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還听說過一個偏方,據說戈壁灘沙漠里面的沙子,在太陽底下曬到高溫處,把人體埋進去可以治療風濕類疾病,要是把風寒入體的東方虹埋進去,效果如何呢,也許可以試一試,天時地利人和嘛,不過暫時先不說了,等到了沙漠的時候再說吧。
她隱掉自己的思緒說道,“你如今二十歲左右,好好調養,吃了我師父配的藥方,兩年之後就能祛除體內的寒氣了,到時候想生多少都可以,你不要太擔心了……”小夭還拍拍他的手背,給他安慰;無論哪個時代,人都要珍惜自己的身體,不能過于揮霍年輕和青春,健康最重要。
小夭前世就是體寒,每次大姨媽拜訪就是她最難過的日子,都是她十幾歲的時候不懂事,在經期掉到了冷水里面,後來經期她就一直依賴暖寶寶,她有時候空閑之余會擔心自己體寒會導致婚後不易懷孕,好在她來不及結婚就穿越了,把這個難題留到了上一世,這一世她一直很注意身體健康,這不,因為她的大姨媽非常準時,今天她就準備好了足夠的物資,未來三天都要開啟宅女模式了。
這一世她很幸運,從小就能把握自己的命運,但是她有一個弱點,大姨媽拜訪的時候武功會下降,真氣聚攏受阻,功力從空中掉到了地上,這可是她的秘密喲,這一次還是她首次自己單獨度過這三天,以前都是雙兒或者小隻果幫她煮湯喝,這一次在這簡陋的山洞,但願肚子不痛。
……
歲月如梭,轉眼即過,東方虹的身體也在小夭這個神醫徒弟精心照顧下宣布痊愈,二十天之後小夭給東方虹做了最後的復查,“好了,恭喜病人東方虹,本大夫宣布你的外傷已經痊愈了,咱們明天就下山。”小夭已經開始逐漸打包行囊。
“娘子,又辛苦你了!”東方虹很開心這二十來天時間和小夭相處,他從小夭因為經期肚子疼和他一起擠睡袋的時候就叫她娘子,而且越來越順口。
小夭熟練的拍了他一巴掌,手勁兒不輕不重,“你別喊了,你這樣讓我難做,在這賀蘭山里你喊一喊我可以不當真,你要是出去了再這樣喊,我就……”
“你就怎樣?”東方虹反而很享受小夭拍他,這樣非常有打情罵俏的感覺。
“我就讓人來收拾你!”小夭惡狠狠的說道,要是灼華听到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心情,反正小夭此時只能裝糊涂。
“讓誰來收拾我,是你自己嗎?如是你親自來收拾我,我求之不得……我可已經是你的人了啊……”東方虹自動忽略小夭告訴他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和灼華拜過堂的那件事情;小夭已經把自己和灼華的經歷明說了,希望對方可以主動放棄,因為她不想欺騙別人的感情。
“別開玩笑了,我們已經把這個賀蘭山翻了一半了,我們下一步去哪里,我好像已經迷路了……”,小夭看東方虹又開始放電了,她趕緊把現實擺在兩人面前,她手上拿著一塊自制的簡易地圖,上面很簡單,都是小夭自己親身體驗後,再憑感覺畫出來的,這里沒有比例尺,她畫不出精準的地圖。
東方虹親密的湊在小夭身邊,一邊嗅著她的馨香,一邊仔細的看著地圖,手指也比劃著大約的方位,“我也只是听說過,從賀蘭山的南邊邊下去就是雍州境內,這西北一邊我沒有來過,我們去居庸關的話,離這里還很遠,我們可以從契丹人內部向西北穿過去,距離居庸關很近,當然,也可以找路回到我們失蹤的起點,然後再去居庸關。”
“要不,我們就走一走沒有走過的路吧,就從草原內部穿過去,從騰格里沙漠那邊出去,大約就快到居庸關了。”小夭覺得反正來都來了,干脆就不走尋常路,正好東方虹也可以嘗試一下沙子治療寒氣入體。
