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小夭的外公又要準備去地里干活兒,小夭和外公商量道,“外公,我打算去楊家集藥鋪給外婆抓止疼藥,都要過年了,您就別去地里干活兒了……”
外公搖搖頭,繼續扛著自己的鋤頭打算出門,“沒事兒,我只要今天下午就把地打理完了,後天再砍兩天柴,後邊兒就等著過年了;今天天晚了,而且今天不逢集,藥鋪不開門;還是明天去吧,明天正好逢集,我明天也給你大舅送一些大米過去……”
“好吧,我知道了……”小夭听從了外公的建議,原來這集市的藥鋪平時不開門,去了也沒有用。
外公隨後一個人去地里干活了,小夭從屋角找到了砍柴刀,對小梨花吩咐道,“妹妹,你在家陪外婆,我去山上砍點柴回來,晚上再抓野雞和兔子給你吃……”
“嗯……”梨花此時感覺非常幸福,姐姐的到來讓梨花感到了安全,她乖巧的點點頭,雖然她也很想和姐姐一起上山去,但是家里必須留一個人陪外婆,所以她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一臉向往的送著姐姐走了。
小夭第一次一個人到了外公家的後山上,發現這里的山林比自家那邊更密一點,外婆家似乎就坐落在一個四面環山的山谷里面,光線和日照比小夭現在的家那邊要暗一點,此時才下午三點左右,太陽已經到了山後面去了。
整個山林里面有點陰森森的,前世的小夭絕對不敢這樣單獨進山,她此時打算多砍一點柴,外公也就能少砍一點。
小夭很會砍柴的,她挑選了幾種長不大且耐燒的幾種柴禾,很快就砍了一大堆,砍柴的過程當中是不能糟蹋一些好樹木,不然就不環保了。
還有七天就過年了,山林里已經沒有當地的百姓進來,小夭很快就發現了一只野雞,被她輕而易舉的抓住了,用草繩把野雞綁起來放到柴禾旁邊,又打算再去山林深處找點其他的獵物。
小夭運用輕功上到了懸崖的最高峰,這快懸崖之地從來都沒有百姓上來過,她翻過懸崖上面的山峰到了另一邊,又順利的抓到了兩只兔子,兔子繁殖能力強,算是山林里數量最多的獵物之一。
小夭抓到兔子就回去了,可是走到自己放柴禾的地方,居然發現自己先前抓到的那只野雞被劫持了,作案者好像是一只紅色的老狐狸。
老狐狸很快就把那只雞吃了一半,落了一地的雞毛;隨後雞賊的看了看周圍,把剩下的半只雞叼走了……
小夭快速的把兩只兔子拍暈綁到了樹上,跟著那只老狐狸,老狐狸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跑到了小夭剛才翻過的懸崖,在懸崖的一處縫里,居然有個小洞穴,這個洞穴被懸崖上的一顆中等的松樹擋住了,很難發現的呢。
“真不愧是老狐狸……選老巢選的這麼高級……你吃了我抓的雞,我還沒有吃過狐狸肉呢……”小夭對著老狐狸一家子笑了一下。
……
傍晚時分小夭背著柴禾回家了,梨花老早就等在院子外面,一看到姐姐就迎了上來,“姐姐,你回來啦……”
梨花看到姐姐背了一大捆柴禾,左手抱著一只紅色毛茸茸的東西,右手提著兩只兔子,九歲的她懂事的接過兩只兔子,替姐姐減輕一點負擔。
“梨花真乖……外婆今天還好吧……”小夭放下柴禾,把左手抱著的那個紅毛東西放到了屋里。
“嗯,外婆今天沒有疼,我還洗了衣裳……姐姐,這是什麼啊……”梨花滿眼好奇的看著這一團紅毛,小家伙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尖尖的耳朵,細長的臉,閉著眼楮睡的正香。
“這是我送你的小狐狸,好看嗎?”小夭看到這狐狸就喜愛到不行,這輩子終于見到真狐狸了。
梨花高興地跳起來了,“真的嗎,好好看哦,我可以養它嗎?”
“當然,姐姐抓它就是給你養的,以後你可以把它天天養在身邊,和它玩耍……”小夭順便到水缸面前打了一盆水洗手;馬上要做晚飯了,這小狐狸就是老狐狸吃了小夭的野雞之後的報酬,小夭當然沒有殺了老狐狸一家子吃肉,她只是抱走了小狐狸而已,正好給妹妹梨花養個寵物。
晚飯就用中午的蹄 湯煮面片吧,小夭趕緊動手和面,小梨花照樣給姐姐燒火;可惜了面條機目前還只有奄君城在使用,延陵城的老百姓快要用上了,東雲國的百姓還要等好久呢。
晚上小夭姐妹和外公外婆一起吃了晚飯,順便再燒了一大桶熱水,放入了小夭采到的草藥,和外公一起給外婆泡了個藥浴,看到外婆瘦骨嶙峋的身子,小夭很是無助,要是早兩年回來或許和師父一起還能救一救外婆……
晚上小夭和梨花一起睡,小梨花也很瘦,身上穿的衣裳也非常舊,而且幾乎都是小夭小時候穿過的衣服,小夭不解的問道,“梨花,你這幾年都沒有買過新衣裳穿麼?”
