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恭和于禁的對戰最終還是以于禁敗北,不過此刻的高恭卻是狼狽不堪,衣著成了一條條碎布,耷拉在身上猶如衣衫襤褸的乞丐一般。
“文則,無礙吧?”
吳忌連忙上前扶起臉色蒼白,雙手無力垂在身側兩邊的于禁。
“主公,末將無礙,只是雙臂折了,無法保護主公了。”于禁整個人虛弱無比,有些愧疚的說道。
“文則,你的忠心老夫甚是感動,你切勿如此,老夫先為你接骨。”不愧是一代忠骨的于禁,吳忌很是動容,一邊說著,一邊照著記憶里接骨的方式按在于禁兩臂,猛然一提——
只聞“ 嚓!”一聲骨頭接連發出的聲音,于禁愣是緊抿著嘴,哪怕冷汗淋灕也未發出一聲痛苦之聲,真乃錚錚鐵骨的漢子。
吳忌敬佩的看了一眼于禁,說道︰“好了,文則你先養傷。”
不等于禁回應,吳忌吩咐兩名侍衛將于禁扶到一邊,為其在包扎並用木板固定一下雙臂。
這時,高恭徹底暴怒了,猶如火山爆發。堂堂半步宗師居然被一介武夫弄的如此狼狽,簡直傷到了他身為武林高手的自尊。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一聲暴喝,高恭身上屬于半步宗師的強大氣勢再次爆發,身形一動,猶如腳下生風,轉瞬就沖向了于禁。
同時,揮霍著手中寒光閃閃的腰刀,當空一刀,凌厲而凶猛霹了下來!
刀氣凌厲,孤月難明!
然,一桿丈八銀槍突兀的橫插過來——
“ ——!”的一聲金戈交響,火花四濺,硬生生擋下了這凌厲無比的一刀!
“有我羅成在,休傷于將軍!”
一襲銀甲白袍的羅成猶如一柄絕世神槍,手持丈八銀槍擋在于禁身前。
“冷面寒槍,俏羅成?!”
高恭盯著半路殺出個的羅成,陰沉可怖的神色陰晴不定,眼神里流露出一絲絲忌憚。
他所忌憚的倒不是因為有著“冷面寒槍”之稱的羅成,雖然其槍法已練至臻境,但是高恭真正忌憚的卻是其父,北平王——羅藝!
當年北平王羅藝率領手下燕雲十八騎,殺的數十萬突厥大軍潰不成軍,更甚深入突厥腹地,殺得突厥人血流成河,令其膽寒!
其實力毋庸置疑,在江湖上也是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據說未封王之前就已經達到宗師巔峰境界,現在一身實力更是不知道達到何種地步。
在江湖武林聖地之一的文淵閣發布的奇人榜上,有一句盛傳已久的打油詩,一瘋一酒三僧七子四槍王。其中四大槍王之中便有北平王,羅藝的一席之地,並排老二,號稱“北地槍王”。
沒想到,羅成居然會出現在鄯陽,這讓高恭一下子有些猶豫起來,隨即目光投向身邊的王浩。
“高恭,你先退下。”王浩冷冷的揮揮手,說道。
“是,二少爺。”高恭抱拳退到一邊,眼神卻是狠狠地盯著于禁。
“沒想到小王爺居然大駕光臨我鄯陽,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王浩上一秒還囂張跋扈的神色,在听到羅成自報家門後,神色一下子變的恭敬起來,粉白的臉龐上還帶著一絲笑容,十足的笑面虎。
“我可不敢,你王大少爺剛剛神氣的很吶,在下惹不起。”羅成嘴邊浮現一抹嘲弄,譏笑道。
“小王爺,瞧你說的,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剛剛是在下有眼無珠。”王浩對于羅成的冷嘲熱諷心中雖然很是惱火,但是表面還是一副恭維的樣子。
王浩的轉變,令吳忌很是無語,要論厚臉皮,自己拍馬也跟不上眼前的王浩,簡直厚的雷打不動。
面對羅成各種冷嘲熱諷硬是笑容滿面,看似紈褲,為人卻是心機深沉,懂得忍耐,變通,這種人很難對付,不是省油的燈。
“我覺得你不是有眼無珠,而是瞎了狗眼!”羅成聞言冷笑一聲,譏諷道。
“對對,小王爺說的對,是在下瞎了眼。”羅成的惡語相向並沒有讓王浩生氣,反而唯諾的點頭承認。
王浩的這般忍氣吞聲,唯唯諾諾反而讓羅成有些很難向其發難,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從這方面就可以看到王氏浩此人的心機之深沉的可怕。
“滾吧,別打擾我們吃飯。”羅成只能擺擺手,讓其滾犢子。
“是是,在下就這就告辭,”王浩笑著連連點頭,示意身邊的高恭離開。
“還有將你的這些狗奴才,一並帶走。”
“是是。”
王浩招手叫來掌櫃,讓人抬起躺了一地的手下離開,隨後方才向羅成拱手告辭,帶著神色陰沉的高恭離開。
“主公,于將軍被他們打傷,我們難道就這樣算了?”王浩等人的離開,在看看雙手骨折的于禁,典韋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帳可以慢慢算,不急。”吳忌笑眯眯的笑道。
想要拿下鄯陽,自然要對付掌管鄯陽的王氏,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管你背後是李氏一族還是太原王氏,阻擋自己前進的路,統統干倒。
楊雅兒看到笑眯眯的吳忌,總感覺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不過,經過王浩這麼一鬧騰,眾人也沒有心思吃下去了,扶著受傷的于禁離開了酒樓。
……
鄯陽王氏府邸,奢華的主廳內,氣氛很是嚴肅,大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只見,王浩面無表情的低著頭,跪倒在地,旁邊的高恭同樣跪倒在地,只不過相比自己主子的面無表情,他臉龐上的神色更多是惶恐不安。
兩人所跪方向,正是大刀闊斧的坐在主位上的鄯陽王氏一族的家主王肅寧
此時的王肅寧神色同樣面無表情,身上卻是散發著一股子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勢。
除此之外,主位左右兩邊坐著六個人,坐在前面的是三男一女的中年人,後面坐著的則是兩個五官俊朗青年,這二人是王肅寧的大兒子王磊以及二兒子王坤。
對于跪倒在地的王浩和高恭這些人眼觀鼻尖,一副事在已高高掛起的神色。
“浩兒,你可知錯在那里?”這時,王肅寧開口打破了主廳內壓抑的氣氛,說道。
“不應該,提前招惹到羅成。”王浩低著頭,回道。
“那你自己去找閣老領罰吧,下不為例。”王肅寧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兒子,擺擺手說道。
“謝父親,孩兒這就去。”
王浩也回復的干脆,低著頭應了一聲,便果斷起身離開,前往後院。
那是鄯陽罰刑堂的所在地,王浩自然是去領家訓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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