海聲很大,風聲也大,我的腦袋被吹的很空很冷,像在痛苦的深淵里被無盡折磨。
【地中海的船上?】
“就是有地中海標識的牌子,我們經過的地方有一幢紫色的建築物,還有很高的眺望塔……”
我把一些重要的標識告訴他,希望他能在海岸接應我們。
【我知道你在哪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海岸救你們。】
“張彭,我就靠你了,你一定要來!”我幾乎是哭泣著喊出,聲音極為破碎。
張彭听的心里也很焦急,口口聲聲答應我一定。
我剛放下電話,心想,金宸櫻並不知道我在阿爾及爾還有認識的人,即使她在這里也有認識的,想必船一靠岸,她也不會料到她的人還沒帶走我們,我的人就過來接應了。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這麼小的手機放在我的貼身衣物的口袋里,只搜了外面的口袋,因為我外面口袋里的東西都被她們拿走了。
我心里的石頭放下了一些。
“怎樣?你的朋友會來救我們嗎?”繼母焦急的抓著我問道。
我點點頭。
這時,船艙里的人已經暗中注意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沒料到他打電話給金宸櫻匯報我們的情況。
結果船沒到岸,開到中途船調頭去了美國。
“咦?這船干嘛調頭啊?這可不是去岸上的方向啊!”繼母著急的吼起來。
我和爸爸一看慌了神,肯定是那個船員發現我們的計劃了,所以肯定調轉了方向。
這方向是去的哪里?!
我瘋了一樣沖過去,掄起椅子就朝玻璃砸。
轟!!!!!!!
破碎聲巨響,我沖進里面卻發現是一個鐵樓梯,我沖下樓梯看到一個人在掌船,我爸爸也跟著沖了下來。
“小心啊!”外面傳來繼母的聲音。
那個人沒料到我們會來這手,利馬驚慌起來。
“我叫你調頭!”我爸爸剛想沖上去扇他,結果有兩名強壯的男人拎起我爸爸就朝牆上摔。
我爸爸被摔在牆上,腦袋撞牆,暈厥了過去。
始料未及的是里面居然還有這兩個人,那就是三個人,我反應不及,也被其中一個打暈了,至于我繼母就不得而知了。
結果張不僅沒看到我們,更沒有看到如期的那艘船。
而南京——
“宸櫻,白傾心居然在地中海還能有認識的人?我听到的是這個,沒錯吧?”
金宸櫻冷笑,“沒料到她哪來的手機,不過她千算萬算,再也不會想到,她的計劃那麼快就落空了,我現在把她們送到美國了,倒時候我就跟我哥說,她拿了三億的退婚卡,帶著家人直接逃走了。”
“你哥萬一不信怎麼辦?”
“不會的,我听佣人說,他們也是這幾天才融洽,哥這幾天對她的態度才開始有所緩解,以前一直冷冰冰的。我就跟我哥說她根本不愛他,所以才想逃走。人還說她以前也逃過一次,有一次記錄,我哥不會信她的,你沒听過一句話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只是我沒料到她身上還戴有手機,所以我叫人把她的手機給拿走了,直接扔海,以絕後患。”
瀟曼看著金宸櫻露出得逞的笑顏,戳了下她的頭。
“你真陰險,跟你在一起真可怕,難道我唐哥對你避之無恐而不及。”
金宸櫻甩下她的手,“你這什麼話,她走了,你不是有希望了嗎?再幫我把你唐哥搞到手,我們各自幸福了,有什麼不好?!”
“也對。”瀟曼說完坐在沙發上喝起了紅酒。
“這年頭沒有錢辦不到的事,白傾心,你跟我斗,你會輸的很慘!你注定失敗!”
晚上金宸幸回來並沒有看到我人,派人去了爸爸的別墅,能找的都找了,但是都沒有。
“哥,嫂子留了封信說她走了,要你別再去找她了,她把這一億退給了你,說是退婚。”金宸櫻說完把我抽屜里的卡拿出來遞到他手里。
“信?”