小梨花搖搖頭,“沒有,姐姐剛走的那一年還好,家里天天有肉吃,娘也會給我買新衣裳,後來大舅來過我們家幾次,娘就很少給我買衣裳了,前年爹爹的腿受傷了就更沒有銀子了,還有外婆前年也病了……”
“嗯,這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知道你們過得這麼不好,早知道就帶著你們一起走了……”小夭愧疚的抱住小梨花。
她原以為給家里留夠了銀子和財產就能讓他們好過,小夭不知道,爹娘老實巴交,他們的能力守不住多余的財富,于大郎經常說自己是‘雞刨命’,要勤勞的像一只雞一樣,刨一點有一點,不刨就什麼都沒有,他們能守住的就是自己刨出來的那一點點食物……
第二天一早還是留下小梨花看護外婆,小夭和外公一起跟著同村的村民上街了,外公背了一大背簍的東西,有大米、土豆、還有一只兔子,這都是外公心疼大兒子,怕他們一家子沒有飯吃。
小夭在走之前把兔子肉洗好,放好了香料用文火炖著,讓小梨花看好了小火,到了中午把早上烙的面餅熱一熱和兔子肉一起吃,就是一頓豐盛的午飯了。
外公的體力很好,背著滿背簍的東西一走就是很遠才歇氣,村民們都是背著三三兩兩的背簍,大家一群人邊走邊聊,小夭听得很有趣。
“外公,我來給您換肩吧,我也背得動的……”在一次歇氣的時候,小夭打算自己幫外公背一陣子。
外公趕緊搖頭道,“這不行,你一個小丫頭,這麼大背簍,你背不動的……”
其余的五個村民也異口同聲的說道,“是啊,小丫頭,你有孝心就好了,看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這樣的重活不是你該做的,你走快點去找你舅娘們一路吧,也能說說話……”
“是啊,小丫頭,跟著我們一群男子無趣的緊,快找你嬸娘們去吧……我背的東西很輕,我給你外公換著背……”一個二十多歲的楊家舅舅說道,小夭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自己叫舅舅就好了。
“那,好吧,幾位舅舅和舅公,您們慢慢來,到了集市上我請您幾位喝酒……”小夭只好領了他們的心意,拿著自己的小包袱走了,為了低調行事,小夭回來之後都是入鄉隨俗,打扮和行囊都是原生態的,她自己的新式裝備沒有帶回來。
這楊家村的人都姓楊,都是小夭的舅舅外公們,村民們還算團結,只有一家外姓人就是賈家,也是三姨出嫁的那一家,因為三姨夫意外死亡的事情,兩家現在已經不來往了。
小夭腳步很快,她先到了集市上,發現這個楊家集比自家那邊的集市稍微小一些,也沒有自家那邊的集市繁榮,小夭進了集市上唯一的一家布莊,在里面挑選了一堆成衣,價錢比布料差不多要貴一半,老百姓都是買布料回去自己做衣裳,成衣售賣量非常少,小夭一個人就把這家的成衣買光了,布莊的老板笑咪了,還給小夭打了個九五折,少了幾文錢。
隨後她還真的在集市口的唯一一家飯食鋪子要了五斤豬頭肉,外加二十個肉包子,一碟子老醬菜,還有兩斤老酒加一大壺茶水,準備好之後發現外公和他的幾個老伙伴已經到了,“外公,幾位舅舅舅公,你們辛苦了,過來歇歇腳吧……”
鋪子的老板得了小夭付的銀錢,也趕緊過來招呼這六個人,幫他們把各自的背簍放好,眾人負重走了一個半時辰,算是又渴又餓了,看到老板端來的茶水,眾人條件反射的端起來喝了,並對鋪子老板說道,“老伙計,多謝了……”
“嗨,不謝,都是鄉鄰鄉親的……”老板熱情的客氣道,然後把一大籠肉包子和豬頭肉花生米放到五人做的桌子上,再放了五個空碗,並把兩斤老酒給他們分了……
“哎,老伙計,我們沒有叫飯食啊,你這是……”五個人有點疑惑,這酒和肉太香了,但是自己可沒有這麼多銀錢來大吃大喝啊,于是他們站起來打算走了,怕自己擋了別的客人的路。
“哎外公,各位舅舅舅公,這是我幫你們叫的飯食,你們都累了,快吃吧,再等就冷掉了……”小夭趕緊把外公拉到座位上,然後讓外公把其他幾個伙伴留下來。
“外公,這些飯食我已經付過銀錢了,我也是想要感謝舅舅舅公們平時對我們一家人的照顧,小小心意,快吃了吧,隨後還要去買年貨呢……”
“這怎麼好意思,這要花不少錢吧,還是讓外公來付錢吧……”外公趕緊起來,打算把身上僅有的銅板掏出來付給老板。
小夭趕緊攔住楊老爺子,“外公,我已經付過了,不信您問問店家……”
店家趕緊笑著解釋道,“是啊,老爺子,您外孫女可是個孝順的,您幾位就甭客氣了,這大過年下的……也是姑娘的一份心意啊……”
眾人見如此才安心坐了下來,對小夭客氣的道了謝。
楊老爺子不愛喝酒,他把自己的那一碗酒遞給了旁邊的一個年齡差不多的老爺子,“來,二哥我這酒請您幫我喝了,我就不陪你們幾位了,我去我大兒子家吃飯了,你們多吃點……”
那個老爺子滿足的喝了一大口酒,笑眯眯的說道,“知道你掛念你大兒子,快去吧,要是趕得上就下午一起回去……”
“哎,好 ……”
楊老爺子帶著小夭,背著自己那一個大背簍,沿著街道往上走去。
街道盡頭是一家茶水鋪子,里面居然聚集著一群人在高聲呼叫者,“大、大、大……”還有一部分人叫著“小、小、小……”
小夭用腳趾頭就知道這里的人在賭博,怎麼到了哪里都有人賭博啊,她只能在心里嘆了口氣。
楊老爺子帶著在街道末尾處轉了一個彎,沒幾步路就是一家人家,旁邊的一個不錯的小院里面坐著一個少女和一個小少年,少女大約十四五歲,個頭高挑苗條,少年大約十二三歲,長得虎頭虎腦。
楊老爺子高興的叫到,“蘭蘭,斌斌,開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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