“好,我們還可以順便畫一幅詳細的地圖,這賀蘭山真的全身都是寶啊,不僅保留著許多古老的胡人祭祀文化,還有能燃燒的黑煤塊,還有許多藥材,若是我們這一次能打贏契丹人,我一定決定爭取把賀蘭山要過來,這樣就能讓我們邊關的將士們好過許多,娘子,你真是我東雲國的福星!”東方虹說著就情不自禁的順手把小夭抱到自己的懷里,控制不住開始哽咽,這樣的福利不多,要時刻抓住機會博取她的同情心。
“好了,看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如此容易多愁善感……你用好大的力氣,輕一點啦……”小夭拍拍他的脊背,這就當前世同事之間的鼓勵擁抱了。
東方虹吸了一下鼻子,雙手卻抱得更緊了,“娘子,我心里對你的感情無法言喻,你這次若是沒有來找我,我肯定已經死了,即使是父王來找到我,也未必能從匈奴公主的營帳中救走我,沒有你的醫術和照顧,我也無法恢復健康……你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他作為一個這個時代的大齡單身男,壓力還是很大的,要是小夭再不來找自己,他都打算等打完仗親自去找于小夭。
東方虹繼續呢喃道,“小夭,我最怕听到你說你不嫁我,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們是最好的年華相遇,又擁有天時地利人和,為何要白白辜負這天賜的緣分呢……”
此時他們旁邊的小黑狗和小灰狼打鬧了起來,滾成一團踫到了兩人的腳邊,兩只小動物算是歡喜冤家,狼和狗成了朋友,兩只動物及時破壞了二人的曖昧氣氛,小夭暗中松了一口氣,差點被東方虹帶到溝里去了,于是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好了,別煽情了,我們收拾一下隨身行裝,你的胡子刺得我疼呢,你的胡子長得速度挺快的。”剛才他的胡茬都戳的自己脖子都紅了。
這只小灰狼是小夭有一次下山去找食鹽的時候,返程路上順路撿來的,當時小家伙一只狼爪受了傷還掉了隊,在冰雪里面昏迷了過去,小夭順便把它帶回了山洞,給它烤火,然後還給它喝了簡易的草藥,小灰狼第二天醒了,之後小夭就用喂東方虹的食物喂小狼,結果小狼就留下來了,小夭也很高興,因為她計劃培養狼狗,狼和狗生的小崽就是狼狗,這小黑狗和小灰狼正好青梅竹馬,以後兒孫滿堂,小夭的狼狗就不愁了。
東方虹仇恨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只打鬧的動物,都怪它們破壞了自己的追妻好事情,以後一定要報復它們的,“那我就把胡子刮了吧,娘子你幫我刮好不好?我自己看不到……”東方虹辜辜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這都是難以揮霍的雄性荷爾蒙啊,他非常享受的一件事情就是第三天小夭給自己刮胡子了,接近二十天的時間里,小夭已經幫他刮過一次胡子了。
“還是算了吧,你留著胡子正好可以改變一下容貌,我們要穿過偌大的草原,阿史那燕公主可是認得你啊,留著胡子也許可能她就看不出來了。”小夭聳聳肩說著,然後又放下了手里的準備刮胡子的小匕首。
“呃,好吧……”某世子有點失望的應和著,可惜了,被小夭溫柔的刮胡子很享受呢。
在山里的最後一晚很平靜,第二天一早,小夭穿著一身平凡的胡服袍子,臉上帶著面紗,懷里抱著小黑狗,軍綠色的行軍背囊已經被東方虹自動的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小灰狼也穩當當的爬到了東方虹的背囊上。
