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斷的搖頭,他的臉越來越沉,一腦門黑線條,顯然不信我的話。
“這半個多小時,就只在五樓看熱舞?我的另一批保鏢先後去過兩次,你當時不在,在那之前你去了哪里?”
他問的很仔細,咄咄逼人,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骨氣勇氣迎向他陰狠的目光。
“我去泡了溫泉。”
他狹促的眯著眼,看向我兩腿間。
我臉刷的紅霞飛滿天,這男人還真是反應快,想到今天早晨的場景我就有點尷尬。
“泡溫泉?早晨不是才泡過嗎?”
我清了下嗓子,隨興比劃。
“是啊,我覺得錦鯉的療效很好,很舒服,你中午又扯傷了我的那里……,所以我去療養一下,要你久等了,抱歉。”
我很認真的說出來,有種連我自己都覺得真實的錯覺,那麼自然,那麼鎮靜。
“是嗎?”
他歪著頭直逼我的靈魂深處,那犀利的眼神使我差點腳步不穩,但是還是逼自己挺住。
我確定的點頭。
室內的光線有點暗,看向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看來有場大雨,不可避免。
他從高角椅上站起來,慢慢的走到我面前,宛如一只優雅的黑豹。
突然,他抬起我的下巴,捏的很重,我柳眉微皺。
“那你的裙子怎麼是干的?下了水應該是濕的。”
“我不喜歡濕耷耷的感覺,所以脫了下池的,中午之後,那里沒人。”
“是嗎?”
他居高臨下的冷冷丟了句,對我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真的,這是真的。”
我比劃完趕緊抓上他的手,“痛,你能先放開我嗎?”
我眼神懇求道。
他扯唇一笑,手一松,我像被卸了力量,一個踉蹌顛簸了一下,穩住了腳步,摸著自己的肌膚,已然覺得火辣辣的。
“看來你很上心,這點我很滿意,畢竟訂婚之後,你要盡快為金家傳宗接代,這樣我好有個交代。”
他終于相信了!我心里舒了口氣。
我沒說話,揉著裙角。
他突然抬起手,我閉起眼。
他抬起的手停住了,冷冷的看著我。
我以為他要打我。
時間瞬間被冰封,只能听到我的心跳。
半晌,他菀爾一笑,特意性的帶我捋了捋額前的秀發。他的手冰涼刺骨,動作雖輕卻毫無感情,與金蔚藍給我的感覺是地獄與天堂之差。
這時,他的眼神看向我的胸口,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那只水晶石赫然呈現在他眼前,我心里咯 一下,可能是因為剛才腳步不穩,身子前傾時露出來的。
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伸向那枚寶石,我的心又開始劇烈的跳動。
砰……砰……砰……(跳的有點快)
“這枚……水晶石哪來的?”
他頓了頓幾乎壓抑著問出。
砰砰砰……(心跳加速)
“我的一個朋友送我的,我裝在裙子口袋里一直沒佩帶,想起來就趕戴上了。”我自己的解釋都無法信服。
“朋友?裙子的口袋?”
金宸幸像在思索,慶幸的是,我確定他並沒有刻意留意過我的口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拿下來。”
我驚訝的看著他,以為他不會為這點事而咬著不放的,現在是幾個意思?
可是無奈,我只能取下顫抖著手交給他。
“怎麼?那麼舍不得這條項鏈?是因為它很貴?還是舍不得那個送你項鏈的人?”
我搖搖頭,“它不貴的。”我刻意忽略了他後面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有研究?”
我又苯苯的搖了搖頭,暫時轉移了他後面的話題。
他手里捏著那枚水晶石,“我告訴你,這枚寶石就是拆了你家一千幢洋房也無法買到,這是去年在法國prass的大型展示會上被拍賣的首飾,是當時兩枚中的一枚,它的市價是無價的。”
我一听頭皮炸了,金蔚藍怎麼會送我這麼值錢的東西?與他交往的這幾年,我並不知道他那麼有錢,他不是孤兒嗎?
細細想來,他的背景我其實並不太清楚,沒有特意問過,只知道他的名字,他留過學,拿到碩士與博士的雙重學位,擁有很多特長,僅此而已。
“是嗎?我看很平常啊。”我故作輕松,聳了聳肩。
“你哪位朋友送你的?”
我楞了,隨即摸了摸腦袋。
“是我的一個女性朋友送的,她已經留學了,這還是她出國之前送我的。”
“女的?”
他窮追不舍。
“是女性!這是我的隱私,我希望你能尊重我,請別刨根問底,好嗎?”
“尊重?”
他一手優雅的插著口袋一手捏住那枚隨時可能從他手中墜落的水晶石,提高聲貝冷漠一問。
“好,我為了尊重你,你不是想知道它到底值錢不值錢嗎?我可以拿去做個鑒定。”
很明顯,他是想調查這項鏈的買主。
金宸幸看出了我的驚慌。
“到底是誰送你的?”
