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司馬賢苦笑一聲,沒有說話,他的病床已經被華平安搖了起來,直接靠著和大家聊天,已經躺了一個月了,幾乎都發霉了,這是可以翹起來的病床,是小夭仿照後世的手搖式病床畫出的設計圖,高山大叔做出來的。
司馬賢沒有說話,苦澀的眼神看了眾人一遍,頭發胡須花白的華神醫幾乎沒有變化;華平安已經是個十五周歲的少年郎了;于小夭已經是個十七歲的少女了,真的是傾國傾城的站在那里,她還身穿一身司馬賢沒有見過的船長服,曲線完美的身姿可以迷惑住任何有心思的男人。
司馬賢一看到于小夭就心痛的要命,他此時刻不得不承認于小夭從來都沒有屬于過自己,他無法忽略于小夭身邊站著的那個風華絕代的少年,他和于小夭穿著同款的衣衫,兩人猶如金童玉女般,說不出的登對……
司馬賢只覺得自己的心突然間就死了……想到自己意氣風發的當初,和千瘡百孔的現在,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忍不住流了出來……
灼華也看出來了這個虛弱的男人很愛戀小夭,作為男人總是討厭自己情敵的,此刻的司馬賢卻讓灼華有點同情。
小夭從身上掏出一塊手絹遞給華平安,讓華平安給司馬賢擦眼淚,司馬賢伸手從華平安手里接過手絹,自己擦了眼淚,他鼻尖聞著屬于于小夭的特殊香氣,緊緊抓住那手絹,舍不得還回去……
小夭也沒有打算再回收這手絹了,她很快就理好了思路,等司馬賢的心情平靜了些才問道,“我們現在應該稱呼您為皇上了吧……”
司馬賢搖搖頭帶著濃重的鼻音,“不用了,我如今應該已經不是皇帝了,我也是華老的徒弟,可以叫我大師兄吧!”
“怎麼會,現在朝堂上因為沒有合適的繼承人,皇甫攝政皇後懷孕四個月,還要等半年多才有新君繼位,你還是有機會回去的!”在場的幾個人都不明白。
“皇甫玉顏……”司馬賢咬牙切齒的說到,“這個千刀萬剮的賤人……”
華神醫不解的問道,“怎麼了?賢兒,她不是你青梅竹馬的妻子嗎?”其他人也是一樣的迷惑表情;只有小夭一副果然如此的明了。
司馬賢苦笑一聲,“青梅竹馬,呵呵……若是可以……我生生世世都不願再認識她……”
“我們明白,這是你難以啟齒的個人**,不說就算了,我要告訴你的是,皇甫玉顏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打敗她,還要把她賣到最下等的勾欄院去,你不會反對吧!”小夭對司馬賢問道。
其它三人沒有太大的驚訝,于小夭是護短的人,容不得別人欺負自己人,皇甫玉顏正好摸到了她的逆鱗,她不報復一番才怪呢。
司馬賢听到小夭這樣一說,他擔心的說道,“不要啊,小夭,你還是帶人回去東雲國吧……”
“你是不想我傷了她?”小夭探究的問司馬賢。
司馬賢搖搖頭,“不,我是擔心她傷了你……她如今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她變成了一個不知羞恥,心狠手辣的女人,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會變成那樣……”司馬賢似乎決定著什麼,內心掙扎了一番。
“她如今霸持著朝政,手里捏著就近的大部分兵權,還有她的父親也把持著許多權利,在這南晉已經是橫著走了……你回東雲國去,她還不敢挑釁東雲國……”司馬賢艱難的抉擇道。
“那你呢?你準備怎麼辦?跟我們一起走?”眾人都看著司馬賢,等他的決定。
“我等傷好之後會悄悄回吳中去,若是有可能去親手殺死那個混淆皇室血脈的賤人,她根本不可能懷我的孩子……我是沒有資格苟且偷生的,我已經沒有臉面去地下面見列祖列宗了……”司馬賢垂頭喪氣的說道。
一時間大家都靜默了許久……
“我知道了,大師兄先安心休息吧,這里很安全,師父,您繼續帶人去研制傷藥吧,我們按照原計劃行事……”
隨後小夭安排了每一個人去做戰前準備,她自己忙了一圈,最後又一次來到司馬賢的床邊,“司馬賢,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看著難得主動靠近自己的于小夭,司馬賢的心跳似乎緊張到要停止,他深情的說道,“可以,小夭,無論何時何地,你可以隨意叫我任何稱呼……為什麼,我身邊的那個人不是你……”
“大約是緣分不夠吧……你放心,你想做什麼就盡管去做,我把你當朋友,對付皇甫玉顏是我們共同的事情,所以我們一起合作吧!”小夭最擅長破壞曖昧的氣氛,她一句話就沖淡了司馬賢的復雜心情;她永遠都不會告訴司馬賢,她是故意避開司馬賢的表白的。