他們倆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個充滿溫暖的新山洞,踏著腳下新做好的雪橇,這兩天小夭已經教會了東方虹滑雪,他的武功底子也非常好,若是小夭不用內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武功應該和夏天浩差不多,是這個時代的絕頂高手,所以一個絕頂高手學會滑雪就是小事一樁,東方虹的適應速度非常快,他只听取了小夭的細節介紹就能自己琢磨出感覺來了。
東方虹雙手用木棍保持平衡,他是負重滑行,小夭居然一手抱黑狗,一只手可以掌握雪橇手杖,兩人如同兩道光,飛快的從山頂滑了下去……
東方虹一邊控制住自己的雪橇,一邊趁著地勢平坦的地方和小夭說話,“娘子,這滑雪簡直太快了,我們那麼多人都沒有娘子一個人聰明,若是有了這滑雪技術,以後再也不愁在冬季和契丹人打仗了……”
“沒錯,你戰略眼光不錯,要是在北地駐扎的士兵們學會了滑雪和滑冰,那麼無論是糧草運輸或者千里追襲與被追襲都事半功倍。”小夭其實也屬于那種熱血的愛國青年,她不喜歡自己的國家被敵人侵略,她有了好的國防建議也不會吝嗇告訴當權人。
東方虹听到小夭說滑冰,他也更加感興趣了,“滑冰,冰上也能像這樣飛一樣滑行嗎?”
“能,只不過滑冰需要冰刀滑冰鞋,那是用金屬打造的,我們這木質雪橇已經很粗糙了,滑冰必須使用滑冰鞋。”兩人已經下到了平地上,滑行起來已經沒有從山頂下來那樣拉風了。
“和這個雪橇一樣嗎?”東方虹再一次低頭看了看神奇的一塊木板。
小夭卻搖頭道,“不一樣,完全不同,要是我們遇到了鐵匠,打造兩雙我給你示範一下……”
“那好,我就等著娘子再一次給我驚喜了。”東方虹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兩人說話間差不多已經出了雪地範圍,眼前就是一片逐漸變綠色的草原,一眼看不到邊,草原上有一群密密麻麻的野馬群,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默契,毀掉自己使用過的雪橇,兩人垂涎的向野馬群走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兩人騎著剛馴服的野馬順著西南方往深處走去,小夭在下山之前和東方虹倆人用望遠鏡看到了一塊契丹人聚集地,兩人打算今晚去那邊住宿。
這二十來天,她分幾次下山去找到遷徙中的牧民買了幾身衣服,方便給東方虹和自己換洗,賀蘭山地廣人稀、資源豐富,有一處天然溫泉,正好解決了愛干淨的兩人衛生問題,小夭和東方虹此時都穿著胡服袍子,進入這牧民集中營絲毫不顯眼,兩人在牧民的簡單集市上看到了胡人的衣飾店,羊肉店,兵器鋪子……
俊男美女到哪里都是受人關注的,加上兩人身邊的兩匹神駿的寶馬,牧民們都以為他們是某個王公貴族家的孩子。
集市上的姑娘們都愛看東方虹,挺拔高大的身形穿著胡服袍子,居然有還著漢人男子的儒雅和風度,比漢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挺拔和堅毅,比胡人男子多了細膩和溫柔,姑娘們時不時朝他飛媚眼,絲毫不顧人家旁邊有了佳人陪伴了。
胡人女子作風大膽豪放,勇敢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讓東方紅有點不太適應,只不過小夭一直提醒他表現自然一點,他只好硬著頭皮強撐著被注視的反感,維持著面無表情。
小伙子們也是兩眼紅心的看著小夭,雖然她臉上帶著面紗,卻掩飾不住她的身材和眼楮,小夭的身材在漢人中算是非常高的範圍了,在這胡人當中更加是剛剛好,胡服的貼身設計加上腰帶的功勞,比胡人女子多了江南女子的柔美白皙,該縴細的地方絕對縴細,該豐滿的地方絕對高聳,許多小伙子甚至悄悄尾隨他們二人,就為了欣賞美人的身姿……
