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等了許久見電話一頭沒有聲響,心里不由的一陣著急和擔憂。
“少主?”
肖克回過神來,開口問。“警察局那邊有通知人去領她的遺物?”
“我剛剛打听過了,警察局已經通知安小姐的丈夫了。”
“丈夫?是誰?”
“季氏集團總裁,季刑天。”
“把他家的地址發給我。”
“好的。”
……
季安升看著兒子,張了張口,除了涌上眼眶的老淚,什麼也說不出來。
丫頭沒了。
季安升緩了很久,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新聞是他今天早上,他在吃早餐的時候看見的。
【飛得利力航空公司as34航班客機早上十點從t市出發飛往r國,十一點五十分時客機在空中突然爆炸。as34航班客機上的154名乘客全部遇難】
接著,飛得利航空公司公布了遇難者的名單。
然後,他在名單中看到了丫頭……
季安升想起了兒子,急忙趕了過來。
剛到別墅門口,就撞上了他,他正要出門去警察局領取丫頭的遺物。
他的這個兒子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會傷心難過。
他安安靜靜的去了警察局領到丫頭的遺物,然後回到家里,安安靜靜的坐在地上發著呆。
沒有吵,沒有鬧,沒有喝個大醉,更沒有流一滴眼淚。
整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坐著,就像他不認識這個叫安然然的人,就像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
一直沉默不語的季刑天突然開口。
“爸,對不起。”
現在,他明白了。
當初媽媽走的時候,爸爸他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但是這些年自己卻一味的責怪著他。
“臭小子,你……”臭小子,你想大聲哭出來,要鬧個天翻地覆,還是喝個爛醉都可以啊。
季安升寧願自己的兒子大吵大鬧,大哭大喊又或者是喝個大醉。這樣不吵不鬧安安安靜靜的季刑天讓人看著心慌。
……
從忠叔那里要到了季刑天別墅的地址,肖克開著車一路狂飆,來到季刑天的別墅。
肖克走下車,掏出消音槍朝著密碼器開槍掃射起來,直到大門打開。
推開大門,肖克快步走了進來。
在門外的陳平見肖克走了過來,微微皺眉上前攔住他。
“肖少主,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肖克冰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冰冷的開口。“滾開,我要見季刑天。”
陳平目光一沉。“肖少主,不管你有什麼事情,今天都不是時候,所以請你離開。”
班杰走了進來,開口。“陳助理,如果你要攔,只怕不止要攔肖少主一個人了。”
“還有我。”這一次,開口的是大衛。
“陳助理的格斗術無人能及,不過如果我們三個一起上,應該還是會有些份量吧?!”班杰說著走到陳平面前,語氣隱忍著怒火,語氣帶著警告。“陳助理,你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保持友好迎接態度讓我們進去,要麼就是我們越過你的尸體。”
“班杰先生。”身後傳來一聲叫喚。
司徒查,莫閱飛和夜千寒三人走了進來,三人走上前。
莫閱飛嘴唇輕揚,露出溫和的笑容。“班杰先生,友情提醒︰在別人的地盤上囂張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哦。”
班杰目光一冷,抬頭對視上那雙不同顏色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眼楮。
見莫閱飛和班杰對上了,
司徒查也盯上大衛,最弱的大衛被司徒查搶了先,夜千寒只好撿剩下的肖克了。
三個對三個,陳平一下子就被空了出來了。
陳平看著六人的架勢,不禁一陣頭疼。
三人對陣,強強聯手,空氣中彌漫的濃濃的硝煙味。
“小克,不許動手。”一陣急切卻不失溫柔的女聲響起,打破了一場一觸即發的惡戰。
“媽?”
“嬸嬸?”
肖克听見班杰的叫喚,不由一陣詫異。
班杰听見肖克的叫喚,心里也是一張詫異。
洋菲走了上來,看著班杰,眼中浮現起一抹溫柔。“小杰,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班杰一震,欣喜若狂。“嬸嬸,真的是你。”
肖克也回過神來。“媽,您怎麼過來了?”