他目光如炬,搖晃著修長手指上的那枚項鏈。
我依然斬釘截鐵的‘回答’了剛才的答案。
“女人,你沒機會澄清了,若是我查清你在騙我,你知道後果。”
他拿起電話,飄了我一眼,眼角掠過我的時候,明顯慍火。
我站在原地心里開始不安。
“kiass,帶我查下去年prass展示會上的其中一枚橙色水晶石項鏈的買主是誰。馬上匯報我。”
他說完又坐在了一張白色竹椅上,搖啊搖的,搖的我心里更不安。
我仿佛一個露了餡的小丑站在他面前自慚形穢,暴光了自己的慌亂。
很快,鈴聲響起。
他接了,一會又掛了,拿了手機放在手心走到我跟前,臉靠的我狠近,慢慢貼上我的耳朵。
“prass去了意大利,一個月後,你就會知道它的價值,而我,會查出它的買主。”
我整個呆若木雞,睜著眼眸望向窗外,室內的溫度越發的低,我渾身冰冷,四肢瀕臨麻木。
以他的能力,什麼事都可以輕松解決,要是他知道這是金蔚藍送我的。就算我說是去年送我的,要是他知道我現在還特意戴上,那我和我家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上次的綁架,沒有得到他的憐憫,而是暴怒,在我是受害的情形之下,我的下場就這樣,那要是這次,我把前男友的東西戴在脖上,在他看來不就是活生生的挑釁嗎?
我們當時都被復合的喜悅沖昏了頭,連最基本的擔心都丟在了腦後。
幸好是一個月的時間,我可以叫金蔚藍聯系那個prass,隱瞞這事,也許他就查不出了,我當時抱了僥幸心里,以為這樣可以萬事具備,可是還是欠了一縷風,那風不是別的,就是金宸幸的多疑和狡猾。
接下來的兩天,我的一切行動都被監視,我的自由被禁錮,他義無反顧,360度大旋轉來挖出我那不可預料的死角。
在他面前,我被要求一切透明化,我的秘密就是他的秘密,我的喜好他必須知道,我心里所想,必須主動告訴他。
即使他不愛我。
而他……
啪!大疊子資料放到了桌上。
他戴著眼楮坐在空調房里從公司的業務中抬起頭,靠在軟椅背上。
“現在就看。”
我被他先前叫了進來已經站在這里有二十多分鐘了,又不敢打擾他工作,腿都站麻了。
“這是什麼?”我比劃。
“我的家族資料。”
“家族資料?”我愕然的指著那疊超厚超高度的白色本子。
他轉過搖椅,表情嚴肅。
“想做我金宸幸的女人,想做出金家少奶奶的樣子,就得了解我的家族史和我的成長史,這樣你以後才能更好的伺候我,知道我的喜惡,明確你自己哪些該做,什麼忌諱不能犯,省得給我堵心。”
吼!他的話說的真是直接,為了所謂的金家少奶奶的頭餃,我就得看這些嗎?而這些全部是埃及語?
他不是法國人嗎?
“看出上面的埃及語了?”
我點點頭。
“這些我看不懂。”
“有人會給你翻譯,看不懂也要學,你不僅要學埃及語,還要學法語。”
他說的理所應當,好像我不學這些,就是十惡不赦。
“我的家族是中國和埃及混血人種,年輕時,我的祖輩上幾代都曾留洋法國,而我也很喜歡法國的文化和人文,所以才會在那里留學。”
原來他是個埃及混血兒!難怪那麼冷血,難道是繼承了埃及王室的血統才會那麼無情?!會那麼巧嗎?
埃及〞luan lun〞,他的上幾代不會是近親結婚吧?
我心里在胡亂的游思,他朝門的方向忽然拍了一掌把我嚇了一跳。
這時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是我的翻譯,會說九國語言,會履行完成你語言的任務。
他又說的天經地義。
我猶豫了。
“我可不可以不學?我是喜歡法國,但是不喜歡學法語,翹舌音太難學。”
我懇求的比劃著,希望他能格外開恩。
“不可以。”
我瞬間失望。
“做金家的人,懶要不得。”
他簡單明了的回拒。
我心情卻五味陳雜。
他走到我跟前,我嚇的退了一步,倚靠在桌邊。
“有多少人想看我金家的傳奇史記,還夠不到邊,你卻不想了解?女人,這是對我權威的公然挑釁。”
“你到底看不看?”
我連連點頭,生怕他下一秒爆發把我給殺了。
他臉部的線條有所緩和,又重新回到座位上。
“這幾天我們都會在這里繼續入住,直到洽談順利結束,明天起,上午看資料,下午學語言。”
他把我後面幾天的進程都安排好了,我還能說什麼?
我有說‘不’的權利嗎? 百度嫂索@半(.*浮)生 —啞妻難求
我一點都不想了解他的家族史,什麼他的性格,他的喜好,我不愛他,這些就跟我無關,我以為我只要對他在外的事一切都采取不聞不問的態度,我的自由隨我安排。
事實上,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他看都沒看我,又開始了他的工作,我失落的回到一個小房間。
和金蔚藍見面的事看樣子是瞞過去了,但是項鏈卻落入他的手里,還要學習這些破玩意,那我和他怎麼可能有機會見面呢?
我什麼時候才能跟他直接說清楚?萬一他大發雷霆覺得我在玩弄他騙了他,他會不會把我全家殺了?
我不怕死,怕的是禍及家人。
更怕金蔚藍受到牽連,他去說,我去說,無疑下場可能都一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