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沒有什麼好忙的。
而做業務,真的是一個漫長的煎熬的事情。
吳慧慧給了我一個寫著客戶聯系電話的小冊子,我打了好幾個電話,對方一听我結結巴巴的,客氣一點的會說一句有固定供應商了不需要了,不客氣的會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我有點急了,電話就撥得越來越勤快,越打得急就越是效果不佳,被拒絕了無數次之後,我有點泄氣地把電話丟在了一邊。
最後在抽屜里面翻出了蔣競軒給我的卡片,看了看,又丟了回去。
這時,吳慧慧過來和我說,要我換一個湛江的電話號碼,然後把號碼報給她,她好去給我做名片。
下班的時候,我把那一晚換下的衣服翻出來,然後把里面的錢也翻了出來,出去外面就買了一張新的電話卡,裝好開機了,就給陳天明發了一個短信,說是電話號碼換了。
發完了短信,我做了這一生特別後悔的一件事。
也可能是因為這件事,無意之間促使了我和蔣競軒第三次不光不彩的見面。
後來,在無數次夜里想起我們那一場讓人痛入骨髓的鬧劇,我都覺得我們之間狼藉一地的交集,和這一場見面,脫不了關系。
而這一件事就是,我更新了號碼之後,就迫不及待地發到了qq滔滔心情里面,讓看到的同學朋友有空多聯系,天知道我這樣的人,有什麼同學特別需要聯系我的,做這件事的時候,完全不考慮自己是逃婚出來,還和家里是半切斷聯系的狀態。
我忽略了這樣的一個事實,我忘了周家祥的qq加了我好友,他可以看到我的qq空間,自然也能看到我的新號碼。
他和張春梅很快打了電話過來,換著號碼打,還發短信,大意是說如果我還不回家,他們就通過我遺落在家里的同學通訊錄,逐一逐一去找我那些同學去問。
我實在無力招架,終于有氣無力地回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張春梅接的,一接通就狠狠地謾罵我︰“周夏冰,你怎麼就能那麼狠心?你知道不知道就因為你跑了,我一出門就被那些鄰居戳著脊梁骨罵我騙婚,你哥的店也開不起來,你見不得你哥好,想他一事無成對吧?”
我耐著性子回了一句︰“我哪里見不得周家祥好了?”
張春梅估計是被我這個簡簡單單的回答氣倒了,她沖著我就吼︰“死丫頭,還嘴硬了?你哥要被你毀了,我就和你斷絕母女關系,你這一輩子,也別想回這個家!”
她這番話,像這個夏天里面突如其來的冷空氣一樣把措不及防的我一下子狠狠擊倒,也讓我一下子有錯覺,我不幫忙給周家祥弄點錢給他去揮霍,就是害了他,就是對不起他,而我也在沒有顏面在那個家里出現一樣。
那個家未必溫暖,未必讓人有歸屬感,但是確實是我生命里面不可缺失的東西,我沒有想過決絕地逃開,而不過是需要獲得主宰自己的命運的自主權,僅此而已。
我終于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那我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
張春梅听完我這句話,語氣緩和了一點︰“你之前不是說要掙錢給家里嗎?不想嫁也行,掙錢了就寄回家,我攢著,好給你哥做事業。”
我也回了一句說︰“好,那需要多少,才能放過我?”
張春梅因為我這句話,又有點炸毛,但是估計也是本著和我談事的心,不再計較,而是丟給我一個在她的心目中我存在的價碼,她說︰“最少不能低于20萬,兩年之內。不然到了25歲,就按照我的想法,我讓你嫁給誰,就嫁給誰。”
掛掉電話之後,我刪掉了那條滔滔心情,而是換成了一句,為自由而戰。
然後,握著電話,擺出像即將奔赴戰場的士兵一樣的姿態,忐忑不安,止不住的憂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