“合作?……如何合作……我此刻沒有任何籌碼……”司馬賢再次搖頭,他覺得他此刻已經一無所有。
“你的身份就是最好的籌碼……我只要一個條件,就是事成之後你把蘭陵城賜封給我,以後誰也不許攻打蘭陵城,我只要一個蘭陵城就夠了……因為這一次皇甫玉顏太過分了,無緣無故的攻打我的家……害我損失慘重啊……”小夭心疼的說著,恨不得立刻就殺過去。
“原來如此,那個賤女人不可理喻……你要萬分小心……”
“不知道你們成親後的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原本的青梅竹馬走到不共戴天……要是,你不方便就不說了,我也不是很好奇……”
“你想听,我就全部告訴你吧……只是這全部是我的家丑,若是說給你听我也願意……因為你要找她報仇就要知彼知己,才能百戰百勝……”于是司馬賢就輕聲的對于小夭講述這三年之間的事情……
造成這樣嚴重後果的居然是一場風花雪月的男女情事,真的很污啊……
原來,三年前司馬賢和皇甫玉顏新婚當晚並沒有過新婚夜,是滕妾皇甫玉釧替皇甫玉顏的,皇甫玉顏的月事這一次是來了差不多十天才走,她自己有點心煩,導致當時的二皇子府里有點氣氛不對勁。
當時的司馬賢對她還是有點感情的,于是待她月事一走第二天就去皇甫玉顏的房間,兩人理所當然的做了房里之事,只是這個過程當中有點奇怪。
皇甫玉顏感覺司馬賢在房事上心不在焉,司馬賢覺得皇甫玉顏的身子有些不帶勁兒,不像只承歡過一次的樣子,還沒有自己兩個通房丫頭緊致;而且皇甫玉顏一開始還有點矜持,到了後面就本性畢露了,一個勁兒的纏著司馬賢索取無度,司馬賢拼盡全力才滿足了她。
司馬賢不是毛頭小子,他已經有過三個女人了,皇甫玉釧是姿色一般的滕妾,連姿色一般的皇甫玉釧都比第一美人的身體要緊致許多,這就不對了……
更何況皇家人都是多疑的,當初司馬賢在皇甫玉顏家里玷污她的那一次是中了強效媚藥,司馬賢不是完全沒有懷疑過表妹的清白,只不過他當時被安國公給出的答案糊弄過去了。
這婚後的再次親密又加深了他的壞印象,他此時還以為大半是自己的問題,因為他知道自己心里最記掛的女人是誰,他以為男人一般只對最愛的女人欲罷不能,其他的都是勉強完成任務。
後來的婚姻生活中,他只是偶爾去一次皇甫玉顏的房間,其余時候多數都一個人睡書房,府里一共四個女人,他把一個月三十天分為三個十天,公平的給四個妻妾一人一晚,然後自己在書房里一個人過六晚。
平均每個女人每個月承歡三次,他的借口就是國事繁忙。
皇甫玉顏她婚後立刻就把二皇子府里的掌家權抓到了自己手里,原本還打算洗心革面的她,忍受不住孤枕難眠的夜晚,她舊態萌發了,在婚後的第二個月她就恢復了和侍衛私通的日子,只要她想了,就學著以前出嫁前的那半年繼續大膽和侍衛廝混,只是現在她不用服用避子湯了,若是懷孕了就生下來,她已經打算用綠帽子來報復自己的丈夫了……
不久大皇子的妻妾又有人懷孕了,宮里的皇甫貴妃著急了,她開始催促自家的兒子加油啦,不僅讓司馬賢勤勞到去正妃房間播種,還給兩個通房停了避子湯……
如此司馬賢又努力耕耘了兩個月,府里的四個女人還是沒有一個懷孕;這下子貴妃更加心急了,司馬賢婚後第四個月,皇甫玉顏月事痛經居然疼暈過去了,司馬賢趕緊招來御醫看病。
御醫診斷之後隆重的稟報,“殿下,王妃的身子虧損太多,宮寒嚴重……需要好好調養……”
“什麼?怎麼會,她身體一向很好……”司馬賢很驚訝,表妹是家里最受寵的嫡女,身子從小就是各種頂級補品嬌養出來的。
“這……”御醫有點猶豫,他作為醫者似乎不好隱瞞病人的病情啊。
“陳太醫但說無妨!孤不會諱疾忌醫。”司馬賢鄭重的說道。
“殿下和王妃還年輕,應該還有辦法……讓老朽回太醫院再詳細研究一番再做結論吧,請殿下稍安勿躁!……”隨後陳太醫就心急火燎的走了。
……
“陳太醫,我兒媳的身子如何了,可適宜生養?”皇宮里的皇甫貴妃焦急問道,她似乎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不等御醫回答她又嘆道,“你看,我都有點老糊涂了,玉顏這孩子三年前在這宮里著涼過一次,陳太醫還曾說這孩子身子健康,養得很好……”貴妃隨即又安心了。
看著貴妃這樣,陳太醫不得不實話實說,因為陳太醫是皇甫貴妃這一派的,二皇子的未來也關系著他的家族。
于是陳太醫小聲的對貴妃說道,“娘娘,老朽對娘娘實話實說吧……王妃的身子近一年虧損太多……三五年內恐怕無法受孕……”
“你說什麼?……”這話對于皇甫貴妃無異于平地驚雷;如今正是儲君爭奪的最有利時機,二皇子若是沒有生下繼承人,就很難繼續保持優勢。