肖克說著著,目光帶著不滿的掃了眼站在母親生後的徐忠。
洋菲知道兒子再責怪徐忠貿然帶著自己來中國,連忙開口替他辯解。
“是我求著忠叔帶我來的。”洋菲一頓,眼淚涌上眼眶,顫抖著開口。“小克,我看了新聞了,她就是你的姐姐。”
肖克一震,那顆尋找了十幾年的心開始退縮了。
“媽,你會不會弄錯了。”自己現在跑到季刑天的別墅是因為被他戲弄失去了一條線索而感到憤怒,自己從來就沒有打算跟他確認那個人是不是自己的姐姐。
“不。”洋菲搖搖頭,一陣哽咽。“不會錯的,她就是我的女兒,你的姐姐。”
肖克臉色一陣慘白,絕望如同洪水猛獸無法抵擋的席卷而來。
洋菲忍住淚水,轉向陳平,開口。“陳先生,麻煩你幫我跟季先生說一聲,請告訴他,我是安然然的親生母親,請他見我一面。”
听見洋菲的話,眾人不由的一陣驚訝。
司徒查、莫閱飛和夜千寒心里也是一陣震驚。
上次在公司的時候,發現了'龍炎堂'的在蹲守大嫂的時候,他們就猜到了大嫂身上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秘密。
洋夫人是大嫂的親生母親,那大嫂就是'龍炎堂'少主的姐姐了。
可是,既然大嫂身上的秘密是這個,他們老大為什麼不願意告訴他們?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洋菲給他們帶來的震撼中時,大廳的門被打開。
季安升走了出來,目光掃過眾人,頓了頓開口。“啊平,讓他們都進來吧。”
听見季安升到話,陳平將眾人請進大廳。
客廳里,季刑天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他們一干人。
司徒查三人走了進來,卻發現自家的老大沒有一絲悲傷之意,現在的狀況,他們三個反而更像需要安慰的人。
“季刑天。”班杰瞪著他,問出了在場的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小然為什麼會在去r國的飛機上的。”
季刑天沒有隱瞞,冷聲回答︰“我跟她吵架了,她說要出去散心。”
“季刑天,你這個混蛋。”肖克憤怒的沖上去,揮起拳頭就要向他臉上砸過去。
“小克,住手。”洋菲一驚,連忙拉住他。
怕傷到母親,肖克不得已停了下來。
洋菲看見季刑天,眼淚再也忍不住滑落。“季先生,我,我是安然然的母親,我想跟您了解一些關于她的事。“
季刑天抬頭看著她,等了好一會,才開口問。”洋夫人是不是還有一個雙胞的姐妹?“
洋菲一震,一臉震驚的看著季刑天。”你,你怎麼知道的?“
季刑天沒有回答她,繼續追問。“是姐姐還是妹妹?”
洋菲臉色一陣蒼白,許久才開口回答。“是妹妹。”
“媽。”肖克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我還有一個小姨,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听你提起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我只是……”
”我累了,各位要是不願意離開的話就請自便,但是請不要來打擾我。“季刑天說著,起身回房。
”季刑天,你給我站住。“肖克攔住他。
季刑天停住腳步看著他。”肖少主,你以為as34航班客機為什麼會被炸毀?“
肖克一震,整個人頹廢下去。
as34航班客機為什麼會被炸毀?
因為他自以為是的想把那個躲在暗處的那條毒蛇引出來,
因為他故作玄虛的買了一張as34航班客機的回程機票。
季刑天沒有再理會他轉身離開。
”老大……“
司徒查想要開口,卻被季安升攔住。
“我知道現在各位心里都很悲傷也很痛苦,但是至少各位都還能感覺到悲傷痛苦。”季安升目光看著上樓的兒子,心里一陣痛苦。“那個臭小子他已經什麼都不能了。”
听見季安升的話,眾人一震。
是啊,他們都還是正常的。
他們現在還會悲傷,還會憤怒,還是難過。
可是季刑天他現在,什麼都不會了,就如同一個沒有心的人偶……
季安升忍住眼淚。“就讓他先好好的睡一覺,有什麼事我們晚上再說吧。”
……
季刑天回到房間,脫了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憶。
安阿爸夫妻倆當初看見的那個女人是洋夫人的雙胞妹妹,也就是說當年要謀殺然兒的不是她的親生母親,而是她的小姨。
as34航班客機是飛得利航空公司里較為低端的航班,是為平民量身打造的所以做這里航班的都是一些經濟稍好一點的平民,沒有人會去費盡精力去炸毀這樣的航班,所以as34航班客機的炸毀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而引起這一場謀殺的正式‘龍炎堂’的少主,他肖少主要為了讓自己的‘誘餌’更加逼真,于是訂購這班航班的機票,希望自己的引蛇出洞計劃能更加有效。
可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這一個計劃會葬送了自己尋找了十幾年的親姐姐的性命吧。
肖克該死,
策劃炸毀飛機的人更該死,
他有想過這些該死的人統統都找出來殺個一干二淨,可是等他把那些人全部都殺完了之後呢?他又該怎麼辦?
所以,還是算了。
安然然都已經死了,這個世界又與他何干?!
拿起床頭櫃上的瓶子,擰開瓶蓋,將瓶中的純色藥液一飲而盡,季刑天死死的抓著手里的一雙‘愛戒’任由鑽心刺骨的疼痛吞噬著自己,一雙深邃的眼楮里戾氣盡現。
安然然,你以為死了就能擺脫我了嗎?
我說過,就算是死也要給我在黃泉路上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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