“在電腦里。”
金宸幸的臉上一陣失望,鐵青著臉上了樓。
金宸櫻和瀟曼面面相覷,鬼鬼一笑,也跟著上了樓。
屏幕打開,甚至連密碼都沒有設置,但是沒找到信。
“哥,在c盤里,我先前進來找她聊天發現她忽然關掉了c盤,她一天沒回來,我才覺得不對勁,我就好奇,結果一看是退婚信。”
“我來。讓開。”金宸幸大吼,臉色非常難看。
打開c盤,赫然一封信箋︰
【傖幸,我帶家人走了,禮聘卡我放在了抽屜里,我最終還是決定退婚,我不愛你,我愛的依然是蔚藍!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我更不能和你在一起,忘記我吧!我們永不再相見!】
金宸幸看完拳頭握緊,兩眼通紅,是殺人的目光,眼里布滿血絲。
下一秒,砰的一聲,拳頭落在電腦桌上,接著電腦被他狠狠的抬起砸在地上,線都摔扭曲了,電腦里直冒煙。
金宸櫻和瀟曼互相偷笑一下,又裝出擔心的神色。
“哥,你別這樣,她說走就走,根本沒那你放心里,你別難過別生氣了。”金宸櫻上前拽住他的胳膊。
“是啊,宸幸哥,生氣傷身體,我不想看到你這樣,她不愛你了。”瀟曼也走上前勸止。
“說,這不是真的!你少給我胡說!”金宸幸忽然抓住瀟曼的肩膀大力把她推開。
瀟曼跌落電腦桌旁,金宸櫻沒料到我在她哥心里有這麼重的份量,她從沒有看過哥哥會為一個女人這樣,從來都是女人捧著他,生怕他不要她們了,都趨炎附勢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
這樣一想,她更加惱火,對我的恨加深了。
“來人,都出來。”金宸幸大吼,他徹底爆發了,連保鏢都被驚到了。
他猛的坐在沙發上,“該死的女人,又想逃跑,我偏不給你機會!”
金宸櫻一听到這話,利馬急了,“哥,她想離開你,離開這個家,就要她走好了,好女人多的是,她只不過是個啞巴,她算什麼!”
啪!一巴掌落在她臉上,這是金宸幸第二次打她。
“告訴過你,不許說她是啞巴!”
蕭曼趕緊拽拽金宸櫻,示意她不要在這時候惹火了他,不然功虧一簣。
金宸櫻只好不再作聲。
“都給我嚴密搜索,去少奶奶父親的別墅里搜搜,看看有什麼線索。”
“是。”
金宸幸一通電話就出動了幾百名保鏢,這次是大範圍的搜捕,因為沒有具體我的線路。
一晚上,空路,陸地,中國的所有省市都布置了他的人,但是根據空管局和各個港口碼頭甚至是公交站顯示,都沒有我的行經蹤跡。
“那就是逃去了國外。”金宸幸自語,“而且是水陸最有可能,水陸相對捉到的幾率最小。”
于是他又派出了百余名的保鏢全力搜捕。
此刻是半夜一點,他坐在沙發上喝了不少的紅酒。
剛才,有人匯報在我父親的別墅的房間地板上發現了一部手機,手機雖然有裂痕卻沒壞,還有昨天上午十點四十分通話的去電。
金宸幸播出了號碼,最後才知道是我父親的朋友的五十歲生日宴會,听那個人說當時電話里很混亂,還听到我父親的一聲吃痛的聲音,像是被什麼襲擊了。
金宸幸抱了地址叫那個人過來一趟,他冷漠的掛了電話。
當然,金宸櫻沒發現那部掉在地上的手機並沒有斷了通話,當時的情形被我爸的朋友听個正著,所以她們倆安枕無憂的正在睡覺。
“襲擊?”金宸幸狐疑的自語,把玩著手里的手機。
劫持?一家子都被劫持?有可能嗎?誰做的?!難道是……