“那孩子以前都是很好啊,最近好似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為何會虧損呢……”
“是……是因為藥性導致的……”太醫不得不說實話,他可是只做對二皇子有利的事情。
“藥性,那孩子病了嗎?”貴妃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兒媳兼佷女。
“老朽上午給王妃把脈,王妃是小日子痛經導致昏厥了;她的脈象顯示……應該是新婚燕爾,房事過度,而且曾經服食了過多的劣質避子湯,藥性寒涼導致宮寒不孕……”
“服食過多劣質避子湯……”貴妃懷疑起來了,新婚燕爾怎麼會服食劣質避子湯呢,這婚後不就是要盡快誕下麟兒嗎。
“依照脈象,起碼服用了至少半年以上的寒性虎狼之藥……”陳太醫這句話讓貴妃就驚訝了,她以為是自己的兒子做了逾越之事。
“好了,本宮知道了,除了本宮,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貴妃很快就讓陳太醫下去了,她自己思考了一個下午,又喊過當初負責伺候新婚的兩個老嬤嬤,反復問話……
第二天貴妃趁著司馬賢來給自己問安的時候,揮退了所有宮女太監,“賢兒,你說實話,你婚前是不是就和玉顏做了逾越之事?”
司馬賢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半天才冒出一句,“這……母妃,您如何知道了……”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怎麼如此糊涂啊,這下好了,本宮體諒你年輕氣盛,專門給你安排了兩個美貌丫頭貼身伺候,玉顏的容顏是美麗,可是也並非傾國傾城啊,你怎麼會忍不住犯下大錯呢……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貴妃先是恨鐵不成鋼的數落了一通,然後再審家庭案子。
“孩兒也是一次酒後失德,求母妃懲罰……是在五月的時候,外祖母的生辰宴上,誤喝了舅舅一個妾室下給舅舅的媚藥……”司馬賢趕緊跪下懺悔,向貴妃交代了實情。
“哎……你這孩子,真讓人不省心,你做了也就做了,難道連幾個月都忍不住了嗎,居然事後經常給玉顏吃劣質的虎狼避子湯……”
“什麼……虎狼避子湯……那、那一次是舅母處理的……”司馬賢回憶道。
“一次是你舅母處理的,後面許多次就是你們自己處理的?”
“什麼,後面許多次……”司馬賢更加不明白了。
“你還要瞞著我……陳太醫說,玉顏這一次暈倒是因為宮寒痛經,而且玉顏的身體受損嚴重,根源就是吃了至少半年以上的劣質避子湯,你應該知道這皇宮有許多女人都生不了孩子的吧……”
“而且陳太醫還說你們最近房事過度,需要適當節制,你應該不是那麼沒有自制之力的人啊,你以前都是讓母妃很省心的啊……要是實在忍不住,再納幾個新人也就是了……”貴妃搖搖頭,看來還是自己沒有太關注他,以為他什麼都能做好,孩子始終是孩子,許多事情還是沒有經驗。
“母妃……這……”司馬賢先是有點羞�,他正想開口否認,可是又思考了一番才說道,“孩兒知道了,請母妃放心,孩兒以後不會了……”
“知道了就好,你府上的兩個丫頭,我已經讓她們停藥兩個月了,怎麼也沒有動靜,讓陳太醫給你也把把脈……”貴婦怕是自己兒子的問題,畢竟兒子府里現在有四個女人,居然沒有一個懷孕的。
容不得司馬賢拒絕,陳太醫隨後就被領了進來,給司馬賢順利的把了脈;“殿下,娘娘,殿下的身子健康,精氣充足,一定很快就有喜訊了……老朽只是提個建議,殿下該納新人了,避子湯雖然也有藥性溫補一些的,但是吃多了總是不好的……”
這話就言外之意就是二皇子府上的女人都是避子湯吃多了,都不容易懷孕,必需要找沒有吃過避子湯的新人生養。
司馬賢隨後安慰好了貴妃,他就回府里去了;貴妃卻在動腦筋,要給兒子找一個家世優良的側妃了……
司馬賢回到府里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的滕妾皇甫玉釧溺水身亡,府里皇甫玉顏還躺在床上養病無法起身,再加上大皇子時不時的出一個個暗害司馬賢的主意,讓他一時間沒有仔細深究皇甫玉釧的死因……
這才導致了司馬賢後面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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