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舉目四望,只見自己在一處僻靜的小巷中,遠遠傳來些許的聲音。
嫦娥迅速掃描了周邊,說道︰“a015位面,公元626年8月26日,大唐,長安。我們可以在這里停留15天,在自己位面時間將過去3天。”
程啟看了四周,問道︰“這里是什麼建築物的後門吧?怎麼這麼安靜?”
嫦娥回答道︰“可能的原因有三︰一是這里是平康坊,是夜生活區,現在還是早上;二是可能因為這里是後門;三是按歷史記載,突厥的頡利可汗正率兵二十萬,兵鋒已到長安西邊的渭水,百姓恐懼。”
程啟奇道︰“又是打仗的時候?”
嫦娥解釋道︰“通常,打仗的時候都意味著可能有極大的突變,尤其是以弱勝強的戰爭,時空能量會發生劇烈的波動,所以容易被位面戰艦掃描到並鎖定,然後進入。”
程啟虛心請假,到底會發生什麼事。說明之前,嫦娥再三強調,因能量不足,位面戰艦沒有也做不到對位面進行全時段、全方位、無死角監控,一切資料、解釋都來自歷史書。歷史書不一定可靠,更不要說不是同一個位面,發生什麼偏差也不奇怪。
隋末年間,天下大亂,嚴重內戰分裂,突厥勢力趁機得到壯大,“控弦且百萬,戎狄熾強,古未有也”,不光契丹、室韋、吐谷渾、高昌等國都臣服于突厥,就是竇建德、王世充等割據勢力也臣屬于突厥。
當李淵在晉陽起兵的時候,為了防止進軍長安時突厥進攻自己的後方晉陽,也不得不結好突厥。
公元626年六月四日,秦王李世民在長安城宮城北門玄武門殺死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八月九日,唐太宗李世民登基。
得知唐帝國的權力變更的頡利可汗,發兵二十萬,進抵渭水河畔,直逼長安城。
這時候的長安兵力空虛,長安城不得不為之戒嚴,長安的官民無論貴賤,全都人心惶惶。
李世民用疑兵之計,以皇帝身份,親率高士廉、房玄齡等六騎至渭水,隔著渭水與頡利對話,指責頡利違背盟約。不久後唐軍趕至太宗背後,頡利可汗見到唐軍“軍容大盛”,于是“大懼”。
兩天後,即八月三十日,李世民與頡利可汗在長安城西郊的渭水便橋上,簽署了和平協議,雙方立刻斬殺白馬立盟。之後,頡利可汗率突厥全體騎兵返回。一場大戰終于偃旗息鼓。
程啟听了簡直無語。這戰斗力也未免太過強悍了,不管這中間有多少的運籌謀劃,結果未免太不科學。
28日渭水喊話,也就是兩天後,程啟還有時間整理思路。
程啟讓嫦娥幫自己穿上唐人的服飾。如果有人有幸旁觀,一定會驚呼遇到了神仙︰只見憑空出現了一襲長袍,程啟雙手伸開,那長袍自動套上程啟,穿好,衣帶自動一收,扎好;程啟頭頂又憑空出現了一頂帽子,帽子一落,正好套在頭上,不偏不倚;程啟抬起左腳,鞋子往外一脫,消失不見,又出現了皮靴,套上,程啟放下左腳,右腳依樣畫葫蘆。
一會兒工夫,程啟就變成了唐朝的小郎君模樣。
程啟滿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對嫦娥說道︰“嫦娥,找家酒樓。”
嫦娥很快彈出“導航”,並標出了路線。不過嫦娥有話說︰“你要去吃飯嗎?你好像沒有可以支付的錢。”
程啟很奇怪,說道︰“我們不是帶了一些銀子來嗎?”
嫦娥淡定的說道︰“唐朝人日常不用銀子。”
程啟竟無言以對。
嫦娥繼續說道︰“他們日常使用銅錢和帛,帛就是高檔的生絲做成的布。在大額的支付時候,用黃金。”
程啟想了想︰“要不我們去賣點白砂糖或是小麥吧?”