很快金宸幸甩掉這個念頭,他的妹妹雖然任性,但是不至于毒辣,而且她對我的態度也改善了不少,他首先排除了金宸櫻的嫌疑。
他拿出自己的智能手機,橫指刷了一下,開了鎖,他的手機可以定位。
小手機之前也被他設置過了,我所打的電話什麼的都在他的監控下,可是後來無論我打給誰或者發信息,他都沒有過問,不再監視我,那幾天正是我們感情融合的開始。
他自發現了網上金宸櫻虛構的那封信之後,就手機gps定位,但是失敗,顯然,我的手機肯定不再我身邊而是關機了,狀態顯示不出,不知道具體位置。
除非我手機開機。可是那手機已經被扔到海里了。
現在唯一的線索斷了,世界之大,金宸幸的勢力再大,再有能耐,但是不知道我的具體位置,不好捉捕。
金宸櫻失策的一件事就是︰她並不知道我第一次逃是逃到美國,恰巧我們倆在地中海和美國都有認識的人,所以她不試先了解的下場就是最後還是露了陷。
那時候期間又發生了很多事,還涉及到金蔚藍,金宸幸把我攆出家門後,他才知道是金宸櫻導演了這場巨大的陰謀。
接連的三天里都沒有任何線索,金宸幸像只挫敗的狼,倚靠在軟椅中,借酒消愁,他不懂,難道他看錯了我的眼神?我的眼分明那幾天告訴他,我是愛他的,他初次這麼狼狽。
昏昏沉沉的度過了很久,船還在飄,我都不知道在哪了。
經過了兩三天之後,我們肚子很餓,醒來就被喂,喂完之後就繼續被綁著,除非想上洗手間的時候才有機會松綁,但是門外會有很多人看守,里面封閉,沒有機會可逃。
整個路段全是海,到了陸地之後,上了一架飛機去了美國,這都是金宸櫻安中安排好的。
原以為已經絕望了,可是我們都忘記了一個線索,那是金宸櫻預料不到的,正是我的同學兼死黨張彭。
張彭是地中海人,但是說的一口流利的中文,為人正直,是難得一見的好人,就因為當時上學時期我被同學鄙夷受到歧視,他看不慣欺負殘弱,就和我成了朋友,結果變成了至交。
這幾年一直沒聯系,我卻沒料到他為了我來到中國的南京,想方設法找我南京以前的家,然後又通過鄰居找到了我爸現在居住的別墅,最後通過別墅周圍的人才知道,因為我繼母的炫耀,周圍的人都知道我嫁了個富豪——集團的老總,就是南京有名的獨尊集團的繼承人,金宸幸。
千方百計追尋唯一能救我的線索,張彭不辭辛苦終于找到了獨尊集團,可是卻見不到金宸幸,連預約都排不到他。
宸幸一般不見陌生人,所以如果不是因為合作關系或是特別重要的事宜,連預約都沒機會。
工作人員說老總幾天沒來上班了,張彭終于說出了他的來由,恰巧金宸幸的助理來公司里處理些事,遇到了張彭,知道他從地中海過來特意是為了我的事,助理趕緊把他請上了車直接開到了金宸幸的別墅。
下了車,助理片刻不敢怠慢與猶豫把他帶進了客廳,一進客廳,金碧輝煌,不是一般富豪可以攀比與媲美的。
“總經理,這位先生說他是為了少夫人而來。”助理恭恭敬敬的略低頭匯報。 本書醉快更新{半}[^浮^}{^生]
金宸幸正好從樓上下來。
“坐,說吧。”
聲音冷漠而狂傲,回響在諾大的客廳,有著王者的霸氣。
“謝謝。”張彭坐了下來。
這時有佣人上了茶,遞上一盒上好的雪茄為章彭打開,還放了一只打火機。
“謝謝,不會。”
張彭不知道他是個何許人物,為了我的安危,趕緊把那天電話的來由說了個具體明白,沒有一絲漏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