這些牧民看著這容貌俊美的兩人居然還帶著一只小狼,他們一時間更加好奇了,一般人是不會想要養狼的,因為狼會吃人。
小夭拉著快要破功的東方虹進了一家食店,要了一盤子羊肉,兩個大 餅,還有兩碗羊湯,味道很腥,口感一般,兩人隨便吃了點就吃不下去了,也不用浪費,因為他們有兩只寵物還沒有吃飯呢,在店家奇怪的眼光下,兩小只吃的非常滿足。
小夭借著這吃飯的簡易桌子,用一塊羊皮加碳筆,把自己記憶當中的冰刀鞋子畫了出來,這里條件簡陋,只能把鞋子和冰刀分離制作,之後再想辦法把鹿皮靴子綁到冰刀上面,這樣冒充一下滑冰鞋,如今這個季節正是滑冰的最後時節。
隨後從食店出來就直接去了兵器鋪子,那匠人雖然沒有做過這樣的東西,但是他也很快就弄清楚了這東西的構造,三人比劃了半天,終于確定明天中午就可以來拿貨了,小夭付了定金,然後和東方虹出了兵器鋪子,打算找地方住宿……
兩人找遍了整個集市,頭大了,因為沒有一家客棧,牧民百姓還是很友好的,大家比劃著讓小夭和東方虹去了集市上的一家雜貨鋪子,這個鋪子的東家大約三十五歲左右,長得胖胖的,留著匈奴人的標志胡須,他曾經去過很多地方經商,所以他會講許多種語言,有漢話,西域話,還有回紇話和吐蕃話……
小夭先用簡單的印度語和他講話,告訴他自己和哥哥是西域人,來東方的國家做生意,最後假裝用生硬的漢語和他聊天……東方虹只能眼巴巴看著小夭用各種語言和這個胖子聊天,他心里更是羨慕不已,暗自打算回去以後自己也要學會各種語言……
“你們要去漢人的長安?怎麼不跟著一個大商隊一起走呢?”胖老板驚訝的問道。
小夭點點頭,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對,我們听說長安滿地金銀,所以想過來做生意,但是倒霉的沒有遇到一個商隊,听說現在打仗,商隊都不出來了,我們冒險帶了一些我們西域的特產,過來買賣,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是長安嗎?”
胖老板搖搖頭,“哦,不,這里不是長安,這里是呼韓邪大將軍的族人部落,長安離這里還有一萬里。”
小夭假裝驚訝的說道,“天啦,一萬里,太遠了,我們已經走了一個月了,都走不動了,不知道您今晚可不可以收留我們住一晚,我們可以付給你一點點金子,當然也可以送給你一點我們帶過來的貨物……”
“哦,什麼貨物?你們有很多金子嗎?”胖老板眼楮的光閃了又閃。
小夭趕緊把頭搖的圓圓的,“當然沒有很多金子,我們是來長安賺金子的,我們家里已經沒有金子了……我們只帶了一點我們西域的貨物……”
“不知道什麼貨物,能不能讓我看看?”
“這,我們的貨物好吃不好看,今晚要是您能收留我和哥哥,我就用我們的貨物做飯給你吃,一定好吃到死去……”小夭故意生硬的說道。
“哦,好吧,我家里的帳篷可以借一間給你們住,希望你們的貨物很好……”胖老板的眼楮有了感興趣的神采。
小夭高興的對他說道,“當然好,你就放心吧,你一定不會失望……”隨後那胖店家就讓人收拾了一間小帳篷給小夭和東方虹居住。
小夭看著身旁的東方虹情緒明顯低落,“虹哥,你怎麼了,看起來像是被人拋棄的樣子。”
東方虹毫不猶豫的接口道,“是有一種被你拋棄的感覺呢,剛才你和那個胖店家說了許多蠻夷話,我一句也听不懂,你怎麼會那麼多蠻夷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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