嫦娥回答道︰“長安的大交易市場分東市和西市,賣小麥的話建議去東市,這邊主要面對國內市場,順便說一句,據歷史記載,現在正是糧價居高不下的時候;賣白砂糖的話,東市、西市都可以,但西市主要面對國外市場。”
程啟想了想,決定還是去西市賣白砂糖好了。雖然自己可以裝神仙,憑空變出小麥,但,神仙賣小麥?程啟搖了搖頭,總覺得畫風不對。
剛想說去西市,听得嫦娥又說道︰“市場要等中午敲了鼓才能開市,現在還早,去也沒用。”
還能不能好好的做事了!程啟淚奔。
誰說的來著,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嫦娥,掃描一下,看哪里有人發燒的,我們過去給他打一針青霉素。對了,最好是大官或是富商。”
嫦娥的效率無庸置疑,尤其是有50多萬噸原油的能量備用的情況下。嫦娥說道︰“有個秦瓊正在發燒,他是左武衛大將軍,高級軍官,滿足你的要求。”
“秦瓊啊。”程啟喃喃說道。
只要對中國歷史、文化有所了解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
秦瓊,字叔寶。曾加入多個勢力,輾轉到了李世民手下。隨著李世民南征北戰,立功無數,官至左武衛大將軍、翼國公,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
野史中更精彩,什麼秦瓊賣馬啦,沖陣斬將啦,兩肋插刀啦,並獲得了終極成就門神。
能見到如此傳奇人物,機會不容錯過。程啟當下決定︰就去秦瓊家了!
一路上,程啟邊看實景,邊看嫦娥單獨打開的長安全景圖,終于體會到了什麼叫“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這長安城建設的整個就像是一個大圍棋盤,橫線和豎線就是道路,圍成的正方形就是一個個的“坊”類似于後世的被圍牆圍起來的大型小區,只有少數幾個門和外界相連,走在橫線和豎線上,是沒有什麼攤販的。也許是人心惶惶的緣故,也許是程啟所不知道的原因,道路上人並不多。
來到翼國公府,只見大門緊閉,門口有兩個軍士在站崗。
通過半透明屏幕中嫦娥傳來的視頻,程啟看到秦瓊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有兩個醫生模樣的人可能正在診斷,床邊站有一個婦人,不停的擦眼淚。房內窗戶緊閉,門簾低垂,還有幾個女子,彎腰低頭靜靜站在那里,估計是丫環之類。
嫦娥說道︰“傷口發炎導致的發燒,青霉素可以有效幫到他。”
程啟擔心的問道︰“不會過敏吧?”
嫦娥的回答讓程啟放下心來︰“青霉素本身導致過敏的可能性很小。通常過敏都是因為產品里雜質引起的。帶來的青霉素經過了月神號提純,可以忽略發生過敏的可能性。”
程啟想了想,走到僻靜的地方,消失。
卻說那秦瓊,在玄武門之變時玩命搏殺,身披數創。回到家就新傷舊創一起發作,渾身上下多處潰爛化膿,引發高燒,躺在床上已經兩個月,把好好一個絕世猛將折磨的瘦骨嶙峋、奄奄一息。
雖然當朝皇帝李世民派了御醫隨時守護,藥物更是如流水般送進翼國公府,但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只能維持著不會惡化,卻總也不見好。
那秦瓊躺床上昏昏沉沉,無知無覺,秦夫人卻是心如刀絞,不知所措。整個翼國公府全靠秦瓊撐起,兒子還不到2歲。萬一秦瓊有個三長兩短,這孤兒寡母的可怎麼過?
正彷徨間,忽然听到有人在耳邊說道︰“福壽無量天尊!貧道稽首了。”
秦夫人顫抖著聲音大聲喝道︰“誰?!你是誰?!”
除了秦瓊無知無覺,滿屋的人都看著秦夫人,不知道她怎麼了。
那聲音說道︰“福壽無量天尊!我乃東海啟道人,知道國公有難,特來相助。”
就像溺水的人會抓住到手的稻草,秦夫人顫抖著聲音,急迫的問道︰“你在哪兒?”
那聲音說道︰“夫人到門口便知。”
秦夫人轉身就跑向大門,慌得丫環連忙跟上。第一次,秦夫人發現在如此痛恨這國公府,太大了。
氣喘吁吁的秦夫人一把拉開大門,雙眼來回看大門外,可是,除了兩個軍士,什麼人也沒有。
秦夫人絕望地倚著大門,眼看就要軟癱在地。
微光一閃,一個頭戴金冠,手拿金色拂塵,身穿金色道袍的道士出現了。那道袍胸前太極,背後八卦,可怖的是,繡有八條五爪金龍。
沒錯,正是程啟。程啟覺得還是“神棍”這個職業比較有前途。至于這身打扮會不會觸犯忌諱什麼,在他想來,這本來就是皇帝送的,在皇帝面前都穿過,問題不大吧?再說,神仙嘛,不在乎凡塵俗世的看法也是正常的。
那秦夫人看了一出大變活人,心里已經是信了十成。連忙掙扎著站好,說道︰“神仙!請神仙救命!”
程啟裝神弄鬼,微笑著點了三下頭,甩了一下拂塵,說道“夫人莫慌,貧道正為此事而來。請帶路。”
秦夫人不敢怠慢,連忙前頭帶路,只走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唯恐太遲,不敢稍慢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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